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最後,許童童雖然沒吃成蟹,但是阮家的人卻高興起來,因為許童童和阮誌文兩人處對象,阮家的人都是同意了的,但是許家人之前卻是一直不怎麽願意的!
畢竟雖然許家落敗了,到底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嚴格來說,是他們阮家高攀了的,但是奈何阮誌文和許童童兩個年輕人互相喜歡,阮家的人又怎麽會從中間攔著呢!
方秀蘭作為大家長,有些埋怨,“誌文,童童去看她父母這麽大的事情,你也不跟我們說一些,我們好準備些禮物,讓童童帶給她父母呀!”
阮誌文拍了下腦門,委屈巴巴的說,“我忘記了。”
也是,這麽好的刷存在感的時候,他隻顧著高興去了,給忘記的幹幹淨淨的。
阮綿綿很少瞧見這樣子的二哥,沒忍住笑了出來。
……
進入了九月以後,雖然還有二十四個秋老虎,但是卻實打實的天氣一天天涼爽起來,最為直接的就是,一大早綿綿要穿一件小外套,不然這涼氣兒直往身上灌。
家裏養著的這一批野貨,也陸陸續續出手了,別看東西不多,但來錢卻快,不過幾次的功夫,就賺到了阮國華一年的工資。
阮國華拿到這錢,心裏一片火熱,他突然發現,這做生意來的錢,比上班可快多了,於是他的主意打的更多了。
阮家靠著去山上獵野物賺到錢的事情,雖然瞞了一時,但是時間久了到底是瞞不下來,最為直觀的就是隔壁的幾家知道了。
到底是活著的野物,養在院子裏麵的時候,少的時候還不覺得,多的時候就很明顯,臭烘烘的,老遠都能聞得到,在加上阮家想要賣活物,出門的的次數多了,總歸是遇見了村子裏麵的鄰居。
這有利益的時候,就有紛爭。
尤其是隻有阮家才賺到錢,而其他的人隻能幹望著,心裏哪裏會舒服的??
這不!在阮誌文和阮誌武兩人再次從山裏麵提著麻袋回來的時候,就被劉嬸子家男人趙富貴給攔著了,趙富貴搓著牙花子,在看到那袋子裏麵裝的野雞和兔子的時候,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誌文、誌武,我接到群眾舉報,你們家占公家便宜!”
阮誌文和阮誌武兩人對視了一眼,他對著阮誌武使了一個眼色,阮誌武立馬把那麻袋給搶過來過來,阮誌文則眯了眯眼睛,一臉溫和,“富貴叔,不知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趙富貴作為新晉的七埡村大隊長,自然是新官上任是三把火的,尤其是他對阮家也忌憚的不像話,巴不得找到阮家的把柄,把阮家徹底拉下馬去。
“誌文啊!你可別跟你富貴叔揣著明白裝糊塗,你們手裏提著的那野雞和兔子,可不就是個公家的,你們這是在占公家便宜,富貴叔看在我們兩家這麽多年的交情上,這次就不追究了,但是這獵物卻是要沒收的!”
阮誌文要被這強盜邏輯給氣笑了,“富貴叔,什麽時候那綿延的幾千裏大山,也成了公家的,我們進山打獵成了占公家便宜了??那照著您這樣說的話,咱們村子裏麵那麽多人在大泡窪子捉魚洗衣服的,要我看啊!那大泡窪子裏麵的魚和水也都是公家的,怎麽不見富貴叔你去管啊!”
“牙尖嘴利的東西!”趙富貴可不像自家婆娘那般蠢貨,三兩句就被套了進去,他皺著眉毛,話鋒一變,“富貴叔知道你心裏委屈,但是這一趟你們兄弟兩人還必須跟我走一遭了!”
阮誌文和阮誌武對視了一眼,知道今兒的是無法善了了,齊齊的問道,“去哪裏??”
