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6章 別墅魅影
見外面紅光一片,煙霧滾滾,同時濃烈的汽油味飄來,朱清宇失聲叫道:「車子起火了。」
說畢,在直起身子的同時,雙掌發力,「嘭」的一聲,左邊後車門被擊飛,隨即飛身而出。
他飄落在地后一看,吉普車四周的地面上積滿了汽油,熊熊火焰已將吉普車吞噬,已然不見墨綠色的車身。
「寒冰真氣。」朱清宇這時顧不得暴露身份了,雙掌一推,兩股銀白色的氣霧噴出,不過幾秒鐘,大火被撲滅,比滅火器不知強了多少倍。
由於燃燒的時間尚短,車身不是很燙,朱清宇一個個將裡面的人拖了出來。
傷勢最嚴重的是呂峰,他內臟被傷,朱清宇抱他出來時又吐了兩口鮮血,還好沒有昏迷。
方小明其次,血跡從右耳上方淌下來流進了脖子,半邊臉補鮮血覆蓋。
高二狼右手上一條八公分長的口子,傷口不是很深,他的左手握著,血倒是止住了。
呂洪濤先是心驚跳,現在更是氣憤滿腔,因為剛手他見前面的商務車故意擋道,而後面的越野車又趁機撞擊,他覺得事情沒那麼巧,定是有人故事製造事端,其目的就是想殺人滅口,就是殺不了也要致傷,至少可以拖延他們回江東的時間。
「這是陰謀,是謀殺。」呂洪濤站在車邊憤怒地吼道。
路過的幾十台車子停在公路上,司機和乘客們已將現場包圍,嘴裡議論和感嘆著。這一帶是郊區,沒有攝像頭,也沒有警察,如果誰被打被殺,就如被鬼打了一樣,難以發現。
當大火被朱清宇滅掉以後,圍觀的人們帶著一份驚奇離開了原地,繼續趕路去了。
朱清宇可償不知道這是謀殺,他已將前後目及之處搜尋了一遍,兩台肇事車輛已經遺棄在路邊,車上的人早已不見。
朱清宇拿出手機打通了110,報告了這裡了生的情況,然後對呂洪濤說道:「呂書記,現在救人要緊,呂峰的傷看來不輕啊。」
呂洪濤走過去,抱著奄奄一息的兒子呂峰,心痛地說道:「孩子,110馬上就要到了,你可要堅持住啊。」說畢,兩行熱淚從臉上淌了下來。
方小明吡著牙,因為這時頭上的傷口開始發痛,他帶著哭腔說道:「呂書記,看來今天是回不去了,可是留在這兒還不知要發生什麼事呢。」
呂洪濤心裡也亂成了一團,他想再這樣下去家人的生命安全都沒保障了,哪還有精力去打黑。看來對方是要置自己於死地而快啊。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邊城去紫陽抓捕嫌犯所引起,如果自己不為邊城公安處撐腰,哪裡會有這些事發生。
可是回心又想,就是自己不為邊城公安處撐腰,那王家也會拿邊城公安處的事來打壓自己,何況父親要極力主持公道。唉,這禍是要躲也躲不過去啊。
正想著,一輛綠色依維柯警車鳴著警笛呼嘯而來,車上下來五名巡警,下來后勘察了現場,拍了幾張照片,然後通知交警前來拉運車輛,將他們四個叫上車向京城開去。
二十多分鐘后,車子開進了市郊的城西人民醫院,以便及時對傷員施救。
在對呂峰拍了胸片后,將呂峰推到了六樓的手術室,原來他兩根肋骨骨折,肝、肺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
方小明和高二狼則直接安排進了外科三樓,在醫生辦公室的
旁邊一間簡易手術室里,醫生給他倆作了傷口的縫合手術,並安排住進了320病房。
呂洪濤和朱清宇在醫生什班室接受了警察們的訊問,作了筆錄,然後到手術室前等候呂峰手術。
呂洪濤此時的獅子頭型已變成了亂糟糟的雞窩頭,掉下來的長發覆蓋在他的臉上,一副憔悴的模樣。他坐在木椅上,打電話通知了妻子童燕,童燕在電話里哭了起來,但很快便掛了電話。
呂洪濤又想打電話給父親呂元武,但是按了幾個號后停住了,他擔心父親受不了刺激,弄不好病情複發,於是將電話揣進了衣包里。
他站起身來,來回踱步,末了問:「有煙嗎,來一支。」
朱清宇忙起身遞上一支軟中華香煙,並拿出打火機點燃:「呂書記,你不要緊張,會沒事的。」
呂洪濤吸了一口,點了點頭。他以前是吸煙的,在四十歲的時候戒掉了,因此抽煙的基本功還在,動作還是那樣熟練。
這時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過來了,白色的天使帽下一雙閃亮的眼睛,只是這眼睛並沒有看向朱清宇,而是盯著呂洪濤手裡的香煙,白晰的臉上浮著一層陰雲,聲音從口罩里含乎地飄過來:「不準吸煙。沒看見牆上的警示牌嗎。」
