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第 103 章
阮家的殺豬宴, 熱鬧極了，阮國華從外麵提了兩瓶好酒回來, 原本是打算把阮國成和阮國海喊到一塊喝一杯的, 也算是給老四借酒散散心。
老四自從出了那事情以後, 在他們麵前雖然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是私底下到底是難過的。
他們都住在一個屋簷下，更是親親的親人，哪裏能不知道。
阮國華倒是沒想到，他到家的時候，老遠就瞧著院子裏麵燈火通明, 他還有些奇怪 , 院子裏麵裝的那個燈泡, 當時自家老娘可是不願意的, 但是他卻覺得綿綿那時候還是傻的，不懂事, 晚上要起夜的時候, 外麵黑燈瞎火別磕著碰著了, 疼的孩子難受, 這才裝起了大燈泡。
但是正兒八經來, 院子裏麵那個大燈泡裝起來，開的次數一個巴掌都數的過來, 一是綿綿後來好了，她懂事，知道自家奶奶舍不得電費, 所以並沒有開，甚至這院子的燈泡就算是過年也不過亮幾分鍾而已，意思意思。
但是今兒的卻是燈火通明，想到這裏，阮國華越發奇怪了，動作也越發利索了幾分，他推開門一看，院子裏麵還有不少人咧！
之前幫忙那些人，都被周秀英給留了下來，當然留下來的這些人跟阮家的關係都不錯的，有老支書一家子，還有二房兩口子，許童童他們，這樣一算，人也不少，十幾個呢！
聽到外麵的動靜，阮綿綿原本是幫忙摘菜的，她不由得抬頭，當看到是阮國華的時候，她眼睛一亮，乳燕投林一樣撲了過去，“爸，您可回來了！”
家裏廚房的飯菜已經做好了，按理早都應該開飯了的，但是因為阮國華還沒回來，大夥兒索性都在院子裏麵幫忙把野豬肉給切成塊，醃製起來，免得這氣擱下去，把好好的肉給糟蹋了。
阮國華在外麵一的疲累，在見到自家閨女甜甜的笑容，頓時所有的疲倦都煙消雲散，他撐開胳膊，穩穩的接住了綿綿，英氣的眉眼也帶著笑意，“今兒的這是有什麽好事，家裏這般熱鬧？”
阮綿綿心滿意足的蹭著自家老父親的胳膊，指著地上的盆子道，“今兒的大哥抓了一頭野豬回來，家裏要辦殺豬宴呢！”
雖然請來的人都是與阮家關係好的，但是人也不少的！
阮國華沒想到這倆子竟然能抓頭野豬回來，當真是了不得，他抬手一巴掌拍到了阮誌武的身上，“好子，現在比你爸都厲害了！”
阮誌武憨笑，“都是妹的功勞！”被孩子們這一，阮國華不由得來了興趣，眼睛一亮，走到了方秀蘭跟前，方秀蘭正在忙活，她手裏沾著不少鹽，正準備往肉上抹，這是要醃肉。
這一頭野豬拾掇下來，肉可不少，一時半會也吃不完，就擔心肉別壞了，家裏才會這般舍得，把大把的鹽往肉上抹去，擱著平時，算是舍不得的。
“娘，秀蘭你們辛苦了！”阮國華蹲下身子，摸了摸盆子裏麵的肉，感歎，“這肉可真好啊！”瞧著比家豬肉還好，而且純瘦肉，綿綿可不就最愛吃瘦肉了。
自己肚子裏麵掉出來的一塊肉，周秀英哪裏能不明白自家兒子的話裏麵的意思，這明顯是心疼老三媳婦了，她挑了挑眉毛，滿臉的褶皺子都加深了幾分，“老三媳婦，去給老三倒杯水喝，這裏用不上你了，去把飯菜都擺上，咱們開飯！”
