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遷就
自從tik“聲淚俱下”地控訴了於小溪的“種種惡行”後,於小溪果斷的連街都不敢上了。
她可不想成為“活靶子”,這樣也好,重回她宅女本色了。最重要的是,雖然她目前屬於“無業遊民”,但是她也是“米蟲”!拿起一顆提子塞進嘴巴裏,於小溪滿足地眯眯眼。
這日子,過得實在是太舒坦了。
於是左博中午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了再陽台上舒服曬著太陽、不時塞進嘴巴裏邊一些東西的於小溪。
“吃飯了嗎?”左博放下手中的文件,邊收拾被於小溪弄得亂七八糟的桌子,邊問道。
可是問過就後悔了,看這垃圾數量,估計也不不用吃飯了。
於小溪頗有默契的看了看小山堆般的垃圾,自覺的點頭:“應該算是吃過了。”實際上,她的嘴巴就沒有停下來過。
“嗯,今天文徹來找我了。”左博淡淡的轉移話題。
“哦。”於小溪毫無波瀾的應聲。
左博微微感到有些納悶,於小溪怎麽平靜,頓了頓接著說道:“他讓我告訴你,他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於小溪仍是淡淡的應聲:“哦。”她一直知道,文徹是個聰明人,值得他珍惜的人,就在他的身邊。
左博收拾好垃圾,在於小溪旁邊坐下,淡淡的說:“他是個很優秀的人。”
於小溪讚同的點頭:“對啊,很優秀。”
左博撇過頭看著於小溪:“你不後悔嗎?”錯過一個那麽優秀而且年輕的才俊,選擇他這個“老男人。
於小溪認真的想了想:“有點吧。”
左博微微眯眼:“於小溪,你說什麽?”
於小溪突然嬉笑著撲過去,攬住左博的脖子,看進左博的眼睛裏:“後悔我沒有早點遇見你。”
左博望著於小溪,心中一動。
於小溪眨眨眼說道:“我在想,你在遇見我之前的生活,都是什麽模樣呢?”
左博不知為何有一瞬很是動容,輕輕的攬住於小溪,微微歎口氣什麽也沒說。
於小溪俏皮的說:“應該很冰塊兒,很麵癱吧?”
左博輕笑出聲:“我怎麽冰塊了?”就算冰塊兒,也沒有於小溪說的那麽誇張吧。
於小溪吐吐舌頭,搖頭晃腦的說:“看來我還真是你的救星。”
左博刮刮於小溪的鼻子:“是是是,自戀的小姑奶奶。”逗得於小溪哈哈大笑。
Z城傳媒,秦風滿臉陰沉地看著桌子上的報道,那女子嬌笑可愛,巧笑嫣然,男子高大俊朗,少有的柔和。
狠狠地抓起報紙撕碎了扔進紙簍裏,秦風臉上的陰霾卻仍是一分一毫都沒有減少。
他雙手支撐著桌麵,漸漸安靜下來後,眼中的沉痛卻如何都掩蓋不住。
秦風無力地閉上眼睛,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小時候的畫麵。
10歲的左博安靜地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麵讀書,秦風似小猴子一般在幾個凳子間來回穿梭。
左博微微皺眉:“小風,小心摔著你,快點下來。”
秦風朝著左博做個鬼臉:“才不要!”可話音剛落,就一腳踩空,從石凳上摔了下來,沒有一點疼痛。
左博用小身板接住了十足的秦風。
而後左博陷入昏迷,秦風嚇得大哭,卻不知如何是好。
薛瑉正好來找左博,趕緊叫了大人們。
大人們手忙腳亂送左博去醫院的時候,薛瑉惡狠狠的威脅秦風:“你以後不要再來找小博哥了,每次你來,他都會受傷。”
秦風默默抹著眼淚,他就是想找個人玩,這裏隻有左博不會討厭他,不會說他是個私生子……
薛瑉轉身離去,沒有注意到秦風的手指已經被咬出了血。
左博並沒有大礙,不知是不是左博說了什麽,大人們沒有追究這件事情,隻當是左博自己不小心。
出院後,左博請薛瑉和他一起去他家玩。
雖然薛瑉沒有表現出來,但是秦風能感受得到他的不情願。想到這裏,秦風苦澀的笑了,從小他就會察言觀色,因為他是個私生子,就算見了光也還是私生子。
不過到底是小孩子,薛瑉的別扭也沒有持續多久,從那以後,他們三個就常常在一起玩、一起上課。
然後,漸漸長大的秦安安也加入了他們。
那段日子,沒有任何的瑕疵,有的隻是無盡的歡樂和幸福。
秦風布滿陰霾的臉稍稍緩和了點,敲門聲打斷了秦風的回憶,他迅速整理好情緒,冷冷的說:“進來。”
一個記者小心翼翼的遞上一遝報紙:“總編,這是這期的樣稿。”
秦風淡淡的瞥了一眼,問道:“怎麽沒有關於他們那幾個人的消息?”
