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5.第345章 好戲（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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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是要我救了？」顏沐昕深吸口氣恢復了平靜，看向楚宸灝的眼裡已經一片死灰，「很好！我答應你救她，但是，楚宸灝，你給我記住了，救了她，從此往後，我們夫妻情分到此結束！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再無瓜葛！」


  「昕兒，不……」楚宸灝不敢置信地睜開眼，在她的眼裡看到了絕然，搖了搖頭，喉間又是一股腥甜，再次吐了口血。


  「大師兄，你別這樣好不好？雲姍好害怕，姐姐已經這樣了……」黎雲姍緊抱住他哭泣。


  顏沐昕看著眼前的畫面，選擇別開臉去。


  楚宸灝強行掰開黎雲姍抱在他腰間的手，伸手去拉顏沐昕：「昕兒，我不同意！」


  「呵，那我再問你一次，你要不要我救黎雲絮？」


  「大師兄，讓她救姐姐，姐姐真的撐不住了。」黎雲姍在一旁鼓動，並拚命拉扯著他要往屋裡走，「來不及了……」


  顏沐昕偏開臉，抬手抹去模糊了視角的水花，連自己都分不清楚淚水還是雨水，她吸了吸鼻子，已經不想再糾纏。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她已經不想知道他究竟是更在乎自己多一點還是黎雲絮多一點。不管他出於何種原因要救黎雲絮，還情債也好，喜歡也罷，她的感情是自私的，她不要不完整的他。


  她沒再奢求楚宸灝的回答，邁開步子，越過兩人徑直往屋裡走。


  楚宸灝和黎雲姍見狀，也立刻跟上了去。


  進了屋裡，荀掌柜見她出現，先是一驚，眼前這人便是灝王妃？他怎麼覺得她相當面熟？似乎在哪裡見過幾面？

  顏沐昕走向床邊，居高臨下地望著床上昏迷不醒嘴角溢血的女人，她便是八年前捨身替楚宸灝擋下劇毒的黎雲絮？


  她跟黎雲姍有七分像，昏睡中的她沉斂安靜得猶如一個睡美人。


  顏沐昕緩緩地抬手把上黎雲絮的脈象，半晌之後收手，深吸口氣，已經下定了決心。


  不等她開口，黎雲姍便在身後念叨：「你倒是救人啊，站著是想等我姐死嗎？」


  「雲姍，閉嘴！」楚宸灝出聲喝止她。


  顏沐昕回頭朝她瞪過去：「就算我不救又如何？等她死又如何？我有救她的責任嗎？」


  黎雲姍被兩人這麼一吼，委屈地站在那裡跺腳，小聲地嘀咕：「根本就是故意拖延的……」


  「呵，你說對了，我就是故意，而且我還打算拖到明天。現在我沒心情救人！」顏沐昕將她的嘀咕一字不差地聽進耳里，冷笑，直接順著她的話就往下說了。


  她這樣說了，也確實打算這麼做。


  她可以救黎雲絮，但救完人，她必須離開灝王府，這裡她不會再待下去，而她不確定抽掉身上一半的血后自己的身體狀況會如何，所以她得先回去準備。


  天涯海角，她希望跟楚宸灝再無交集。


  「你……」黎雲姍瞪著她，卻拿她沒辦法，只能將眼神投向楚宸灝，「大師兄，姐姐撐不到明天了，她根本就不想救姐姐，不是還有大夫嗎？把她抓起來，救姐姐的事交給大夫……」


  「黎雲姍，你閉嘴！」楚宸灝剜了她一眼，她口無遮攔在一邊火上澆油，只會把事情越弄越糟糕，他一開始就不該讓她留在這裡。


  顏沐昕掃了床邊放著的藥箱一眼，從裡邊抽出一把匕首，亮鋥鋥的匕首剛拔出來，就聽到黎雲姍的尖叫聲。


  「顏沐昕，你想對我姐做什麼？」


  顏沐昕看也不看她，抬起自己的手，毫不猶豫地將匕首往自己的掌心劃了下去，血頓時汩汩外流，她將匕首丟回藥箱，伸手掐開黎雲絮的嘴，掌心向下，讓自己的血一滴滴滴落進她的嘴裡。


  半晌之後，她收了手，將注意力集中於掌心，凝神片刻，掌心處似乎冒出了一團白氣，那道傷口自動癒合。


  屋裡的眾人看到這一幕全都驚呆了，特別是黎雲姍，驚訝得嘴巴大張。


  「真……真的是血魂人？這就是師父說的傷口自愈能力……」


  他們已經知道了她是血魂人的事，她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便當著他們的面癒合了傷口，而後淡淡地留下一句話。


  「她暫時死不了，我明天再來救她。」


  說完這話，她抬起步子便往外走，而床邊她剛才站過的地方，留下了一灘水漬，那是她身上的雨水滴落的，她經過楚宸灝身邊時沒有絲毫逗留，楚宸灝出聲喊她，卻沒換回她的回頭，她仿若聞所未聞。


  顏沐昕出了房門，不顧外邊的大雨，一步步踏入雨中，雨勢很大，已經模糊了她的視線，她倔強地繼續往前。


  「元義，給她撐傘，送她回去。」他想即便他過去，她這時候也會離他遠遠的。


  「是。」元義拿了傘追了出去。


  「她真的是血魂人？姐姐是不是有救了？」黎雲姍依舊沒有從驚愕中回神。


  「天啊，太神奇了，這輩子還真讓老夫見到了血魂人……原來血魂人已經出現在我們楚臨國十六載，卻無人知曉。」荀掌柜感慨萬千，萬萬沒想到王爺找了八年的血魂人就是王妃，而他已經想起來自己在什麼時候見過王妃了，那個夜晚，也是王爺血蠱發作的時候，王妃女扮男裝闖進了刺殺現場，差點被王爺當成刺客，後來才知道她的目的是縈香草，之後王妃好幾次還現身仁景藥學買過葯，全是些稀少珍貴的藥草，王爺和王妃的緣分果然牽扯不斷啊。


  王妃就是血魂人，竟然藏了十六年……


  可惜這種時候也只有身為大夫的他有心思琢磨這事，楚宸灝惦記的只是昕兒那決絕的背影。


  「奇了怪了，難道嵐岳國上一任血魂人十六年前就離世了，一直隱瞞著世人用假的血魂人頂包？」荀掌柜想著想著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王爺？」


  楚宸灝望著已經消失於院門的倩影，收回目光，聽著荀掌柜的問話，搖了搖頭：「不，她的身份很離奇，但我可以肯定，以前的她並不是血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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