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人去樓空
次日。
清歌依舊厚著臉皮走到了公司，愣是愣生生的在施於墨的辦公室裏等了一天。然而施於墨卻仿佛完全無視清歌一樣，徹底的忽略了清歌。最後，臨近下班的時候，清歌終於受不了被漠視的滋味，豪氣萬千的走到了施於墨的麵前，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拍了拍桌子。
施於墨這才抬頭看著清歌，一雙深邃如海的眸子，帶著若有所思的光看著自己麵前的女人。
“施於墨！！”
“嗯，在這兒呢。”施於墨一臉的雲淡風輕，榮辱不驚。
清歌用盡了所有的好脾氣，臉上堆笑的看著施於墨，“我覺得您應該把協議還給我了。您覺得呢？”
“不覺得。”施於墨回答得理所當然。
清歌嘴角始終掛著淺笑，“OK，隨你，反正你不給我，我也打算離開了。你就留著那協議過一輩子吧。最好能陪著你進墳墓去，也能讓您記住，您生命中曾經出現過這樣一個被你算計的女人。”清歌嘴角堆著笑容，嘴裏絲毫沒有客氣，憋屈了這麽久，就跟泄憤似的，讓清歌覺得罵了之後，一身輕鬆。
“嗯，我會的。”施於墨卻是沒有反抗清歌，反而很讚同一般的，直接點頭表示自己不反對這樣的作法。
這一係列的動作，更是讓清歌搞得一身都是火氣。
“施於墨，你贏了，給我吧，嗯？”清歌換了個語氣，試圖誘拐一般的說道。
豈料施於墨直接低頭，繼續伏案工作了起來。
清歌氣的直接摔門而去。辦公室的人忍不住開始紛紛猜測。究竟清歌和施於墨之間發生了什麽，才導致清歌這麽氣惱的直接摔門而去。這種暴走的節奏，嚇得所有人都趕緊收拾了東西下班，害怕看到待會兒施於墨的那張撲克臉。總覺得最近兩天，施總的脾氣暴躁了些，沒那麽紳士了。
清歌正好在樓下遇到了下班離開的席水湄。席水湄一臉興奮的看著清歌，“上車，我正要去你家找你呢！你怎麽從公司出來了？”席水湄有些驚訝。
清歌無奈的坐上了席水湄的豪車裏，“我一直都在公司。早上七點就過去了。”
“然後到現在才出來？”
“嗯。”
“就為了協議的事兒？”
“嗯。”清歌老實乖巧的點頭。
席水湄無語的看著清歌，“施於墨那事兒談崩了？”
“徹底崩了。”清歌很是無奈。
席水湄想了想，忽然激動的說道，“知道協議放哪兒嗎？”
清歌點頭，“知道。”
“那我去幫你偷了唄。”席水湄說得一臉雲淡風輕，就仿佛我在說，我今天中午吃了西紅柿那麽簡單。
清歌趕緊擺手搖頭，“不行，施於墨老奸巨猾。”
“我覺得這是一個極好的形容詞兒，至少我是這麽覺得的。”席水湄也隻好附和的對著清歌說。又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麽，“我們去學校接礫礫吧，然後一起去吃飯，我請客今晚就在外麵吃好不好？”席水湄建議。
清歌本想著拒絕，因為昨晚才帶礫礫去吃了牛排，卻又實在不忍心拒絕席水湄那殷切的眼神。於是，清歌隻好強逼著自己點頭。
學校門口。
礫礫似乎已經習慣了清歌的晚到。無論是在哪個學校，清歌好像都注定了會遲到。礫礫神色悠閑的和校長談論著學校學生的教育問題，一邊瞥到了出現在學校門口的豪車。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那應該是席水湄的車子。
