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秩序
烏鴉！
一聽索亞這話，凌晨的眼神本能的就戒備了起來。
不過關於自己打敗了烏鴉的事情，這也不是什麼秘密。最少國際刑警方面都是有檔案的。凌晨腦子開始飛快的轉了起來。
他在思索索亞的立場。
凌晨臉上的表情並沒有逃過索亞的眼睛，眼見凌晨表情變得有些鋒利。索亞微微一笑：「凌先生不用緊張，我們，我們可以說是朋友。
不，說朋友太冒昧了，用詞嚴謹一點，應該說我們是擁有同一個立場的天然盟友。」
凌晨沒去問索亞的身份，而是道：「我的立場和警方的立場是一致的，我們共同希望建立一個文明發展的社會。」
「文明發展？這是個很好的理想。但文明發展的基石卻是秩序。烏鴉的存在破壞了這種秩序。而不管是凌先生還是各國警方，我想都不會喜歡破壞秩序的人存在。我們，也是一樣的。」
這話有潛台詞：索亞口中的『我們』並不是警方，或者說的更為細節化一點，警方代表了正義。而凌晨則代表了那些心中有正義的人。
索亞呢？
這裡是大老美，是歐洲大陸！聯想到這傢伙的話，凌晨大概猜測出了索亞的身份。
凌晨想了想，話沒有直說：「之前的時候，我曾經打敗過一個國際犯罪組織，導致他們放棄了把犯罪構架打入我國國內的想法。不知道索亞先生有沒有聽說過這件事情？」
「銀翼鳥的亞洲橋頭堡計劃，當然，那一次的事件讓很多人都見識到了凌先生令人驚艷的身手。」
凌晨壓低身子靠近索亞，一雙眼睛如鷹隼般盯著他：「後來那個在全世界範圍內打造了黑色秩序的犯罪集團把明面上用來接收業務的公司註銷之後，有一個叫做莉莉安的女人帶著所謂的善意來找我競拍我手中的電影版權。
當時我想莉莉安小姐對拍電影的事情恐怕並不是很感興趣，因為她的公司註冊時間才不過堪堪三天而已。
索亞先生想必認識這位莉莉安小姐了。」
凌晨這話看似是拉家常，但實際上卻把話挑明了。
老子已經知道你是什麼身份了，就不要藏著掖著了！
索亞臉上的笑容依舊，他稍微思索了一下，緊跟著就變相的承認了：「不錯，當亞洲橋頭堡計劃宣告失敗之後，那家叫做銀翼鳥的公司的確被註銷了。」
凌晨依舊是聊天一般的語氣：「緊跟著，一個原本不顯山不露水，只提供離岸金融服務的組織浮現在了世人的面前，業務從X錢到運輸乃至雇凶形成了一條龍服務。
比起大名鼎鼎的銀翼鳥，這家離岸公司只不過是換了個名字罷了！
索亞先生，恐怕你們不知道，在我的國家，我們把這種行為叫做金蟬脫殼，老實講，這是我們老祖宗早就玩過了的把戲，無聊透頂。」
「的確是有些無聊！」索亞笑：「但這就相當於一家公司要上市，上市之前必須要對公司進行一個徹查，將一些不確定的因素排除在外，否則會影響公司的上市計劃。
所以改名字這種事情，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
凌晨：「你應該知道我對名字這種事情並不關注。」
索亞語氣很平靜，但氣勢卻一點沒有被凌晨壓倒，面對凌晨這種近乎壓迫的語氣，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而莉莉安，則是被排除在外的因素。」
凌晨猛地一怔！旋即就明白了很多事情。銀翼鳥金蟬脫殼為離岸公司，或許並不是因為天影的暗子劉楠被殺引發的一系列後果。
銀翼鳥根本就沒打算藏起來，相反的，他們只是整合了整個集團，用更為有用的方式來維持整個黑色世界的秩序。
而莉莉安，不，或許不只是一個莉莉安，還有很多之前跟著銀翼鳥混的人被清除出了新建立起來的離岸公司。
這是一次權利洗牌，洗牌的目的是什麼，凌晨並不關心。事實上凌晨更為關心的是當離岸公司擺脫了銀翼鳥的桎梏，以一個全新的姿態出現之後，恐怕會給人類社會帶來難以想象的災禍。
想象一下，這是一家全球性的犯罪集團，他們有著等級森嚴的秩序，有著無比精英化的運轉系統，不管是走貨還是殺人，對於離岸公司的客戶來說，只是一個電話的事情。
這種公司的存在絕對會打亂現有的社會秩序！
三言兩語之間，凌晨已經大致摸清楚了離岸公司的脈絡，同時心裡更是警惕萬分！
想一想，如果任由離岸公司繼續發展下去的話，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作為一個有良知的人，凌晨的內心無法去接受自己知道了離岸公司的危害卻無動於衷的行為！
這就像是蜘蛛俠說過的那樣，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而當你有能力去解決一些問題，卻沒有解決而任由災難發生，那種感覺，就好像你自己促使了災難的發生一樣！
索亞的視線始終盯著凌晨，他能從凌晨的眼中看到震驚，但這種震驚被索亞理解成了畏懼。
無他，索亞在高位呆的太久了，久到他會下意識的認為沒有個體會膽敢有勇氣來和整個離岸公司對抗。
開玩笑，你以為你是馬斯特？
馬斯特縱然是經過強化的人類，縱然是手中掌握著一支烏鴉軍團，她也只是被動的在離岸公司的壓迫下生存。
烏鴉都不敢直面硬剛離岸公司，試問這個世界上誰會有？
索亞很自信，很自以為的是以為自己震懾住了凌晨。
他給了凌晨一會兒的時間來消化這些信息，而後才道：「離岸公司是講道理的，就如莉莉安，她離開了公司之後，也有了自己嶄新的生活。
這是一種秩序的表現，沒有秩序，我們和動物沒有區別。
但烏鴉……」
索亞攤手：「烏鴉卻是一種很討厭的動物，它們沒有天敵，生存能力極強。它們的存在破壞了整個自然界弱肉強食的規律，所以烏鴉是不被人喜歡的動物。
而在人類社會，我想每一個但凡對文明有點理解的人都不會喜歡如同烏鴉一樣的人。你說呢，凌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