這周秀英是明擺著要給兩人單獨的相處空間了。
旁邊的方秀蘭臉上泛著紅暈，“娘，我陪著您把剩下的弄完！”
“去吧去吧！”周秀英搶過方秀蘭手裏的剩下的幾塊肉，“有我和你二嬸，一準沒問題！”
阮綿綿也跟著起哄，“媽，您就去吧！爸爸今一沒看到您，指不定還怎麽想呢！”
沒看到自家老父親回來，除了看了自己一眼，兩個兒子都沒舍得分一個眼神去，就徑直走到了方秀蘭跟前，這明顯是兩口子有話呢！
被孩子打趣，方秀蘭更騷的不行，嗔怪的瞪了一眼阮綿綿，“你這丫頭，真是沒大沒！”
阮綿綿扒著許童童，兩人嘿嘿一笑。
至於阮國華，瞧著自家媳婦眼波流轉，眸帶秋水的樣子，他心頭一片火熱，把手裏的兩瓶酒遞給了阮綿綿，“綿綿，你去幫我把酒給滿上！”
阮綿綿哪有不應承的道理，她和許童童兩人相視一笑，眼睜睜的瞧著方秀蘭被阮國華半拖半拽進了屋裏麵。
旁邊的支書家的看的一臉驚奇，“弟妹，你也不管管這些孩子，就讓他們胡作非為？”
“孩子們高興，由著他們去了！”周秀英手裏的速度越發快了，著，她意有所指的撇了一眼阮國清，對著老支書家的勸道，“老嫂子，不是我，國清和建娣的事情，你當長輩的，還是少插手，孩子們過的好不好，都是他們自給兒的日子，既然成了家，那他和自己的婆娘孩子才是一家人，我們這些老東西可要自覺的往後退位置了。”
她這話，何嚐不是有著敲打老支書家的，老支書家的哪裏都好，唯獨在兒子方麵，掌控欲極強，要她，那建娣也不錯，孝順懂事，屋裏屋外一把抓，唯獨就是肚皮不爭氣，但是這種事情，哪裏是一個人的事情，也就是自家這老嫂子在裏麵攪合，才導致的家裏不安寧。
旁邊一負責把豬大腸晾起來的建娣一聽這話，眼眶頓時一紅，她自從進阮家這麽多年，伺候公婆，隊裏幹活，帶孩子，樣樣不落下，唯獨就是自己肚皮不爭氣，隻生了一個閨女，就沒了動靜，自家婆婆也是因為這件事，對自己耿耿於懷。
若是今兒的秀英嬸能把自家婆婆通，她往後的日子也會好過一些，看到阮國華對待方秀蘭的樣子，要不羨慕那是假的。
整個村子裏麵的媳婦們，沒有一個不羨慕方秀蘭的，婆婆大義，丈夫體貼，孩子懂事，可以，她把所有的好事都占全了。
想到這裏，她不由得殷切的望著自家婆婆。
老支書家的聽了周秀英的話，她歎了口氣，“弟妹，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也想對家裏的孩子放鬆，但是我們家孩子不爭氣啊！”
要是兒子媳婦或者孫女有一個像阮家三房這樣，她也不至於死命撐在前頭。
國清早些年在外麵混，村裏麵的人都當著國清是個有見識的，隻有他們自己知道，國清是在外麵混不下去了，這才回到村子裏麵，老老實實的種地起來。
周秀英神色一怔，她緩緩的把手腕子給伸出去，和老支書家的幹的裂皮的手腕不一樣，她的手腕明顯細膩很多，“你瞧瞧我這手腕，往前跟老樹皮一樣，就今年自從綿綿好了以後，秀蘭他們手裏有了餘錢，在縣城給我買蛤蜊油、雪花膏，一點點抹出來的，我這輩子沒閨女，有了秀蘭，雖然是兒媳婦，但是我卻是把她當做親閨女來看的，你瞧瞧如今，秀蘭不一樣把我當做親媽來看！”
