第83章 鬥文
第二天一大早，馬胖的電話就到了：「凌晨，咱們趕個早？」
「這麼早？」凌晨眯著眼睛拉窗帘，看天色，這尼瑪才七點多啊！
「咱們出去吃個早餐，趕九點過去就行了！」
馬胖還有句話沒說，老頭子都睡眠淺，你早點兒去，還能和人喝杯茶。
這要是踩著飯點兒去，人那輩分請你吃飯有點不合身份，你請人家吃飯吧，他們又自持身份。
九點剛好。
這就是人際關係了，凌晨不懂，但馬胖是個老油條，他懂！
凌晨倒也沒想法，吃了馬胖帶來的豆漿油條，和馬胖打聽了一下李老的喜好，馬胖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
想了想，凌晨出門買了個大禮包就往李老家去了。
車上，馬胖嘴有些抽抽：「凌晨，你買的這東西是……？」
「哦，酒！」
「酒？」
「還有茶！」
就他所知，文人不是好茶就是好酒！
「行，那咱們走吧！」
車開到城北的一處四合院，凌晨兩人拎著東西就進去了。
李雲乾的四合院兒里，只有三個老頭，趙剛，張衛紅這兩人都不在，一個忙著開肅清大會呢，另一個忙著籌辦凌晨的詩集發布會。
馬胖也是第一次見這三老人，但架不住他會來事兒，和三人問候一聲，又一一和凌晨介紹了三個大佬的身份，最後，才向三人介紹了凌晨。
凌晨看三個板著臉的老傢伙，心裡算是有點兒譜了，李雲乾，張紅兵，外加一個何寧恩！
一個是前國作協的會長，又是現國作協會長的師父，另一個，國畫大家！還有一個詩言的創始人！
好么，都是大傢伙！
凌晨放下東西，拱手微微欠身：「晚輩凌晨，見過三位先生！」
這禮節就讓人很受用了！
三人面色稍微緩和一點，看李雲乾，李雲乾心裡覺得還是不能這麼算了。他對凌晨的確有興趣，不光是詩才，還有他的狂妄!
本來呢，李雲乾也很厭惡作協的風氣，但這小子說文壇算個屁，那最好還是說道說道！
一來是看看你凌晨是真是因為有性格才狂妄還是純粹是無知無畏！
二來從談話中，李雲乾確信自己能看出這凌晨究竟是真的有真才實學，還是找人代筆。如果找人代筆，那他可就要為文壇說句話了！
文壇就算是個屁，也不允許你外人亂說！
「不用禮謙，你既然能做出一將功成萬骨枯這等詩詞，就足以和我們這些老頭子平輩論交！」
一句平輩論交，險些沒給馬繼峰嚇趴下！
這特么就是要一步登天啊！
他還想著帶凌晨去作協肅清大會上踩踩北川好讓凌晨出口惡氣，李雲乾這句話一出，他凌晨還用得著出馬嗎？
這話放出去，他凌晨就是文壇泰斗！
就問你北川臉疼不疼？
什麼叫打臉的最高境界？
就是老子都還沒有動手，你就躺下了！
弱渣！
戰五渣！
凌晨謙虛的再拱手：「前輩可是折煞我了！」
禮賢下士，必是有求於人。不是有求於人，就是刻意刁難。
這道理馬胖不是看不出來，只不過在他看來，能和看李雲乾這些大師泰斗稱兄道弟，只要坐實了這名分，那就算是刁難了，也利大於弊！
詩言崛起有望！他馬胖，不對，馬繼峰崛起有望！
想一想，以後世人談起詩壇泰斗凌晨，必少不了自己這位伯樂。
這可是名垂青史的美談啊！
馬胖心裡都要樂開花了！
「不必過謙，凌晨，我可問你，這詩是你作的？」
「是！」
「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這也是你作的？」
凌晨笑：「這詩還有前兩句，王楊盧駱當時體，輕薄為文哂未休。」
李雲乾默念一遍，竟覺無比貼切，整詩合誦起來竟有一種渾然一體，暢快淋漓的味道！
俠氣！
這才是文人的俠氣！
整首詩翻譯成現代文字，意思就是先人們開創的詩詞風格，你們這些人的輕薄言論卻喋喋不休。等爾等渣渣全部化為灰塵，也無法讓真正的詩詞蒙塵，好的詩歌就如同濤濤江水一般，萬古流長，經久不息！
豪邁！
這會子，李雲乾已經確信這詩是凌晨做的了！
狂妄而才華橫溢，霸道又鋒芒畢露。這詩配這人，這事，絕了！
正準備說句緩和的話，哪裡料到凌晨又開口了：「我知道，我這年紀能做出幾首詩來讓人不信，您李老先生是前輩，我說再多也是無益，不如我們斗一把文吧！」
這是要手底下見真章的節奏了嗎？
這倒是他凌晨的風格！
馬胖眨巴著眼睛看凌晨，真要這麼不給面子嗎？
李老會不會生氣？被一個晚輩當面挑釁……
這會子馬繼峰在心裡把北川罵了一千萬遍，你個愛裝逼的老鱉，在凌晨面前搞什麼事兒呢！
這就是拉低了整個文壇的人品！
要不是你給凌晨留下了惡感，人凌晨能在李老這兒說出鬥文這種話嗎？
北川，老鱉！
文壇敗類！
李雲乾倒是微微一愣，旋即大笑：「了不起！後生可畏啊！好，我就與你鬥上一場文！」
他可不是北川，欺軟怕硬踢到鐵板然後被人挑釁到臉上還能把脖子縮回去當老烏龜。
他李雲乾可是要臉面的！
「李老請出題！」凌晨拱手。
「我虛長你幾歲，也不以大欺小，你出題便是！」
凌晨也不客氣：「李老這邊可有筆紙？」
「後生，去把文房四寶拿來！」李雲乾一甩袖子，這聲後生叫的可是有些不客氣。
看得出，這老傢伙也是被激起了幾分豪情。
馬胖倒也不計較，當然了，在文壇泰斗面前他也沒膽子計較，很快拿了文房四寶過來。鋪紙研磨，動作勤快的不行。
見證歷史的時候到了！
新晉大才詩人凌晨文鬥文壇泰斗李老，他馬胖在場！馬胖作證！
這又是一個被文史銘記的時刻啊！
凌晨執筆，略一沉思：「晚輩今日提茶來見，不如就送前輩一副茶壺吧！」
話落題詩：「落雪飛芳樹，幽紅雨淡霞，薄月迷香霧，流風舞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