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40章 毫無瓜葛
話剛出口，驚覺自己的語氣過於激動和嚴厲，顏守仁立刻緩了緩神安慰：「沐昕，皇上的指婚可不是兒戲，哪能說退就退？你是爹的女兒，爹自然會保護你不受欺負，你放心好了，以後這樣的事絕對不會再發生！」
「爹……」顏沐昕再次撲入顏守仁的懷裡，帶著哭音感動地喊了他一聲。
暗地裡，她的眼神卻沉了下來，嘴角嘲弄地勾起，還真讓她猜對了，顏守仁是定要她嫁給楚宸琰了！這事的背後，要說沒有陰謀，她是不會相信的，而且她敢保證，那個潛藏的秘密應該很重大！
顏守仁輕摸著她的腦袋，不停地低聲安撫。
顏沐瑤看不下去了，站起身一跺腳，朝顏守仁和顏沐昕所在方向冷哼一聲，直接跑出了大廳。
「瑤兒……」連氏喚了聲，可顏沐瑤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瞪了顏沐昕一眼，不放心地追了出去。
「爹，姨母和沐瑤都生氣了，我知道，蘇葉雪是姨母娘家的人，我回來在你這兒告狀，她們肯定不高興，可是這口氣我真的忍不下去了……」顏沐昕抹了抹眼淚，扁著嘴委屈地看著顏守仁。
顏守仁嘆了口氣，再次輕拍她的肩膀：「沒事，你姨母那邊爹會去說，你先回房吧，至於敏兒臉上的傷，讓左總管找個大夫給她看看。」
「好的，謝謝爹，沐昕先走了。」顏沐昕朝他福了福身子，帶著敏兒回了昕月閣。
顏沐昕擰了濕毛巾，替敏兒腫起的臉敷上，又從床底下拿出自己的藥箱，要給她上藥，卻被敏兒阻止了。
「小姐，老爺不是說請大夫么？你現在給敏兒上了葯，一會大夫來了……」
「我爹讓左總管辦這事，還能指望他盡職盡責？別說是你了，就算是給我請大夫，都不知道會請回什麼鬼來。敏兒，你的臉已經夠腫了，再拖下去就更難消了，沒事的，一切有我呢。」她不由分說，直接將敏兒按坐在椅子上，細緻地給她上起葯來。
牧公公急匆匆跑回綺麗宮，憶及剛才假山後發生的事，震驚的神色全都顯露在臉上，院子里，綺妃和楚宸灝對坐在石桌前喝茶。
「何事這麼驚慌？」綺妃抬眼，將牧公公的神情看在眼裡，開口問道。
楚宸灝也朝他望過去，想起剛才讓他帶那女人出去，莫非發生了什麼事？
「跟顏三小姐有關？」
「是……是的。」牧公公點了頭，卻不知道這事該不該說，畢竟綺妃娘娘一心向佛，早已不過問宮中之事，這事說出來，怕會惹她不高興。
「顏三小姐？」綺妃琢磨著這個來頭，半晌之後蹙起眉頭，看著楚宸灝嘆道，「灝兒，你指的顏三小姐可是顏將軍和嵐岳國已逝的初微公主所生之女？是指婚給太子的人？」
「……應該是她。」楚宸灝無奈，她會提起太子，加上這表情，想也知道是反對他們有瓜葛的，可天知道他今天之前根本不知道她的身份。
「灝兒，你答應過母妃不跟他們沾惹上關係的，避開他們，母妃承受不起再一次失去了，只願你這一世平平安安……」綺妃想起往事，悲從中來，低下頭，拿起手絹輕輕拭淚。
楚宸灝捏了捏眉心，有些無奈，氣血湧起，他止不住咳了聲，平靜后耐著性子安撫她：「兒臣謹記母妃說過的話，母妃請放心，兒臣跟她毫無瓜葛。」
一見綺妃哭起來，牧公公也著急了，忙擺手應和：「娘娘誤會了，奴才的意思不是二皇子跟顏小姐有關係，娘娘聽奴才把話說完，是這麼回事的……」
牧公公將經過一五一十向綺妃交待了，很聰明地避開了顏沐昕撞到楚宸灝后的事，只說是她迷路他們才遇上，倒把在假山後看到的事詳細說了。
「娘娘，二皇子，奴才怎麼看這顏姑娘都不似傳聞中那般膽小怯懦，倒是挺……暴力的，三個丫鬟合著都被她揍在地上，還啪啪打臉，看起來好殘暴。」牧公公挑著蘭花指，用尖細的嗓音、誇張的語氣和表情評論。
楚宸灝低頭喝茶，手肘撐在石桌上，嘴角不易察覺地揚起，聽著牧公公的描述，他倒覺得這樣的行為才是她的本性。
能把牛高馬大的黑衣殺手輕易甩飛出去，對付三名丫鬟豈不是綽綽有餘？
「這……這事可有其他人知道？」
「回娘娘，沒有，當時就奴才看到，然後就是那些被打的丫鬟。」
綺妃沉思了良久，搖頭嘆道：「牧公公，此事你也休得再提起，顏小姐是怎樣的人都與我們無關，知道嗎？」
「是，娘娘。」
「你退下吧。」叮囑完牧公公，綺妃支退了他，再次看向楚宸灝，千交待萬叮嚀，「灝兒，你千萬要記住母妃的話，知道嗎？」
「嗯。」
「你身上的毒拖了這麼多年，你說的那位神醫能替你解嗎？」提起楚宸灝體內中的毒，綺妃就擔心，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勸她寬心，可八年過去了，他的毒還是沒解，她怎麼能不擔心？
「母妃，兒臣沒事。」
「灝兒，八年了，是不是神醫也沒有解毒方法？他只是在幫你拖延？你實話告訴母妃，母妃去求皇後娘娘，去求她交出解藥，從此以後我們遠離皇宮是非之地，一定不會對楚宸琰的皇位造成威脅，你說好不好？」
皇宮的勾心鬥角她已無力參與，她現在什麼都不求，只要她的灝兒平安無事。
楚宸灝一聽，微眯起眼，瞳孔也倏然收緊，握著茶杯的手僵硬了幾分，深吸口氣，閉了閉眼，再次睜眼，眼裡已經恢復了一片清明。
「母妃，你以為她會承認？就算承認，也不可能交出解藥，比起逼走我們，滅口不是更好的辦法？」怕綺妃擔心，他一直沒有告訴她，拖了八年，他身上中的蠱毒除了血魂人，已無葯可解。
綺妃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話來，是她太天真了，確實，還有什麼比死人更加不會構成威脅的？
只怪他當初鋒芒畢露，而她的妹妹又集萬千寵愛，身為姐姐，她沒有及時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