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第210章 氣包子
「估計不行。你已經進了宮,而皇祖母也知道了,她要見你。」楚宸灝好笑地出聲提醒,一句話就讓顏沐昕停住了腳步。
她咬著下唇,深吸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都怪他,讓她氣到差點把進宮的目的都忘了。
太后讓她前往寧安寺祈福,而她在半路遇刺后直接改道臨陽城找楚宸灝了,那個寧安寺自是踏足都未曾,也就是說太后交給她的任務她壓根沒執行,雖然情有可原,但畢竟她確實違抗了太后的懿旨,現在回了皇城,她若是想不得罪太后,必須當面且主動跟她說清楚。
「走吧。」楚宸灝走近她,拉住她的手腕直接轉往玉慈宮的方向,在她用勁要甩開他的手之時,更是懲罰性地加大力度掐了她的手腕一把,疼得她倒抽口氣,「關於你沒有去寧安寺的事,我剛才已經替你向皇祖母解釋過了,她也知道你半路遇刺了。一會你只要不忤逆她,她問什麼都照實回答就可以。」
顏沐昕一聽,雙亮一眼,太后那麼寵他,她知道,他的一句解釋比她說破嘴皮子還強,所以一會見了太后只是走個形式罷了,已經不會有大問題。在這事上確實要感謝他,可她現在還在生他的氣,很氣很氣!
「怎麼一天到晚那麼多氣可生?腮幫子鼓成這樣,大概要變成氣包子了。」他側臉看她,見她自始至終憋著不肯開口,不禁又在言語上刺激她。
「你要是別整天惹我,我會一天到晚生氣?」她終於沒忍住又回頂了句,真是憋屈,別人招惹她,她有千萬種報復的法子,但楚宸灝動不動惹她生氣,她卻完全對他無可奈何,打又打不過,毒又毒不倒,罵又罵不贏,面對他的無恥行為,她除了生悶氣還能做什麼?
「唔,原來你覺得是我招惹你在先?」他笑,難道不她一天到晚惹出事端來給他收拾?
「楚宸灝,我警告你,你要是再用同樣的方式對我,我就……」她摞下話,但好一會還「就」不出個所以然來,她有威脅他的籌碼嗎?
她被他拉著往前走,絞盡腦汁思考有沒有能制約他的對策,可想了好一會,始終無果。若說不給他找血蠱的解藥吧,那她也會失去自由,而且按目前的情況來看,她還有要仰賴他的地方。
所以,答案是:沒有。
「你就不再管我的死活,我們之間的協議終止?」楚宸灝停下腳步,主動替她接了話,在她錯愕地抬起頭時,以自身的身高優勢俯視她,視線牢牢鎖在她身上,一瞬不瞬地看進她的眼裡,頓了一會,接著往下說。
「你可以終止協議,不找解藥也沒關係,因為,你提的第四個要求,我不打算履行。」
然後,她懵逼了,半天沒想起當時她向他提的第四個要求是什麼了?到底什麼順序來著?
「皇祖母在廳里等著你,要我陪你一塊進去?」見她半天沒個反應,他手中的摺扇抵上她的臉頰,將她的臉轉向左側,示意她看進廳里。
原來,就在她神遊的時候,他們已經進了玉慈宮,現在就站在大廳外。
顏沐昕往廳里一看,發現太后那雙厲眼正好往她這兒看來,讓她渾身打了個激靈,腦海里亂七八糟的玩意通通退散,撓了撓腦袋,她不過想個事,竟然就到了。
「當然是一起!我一點都不想單獨面對太后她老人家。」還是那句話,楚宸灝一句話頂得上她一百句話,只要有他在,太后不會太為難她,可若只有她一個人,太後會不會給她臉色就不得而知了。
「好。」楚宸灝依她的意思,帶著她一起往廳里,可眼角的餘光卻在她身上遊走,在心裡嘆了口氣,他想,她大概記不清楚自己當初向他提的要求順序了,剛才愣神的那瞬間,她肯定在思考第四個要求是什麼,可能到現在還沒想起來,否則早該炸毛了。
兩人進了廳,顏沐昕朝首座上威嚴的太後福了福身子,行禮道:「沐昕見過太后。」
太后抬眼看向她,「嗯」了聲,放下手裡的茶杯:「坐吧。」
顏沐昕在楚宸灝身旁落座,低眉順眼扮起乖巧樣,可等了半晌沒聽到太后問話,不由地偷偷抬眼,然後就對上太後端詳打量的眼神。
「顏沐昕……」
「到。」她條件反射應聲,顯然讓太后愣了下,要說的話也被打斷了。
顏沐昕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傻笑,貌似答錯話了呢。
太后清了清嗓子,重新綳起臉,嚴肅地問道:「顏沐昕,哀家之前讓你去寧安寺,聽說你半路上遇到刺客要殺你?」
「回太后,是的。」
「你說說什麼情況?」
顏沐昕偷偷扯了扯楚宸灝的衣角,無聲地用眼神詢問他,她該怎麼說?
他看向她,以腹語回道:照實說。
於是,她把那天去寧安寺路上遇刺的事大肆渲染說了一通,著重強調了刺客殘忍殺害車夫和隨行侍衛的事,然而那天情況危急,她根本沒看到車夫和侍從是怎樣被殺害的,反正後來沿路回去找馬車,太後派去護送她前往寧安寺的人確實一個活口都沒留下,沒有證人,她愛咋說便咋說。
「既然刺客有心殺你,你和你的丫鬟怎麼就逃出來了?」太后聽了她的話,眉頭皺起,端起桌上的茶呷了口,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太后,刺客先殘忍殺害車夫和那些侍衛,出手太快,他們很快死光了,之後他們衝上馬車要殺我跟丫鬟,幸好我隨身帶著的毒很多,而且我想他們可能知道我不懂武功,想著容易解決,派出的刺客人數並不多,也正因為這樣,我才能把他們都毒倒后帶著丫鬟逃跑……」
顏沐昕嘴上說的輕鬆,可心中卻想咆哮,尼瑪,什麼人數不多,那天刺殺她的黑衣人起碼有二十來個,被她投毒倒在半路的確實只有幾個,其餘是被她用樹藤絞死丟下山崖的罷了,而這事好在楚宸灝派人去調查時沒有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