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阮綿綿雖然答應了白起琛帶他去村子裏麵熟悉熟悉,但是目前的公社批……鬥的案子還沒結束,等到張縣長帶著公安過來的時候,現場的人再次安靜了下來。


  尤其是劉主任幾個人,先前兒有多驕傲他們睡了年輕的城裏知青,現在臉上就有多灰敗,他們為什麽管不住下半身,劉主任是和張縣長早一早都認識的,不僅如此,他們以前的交情還不錯,劉主任打算用老交情來套套近乎。


  誰知道,張縣長義正言辭,“錯了,就改受罰!”別看他麵上大義凜然,實際內心在卻滴汗,這劉癩子別把他給害了。


  眼見著劉主任都被拷了起來,還別說林光華他們幾個了,林光華目光呆滯的把手伸了出來,眼睜睜的看著雙手被拷了起來,內心一片平靜。


  阮綿綿聽完了結果,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公社的曬穀場。


  林光華被撤掉了大隊長的職位,並且被公安帶走,拘留三年,劉主任和李國棟他們也一個都沒跑,統統的被撤掉了職位不說,也分別被公安帶走進行拘留,估計結果也不會比林光華好到哪裏去。


  至於高悅,她作為受害者,卻也是主動為了利益的而出賣自己的人,雖然沒有被帶到派出所,但是卻被取消掉了知青名額,不在享受公社的福利,而且還要負責公社茅廁的打掃工作。


  鄉下的茅廁都是旱廁,又髒又臭的,一直以城裏人自居的高悅在聽到這個懲罰的時候,臉都黑透了,不過比起林光華和劉主任他們,高悅知道自己已經是算的上好結果了。


  她一臉複雜的看著阮綿綿和白起琛離開的背影,她能有這個結果,完全是她看不上的那個傻子幫忙在大人物麵前說了一句話,她這才有機會翻身。


  雖然是打掃旱廁,但是比起坐牢起來,已經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她突然揚聲,"阮綿綿,謝謝你!"

  阮綿綿身子一僵,暗罵,蠢貨,她這樣給自己道謝,豈不是放在了所有被抓人家屬的對立麵,她回頭,"和我沒關係!"頓了頓,她指向白起琛,"是這個人給了你機會!"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公社的曬穀場。


  她和白起琛一塊走在林間小道上,正直初夏的季節,兩邊的大樹枝繁葉茂,鬱鬱蔥蔥,連帶著空氣中都帶著一股子的清香味。


  白起琛看著麵前的小姑娘眉頭微皺的模樣,他聲音幹淨溫潤,"好人不好做吧?"

  阮綿綿猛的抬頭,四目相對。


  阮綿綿聳了聳肩,一臉無辜,"不知道您在說些什麽??"

  她的身份轉變的特別快,從一開始的你到您,不過是眨眼的功夫,阮綿綿別的不好,但是有一點,那就是在孤兒院的經曆,讓她變得特別會看人眼色也特別識時務。


  該做的,不該做的,該強勢的,還示弱的,她心裏麵一直都有一杆秤。


  順手幫高悅一把,把那幾個惡性的男人給處理掉了,阮綿綿並不後悔。


  阮綿綿等了半天,也沒等到白起琛的回答,她也不以為意,蹲下身子順手從旁邊扯了一片薄荷葉起來,吹了吹,悠悠的含到了嘴裏麵,原本有些發苦的舌尖,立馬麻麻涼涼的,舒服的不像話。


  不知道兩人對峙了多久,從阮綿綿的頭頂傳來了一陣輕笑聲,許是嗓子有些啞,連帶著笑聲都帶著幾分低沉,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魅惑感。


  阮綿綿不解,"笑什麽?"

  白起琛含笑不語,岔開了話題,"這村子裏麵有住比較特別的人嗎?"

  阮綿綿歪著頭,盯著白起琛片刻,認真的說,"您算嗎?"

  在她眼裏,麵前的這個男人應該算是七埡村最為特別的人了。


  她這話一說。


  "倒是沒想到,是個機靈鬼!"白起琛眼裏的笑意加深了幾分,"除了我呢?"

  阮綿綿認真的掰著指頭算了算,"沒有!"

  她從小長大的村子,還真沒啥特別的人。


  要說壞人吧,倒也還有,不過壞人之前都被公安抓走了一批。


  白起琛也不惱,他繼續提醒,"有不是村子裏麵土生土長的人嗎?"

  "有!"這下阮綿綿沒有任何猶豫,她顛顛的爬到了一個大石頭上,指著石頭的西邊,"那邊有住幾個知青和……"阮綿綿舌尖打了一個轉把牛鬼蛇神給咽了回去,"和你口中的特別人物!"

  若是到了這個點,阮綿綿還不明白,白起琛為何這樣問,她就是個傻子了。


  這人想要打聽的是牛棚住著的那些人,而不是什麽特別的人,不過是被他拐了個彎問出來了而已。


  白起琛輕笑一聲,"真是個聰明的小丫頭!"

  阮綿綿翻了個白眼,白起琛的這個態度總讓她有種爸爸的既視感。


  白起琛不以為意,他問道,"可以跟我講講那些人嗎?"

