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哭不出
李悅想哭，卻又哭不出。
唯有心痛才是這時候最真實的感受。不知過多久，李悅才逐漸恢復一些，這時候，學校通道上有人走，他們的腳步聲多少分散了李悅的一些注意力，才使得她緩解了不少。
想將視頻再看一遍，李悅卻沒有勇氣。是那個叫趙軍軍的年輕人看到的，他在為自己抱不平嗎？
但趙軍軍並沒發送任何文字信息。手機除了視頻，其他的全都是楊政丞的道歉。自己要道歉嗎？
沒有勇氣再看視頻，李悅咬著牙，隨即把視頻、把楊政丞所有道歉信息都刪掉。彷彿將身上負擔丟棄一樣，李悅刪掉這些，似乎身體變得輕一些。
對楊政丞怎麼辦，和他之間的感情怎麼辦？如果楊政丞到學院來怎麼辦？李悅也是懵的，真不知該如何面對。
從一開始見到他，他那時獃獃的，讓她覺得這個人可憐。隨後，他突然間又變得機靈和聰明，自己看到他的變化，讓自己對他充滿好奇。
再後來，他開始對自己說笑，猜自己的身體。那時候，自己就該明白，他絕對是一個浪蕩子，就不該對他笑讓他有機會。
一個從外地不知什麼地方來的人，一個從來不說自己家在哪裡的人，自己又如何相信了他？
從見他第一面到與他有了第一次，才有多久時間？他可能完全將自己當成玩的，不對，他對自己是有真情的。
李悅心裡也在急劇的鬥爭，在舊樓上、在舊教室、舊辦公室、舊院子等等，所有兩人經歷的場景，是他在為他還是他在為自己？
之前，自己想到那種種就覺得幸福，覺得他在為自己。可現在想來，是不是他為了他的某種情趣？男人的心是怎麼樣的，李悅其實早有認知。不過，在楊政丞面前突然變得單純了。
不僅僅是老媽對自己說過，男人都見不的漂亮女人，男人都不能有機會。老媽在自己長大后，會跟自己說一些這樣的話。
當初自己也明白但不以為然，後來在村裡五年，停過蓮花嫂子說的村裡尋多人的事情，都是些偷情、鑽林子、爬牆這些，她同樣不當回事。
村裡很多習慣並不好，一直這樣下來，在這裡的人也都不當回事。只是，當楊政丞和蓮花嫂子有那種事，有很多次了而自己不知道，突然間又知道了，讓自己如何再相信他？
是租住診所之後還是因為之前他們就有關係，他才選擇租住診所，方便兩人做那些事？
難怪他每次在診所和自己那個，都折騰出很大動靜，是專門給蓮花嫂子聽的？難怪他和蓮花嫂子說那些話，當著自己的面說那些話，是故意刺激還是在麻痹自己？
獃獃地坐在亭子，渾身的知覺像消散一般，李悅臉色灰白，神態委頓。一時間實在想不出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楊政丞他說真在騙自己嗎？或者，他有什麼苦衷？
回想之前的視頻畫面，楊政丞的神態沒看到，但他卻是沒有主動，而是蓮花嫂子在主動。對蓮花嫂子是什麼樣的女人，李悅雖然熟悉她知道她愛說葷話，但確實沒有聽說過關於她和村裡誰誰誰有過什麼事。
但蓮花嫂子確實是敢做敢說的女人，或許見楊政丞帥氣又雄壯，她才纏住他？或許真是這樣，但對自己有什麼幫助？
如今，不管怎麼的，自己該如何做？或許，楊政丞本來就不該有感情的。這段感情原本就是錯誤？
結束這樣的錯誤，還是繼續錯下去？
「悅悅，怎麼還在亭子，不去吃飯？」之前一直和李悅在一起的那個女生唐靈找過來，沒進亭子就喊李悅。
李悅見唐靈到了，想收起自己的情緒，卻一時間沒法調整過來。便不說話，把手機收了，雖然手機里的東西都刪掉，她還是覺得那裡面會有視頻，給好友看到更不好。
「你臉色怎麼這樣不好？生病了？走，我帶你去衛生室。」
「不去。」唐靈說衛生室讓李悅想到蓮花嫂子，聲音有些生硬。隨後想到好友對自己的關心，柔聲說，「沒事，我沒事。」
「還說沒事，你看你臉色、還有一身的汗。肯定是病了，哪裡不舒服，你說呀。」
「好了、好了，真沒有病，沒什麼問題的。」李悅也感覺到自己汗透衣服，「我回寢室洗洗就好了。」
「我給那個楊打電話吧。」唐靈說，她知道李悅有男朋友的，姓楊，見過，很帥氣。
「不要。」李悅急著說。這時候，最擔心的就是楊政丞打電話來，她不知該如何面對，不知該怎麼辦、怎麼選擇。
唐靈聽出她不對勁，女子對感情上的事情都敏感，「你們怎麼啦？」
「沒什麼，你別瞎猜。」李悅不想將這種事情說出來。
「不可能，肯定是他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唐靈說，「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悅悅，他對不起你，你不要他就是了。
三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男人到處都是。那個人就一副外表，肯定不是好人。整天嘻皮笑臉的，一看就是見不得女人的壞蛋。」
「……」李悅想分辨兩句，但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唐靈見自己的猜想是對的，拉著李悅走，「等老娘見到他，非罵他狗血噴頭不可。敢欺負我家悅悅，看他有什麼後果。」
「我……」李悅不知該不該讓唐靈分享自己的事情。
「好了好了，先洗掉你這身臭汗，然後我們專心學習，成不成？不過，不準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李悅點點頭，唐靈陪著她進寢室，沖洗，重新穿了衣服。李悅的精神似乎稍微好一些，但還是提不起精神。離上課時間不多了，唐靈將她買來的饅頭塞給李悅，要她吃掉，一邊出寢室往教室走去。
快到教室，見一個帶著眼鏡的同班男生，唐靈說，「李響，過來幫我們拿書。」等那男生過來，將自己和李悅的書都塞給那個叫李響的男生。
男生臉上掛著笑，憨厚之態完全在臉上。李悅說，「謝謝。」
「不……客氣……」李響雖然幫兩人帶書，卻和李悅說話都不完整，顯然沒跟女人多說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