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第312章 恩斷義絕
寂靜的夜晚,夜色正濃,將軍府仁永院里,顏守仁懷裡摟著連幽蘭,兩人不時地嘆氣出聲。
「顏沐昕回灝王府了,她怎麼……怎麼就能從青冥堂手裡逃脫出來?這點我實在想不明白,老爺,我擔心……」連幽蘭心裡七上八下的,她將顏沐昕交到黑衣人手裡時根本沒想過她還能活著回來,那時鬆了口氣,以為自己把瘟神送走了,可沒想到經過了半個多月之久,她居然奇迹地回來了,她究竟是有什麼本領?
「從來沒有人落在青冥堂手裡還能安然無恙地逃走的,唉,我也不明白,已經可以完全肯定她絕對不是以前的顏沐昕,她這一年來變化實在太大了。」顏守仁嘆氣出聲,他也有擔心,可卻也無可奈何。
「老爺,你說還有沒有機會再讓青冥堂的人帶走她?」
「難。她聰明著,上過一次當肯定不會再上第二次,即便要強行動手,但灝王府的人也不會再給我們機會,只能看命了,有機會再動手。」
「她是在將軍府丟的,現在跑回來,要是一說,灝王府的人會善罷甘休嗎?皇上那裡會不會也不好交待?」連幽蘭又提出了擔心,他們做這事之前根本沒有預料到顏沐昕還能回來,她要是不在,他們完全可以一口咬定顏沐昕當時離開了將軍府,可現在怎麼辦?
「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否認到底!」
「那麒兒的血蠱怎麼辦?發生了這事,顏沐昕肯定不會再給解藥,而青冥堂那裡把人弄丟了,沒有了顏沐昕,他們哪裡能夠在製成解藥之後把解藥給我們?」
連幽蘭一提及顏麒,從顏守仁的懷裡掙脫出來,倏地坐了起來,為了母,她根本放不下兒子。
顏守仁再次長嘆口氣,這也是他們失策的地方,本以為青冥堂肯定能控制住顏沐昕,也一定能逼她制出解藥,到時候顏麒的血蠱也能解除……
「只能等。」
「等?」連幽蘭急了,「麒兒還能等多久?半年期限馬上就到了,他撐不了多久了。」
「不然還能怎麼辦?」顏守仁也急,可他更清楚現在除了等再無其他辦法,「我們走錯了一步棋,先不說顏沐昕有沒有解藥,就算有,難道你現在還能讓她給麒兒交出解藥?我們只能等!再不然還有血魂人,血魂人離現世也不遠了!」
「老爺,你在說什麼呢?找血魂人比登天還難,就算現世又如何?他能落在我們手裡?指望血魂人還不如冒險將顏沐昕抓來,強行逼她交出解藥來得容易。」連幽蘭白了他一眼,覺得他在異想天開。
「就算血魂人落不到我們手裡,赤陽教也布下天羅地網在找血魂人,到時……誰?是誰鬼鬼祟祟站在外面?」顏守仁剛想繼續安慰連幽蘭,卻突然發現窗外有動靜,立刻從床上坐起。
「呵呵。」
窗外傳來女子呵呵的笑聲,而後窗戶被推開,她直接從窗外跳了進來,緊隨她身後跳窗而入的還有兩個高大的黑衣人,都以黑布遮面。
顏守仁大驚,伸手去扯床頭的衣裳,而他身邊的連幽蘭在他們跳窗進來時就被嚇到了,當看到三個蒙面黑主人站在床邊時,她尖叫一聲拉起被子遮蓋自己裸/露的身體。
顏沐昕從元義的手裡拔出長劍,準確地刺中顏守仁已經碰觸到衣裳的手,頓時,血從劍口處汩汩流出。
顏守仁想運氣抵擋,喉間湧起一股腥甜,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直到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反應也變得遲鈍。
他奮戰沙場多年,能贏他的對手不多,可竟然連刺客刺過來的一劍都躲不開,他這是怎麼了?
「有刺客……」
劍光劃過,顏沐昕手裡的劍尖抵在要喊人的連幽蘭喉間:「呵,院子里替你們守門的人全都被我毒倒了,叫大聲點才喊得來人,最好來多點人,我讓下人欣賞你們的赤身/裸/體!」
她一說話,顏守仁和連幽蘭同時出聲。
「顏沐昕!」
「沒錯,是我!」顏沐昕也沒否認,直接摘下臉上的黑巾,冷笑地看著他們,「你們剛才的話我全都聽到了!顏守仁,你可真行,把我出賣給赤陽教,你想圖他們從我這裡拿到解藥的製法后再給你解藥,做得夠絕,也夠蠢的!」
她邊說著邊將劍尖移向顏守仁,更是直接劃破了他喉間的皮膚,看到他面露驚慌之色,她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
「我勸你別再試圖運功了,剛才我已經往這屋子吹了毒進來,壓制了你的筋脈,你強行運功可是會筋脈斷絕身亡的。」
「顏沐昕,那是你爹!你用劍指著他是幾個意思?還對他下毒,說出去你會被天下人唾罵!」連幽蘭一聽嚇壞了,一邊勸阻顏守仁別衝動一邊斥責起顏沐昕來。
「呸!他不配當我爹!將我賣給青冥堂當教奴,想讓我永世烙上教奴印記的人,他有臉說是我爹?也好意思說是我爹?我都替他感到羞愧!顏守仁,聽清楚來,我們父女倆關係已經恩斷義絕,你推我入火坑,是你先對我不仁,現在即便我要殺了你也不會手軟!」顏沐昕冷笑著說完,又加重了幾分力道。
「別……沐昕,有話……有話好好說……」
顏守仁不斷往後退,他在她眼裡看到了殺意,生怕她真的把劍穿透他的咽喉,那他可真就完了。
「你覺得我跟你還有話可說?」她嘴角噙著抹冷笑,劍鋒一轉,又移向了連幽蘭,直指她仍舊細嫩的臉,「想讓我被毀容?連幽蘭,我先毀了你的容貌怎麼樣?」
她說著,果真加重了力道,劍尖在連幽蘭的臉上一劃。
連幽蘭尖叫一聲,臉上刺疼,她甚至能感覺到血絲在往外冒,嚇得她整個人瑟瑟發抖起來。
「不要……不要毀了我的臉……」
「你把我交給青冥堂的時候可沒考慮過我會不會被毀容,又憑什麼讓我不要呢?你越是害怕,越是說不要,我就越想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