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怎麼睡
村嫂的世界，楊政丞還不了解。
聽劉敏這樣說，楊政丞心裡自是願意有人幫摸，都說摟摟更健康，只要要看在什麼場合。第一次在李盤家吃飯，十幾個人在一起，還有李悅這個同事在身邊。楊政丞無論如何心大，也不敢稍有過格。
不回應，是楊政丞不知要怎麼回應才不做錯。敏姐和紅姐雖然不時過來摸摸腿，好在不真往那地方去摸索。
第三碗酒喝完，李明給楊政丞再倒酒，沒滿碗了。估計楊政丞酒量差不多到位，不過分讓他真喝醉。心裡稍微輕鬆，看著碗里的酒，等著大家一起，在最後來大團圓。
都有酒意之後，劉敏話多起來，跟上桌的男人們說話都很直接。她雖然也是劉姓，但跟劉義不是一宗，三代前外地遷居過來的，嫁在落鷹坪。男人外出打工兩年沒回來，電話也很少往家裡打，不知是在外面有新家，還是發生什麼變故，反正也無處找了。
喝到此時，劉敏也是酒意上頭，偏臉過來，貼住楊政丞的臉，說，「小弟弟，你不讓姐摸摸，那你幫姐摸摸，總不會不肯吧。我們說好有深感情的，有多深你摸摸看……」
「敏姐，楊老師是文化人，你可別帶壞啦。」李為嚷嚷，聲音大，隔著八仙桌都能夠感覺到他噴出的酒氣，「想要摸摸找哥哥我，保證你開心。」
「你那東西就別提了，又不是沒見過，小豆芽一樣。有什麼好，一邊去。別影響我和我帥哥弟弟談人生……」劉敏不甘示弱。
「來了文化人，說話都帶文化味了。好，敏敏有進步。」劉義說，「以後村裡學校的事，敏敏你多和楊老師、悅悅商量著辦，一定要做好。」
「義叔你放心好了，楊老師是大學問的人，悅悅這些年來在村裡的表現大家都看在眼裡。學校只會更好，只會越來越好。」劉敏和劉義歲不是一宗族，但同姓劉，五百年前是不是一家就說不定，平時也是以叔侄相處。
李盤見吃飯差不多，桌上只有殘酒剩菜，端起碗，提議最後來一個大團圓。一起碰，讓楊政丞感覺輕鬆，今天雖喝很到位，總算沒有在桌上就開演唱會。
在場的除了女人，就劉義喝醉燒，一碗酒從頭到尾。劉義真的有酒癆病，每天總量不多，但多餐喝著人才有精神，一次喝多，很可能引發大病。村裡人知道他的情況，也不勸他多喝。
拆了酒席，夜也深了。楊政丞才想到自己到哪裡睡？
學校有沒有空房間，有沒有用具，之前都不提起。深夜了，是村裡安排還是自己處理？
李盤讓李為送劉義回家，等劉義出大門，才對楊政丞說，「楊老師，今晚先在我家住一晚，還是到學校住？」
「主任，就不打攪你和嫂子了吧。」劉敏說，「學校那邊樓上有空房，剛才我叫人收拾了，把村委會的棉被也送去了。」
「那就好。」李盤拍拍楊政丞肩膀，「楊老師，今後村裡的孩子就拜託你啦。」
「主任你客氣了，多謝村裡對我的信任，我一定儘力而為，不懂的地方會向李悅老師、向敏姐請教。」楊政丞也感覺到村裡各人的善意，吃一餐酒，彼此之間很親切了。
送他們出大門，李盤就不再送。李明陪著，劉敏見了，說，「李明還不回去抱你婆娘去，跟在我們姐妹身邊做什麼。」
「敏姐，你是見了帥哥忘記我們這些老感情啦，好，我回去睡覺。」李明說，「楊老師，如果住不慣，就跟我說，安排到村裡住沒問題。」
「多謝明哥，我想沒問題的。」楊政丞不想到誰家住，彼此都會很不便。
「楊老師……」劉敏腳步不穩，顯然是酒意上涌，走在出村公路上，她靠過來挨在楊政丞身上，便抱住他來穩定自己的步子，「我家有客房，要不要到姐姐家住？你喝不少酒，住學校姐不放心……」
手臂被摟住，劉敏身前兩團擠壓著胳膊，邊走邊擦，在楊政丞心裡早擦出火花來。「敏姐，楊老師喝醉了，到你家會不會幹柴烈火，把你家給燒了。」
「燒了就燒了，反正男人不見了，沒人管。紅妹你回家吧，哦，對啦，你男人也不在家。家裡準備有棍子嗎？」劉敏聲音不高，但幾個人都聽著。
「敏姐、紅姐，楊老師和悅悅都是文化人，你們別嚇著他們。」英子插話說。李悅今晚喝酒不多，這時候也不醉，只是不敢跟這些搔婦說話，躲開一些，走在最前面。
「敏姐，改天再去你家吧，我先看看學校住處。」楊政丞說，劉敏的話是真是假，自己今晚都不可能跟著她去她家住。
一行人進學校，這裡隔村裡有兩三百米，完全隔開，靜悄悄的。學校教學樓是兩層，但上層僅是一半高度，也就是兩米高。楊政丞從樓梯上去，小心地不讓自己撞著。
樓上大多地方都沒隔成房間，之後三個地方隔開了。挨樓梯最遠的那間是李悅住的，樓口處一間是物品保管室。中間有一隔間，就安排給楊政丞。
劉敏說之前讓人收拾這裡了，楊政丞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有人來。到隔間前，裡面沒有燈，只有借上樓梯的路燈光線，看隔間里的情況。
沒有床，在木板上鋪了一床破舊被子，一場顯得新的被單罩在破舊棉被上，蓋的也是一床單。用品是村委會的，用於往來接待，雖然買幾年了，但顯得新。這些用品自然不能跟之前自己用的相比，楊政丞心下凄然一痛，隨後也就平靜。
「太簡陋了，楊老師會不會不習慣？」劉敏說，「要不你到悅悅那邊去擠一擠？」
「敏姐，你瞎說什麼呢。」李悅推一把劉敏，不讓她再說。
「隨你們倆自己處理，都在一個屋檐下睡，哪裡不都一樣？」劉敏笑著打趣，「楊老師，你聽說過『禽獸和禽獸不如』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