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各個都是吸血鬼
說起來這都怪凌晨，作為一個深諳犯罪圈的老司機，凌晨如果想要去搞事情，那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
就如垃圾小貸詐騙這種事情，禿頭看似很高明，註冊地在國內，人在國外遠程操盤。等真有一天東窗事發了，要抓他也是難上加難。但這世上，總歸是有技高一籌的人！
凌晨號召一大幫無所謂徵信為何物的老哥直接榨乾了垃圾小貸。不為別的，就是要給你上一課！讓你知道吸人血者人恆吸之。
沒毛病！
盯上二十八顆衛星貸的是青紅的一個小頭目，作為聽從了凌晨號召的擼貸大軍中的一員，小頭目能混到頭目的地位，肯定也是有點腦子的。
當他發現垃圾小貸擼不出錢之後，馬上開始轉展別的平台，沒錯，凌晨為他們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小頭目乾脆建了群，一起討論擼小貸的手段，套路，應對催收的電話轟炸時該怎麼辦！
要說這些老哥裡面也的確有人才！
很快就有程序員老哥開發出了反向轟炸軟體。
何謂反向轟炸？
當你欠款不還之後，暴力催收平台就會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打爆你的電話，程序員老哥最開始面對暴力催收的時候，只是號召群里的人工製造反向轟炸，你不讓我睡覺，我也就不讓你睡覺！
但人的力量，又怎麼比得過機器？
於是老哥乾脆兩天兩夜不眠不休，成功複製了轟炸軟體，只要輸入對方的手機號碼，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向暴力催收人員打電話。
程序員老哥還把這軟體向群里分享了，按照他的原話來說，就是老哥就要互相幫助。
這一群互相幫助的老哥集思廣益，很快就形成了一個擼小貸產業鏈，他們下載無數個小貸平台，擼出款來，他們稱之為工資。
只要哪個平台能下款，他們就開始分享這個鏈接，只要被他們這幫人盯上，不需要一天時間，一個平台就能被他們擼破產。
後來，這幫老哥不滿足於自己擼，乾脆開發了工作室幫別人擼。他們將凌晨奉為祖師爺，稱其開創了一個新的行業！
後來，這幫人因為徵信黑掉，終其一生都碌碌無為，不少人花光了錢，又被債主追債，日子過得凄慘無比。
不過這是后話了。
總而言之，當這一群老哥出現之後，一直以來都暴利的小貸行當迎來了滑鐵盧。
一個星期轉眼過去，這一天，對於禿頭來說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天。
他早上興沖沖的回公司準備收錢收利息的時候，熬夜加班的程序員黑著眼圈告訴他，放出去的七天期貸款，沒有一筆收回來！
一聽這話，禿頭的心都懸起來了！
「七天期的貸款放出去多少？」
「八千多萬吧！」
八千多萬，就算一個人下款五千，那也得一萬六千多號人，一萬六千多號人沒有一個人還款的？
「一個都沒有還？」
「一個都沒有還！」
禿頭的心這一下子是真的涼了！
他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並沒有因此而感到完了，而是開始開啟緊急預案，先是命令客服部，其實也就是一個妹子挨個打電話讓這些人還款，另一邊，禿頭開始聯繫追債公司，準備出售借條。
不是一批，而是一次性！
五個億的借條全部出售！
禿頭能把生意做到這種程度，那肯定也是腦子極好，有魄力的人。一看這情形不對，就準備割肉止損了。
七天期一萬多人不還，那他八成是被人給套路了！
有組織有預謀的套路！
看妹子打了個好幾個電話都是無人接通的情形，禿頭暗罵了一句，麻痹的，要是讓他知道是誰給他下套的，他要砍死他！
但這會子罵人是沒有用的。
禿頭得抓緊得把這事情給處理了，電話打通：「雞哥啊，我這邊有一批大單，你要不要吃？」
「大單？有多大？」
「五個億！」
對面的雞哥一聽這金額就倒吸了一口冷氣：「你高槓桿了？」
禿頭的身價他還是了解的，五個億，他手裡根本就沒有這麼大的現金流。除非砸上身家性命。
至於雞哥本人，也是道上人士，早年是青紅的袍哥，後來受恩於青紅，出來發展，打下了一片天地。
在催收行當，在國內雞哥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
他不但和禿頭合作，和有頭髮的貸款公司老闆也合作。事實上地下貸款業務能聯合起來，也是虧了雞哥，當年他號召各位放高利貸的老闆出來坐一桌，商議信息共享，打通用戶群體資料。
建造了一個屬於地下貸款業務的生態圈。
基於此，雞哥本人還是很受業內人士尊重的。
雞哥也是借著這個名頭把生意越做越大，成了國內催收業務的龍頭。
禿頭搖頭：「沒有，我最近惹上了一些麻煩，被條子追了。我的回籠資金，打算去南美那邊躲一段時間，就想著乾脆打包賣給雞哥你了！」
禿頭說起假話來那是眼睛都不眨。
反正都是道上混的，誰還不是千年的狐狸了？
雞哥也是一副大為感動的樣子：「那行，五個億的欠條，我給你八千萬吧！」
一聽這話禿頭險些沒把手裡的電話給掉地上！
麻痹啊，這是吸血鬼啊！
五個億的條子你只給八千萬？你為什麼不直接說要他禿頭的命？
禿頭強笑著道：「雞哥盛情，但我這邊也有好多兄弟們要吃飯，工資也得發。這八千萬拿到手，我可就一分錢都沒了！雞哥，你也不忍心看兄弟我流浪街頭吧？」
「那你說個價！」客套完了，就該談生意了。
禿頭也是乾脆：「四個億！」
「太多了！一點五個億！」
「三億五！」
「兩個億！」
「對半開吧，咱們兄弟不在乎這點小錢！」
「行，你禿頭爽快我也爽快，五個億吧！等會兒我查一下咱們辦手續。」
雞哥很得意的掛了電話。
一掛電話，禿頭就狠狠的把手裡的手機給耍了！
「媽的，這幫吃人不吐骨頭的雜種！」
「老闆，你是在說我們嗎？」程序員問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