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幸福生活
林老太太在女兒林馨的陪同下回了國，當她看著林瑞祥與淩雪芬站在一起迎接她，頓時，老淚縱橫，抱住淩雪芬哽咽不止。
“終於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
淩雪芬也是激動萬分，淚水一味地淌著，嘴裏叫著：“媽媽，媽媽……”
林馨在一旁抹淚，看一對婆媳激動得不行，她過去，張開雙手環抱住她們倆，抽噎著說：“這下好了，別再哭，我們回家。”
車子剛剛到了紫荊花園，一輛黑色的寶馬比他們更快地停了下來，隨即車上下來了林浩楠夫婦還有兵兵。
他們本來趕去機場的，可路上一直躲車，接到林瑞祥電話，說奶奶已接回，林浩楠就調轉了車頭趕到了家。
林老太太下了車，看著孫子孫兒媳，嘴唇顫抖：“這，這姑娘就是梅梅啊？”
梅瑜上前，擁抱了一下林老太太，笑著說：“奶奶，我搶了你孫子。”
“嗬嗬，好好，搶得好，瞧瞧，我孫子多有福氣，老婆有了，這兒子也有了啊。”她拍拍梅瑜的手背，看向了兵兵。
林浩楠摸摸兒子的頭，朝奶奶那邊一呶嘴：“兵兵，去。”
兵兵眨眨大眼睛，慢慢地走過去，仰頭看著林老太太，見她頭發花白，麵容慈祥，咧開嘴笑了：“太奶奶好！”
林老太太聽到他甜甜的叫聲，樂得合不攏嘴，俯下身就捧住他的小臉蛋親了一口：“真乖，長得太像浩楠小時候了。”
“媽咪說，要長得像媽咪才好。”兵兵大聲地說。
聞言，林家人都一怔，目光齊聚到了梅瑜身上，梅瑜當即窘得臉紅，嘿嘿笑了笑，擺擺手：“開玩笑的，與孩子開玩笑的呢。”
“不會吧，老婆。”林浩楠可不給她台階，當著家裏大人，眯眼湊近梅瑜，細細地看她眼睛，“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嫌老公不好看？”
淩雪芬見兒子如此，抿著嘴偷笑，林瑞祥悄悄伸手過去，抓住了她的手，她轉頭看看丈夫，滿眼的幸福。
“我哪裏說你不好看了？如果我說你不好看，那不是說爸爸媽媽不好看了嗎？”梅瑜仍然傻笑著，望向林瑞祥夫婦，拍著馬屁，“看看爸爸媽媽，俊男美女，他們生出來的孩子哪點差了？”
“這還差不多。”林浩楠寵溺地一擰她的鼻子，在場的人都笑了。
四代同堂，紫荊花園變得異常熱鬧，因為顧及林老太太的心情，兵兵沒送到海濱讀幼兒園，而是呆在了N市，而梅瑜與林浩楠則在兩個城市之間往來做生意。
這一天，梅瑜與林浩楠都不在，兵兵吵著與爺爺睡，淩雪芬答應了，她幫兵兵洗完澡抱上床，然後對他說：“你跟爺爺睡，奶奶去跟你姑婆睡。”
“那爺爺會不會罵我？”兵兵可愛地問。
“怎麽可能罵你啊？爺爺喜歡你都來不及。”淩雪芬刮刮他的小鼻子。
“沒有，我看爺爺現在不喜歡兵兵了，他總是看奶奶，而且他剛才在書房裏偷偷跟我說……”兵兵壓低了聲音，朝房門口小心地張望著。
“說什麽？你別怕，有奶奶在，盡管說好了。”淩雪芬笑。
“奶奶，”兵兵湊近淩雪芬的耳朵，“爺爺說，隻有今晚一回陪我睡覺，以後都不準，因為他愛奶奶。”
淩雪芬臉一紅，摸摸孫子臉蛋：“爺爺說著玩的。”
兵兵睡下後，淩雪芬來到了書房，見林瑞祥坐在椅子上看書，她把手上的茶杯放到桌上，溫柔地看他：“還習慣看書後再睡覺？”
“是你幫我養成的。”他移過一張椅子讓淩雪芬坐下。
“那你一直沒改嗎？”
“想改，可二十多年下來，還真的難改了。”
淩雪芬看著他的臉，伸手撫著他的眉眼，幽幽地說：“那些年，你常常一個人坐在這，是不是很難過？”