  阮綿綿天真的眨了眨眼,故作不知,"哪些人?"其實她並不想從自己口中說出來住在牛棚的那些人。


  不管那些人現在怎麽被人瞧不起,欺負,這是時代的問題,和那些人並沒有任何關係,所以,阮綿綿不想因為自己口中的言語而給他們帶來麻煩。


  白起琛眉毛微擰,溫潤如玉的皮膚在陽光的照耀下有些孱弱,解釋,"我並沒有惡意!"

  阮綿綿狐疑的瞅著麵前這男人。


  她不確定,"真的??"

  白起琛嗯了一聲。


  阮綿綿把目光放在白起琛的手腕上三秒鍾,她輕聲威脅,"您手上帶的這個佛珠是屬於封建殘餘的東西!"

  "牛棚的賀爺爺因為被稱為半仙,也被打做封建殘餘!"她頓了頓,一臉認真,"如果您要對賀爺爺下手,我先去舉報您私藏封建殘餘的東西!"

  白起琛神情愕然,他慢慢的轉動著手腕上的佛珠,笑意也加深了幾分,"為什麽?論起親疏關係來,我們不是應該更熟悉嗎?"

  畢竟,是救命之恩。


  還是兩次!


  雖然是小丫頭救的他,但是和他救小丫頭沒啥區別!

  阮綿綿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因為賀爺爺救過我!"

  當初她和林書楊會假訂婚,就是牛棚的賀爺爺指的路子,而且若是她沒記錯的話,在她變傻之前,還私下有跟牛棚那邊的人有過來往。


  其中那個賀爺爺吃了她不少果園的水果。


  白起琛對上小鹿一樣的大眼睛,濕漉漉的,明明是個很小的姑娘,嘴裏麵的話卻帶著威脅意味十足,而且拿實際做例子,倒是舉一反三,他突然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啊?"阮綿綿嘴巴微張,有些吃驚,不知道為什麽畫風會變得這麽快,她吞吞吐吐的說道,"我十六了!"

  "還真是一個小姑娘!"

  白起琛也不逗她了,一臉嚴肅,"可以幫我個忙嗎?"

  "給錢嗎?"阮綿綿不答反問。


  白起琛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田六子,心想,六子身上應該還有錢吧?


  他點了點頭,"幫一次結一次賬!"

  阮綿綿眼睛一亮,認真的掰扯,"我不做害人缺德的事情,不做殺人越貨的勾當,不做……"她稍稍卡殼,"第三條我還沒想到,等我想到再告訴你,總之,我有拒絕的權利。"

  白起琛掃了一眼麵前的小丫頭,幹淨溫潤的聲音響起,"你……還這麽小,殺的了人嗎?"

  更何況,他有這般喪心病狂,找到一個十多歲的小丫頭讓她去殺人越貨??


  明明他自己身邊有更順手的人可以用。


  例如田六子。


  阮綿綿心裏打了個突,警惕的盯著白起琛看,"你不會真讓我去殺人吧??"

  白起琛要被這個小丫頭給逗笑了,他搖了搖頭,"殺人的話,我有更好的選擇!"

  在外人眼裏,白起琛溫潤如玉,阮綿綿嬌俏可人,兩人站在一塊,沐浴在陽光下,美好的仿佛畫卷一樣。


  但是走近了卻發現根本不是,一大一小,談論的是殺人越貨的勾當。


  實在是有些辣眼睛。


  阮綿綿聽完白起琛的話,她點了點頭,"一次一張大團結!"

  "成交!"

  見白起琛答應的這麽幹脆,阮綿綿語塞了一瞬間,不由得後悔,是不是說的太少了??


  白起琛一眼就知道阮綿綿在想些什麽。


  他低聲,"一個月有三十天,一次一張大團結,一個月能有多少錢?"

  阮綿綿脫口而出,"三百!"

  她爸一個月才四十幾塊的工資呢!

  而她一個月賺的可比她爸爸要高幾倍呢!


  想到這裏,阮綿綿心裏瞬間平衡了,美滋滋的!


  白起琛似笑非笑,"還覺得自己虧嗎?"

  阮綿綿眼睛睜的大大的,義正言辭,"虧!我幫你是要付出風險代價的!"

  見白起琛一臉不信。


  阮綿綿飛快的說,"我遇到您兩次,兩次都有生命危險,若是一個月和您聯係三十次,那是不是意味著我一個月有三十次的生命危險?"

  白起琛怔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反駁,"那若是你吃飯被噎了一次,這一輩子吃飯的時候都會麵臨生命危險嗎?"

  阮綿綿有些懊惱,麵前這人太不好糊弄了,還是阿遲好!


  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您說什麽就是什麽吧!"阮綿綿有些失落,"但是一次一張大團結,不能在便宜了!"

  白起琛頷首,"若是做的好,到月底還會有獎勵!"

  阮綿綿眼睛亮晶晶的,"真的?"

  "那要看你成果了!"

  阮綿綿拍了拍胸脯,信心十足,"包在我身上了。"

  “我拭目以待!”白起琛點了點頭,隻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西邊的牛棚,領著田六子離開了林間小道,離開之前,他還特意蹲下身子扯了一片阮綿綿之前嘴裏含著的薄荷。


  這個季節的薄荷葉很嫩,薄薄的一張薄荷葉子在陽光的照耀下透著光,白起琛把這片薄荷含到了嘴裏麵,一片麻麻涼涼的滋味襲上舌尖,他舌尖抵著薄荷輕輕的吮吸了一下,低聲喃喃,"小薄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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