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鉗住男人的肉
十月的假期,西湖周邊人來人往,放眼望去,不隻是山山水水,更有的是穿行在綠林萬花中的遊人,或素或豔,或笑或鬧,沒有一個不是在享受著這份假日時光的愜意,沫浴在清風美景中,臉上蕩漾著開心的笑。
林浩楠舉起相機,替她拍了個側麵,遊人穿梭不止,她倒是沉靜,短發掩了臉,一截白藕般的脖頸露出來,苗條的身姿,湖水映襯,陽光灑落,倒是一幅美人賞湖圖。
她身上的衣裙是他買的,她拿到時,愣了好一會,剛好的尺寸,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穿在她身上正合適,他買來一止一套,他說:“去杭州可以玩五天,我買來五套。”
顏色都不豔,價格卻不菲,柔軟的麵料,穿在身上很舒適。
梅瑜手捧著衣服有一瞬間的感動,平常雖是上下級關係,也帶著點遮遮掩掩,雲裏霧裏般的曖昧,可一個在她心裏清冷霸氣,俊美無比的男人卻能知道她的喜好,知道她著裝的尺寸……這一點細心真的是周海濤無法相比的。
可是,一想起周海濤,她的心還是免不了痛一下,他背叛了她!她那麽相信他,她也那麽相信自己的好朋友,可偏偏是兩個她最信任的人背叛了她。
難過,難過得一時還接受不了。
然而,還沒從痛苦中恍過神呢,她又掉落到了另一個感情深淵,插進了別人的婚姻裏,稀裏糊塗地做了“第三者”,把自己與阿潔並列在了一起。
太戲劇化了,也太可笑,太羞恥了……梅瑜的思想啊一時就是轉不過彎來,五天後,她怎麽回去麵對親戚朋友?
父母會不會罵她?周海濤與阿潔他們會如何?還有,那個方詩茵會把她給撕了吧?
這一切纏繞在心頭,你能讓她開心起來嗎?雖然站在西湖邊上,美麗的景色讓人心曠神怡的,可她愣是舒暢不了。
林浩楠見她仍不吭聲,從手上拎的袋子裏掏出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遞到了她的麵前:“喝吧,都渴了一路了。”
她沒動,林浩楠堅持不懈,手仍然舉著,他就不信,她能像座雕塑巋然不動的。
“我想打電話。”她終於在某男歪著頭,黑眸湛湛地看向她的臉時開口了。
“好,我們一起去打。”他挽上她的肩,她接過他手上的礦泉水。
他倆的手機其實都沒電了,匆匆忙忙,誰也沒帶充電器,幸好倆人的錢包都在袋子裏。
梅瑜擔心著自己的父母,於是來到公用電話亭,她打通了家裏的電話。
“媽媽……”聽到母親的聲音,梅瑜的聲音驀然哽了,隻是一天時間,仿佛過了一年那般,離家的鄉愁與思念從沒這麽濃鬱過,“媽媽,我是梅梅。”
梅夫人一聽是女兒,那聲音就顫得厲害起來,帶著哭音:“梅梅……我的女兒,你在哪啊?還好嗎?”
“媽媽,”梅瑜情緒有了些穩定,腰間男人的手帶著力道,卻絲絲向她傳遞著熱氣與勇氣,她的氣息順了,“媽,我在杭州,很好。”
“杭州?”對方頓了一下,隨後著急地問,“和誰一起?”
看來母親也是敏感啊……也是,N市龍飛集團總裁結婚當晚與她一起失蹤,誰不會聯想啊?他倆還沒上網呢,若上網一搜尋新聞,可能是八卦滿天飛,不知道街頭小巷已流傳開他們怎麽樣的“愛情故事”了吧。
“媽,我……”不能給他帶來負麵影響啊,她咬咬唇,輕聲說,“我到杭州找我同學玩了,媽,過幾天我就回去。”
這明顯的謊言,讓站在她身邊的林浩楠禁不住勾唇一笑,她還是不敢向外界宣布,她與他在一起。
那表情的無奈,眼底流淌過的憂傷與矛盾,他是看清了,無聲地,他的手指捋了一下她的短發,她撩眸望了他一眼,急急地對著話筒說了聲:“那媽媽,你告訴爸爸一聲,讓他放心我,我不會給他丟臉!”
不會給他丟臉?騙自己吧?
放下電話,她推開他,攔下一輛遊覽車就坐了上去,後頭的男人動作敏捷,緊靠著她坐下,側過首好整以暇地看她。
“看花吧!”梅瑜把他的臉轉了過去,若這一路讓他盯著,她哪能靜心觀賞?
“你比花嬌!”他湊近她的臉,笑得邪魅。
她身子一抖,起了雞皮疙瘩,斜眼睨著他……這男人自己是不是有很多不了解?以前看他都是沉著臉的時候多,讓人一見就覺得他滿腹的憂慮,或一股子生人勿近的霸氣,可現在呢?
他笑呢,一張俊顏舒展得就像那鏡麵般的西湖,雖有漣漪,可那麽地誘人,讓人情不自禁想掬起來親一口。
她紅唇蠕了蠕,很不雅地舔了一下唇,這個動作讓某男一見很有誘惑力,他唇角的笑意深了些,長臂一展,就把她攏進了懷裏。
俯下首,他醇厚如酒的聲音在她耳邊低喃:“我真想立刻要了你!”
很無恥的想法!梅瑜在心頭罵了一句,可又禁不住臉紅耳躁的,她覺得這個男人變“壞”了,那麽,她不該再怕他不是?
以毒攻毒,以壞製壞嘛,她梅瑜本來與他剛相識時,就沒怕過他!想起那時候,還是挺樂的啊!
這麽一想啊,梅瑜的手悄悄地繞到他身後,兩指如螃蟹張開的鉗子,猛地鉗住了他腰間的肉……
“啊!”他輕呼了聲,劍眉蹙起。
幾個坐在前麵的遊客聽到後麵男人的呼聲,好奇地回轉頭……他斂了麵部表情,淡然如素,而她蘋果般紅豔的臉上卻掛上了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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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荊花園別墅。
方詩茵躺在床上不吃不喝,餘麗瓊坐在床沿上安撫著她。
房間是重新裝修過的新房,每一個角落都留下了她幸福的足跡,原本她想著昨晚能與新郎官在這兒耳鬢廝磨,行魚水之歡,誰想到他走了,是她一個人孤獨冷清地度過了沒有新郎的新婚之夜。
這真是天大的笑話與羞辱!
她不用看報紙,也知道各大媒體是如何來炒作這個新聞的,因為她的手機一直響著,是朋友親人的關心與問候,他們的好心潛伏著八卦因子,很想探窺到其中讓他們茶餘飯後能樂此不彼笑談的原因。
她接了兩個就再沒接聽了,不耐煩的時候索性拆掉了電板,本想等他的回電,可他一去不返,不隻是見不到人影,還沒一個電話。
她在他眼裏那麽不堪了嗎?為什麽同意結婚,卻在結婚之夜就拋棄了她?這也太狠了吧?
她從昨晚開始,心裏嘴裏就不知罵了他多少次,也氣惱地把婚房裏的鮮花全踩在了地上,她狠狠地踩,把那些花瓣當成是他,發泄著心裏的不滿與憤慨。
可每一次踩著,就像踩在自個的心裏……心還是痛的,她沒有解恨,於是就趴在床上哭,哭得雙眼紅腫,哭得淚水也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