呂洪濤自二十年前當縣長以來就沒被人這樣吼過,因此這下滿臉通紅,趕忙掐滅了煙頭,將煙頭丟進門邊的垃圾箱里去了。
「嘿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呂洪濤陪著笑臉說,搓了搓手。
白衣天使哼了一聲,拉開手術室的門,到裡面去了。
朱清宇笑了笑,道:「這京城什麼都好,就是不準吸煙這一條太嚴格了。」說罷掏出香煙點上一支,道:「還要不要來一支。」
呂洪濤擺了擺手:「算了,再吸怕要吸上癮了。」
朱清宇吐了一口煙霧,又陷入沉思。這一路來他就一直在想,為什麼歹徒會知道他們去機場的行蹤。是誰泄露了消息。想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呂老紅軍家裡的趙醫生透露了行蹤。
想到這裡,朱清宇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如果趙醫生有問題,那呂老紅軍不就有危險了嗎。如果呂老紅軍危險了,那在京城就沒人為呂書記說話了,其後果真的是難以想象了。
於是他說道:「呂書記,我想到呂老紅軍那兒去看看。」
呂洪濤急忙阻止道:「不行,老爺子知道了會犯病的,暫時不要告訴他。」
朱清宇笑了一下道:「可是,我更擔心他的安危。你想,我們回江東的消息除了我們幾個外並無其他人知道,最可疑的就只有那個趙醫生了。」
呂洪濤一聽,陡然站起身來,心急火燎地說道:「就是,我說咋這麼怪呢。快去快去,不,等我打個電話看看。」
說著,拿出手機,顫抖著撥了出去。
「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電話里清甜的聲音說道。
呂洪濤臉上顯出驚疑而慌亂的神色:「壞了,打不通,你快去看看吧。有啥情況打電話。」
朱清宇沒等他說完,早已飛奔下樓去了。
離開了大家,朱清宇反而感到一陣輕鬆,因為他不會被集體行動所限制和拖累了。
「呼」地一陣清風刮過,他的身影從醫院門口消失……
呂元武別墅。趙醫生已經熬了一碗丹參木耳湯,端到了呂元武的床前。
每天在睡午覺之前,他都要喝一碗葯湯,這種湯對保護心臟有一定作用。而今天,因為呂洪濤他們購飛機票耽擱了時間,他到了兩點鐘才上床睡覺。
「呂老,葯湯做好了,趁熱喝了吧。」趙醫生將葯湯放在床頭柜上,一邊用勺子拌著葯湯一邊說道。
呂洪武斜躺在床上,臉上顯露出疲憊的神色。他問道:「洪濤他們應該上飛機了吧。」
趙醫生笑吟吟地答道:「呂老你就放心吧,有呂峰送他們,一定是不會耽擱的。來,喝湯吧。」
「先放那兒吧。唉,我不知咋搞的,這一會兒硬是心神不寧的樣子,總覺得放心不下。也不知這飛機安不安全。」呂元武憂心忡忡地說。
趙醫生哈哈兩聲,聲音清亮,如銀鈴般動聽,就如她年輕時一樣:「呂老你是多慮了,吉人自有天相,那飛機出事的機率可是很小的,還是趕緊喝湯吧。」
呂元武端起葯湯放到嘴邊,喝了一口道:道:「唉,這湯好像比以前要苦一些了。」
趙醫生笑道:「可能是我今天葯放多了一點,所以味道就濃了一些吧。」
「嗯,可能是吧。」呂元武說罷,「咕嚕」幾聲,將一碗葯湯喝了下去。
趙醫生見他喝得爽快,開心一笑道:「呂老你就休息吧,我也覺得累了,要去休息一會兒。」
呂元武應著,身子無力倒下,呼呼睡去。
趙醫生叫了幾聲呂老,見無迴音,便退出卧室到了客廳,乾咳了兩聲,然後回到另一間卧室休息去了。
不一會兒,一個蒙面人從通向二樓的木梯上輕輕走了下來,在觀察了一下動靜之後,快速通過客廳,向呂元武的卧室走去。
呂元武的卧室半掩著,蒙面人閃身進入,眼露凶光,從衣袖裡亮出一把尖刀,寒光一閃,向呂元武的胸部刺去。
就在尖刀快要落下之時,只見一道黑影閃過,「啪啪」兩聲,蒙面人臂膀受擊,側翻倒地,尖刀脫落。
蒙面人的反應敏捷,在倒地的剎那借勢倒立,雙腿彈出,力道十足。
不過他踢出后再沒能收回去,早被朱清宇緊緊攥住,抬起一腳當胸踢去,一聲慘叫隨著身影劃過空中,再「咚」的一聲撞在對面的牆上,然後重重摔在地上。
蒙面人半天沒有動彈,半分鐘后才回過氣來,「噗」的一聲噴出一口血霧。
「你、你……」蒙面人艱難地抬起頭問,還沒說完就撲在了地上。
一條神繩飛出,將蒙面人捆綁。
正要將此人放進貯物袋,忽然又一個黑影從門口閃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