“自然是去公社去!讓大家夥兒都評評理,你們天天去山上打獵,這是不是占公家便宜,是不是投機倒把??”其實說這話的趙富貴也心疼啊!若是在村子裏麵解決的話,指不定這些獵物都成了自己家的了。
但是去了公社,卻是要被上麵的人給瓜分了去。
不過,為了自己的位置能坐的穩一些,趙富貴也顧不上這麽多了。
阮誌文和阮誌武兩人沒法子,隻能跟著趙富貴去公社走一趟。
原本在村子裏麵四處晃悠的二愣子,卻在旁邊看見了這一幕,見阮誌武被自己的父親帶走後,二愣子跺了跺腳,飛快的往阮家跑去。
阮綿綿他們正在家裏麵摘花生,聽到消息的時候,她和周秀英兩人都怔了一下。
這是趙富貴翻臉不認人了,上麵雖然有規定家家戶戶的養殖的家畜有定額的,但是他們家這卻不是家畜,而是從山上獵回來的野物。
這兩年在政策稍微放鬆了以後,去山上獵野物的村民不在少數,而且一早,阮國華就跟上麵打過招呼,說是家裏麵的孩子愛鬧騰,偶爾去山裏麵打個獵物回來,改善下生活,可是沒想到,前腳才把那禮給送出去,後腳趙富貴就翻臉不認人了。
這會阮國華和方秀蘭兩人自然還沒下班。
家裏就隻有阮綿綿和周秀英祖孫兩人,得到了消息,自然是要去公社看看的,就這出門這般急,阮綿綿都沒忘給二愣子抓了一大把花生去,算是給二愣子通風報信的報酬,若是不是他來通氣,指不定她和奶奶知道消息的時候,就已經晚了。
二愣子怎麽會要,他連連拒絕,憨憨的抓了抓腦袋,“綿綿姐,遲哥有說什麽時候回來嗎?”自從江遲從七埡村離開後,二愣子就徹底沒了江遲的消息了。
阮綿綿一怔,她搖了搖頭,“沒有,他也很久沒給我寄信了!”
阮綿綿倒是按照上次信封地址給江遲寄了好幾封,但是卻都石沉大海了。
二愣子有些失望,並不接花生,反而一溜煙的跑不見了。
阮綿綿歎了口氣,這會卻不是想阿遲的事情,而是自家大哥和二哥都被帶到了公社去,若是搞不好,被趙富貴從裏麵作梗的話,指不定要是被拉去批.鬥的。
想到這裏頭,她也越發急切起來,和周秀英兩個人緊趕慢趕的趕到了公社去,這會公社的人已經聚集了不少,把阮誌文和阮誌武兩兄弟給圍了起來不說,原本麻袋裏麵的獵物也被拿了出來,就那樣扔在地上,供大家看著。
來看熱鬧的的這些人,可都是附近村子的人,尤其是大夥兒子在看到那四隻野雞和兩隻灰毛兔子的時候,眼睛都瞪的大大的。
這可都是肉啊!
他們也不是沒去過山裏麵,但是別說兔子了,他們連野雞都獵到過一次,可是麵前這兩個小夥子,一出手就六七隻,哪怕是最厲害的老獵人,都不一定能一次獵到這麽多的。
“這倆小夥子,可真厲害啊!年紀輕輕,就能去山裏麵逮到這麽多東西!”
“什麽厲害,這是投機倒把,占公家便宜!”旁邊的人眸光閃著,義正言辭的說道。
“話不能這麽說,趙老三,你要是有能力,你也去山裏麵抓獵物,可是你抓不著,我看你這是啊!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這話一說,趙老三哼了一聲,隻是目光灼灼的盯著趙富貴,他是趙富貴的弟弟,自然知道這裏麵的彎彎繞,趙富貴去攔人的時候,他就負責把周圍的人都給聚到公社來。
當然是人越多越好。
鄉下人,雖然大多都是質樸的,但是家家戶戶連飯都吃不上的時候,別人家卻能頓頓吃肉,自然是眼紅的,而且還眼紅的不像話。
憑什麽,都在一塊住著的,你家頓頓吃肉,我家卻連粥都沒得喝。
不僅如此,那阮家還有雙職工,還跟大夥兒來搶東西吃,這明顯就是虎口奪食啊!