記者麵有難色:“主編,上邊一直在給壓力。我們是個正經的傳媒,一直散播些似是而非的消息,不太好吧?”
秦風瞥了一眼記者,記者顫抖著,誰都知道秦風是個誰的帳都不買的人!他這麽光明正大的提意見,工作不保怕還隻是小事……
記者猶自低頭緊張的猜想著,秦風卻是半晌沒有言語。
“繼續登。”秦風語調平淡,卻不經意間露出一種難解的恨意,他得不到的,從來不會拱手讓人!
記者聽見,連害怕都忘記了,驚叫出聲:“可是上邊已經打了招呼了啊!”他知道秦風是有後台的人,可是他沒有啊!他就隻是個偶爾做做發財夢、隻想踏踏實實工作養活一家老小的俗人啊!要是再繼續刊登下去,別說這份工作,他在整個傳媒界怕都難混了!
記者見秦風臉色一繃,心想索性豁出去了,於是繼續顫抖著說道:“主編,我知道您有後台,出了什麽問題不會追究到你頭上,可我不一樣,我隻是個沒有後台、辛辛苦苦打拚多年才到今天這個位置的,這些假新聞會毀了我的!”
秦風冷冷打斷記者的話:“誰和你說我有後台的。”
記者自覺失言,不敢再多言。誰都知道,秦風主編是高幹子弟,雖然是個私生子,可說到底人家還是高幹啊。
秦風望著記者,語氣愈發冰冷:“不要挑戰我的耐心,你自己知道該怎麽做。”
記者一咬牙,心一橫:“主編,我要辭職。”
秦風淡淡的說:“好啊,辭職吧,看來傳媒界已經留不住你了。”
記者臉色煞白:“主編……”心底卻是滿滿的不甘,他奮鬥了好多年的位置……為什麽憑眼前人的一句話,就可以煙消雲散。
秦風拿起報紙放在記者麵前:“想好了再來找我。”說完就轉過身去,眺望著Z城的高樓大廈。
記者想了想,隻好拿起報紙離開,他做不到不顧一切,他還有等著他去養活的一家老小。
就像是沒有被記者打擾過一樣,秦風漸漸地又陷入了回憶之中。
秦安安十五歲生日,左博送了很精致的禮品。
薛瑉在一旁調侃道:“喲,哥,你這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啊!多少人追我們家安安都追不上呢!”
秦風在一旁安靜的笑。
左博沒有說什麽,拿起切蛋糕的刀遞給秦安安:“切吧。”
秦風注意到大人們那個時候的笑,就像是期盼已久的局終於布成一樣,他們心照不宣的笑,刺在了秦風的心頭。
那天晚上大家都很盡心,秦風找了好久才在陽台上找到獨自呆著的左博。
左博仍是一副淡淡的模樣。
“你說你不喜歡安安。”平淡的發問,卻更像是帶著賭氣意味的質問,可是左博沒有聽出來。
他隻是說:“大家都想,這樣也挺好的。”
那時候薛瑉不懂,為什麽一定要遷就別人。後來於小溪的出現,他才知道,遷就是因為不在乎。
一如這麽多年,左博對他的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