村子裏麵這麽多老太太，哪怕是親閨女都不一定舍得買雪花膏這種貴重東西的，更何況一個兒媳婦。
老支書家的眼裏閃過一絲羨慕，他們這種半截入土的人，一輩子已經到頭了，不指望大富大貴，可不就想著家裏的孩子孝順嘛！
周秀英歎了口氣，有些恨鐵不成鋼，“我出來可不是給你炫耀的，老嫂子我也沒把你當外人，我瞧著建娣這孩子不錯，你別把她當做兒媳婦，橫看鼻子豎看眼的不舒服，你啊！就把她當做遠嫁的親閨女來看待，咱倆老貨打個賭，往後你家建娣也會像親娘老子一樣對待你！”
“真的？”老支書家的有些不敢相信，她喃喃，“怎麽可能呢？”
婆婆和兒媳婦自古以來，關係就沒有處的好的。
“人心換人心，四兩換半斤這個道理你總該懂吧！”
阮綿綿豎著耳朵，偷聽的差不多了，她捂著嘴笑，她奶奶這是在給二奶奶洗腦了，她拖著許童童走到了一旁，桌子上放著一盤子的橘子，這種季節，橘子熟的透透的，剛從樹上摘下來，新鮮的不像話，一口下去，滿口的酸酸甜甜的汁水
阮綿綿最喜歡的就是這種蜜橘了，她一口氣吃個三五個不成問題。
她自己吃還不忘給許童童往嘴裏塞，許童童眼睛瞪的大大的，睜的溜圓，有些不可置信，“奶奶對方姨真的這麽好？”當做親女兒一樣？
她覺得今聽到的話，怎麽和平時她知道的不一樣呢！
阮綿綿滿足的眯了眯眼睛，“那是呀！中間有我爸調和著，我奶奶心胸豁達，才不會和兒媳婦搶兒子，再加上我媽也善良，奶奶對我媽自然是親閨女一樣！”
許童童有些羨慕，“你們家可真好啊！”
不像他們家，她媽和她奶奶鬥了一輩子，到最後許家都散架了，兩人才消停了下去，隻是她前段時間去了去看她爸媽，她奶奶還是像以前那樣，她媽都那般辛苦了，奶奶還跟太上皇一樣，讓人伺候。
想到這裏，她一臉黯然，“我奶奶對我媽就一點都不好！”
阮綿綿這下笑不出來了，半晌她才吐出了幾個字，“那以後你嫁到我們家呀，我媽給你當婆婆，肯定會把你當做親閨女來疼！”
阮綿綿不得不承認，她是看上了許童童這個嫂子，心思簡單，善良純真，配著他那個滿肚子算計的二哥是剛剛好的。
若是在來一個滿肚子算計的二嫂，阮綿綿覺得，他們家有些招架不住。
就許童童這種性子好，不存在嫂子欺負她媽，也不存在她媽欺負嫂子，最重要的是，自家二哥和許童童兩人相互喜歡。
要綿綿來，這簡直就是造地設的一對呀！
這下，許童童被阮綿綿的滿臉通紅，她跺了跺腳，作勢就要上去擰綿綿白嫩嫩的麵皮子，“你再瞎，我下次就不來找你玩了！”
“好好好，我不瞎了，下次我正兒八經的！”阮綿綿的聲音軟糯動聽，當然要是忽略那語氣中的惡趣味就更好了。
兩人一番打鬧，一直在旁邊任勞任命幹活的阮誌文一臉的哀怨，妹也真是的，一點都不知道給他讓點機會出來，起碼讓他和童童兩人單獨相處一會，全程把童童給霸占住了。
阮綿綿可不知道自家二哥怎麽想的，不過就算是知道了，她還是會霸占的，她雖然是阮誌文的妹妹，但是也是許童童的好朋友。
她不僅僅要為二哥考慮，她也要為童童的名聲考慮。
這邊一番鬧騰下來，晚飯就開始了，一桌子坐不下，阮誌武和阮誌文去了一趟二房，把二房的桌子椅子一塊搬了過來，湊湊數。
總算是勉強所有人都坐了下來。