礫礫趕緊回頭看著校長， “校長，我這隻是一個比較有建設性的意見，您當然是可以選擇無視的。但是，孩子們想要的，也許不僅僅是一個讀書的環境。什麽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那都是政策用來敷衍你們的，你們用來敷衍我們的，我們用來敷衍政府的。所以，我覺得，學校應該注意的是，多給孩子們一些呼吸的空間……”礫礫劈裏啪啦說完之後，直接對著校長做了再見的手勢，然後轉身就朝著席水湄的車子跑了過去。
然後一咕嚕的直接上車關上了車門。
清歌好奇的看著礫礫，“你剛剛跟老師說什麽呢？”
“是校長。”礫礫好心糾正。
“OK，校長。 那請問你剛剛跟校長說什麽呢？”
“說……呼吸的空間。”礫礫隻說了最後幾個字。清歌略微皺眉，沒聽懂。不過，很快釋懷，“哎，管你呢。anti說，晚上請你出去吃飯，想吃什麽？”清歌看著礫礫問道。
礫礫一臉若有所思良久之後，忽然茅塞頓開恍然大悟的看著清歌，“ 肯德基吧，如何？”
清歌看著礫礫那做作的表情，忍不住好笑，“嗯，真是個好主意。”
前麵的席水湄聽到礫礫的建議，一陣高興，趁著紅綠燈的時候，趕緊轉身看著後座的礫礫，“是真的嗎？肯德基？你不是說那個美國大叔是小孩子吃的嗎？你不是說你不喜歡嗎？”
“嗯，是啊。不喜歡。”
“那你還吃！！”席水湄無語的看著礫礫。
礫礫點頭，“我樂意。”
“你就是作死的施於墨翻版。”席水湄盯著礫礫，一陣不樂意。
礫礫卻是無所謂的聳肩，“i don't care……”
肯德基。
礫礫點了一個全家桶，然後走到席水湄麵前，隨後看著旁邊的席水湄說道，“那什麽anti，我需要跟你說謝謝嗎？”
清歌拍了一下礫礫的腦袋，“沒禮貌！”
“據美國研究表明，如果經常打小孩子的屁股的話，小孩子是會變笨的，因為，疼痛感會影響到中樞神經。”礫礫看著清歌一臉義正言辭的說道。
旁邊的席水湄一雙水霧般的眸子盯著麵前的礫礫，微微的皺了皺眉，表示不怎麽理解，“可是，這和你媽咪打你腦袋有什麽關係？”
“我一直覺得，我和那什麽anti是吧？咱倆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我一直覺得，我是不懂你想法的。原來，你也是不懂我想法的。剛剛那句話的重點就在於，疼痛感會影響中樞神經，而不是經常打小孩子的屁股……”礫礫對著席水湄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不遠處的門外，施於薇瞪大了眸子盯著肯德基裏麵坐著的席水湄和清歌，最後不可思議的看著清歌旁邊坐著礫礫。
那個和施於墨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的礫礫。
如果 她沒看錯的話，小孩子扭頭叫清歌的嘴型，是媽咪。
媽咪？！
如此說來……
施於薇簡直不敢朝著更深層的地方想象。
完全無法相信，自己肉眼所看到的這個事實。
施於薇趕緊掏出了手機，照下了礫礫和清歌相視而笑的那一幕，最後，直接 按下了發送鍵，發送到了施於墨的手機裏。
施於薇拍了拍胸口，正想直接走進去一探究竟。手裏的手機卻忽然鋪天蓋地的響了起來。
“喂，哥！！”施於薇看了看來電顯示然後按下了接聽鍵，對著電話那頭的施於墨喊道。
施於墨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疑惑。
“怎麽回事兒？”
“我我我……我剛剛拍的……”施於薇激動地有些過頭的對著施於墨說道。
施於墨眉頭緊蹙，“到底怎麽回事兒？”