“恩。”林瑞祥點點頭，把她的手拿下來包裹在掌中，慢慢地說，“你不讓我進房間，我隻好看書消磨時光，說真的，我很難過，真的很難過，有時我偷偷地進到房間，坐在床沿上盯著你看，跟你說著話，說著你醒來著時我不敢說出來的話……雪芬，我一直沒問過你，你有時聽得見我說話嗎？”
淩雪芬眼眶裏慢慢盈上了一層水霧，她把頭靠到他肩上：“有，聽見過。”
她清楚記得自己被他架下飛機，把她送到這紫荊花園關著，可她不吃飯，他就一直端著碗站在房門口，有一回竟站了一個晚上。
那天，她很疲憊，躺到床上就睡了去，朦朧中，她感覺有一根指頭從她的眉骨慢慢滑到了嘴唇，她蠕了蠕，手指就停在了她的唇齒間，隨後她聽到了宛若來自天際的聲音：“為什麽不試試？為什麽不試試與我一起生活？你的肚子裏有著我的生命，我們的生命融合在了一起，這說明我們有緣……雪芬，給我一個機會，我會好好愛你的，相信我吧。”
第二天她起床，看到他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雞蛋麵進來，他見淩雪芬看他，於是，臉上有了些笑，但怎麽笑都難以掩去那抹憔悴：“餓了吧？這是我做的麵，你吃吃看。”
他很瘦，眼窩都凹進去了，頭發與胡子也很長，隻是那眼睛還是那麽精亮，看著她仍然溫情脈脈。
她沒說話，林瑞祥就把麵條放在床櫃上，輕輕地說了聲：“請考慮一下肚裏的寶寶。”說完，他就退出了房間。
她盯著那碗麵，淚水就湧了出來，端起碗，她大口大口地吃，和著眼淚，和著心酸……
她想，那個時候，自己潛意思裏已準備跟他試試了。
隻是命運讓他們兜了太大的圈子。
“雪芬，我該怎麽讓你覺得更幸福？”此時，林瑞祥握著她的手，側過頭看她，她剛剛沐浴過，頭發的香味仍然是習慣用的蘭花香，清新淡雅的味道，他貪婪地吸了幾口，唇親在她的頭發上。
“這樣就好，”淩雪芬微笑，毫不掩飾自己的情感，“靠著你的肩，與你輕輕地說著話，回憶著過去。”
“過去讓你那麽不快樂，還回憶它做什麽？”
“不知道為什麽，我現在喜歡回憶，每次都想著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光，點點滴滴，我從中慢慢體會出你的愛，你的情……重新去回味甜蜜。”她抬起頭，望著男人深邃的眼眸。
“真嗎？”
淩雪芬點頭：“真！瑞祥，我是幸福的，因為回頭時，還發現你在等我，在原地等我，愛與不愛，真與不真，信與不信，反正你都站在那兒……謝謝你，世上有多少人會有我這樣的幸福？”
“隻是……我老了。”他捋了一下鬃角，笑了笑，“有了白頭發。”
淩雪芬的手指抹過他的臉，輕柔緩慢，慢慢滑下停在了他的肩頭：“在我眼裏，你仍然年青，現在的你已成了我的最愛！瑞祥，我愛你！”
林瑞祥一個激動，把她緊摟在懷裏，聲音發哽：“雪芬，我等你這句話等了二十多年。”
“對不起。”“雪芬……”林瑞祥俯下頭，濕熱的唇緩緩從淩雪芬的睛窩處移下，吮住了她的唇，淩雪芬回應著他，就像前幾天在酒店裏，很激動地反應。
臉紅了，呼吸濁重，林瑞祥的大掌在她背上親撫著，最後扯去了她腰間的帶子，淩雪芬的肌膚瞬然暴露在了空氣中，她身體一顫，輕輕推開他：“今晚不行，你得陪兵兵睡。”
“在書房裏吧。”林瑞祥的唇仍在她臉上流連。
“以後的日子長著……”
“我們錯失了太多……”“你想著補回來？”
“能嗎？能嗎？”他揉著她的胸，捏著擠著，喘息著，“你保養得真好。”“……老不正經……”淩雪芬呼吸亂得說話像夢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