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2.第362章 換心
「小子，八年倒是讓你進步神速啊。」赫連金成的本意是想探得楚宸灝的脈象，可惜過了數十招竟然完全沒有找到可乘之隙。
他開始重新審視起對面的楚宸灝來，這小子的武功同樣深不可測，兩人真要分出輸贏最後大概只會兩敗俱傷，即使他能贏了這小子，也是勝在老成，實戰比他豐富。
真沒想到他年紀輕輕竟然有這種武功造詣，長此以往下去，過不了幾年，他的武功必定會在自己之上，如此危險的人物存在於世就是對他赤陽教最大的威脅！
「小子，聽好了，本座敬你是個不錯的人材，要是想殺你，只要聯手本座後邊的人，你便必死無疑，念在你這幾年沒有跟赤陽教作對的份上，今日就先放你一馬，他日可不會再有這麼好的事。你走吧。」赫連金成朝他揮了揮手。
楚宸灝一手握緊劍，一手握成拳，看著對面的赫連金成，眼裡沒有任何懼意，只有堅韌：「不可能！除非你交出閻洪！」
「你覺得你有本事從本座這兒過去追他？」赫連金成嗤笑，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就算只有本座一人出手，你要過去都是不可能，更別說其他人再出手。小子，你何必那麼執著？命丟了可什麼都沒了。」
楚宸灝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可為了昕兒，他必須得把閻洪帶回去！如果早知曉赫連金成會親自前來西域，他剛才就把暗衛帶來，那樣就有勝算了。
「如果沒猜錯，是因為你的女人？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一個兩個受同個女人迷擾，嘖嘖，一切皆因『情』而擾。不值當啊。」
「赫連教主這輩子都不會懂情為何物！我能不能過去不妨試試！」楚宸灝說著掌心凝氣傳至劍尖再次朝赫連金成沖了過去。
「交給你們了，本座現在不想陪這小子玩兒了。」赫連金成身形一晃，往旁退了開來。
隨著他一聲令下，站於他身後的那群鬼面教徒迅速朝楚宸灝過去，攔住了他沖向赫連金成的路。
赫連金成手負於身後，腳尖聚氣，眨眼工夫便移到樹林幾丈開外，速度快得只來及看見一抹黑影飄過。
楚宸灝想去阻攔奈何身邊鬼面教徒纏身，分身乏術，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赫連金成從自己面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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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哭了多久，宮無極在顏沐昕身旁蹲下，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人死不能復生，節哀。」
顏沐昕肩膀不停抽動著，傷心之情根本遏制不住，聽到宮無極的聲音她抬起頭怔怔地看著他，而後痛苦地閉上眼。
「小可，我救不回你……你的遺憾，我讓人替你彌補好嗎？」她握著小可已冰冷的手問道，明知道小可已經不可能回答她了。
眼淚不斷流出，她抬手拭去淚水，讓模糊的視線變得清晰，她看向宮無極，伸手死死揪住他。
「宮無極，你不是要用換心術救宮恬兒嗎？我救！現在馬上救！但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宮無極看著她那有些混沌的眼眸，從她剛才喃喃自語的那句話里，他隱約猜到她想要提的條件。
如果他不答應，她是不是就不願意救恬兒了？
「說說看，你的條件。」
顏沐昕再次抬手抹去不自覺流下的淚水：「我將小可的心移給你的女兒！但是，在她十歲之後，我要帶走她！」
「十歲？你要帶她去哪？」宮無極皺眉。
「小可一直都想進太醫院，那也是我承諾她的，可直到……這一刻我都沒能做到。將小可的心移給你的女兒，我希望小可未完的心愿宮恬兒能替她完成，等她十歲以後，我把我懂的醫術全部傳授給她，帶她進太醫院！」她現在好後悔，小可一直都有學醫的天分，最期待的也是進太醫院，而她卻總是讓自己的情感左右直到小可離開人民都沒能讓她真正成為一名太醫……
「恬兒天資駑鈍，未必是學醫的料。」宮無極自然不願意寶貝女兒被帶走，正委婉地推脫。
顏沐昕冷冷地看著他，看得他頭皮發麻，終於，她開口了：「那好，她的死活也與我無關。你不是該知道，你的女兒心器衰竭，最多活個一年半載。一個條件換她七年相陪，更何況十歲以後我帶走她也不意味著你從此以後都見不到她。」
宮無極猶疑了，可他還有擔心：「你的身份太特殊了，恬兒將來跟著你，那是巨大的危險。我不希望她終有一天步上同樣的後塵。」
聽到他這樣說，她怔住了，獃獃地低頭看著懷裡永遠沉睡的小可。
是啊，都是她害死了小可。她身邊的人因為她的身份不斷在受到傷害……
不，她絕不允許同樣的事繼續發生！不允許！
「不會的！」她拚命搖頭，「我不允許它再發生！」
她身邊的人死一個就夠她難受了，她不願意再看到第二個甚至更多，只有她變得更強，強大到足夠保護身邊的人，她才能制止同樣的悲劇發生！為了小可的遺願，她也必須要變強！
宮無極嘆了口氣，最終點頭：「我答應你。等恬兒十歲，讓你帶走她，絕不食言。」
她說的沒錯，如果她不救恬兒，恬兒只能再活一兩年，救了至少能活十年以上，兩相權宜，他只能選擇答應，更何況，他見到顏沐昕今天的反應確實深受震撼，這死去的小丫頭只是她的丫鬟而已啊。
「好。」顏沐昕深吸口氣，背起小可的屍身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要朝無極宮走去。
宮無極手一揮，立刻有人上前要幫忙，可顏沐昕卻不肯鬆手，執意要自己背小可回去，護衛只能在一旁幫襯。
她一步三搖地逐漸靠近無極宮，視線越來越模糊，眼前的黑影不斷閃現，她甩了甩腦袋，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
她還不能倒下，小可的身體已經越來越僵硬，她要趁著她的心臟完全枯竭之前將它移到宮恬兒的身體內，讓宮恬兒帶著她的心活下去，完成她最終的遺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