這一頓飯豐盛極了，酸菜炒豬大腸，土豆燜紅燒肉，四季豆炒豬皮，尖椒炒豬血，山藥燉排骨，還有涼拌豬耳朵，可以，這算是來了一頓全豬宴了。
這手筆可把老支書一家子都給驚呆了，他們以為最多就炒一盆子的大肥膘子已經算不錯了，倒是沒想到這頓飯這麽豐盛，哪怕是他們過年，也沒吃過這麽豐盛的飯菜。
這甚至要比國年還要好幾分。
老支書和自家婆娘對視了一眼，老支書道，“秀英，這會不會太豐盛了，我們這些人哪裏吃得到這麽多，要我，趁著筷子還沒動，先撤下去幾個！”別一頓給謔謔完了。
周秀英卻搖了搖頭，“今兒的在自家的飯桌上，我就喊你一聲二哥，寶根走了這麽多年，我們阮家孤兒寡母的，這些年二哥沒少幫我們，如今，孩子們有能力了，想要孝順下長輩也是應該的！”頓了頓，她看向紅光滿麵的阮國華，“老三，你是不是這個道理？”
阮國華把今才帶回來的酒給老支書滿上了一杯，“是！二叔，您這麽多年為了我們操心也不少，這野豬是綿綿他們三兄妹獵回來的，秀蘭做好的，我也就是借花獻佛，咱們爺倆今兒的不醉不歸！”
話都到這個份上了，老支書斷然沒有在拒絕道理了，尤其是阮國華拿回來的酒很好，一倒出來，滿屋子的酒香味彌漫的到處都是，把他肚子裏麵的酒蟲子也給勾了起來。
他端起杯子，感歎，“寶根，養了好兒子啊！”頓了頓，看著阮國成和阮國海，“你們倆也是，來今兒的咱們爺幾個不醉不歸！”
阮國海傷口恢複的差不多了，隻是走路困難，但是前幾萬酒過來給阮國海檢查身體，現在沒啥忌口的了，阮國華帶回來的酒也是可以喝的。
阮國海和阮國成兩人對視了一眼，齊齊的端起了酒杯。
綿綿他們就沒這麽好運了，阮國華拿回來的是燒刀子，那種烈酒，自然不會給他們喝的，但是方秀蘭給綿綿他們煮了一鍋的米酒，香醇的米酒，一端出來，阮綿綿覺得自己立馬要飄飄欲仙了，雖然沒能喝到燒刀子，但是這種米酒一口下去，也是夠味的。
畢竟這米酒也醃製的有大半年了，酒勁兒雖然不如燒刀子，但是也不差的。
阮綿綿一口氣喝了半碗，一雙眼睛泛著水光，端著空碗往下倒，眼巴巴的道，“媽，還有嘛，我和童童還沒喝好呢！”
手裏端著一整碗米酒的許童童，“”
她不是沒喝好，而是沒開始喝！
方秀蘭自然是注意到了許童童碗裏麵米酒動都沒動，她伸手彈了彈自家閨女的腦門，“淨瞎話，我看是你嘴饞了差不多！”著，她又用著大勺子給阮綿綿盛了一個湯底，算起來，也就一大口的樣子，阮綿綿有些不滿意，噘著嘴，撒嬌 ，“媽媽！”
“不行！”方秀蘭收回了大湯碗，“你不能在喝了，不然醉成酒鬼了！”接著，她話鋒一轉，對著許童童道，“童童，這米酒酒勁不大，你可以喝的，嚐嚐味道也是可以的！”
許童童甜甜的笑了笑，“謝謝方姨！”
阮綿綿咬了咬牙，聲咕噥，“我是撿來的！”
旁邊的阮誌文看不過眼了，直接搶過了許童童碗裏麵的米酒，勻了一半給阮綿綿，阮綿綿立馬眉開眼笑，“還是二哥好！”
哪成想，阮誌文道，“童童，別跟綿綿一個酒鬼學，你可要少喝點！”
阮綿綿，“”她就不該誇二哥。
這邊孩子們熱熱鬧鬧的時候，阮國華和沒閑著，“國清，你也是知道我們家開始養牲畜的，不過這些不是家畜，而是從山上抓來的！”
阮國清放下了酒杯，他點了點頭，“我是曉得這個事情的！”