有這種想法的人卻忘記了,這哪裏是虎口奪食,這是人家阮家的人憑著真本事去獵來的野物。
隻是,這會大家都嫉妒紅了眼睛,哪裏有人說這些。
就算是有人想到了,隻是礙於大家都在討伐,卻不好說出口的。
阮綿綿和周秀英兩人到的時候,就看到阮誌文和阮誌武兩人被人圍在中間,兩人的手都是在被綁著的,生怕這兩人跑了。
阮綿綿小臉頓時繃的緊緊的,衝到了最前麵,急忙問道,“大哥、二哥他們這些人沒欺負你們吧?”問同時,她一雙眼睛還緊緊的盯著兩人看著。
見兩人身上沒有傷口,也鬆了一口氣,隻要人沒受傷,其他的都容易解決。
“小妹,我們沒事,別擔心!”阮誌文和阮誌武兩兄弟同時搖了搖頭,雖然連帶著東西一塊被帶到了公社來,但是卻沒受啥皮肉傷,隻是趙富貴擔心這兩兄弟跑了,這才把他們兩人的手給綁了起來。
趙富貴咬著後牙槽,一副感歎的模樣,“可真是兄妹情深呀!”
阮綿綿怒目而視,“趙隊長,你這是什麽意思??”
趙富貴掏了掏耳朵,大義凜然,“我作為七埡村的大隊長,接到鄉親們舉報,阮誌文和阮誌武私自上山打獵,自然是要為大夥主持公道的,不能讓阮家的人,占了公家的便宜,傷害了人民群眾的利益!”
瞧瞧這話說的多麽大義凜然。
阮綿綿還要說什麽,卻被周秀英給護到了身後,這種情況下,若是綿綿逞強和趙富貴兩人爭辯,不管輸贏,往後對於綿綿的名聲都不好。
她拍了拍綿綿的肩膀,綿綿很自覺的退後了一步,周秀英冷著一張臉,“富貴啊!我都不知道上山打獵竟然成了占公家的便宜了!”
趙富貴對於周秀英是有幾分怵意的,但是一想著,今兒他們人贓聚在,就算是秀英嬸在厲害,也翻不出天來。
他點了點頭,一臉為難,“秀英嬸,去山裏麵打獵,確實是占公家便宜!”
周秀英沉得住氣啊!她也不惱,隻是實實在在的舉著例子,“照你這麽說,周圍的一草一木都屬於公家的了??”
趙富貴點了點頭,“是這理!”
“那你們家的劉嬸子,前些天還偷偷的從公社的曬穀場裝了一籃子的麥穗回去,這算不算是占公家便宜??”這可不止是占便宜這麽簡單了,而是實實在在的偷竊了。
這話一說,劉嬸子立馬跳腳,“秀英嬸,您可別亂說!”
周秀英,“我可是親眼看到的,若是不相信,大夥兒隨便派一個人去富貴家搜一搜,若是我沒記錯的話,那麥穗還放在院牆上曬著,不僅如此,富貴家還養了四隻雞,那雞吃的草,可天天都是從山裏麵找回來的,按理說,富貴家的雞也是占了公家便宜,應該一塊拿到公社來,讓大家評評理的!”
她這話一說,趙富貴的臉色就難看了,不止趙富貴,周圍的人,臉色都不好,若是細究起來,他們家家戶戶都在占高公家便宜了。
誰家沒養隻雞??
誰家過不去的時候,不去山上挖野菜回來?
這不都成了占公家便宜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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