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理髮師悖論
從開始到放棄?
不是說好了是《高等數學》?
這怎麼就成放棄了呢?
台下莫說是學生們,就是學者和記者們也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說這本學科很難?
的確,對於某一部分學渣來說,的確是很難。可這個世界上並非沒有熱愛學習的人!
學習使這些人快樂!
這些人活著的意義就是為了學習!
他們甚至在考了高分之後為了獎勵自己再做一套數學卷子!
連著寫了好幾個小時的數學作業之後感覺身體有些疲乏,乾脆寫點兒物理卷子換換腦子……、
寫卷子換換腦子?
你說說這是正常人能幹的事兒嗎?
這是學霸才有的覺悟!
但……
今天能坐在這兒的,那可都是學霸!
如果不是學霸,怎麼有資格成為羅薩學院的學生?
如果不是學霸,怎麼能成為學者?又不是某國的磚家叫獸!
至於那些記者,你以為人家能出現在這兒,憑的是什麼?是學過的專業,是紮實的功底!
總而言之,這裡是一個知識分子才有話語權的地方!
你凌晨跟他們這幫知識分子說從開始到放棄?
開什麼玩笑!
凌晨看眾人:「怎麼?不信?」
見都是一張張敢怒不敢言的臉,凌晨也是笑了。這幫人估計也是被自己給懟怕了!
「行,你們不信,那我就說幾個問題吧,幾個數學問題!」
說著,凌晨舉了好幾個例子:證明M(31)是個素數!
證明龐加萊猜想的正確性!
證明戴德金分割定理的推導過程!
證明……
凌晨一連說了一大堆名詞,這些詞讓在場所有人都懵逼了!
什麼鬼?
什麼情況?
數學裡面有這個東西?
此時眾人面面相覷,有種把自己乘以三再開二次方都聽不明白凌晨在講什麼的懵逼感。
凌晨笑了:「你們知道你們現在的表情……讓我想去了一句諺語,懵逼樹上懵逼果,懵逼樹下你和我……」
這就是赤果果的調侃了!
但現場沒有一個人在乎凌晨的嘲諷,通過凌晨方才展示的哲學、化學等書籍之後,他們就明白凌晨的確是有點東西的!
這東西至少還在他們能理解的範疇。
可這個所謂的……從開始到放棄,嗯……高等數學?
人凌晨剛剛提出來的幾個……那是定理和公式吧?
他們聽都沒聽過好嗎?
終於還是有人出聲了,站起來的人依舊是安妮。這小姐姐雖然學文的,但對數學上的常識還是了解的。
現在大家都不敢問,那就只有她站出來了!
「凌晨先生,請恕我愚昧,您說的那些定理,我,或者說我們甚至都沒有聽說過!您能給我們詳細的解釋一下嗎?」
解釋?
這怎麼解釋?
凌晨似乎這才想起來這個世界跟原世界不一樣。
這裡沒有歐拉,沒有牛頓,沒有阿基米德沒有高斯。
「當然,你們自然沒聽說過。因為這些公式都在我的書里呢!」
說著,凌晨想了想道:「你們希望舉個例子,這也不是太難,這也是我剛剛想到的一個數學問題。
請聽題!
說有一個理髮師在他的理髮店打出的廣告詞是這樣的:本人的理髮技藝十分高超,堪稱大師。我將為本城所有不給自己刮臉的人刮臉。
我也只給這些人刮臉。我對各位表示誠摯的歡迎!
這是條件。
過程是這樣的:廣告打出去之後,城裡來找他刮臉的人絡繹不絕,而來找他刮臉的人,自然都是那些不給自己刮臉的人。
可是有一天,這位理髮師從鏡子里看見自己的鬍子長長了,他本能的抓起了剃刀……
現在是問題了:你們看他能不能給自己刮臉呢?
如果他不給自己刮臉,那麼他就屬於『不給自己刮臉的人。』
如果他給自己刮臉,那麼他就屬於『給自己刮臉的人』而作為『給自己刮臉的人』他就無法給自己刮臉。
你們說他到底要不要給自己刮臉?
這問題一出來,眾人更是萬臉懵逼。
大有一種荒謬的感覺!
可仔細一想,卻又覺得凌晨這個邏輯幾乎是死的。
刮還是不刮,似乎都不對。
如同第二十一條軍規,怎麼做,都是錯的!
沒有正確答案!
無法反駁!
凌晨看眾人臉上的表情也是暗暗覺得有趣。這是數學歷史上大名鼎鼎的理髮師悖論。
這個悖論堪稱為一個理髮師衝進了數學大廈,把整個大廈搞得天翻地覆甚至動搖了大廈的根基。而直到今天,也沒有人能把這位理髮師請出去。
這是數學上的一個難題,這個難題在原世界沒有被解決,那麼在這個世界,凌晨也不覺得有人可以解決。
果然,凌晨的話音落下之後,整個禮堂只剩下了令人難堪的沉默。
毫無疑問,凌晨的問題把他們給問住了!
問倒了!
這時候就有人覺得慶幸了,也幸虧剛才凌晨說從開始到放棄的時候他們沒有站出來反駁,這要是反駁了,然後人凌晨把這個問題扔出來了,扔出來他們還解決不了。
這不是裝比不成反被艹的節奏嗎?
這傳出去還不給人笑掉大牙?
傳出去以後,他們還混不混了?
無法反駁!
凌晨也算是看出來了,頗為無趣的聳肩:「好吧,沒必要去爭論這些問題,反正今天之後,你們都會從書店裡購買到這本堪稱人類史上最難,但也是最為嚴謹的真理之書!
等你們有資本推倒這本書中的理論之後,我歡迎你們把它糊在我的臉上!」
這話也算是緩解現場尷尬的氣氛,眾人笑了笑,這事兒也就揭過去了!
凌晨看安妮,態度很和藹的詢問道:「安妮同學,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沒……不,不敢問了!」安妮磕磕絆絆的落座,她是真不敢問了,再問,人就不是把他們這幫人摁在地上摩擦了!
再被凌晨懟一頓,這酸爽……簡直了!
凌晨嘆氣:「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我又不會吃了你,怕什麼?學術之爭而已!」
安妮哀怨的看了凌晨一眼,你那叫爭論嗎?
你那明明叫欺負人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