“那我也就不和你繞彎子了！”阮國華直接了當，“你下午在我家，也有看到雞舍的位置，隻有巴掌大，眼見著這雞舍就不夠用了，我想在後院的自留地在建一個大的院子出來，不為別的，就為了關這些也牲畜！”
這是實話，不僅阮國清看到了，今兒來阮家的人都看到了，阮家那雞舍就二十幾的樣子，裏麵的野雞和兔子卻是圍了滿滿的一柵欄，若是接著在下去，這雞舍的位置可不夠關了。
阮國清沉吟，“這個不難，我去跟公社一聲，化一塊宅基地出來就好！”頓了頓，他臉色為難，“隻是，你要想好，若是在繼續擴展下去，村子裏麵人指不定又要眼紅了，有些人甚至還會去舉報！”
“這個不怕，我們家有堂堂正正的公文，就算是去縣城告，也不怕，更何況”阮國華看了一眼一直默默喝酒的阮國海，有四弟這個定海神針在，那些人隻要不像觸黴頭，就不會來找阮家的麻煩。
就是
就是人手不夠。
阮國清不知道自家堂兄在打什麽主意，他問道，“可是還有為難的？”
阮國華一鼓作氣，“我想讓弟妹過來給我娘幫忙！”目前家裏的這幾十野雞和兔子，自家娘老子都要一忙到晚了，秀蘭和他在城裏麵上班，一時半會走不開。
綿綿他們三兄妹雖然能幫忙，但是不是長久之計，畢竟這三個孩子都要上學的。
更何況，家裏馬上就要擴建了，到時候這牲畜隻會越來越多，所以這人手是第一件要解決的事情，哪怕是上山去挖野菜，也是需要功夫的。
阮國清沒想到阮國華會這事情，他不由得看向自家婆娘，建娣一臉的高興，不等阮國清回答，她就火急火燎的問道，“真的嗎？我可以嗎？”
問完這話，她就後悔了，不由得看向自家婆婆，卻發現自家婆婆並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越發感激周秀英起來。
阮國華拍了拍阮國清的肩膀，笑著道，“這要問我娘了，是我娘推薦的弟妹，弟妹手腳麻利，幹活利索，來做這份活是最好不過的了！”
周秀英看著自家老嫂子一臉神色不定，她直接道，“建娣過來，一個月十塊錢的工資，每個月到月底可以提一隻野雞回去，老嫂子，你若是不願意，我就把自家的老二媳婦招進來了！”
這下，老支書家的哪裏有什麽不願意的，要知道一個月可是十塊錢啊！
他們到哪裏去爭這個錢去，還能提一隻野雞回去，也就意味著家裏也多了一些葷腥，她一拍板，“成，弟妹我自然是信的過的！”
這下，建娣的心激動得幾乎快要跳出來，眼淚一下子流出來，“媽，秀英嬸，我一定會好好幹活的！”
周秀英笑了笑，“老三媳婦，你帶著建娣這孩子下去抹把臉，別在孩子麵前丟了麵子！”
方秀蘭自然是答應的。
桌上隻剩下了阮國清他們，阮國清神色不定，他壓低了嗓音，“國華哥，你這是要來一把大的了？”
又擴建院子，又請人的，這動靜可不。
阮國華端起酒杯對著阮國清碰了一個，“這算什麽大的，不過是家裏鬧一鬧，想給孩子們賺點學費而已！”
他這般樣子，在阮國清眼裏，越發覺得自家堂哥厲害的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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