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花園,雲殤屋
Pong的一陣巨響從房間里傳了出來,驚得後花園的丫鬟們又開始嘁嘁喳喳的議論起來。
「這怎麼回事?雲大廚房裡是不是鬧鬼了?」一個體態微胖,略帶憨態的丫鬟開口說道。
身旁,一個長得有些清秀的丫鬟瞪了她一眼,刻意壓著語氣輕聲說道:「鬧你個大頭鬼呀,二妮!!!」
「那是怎麼回事?青蓮姐,你看到了?」
「是呀是呀,青蓮,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青蓮,你可就別賣官司了,快點說。」
看著眾丫鬟期待的目光,青蓮的臉上露出一抹滿意的笑意,她噓了一聲,示意丫鬟們把頭靠過來。
青蓮刻意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們千萬別處去說哦!我剛剛看到小姐攙著雲大廚走進去了!」
「啊!?攙著?你確定不是拖著?」一個丫鬟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開口說道。
「這還能有假?小姐確確實實是攙著雲大廚進去的!雲大廚好像是受傷了,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青蓮加重了語氣,一本正經的說道。
「小姐什麼時候對雲大廚這麼好了?這也太親密了吧!」
「依我看呀,雲大廚一定是被小姐打的,出手重了些,沒辦法只能攙著回來了。」
「小姐也太過分了吧,當著老爺夫人的面都能動手。」
「.……」
正當丫鬟們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著的時候,便聽見咔嚓一聲,門開了。
而開門的,正是蘇昕,鬱悶至極的她看著後花園里聚堆說閑話的丫鬟們,心中頓時猶如翻江倒海一般。不用說,她們肯定是在討論自己和雲殤的事。
「喂,幹什麼呢?前院里那麼多活,還不快去!!!沒我准許,誰也不準進後花園,聽到沒!!!」
一聽蘇昕這語氣,丫鬟們心裡清楚地很,小姐這次是徹底爆發了。因此連話都沒回,趕緊跑到前院去了。
看著丫鬟們四散去了,蘇昕吐了口惡氣,然後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力氣之大,整個牆壁都晃了兩晃。
她轉過身,看著被她摔在床上的雲殤,又氣又恨。她慢慢的走到床邊,坐了下來,纖細的玉手摸向雲殤的右臂。
就在剛觸到的一瞬間,雲殤嘶的一聲吸了一口涼氣,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顯得極為猙獰。雖說蘇昕給他輸了些真元,護住了經脈,但云殤畢竟從未修鍊過,依舊受了很重的傷。
「疼嗎?」蘇昕輕聲問道。
「疼~」雲殤說了一句,說實話,雖然蘇昕經常這樣欺負他,不過這還是頭一次和他動粗。
「疼你不會叫啊!」蘇昕有點生氣了,叫道,「你個臭皮蛋,是不是傻!!!」
雲殤一陣苦笑,這感情還是他錯了,當時要是他叫了會怎樣?先是在外人面前丟了蘇家的臉,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要是他當初叫了,鬼知道會不會被蘇昕當場分筋錯骨。
看著雲殤的那狼狽的樣子,蘇昕有點心疼,神情有點難過,她有點自責,自己下手重了。別說入靈了,就算是煉體境界的人和普通人之間都有著不小的差距。要不是蘇昕還在刻意控制力道,雲殤估計已經是個半殘之人了。
斯斯~
蘇昕用那纖細的玉手將雲殤的袖子緩緩撕開,露出了那腫了一圈兒儘是淤青的臂膀,十分刺眼。
「你個臭皮蛋,臭傻逼!!!」蘇昕罵道。
緊接著,蘇昕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一個琉璃瓶裝著的藥水。單看那青紫通透的瓶子,就知道這葯的價值絕對不菲。
蘇昕打開瓶子,一抹淡淡的香味散了出來,十分醒腦。緊接著,一滴通透的淡藍色的藥水緩緩地從這個小瓶子里低了下來。
生骨水!!!那可是靈階的葯啊,這姑奶奶竟然用這麼名貴的葯給自己療傷,天啊,今天這是怎麼了,一切都這麼不正常。
啪嗒一下,這一滴藥水在雲殤的手臂上緩緩散開,接著又緩緩地融入了雲殤的手臂中。一股炙熱從里而外滲了出來,轉而又是一股子極寒有皮膚表層滲了進去,兩者交匯在一起,化作一股溫和在雲殤的手臂中竄來竄去,那原本腫脹淤青的臂膀開始恢復如初。
「怎麼樣了,臭皮蛋!」蘇昕問道。
雲殤晃了晃自己的臂膀,活動自如,毫無痛感。這靈階的葯果真不同凡響,本以為這條幾近廢掉的手臂至少也得修養個七八天,沒想到這才幾秒鐘的時間,就輕而易舉的修復了。
今天這姑奶奶竟這麼關照,那不如——,嘿嘿!!
雲殤心中一喜,臉上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說道:「小姐,還有那裡。」
「那裡?」蘇昕眉頭一皺,並沒有想到雲殤說的是什麼。
雲殤抬了一下自己的腳丫子,指了指,說道:「還有腳……」
蘇昕沉默了,空氣一下子變得安靜了,甚至有一些死寂。
突然,便聽得bang的一聲,雲殤的腦袋上留下了一個大包。蘇昕則是摔門而去,臉頰鼓鼓的,看起來很生氣。
該死的,真以為姑奶奶要伺候你啊!
屋子裡的雲殤,獃獃的瞅著蘇昕摔門而去的那個身影,整個人都愣住了。這姑奶奶,果真玩笑是開不得的,說著,他往自己額頭的大包上滴了一滴藥水,瞬而那個大包就恢復如初。
雲殤雙手抱著自己的大腿,費力的將它抬到了床上,然後慢慢的脫掉了自己的鞋,露出了那個已經被踩得血肉模糊的腳丫子。
「哇靠,這姑奶奶果真不留情面。」說著,便朝自己腳上滴了兩滴藥水。
······
翌日清晨
正堂之上,蘇夫人喝了口清茶,說道:「相公,昕兒,你說小雲年紀也不小了,是不是應該給他說媒親事。」
「不行,當然不行。」蘇昕一聽,反應異常激動,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在場的人,不論是丫鬟僕人,還是蘇牧夫婦都看傻眼了。這孩子激動個什麼,又不是給她說媒。
「昕兒啊,這事你爹我這個一家之主都還發表意見,你激動什麼。」蘇牧瞅了一眼蘇昕,有點生氣的說道。
「不管,不管,我不管,你們不能給他說媒。」
「為什麼?」
「為……為.……我下個月去天元宗,要帶廚子,沒錯,就要帶他!」
「胡鬧!!!我送你去天元宗是讓你好好修鍊的,不是讓你去享福了。」蘇牧有點激動,一巴掌拍在身旁的紅木桌子上,那桌子眨眼的功夫竟化作一堆齏粉。
本來蘇牧是不想給雲殤這麼早說親的,因為他知道昕兒對雲殤的感情有點特別。但他卻是萬萬沒想到,為了還是個下人的雲殤,蘇昕竟然敢公然頂撞自己,要是哪天真成了,那他這個當爹的還不得被自己女兒拋在一邊,成了孤寡老人。
「這事就這麼定了!」蘇牧的聲音壓得很低沉,就像一隻隨時要咆哮的雄獅一樣。說罷,蘇牧便氣沖沖的走出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