“我和季禮安約好在街心公園談事情，季禮安臨時有個會議過來不了，於是我就在街心公園附近逛街，然後我就看到了肯德基裏麵坐著表妹，表妹對麵是清歌，清歌身邊是小時候的你，然後我就拍了照片，然後照片裏的小孩兒就是你手裏拿到的那個照片，然後……然後……哥，人不見了！！”
施於薇說著說著，忽然驚訝的對著施於墨吼道。
“什麽？”施於墨對著電話問道，對施於薇的話，聽得一陣雲裏霧裏的。
施於薇激動的對著電話吼道，“人不見了，剛剛還在吃肯德基呢！！哥，我聽到小時候的你叫清歌叫媽咪。”施於薇一陣胡言亂語的說道。
施於墨聽著施於薇那亂七八糟的話，“你現在在哪兒？”
“在在在……肯德基，不是，在街心公園對麵的肯德基和街心公園的中心。”最後，施於薇終究是胡言亂語了。
施於墨扔掉了手中的鋼筆，一陣風似的就朝著樓下跑去。公司裏所有的員工都驚訝的看著施於墨扔掉東西跑走時候的模樣。
從到公司這麽久開始，大家從來都是看著從容不迫的施於墨，卻從來未曾看到過施於墨這麽著急，都忍不住紛紛猜測，究竟發生了什麽。
“在原地等我。”施於墨一邊啟動了車子，一邊對著電話那頭的施於薇說道。
施於薇嗯了一聲後掛斷了手機。原地等他？
施於薇看了看自己，自己此刻正站在公路中間，已經是紅燈的時候了。施於薇越發的佩服自己了，於是趕緊跑到了對麵的肯德基裏。自己可不想豁出去小命在公路中間等施於墨。
施於墨一路闖了無數個紅綠燈，終於趕到了街心公園對麵的肯德基。施於薇等得都無聊了，於是點了個飲料和雞腿開始自娛自樂。
施於墨走到施於薇的麵前坐下。
“哥，你來啦？”施於薇看著施於墨微微的勾了勾唇角。
施於墨看著施於薇點頭，隨後直接奔入主題，“你看到那個小男孩兒了？”
“這話說得好像你也看到過似的 。”施於薇看著施於墨，無語的說道，就施於墨的德行，要是知道清歌有個兒子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就算知道自己不是孩子的親爹，估計也不會放過清歌的。
所以，是看目前那小孩兒和清歌還能正常的活到現在的情況就知道，施於墨肯定不知道有那個孩子的存在。
施於墨看著施於薇一臉嚴肅的問道，“我問你，那孩子是不是大概這麽高？”施於墨伸手比了一個高度看著施於薇說道。
施於薇點頭。有些驚訝。
“冷冷的，不喜歡笑？”施於墨繼續問道。
施於薇再次被戳中了一般，點了點頭，“這你都知道，你真見過啊？”
施於薇看著施於墨，壞還沒說完，施於墨就直接走出了自己的視線範圍內。施於薇無語的看著神龍見首不見尾，來去一陣風的施於墨。氣急敗壞的吼道，“喂，哥，你不載我一程啊？”
施於墨哪兒還顧得上施於薇的廢話，轉身上車就朝著廊水公寓開去。施於墨此刻急切的想要知道，究竟這個小孩兒，是怎麽回事兒，自己上次以為是自己的幻覺，但是，實際上這孩子卻是真實存在的嗎？
所以，上次在電梯口見到的那個小孩兒，就是舒清歌的兒子？
而舒清歌的兒子，究竟為何會和自己長得如此相像，這一切的一切，就仿佛是一個帶解開的謎底。
而目前唯一能夠解釋的人，就是那個叫做舒清歌的女人！！
施於墨飛車朝著廊水公寓的方向開去。
門口，保安和大爺還是很有愛的看著對著施於墨恭敬點頭。
施於墨來不及點頭示意，就直接朝著樓上清歌的樓層走去。然而，卻不料走到清歌的房間裏，房間卻早已是物是人非。
整個就是人去樓空的景象。
施於墨走進了房間裏，一點也沒有清歌住過的跡象了。她，是什麽時候搬走的？
施於墨回頭找到了門口的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