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張狂

  “什麽？林俊被人打了？還差點被掐死了？”郭秋杉渾身發軟地癱倒在沙發上，手不住地發抖，隨後掛斷了電話。


  當郭秋杉帶領著一大幫人冒雨趕到時，卻看見自己的寶貝兒子癱倒在地上，脖子上的指印鮮明，觸目驚心！整個臉紅腫不堪，險些辨認不出相貌，嘴角還有一灘殘留的血水。


  “兒子，兒子！誰幹的？”郭秋杉麵目猙獰地喊著，平日裏的雍容華貴早已不見蹤影。哢嚓，閃電閃過，伴隨著轟鳴聲，郭秋杉猛然抬頭，高高的樓梯之上，一抹瘦長的身影融入雨夜之中。


  伴隨著屋內的昏明變化，郭秋杉半眯著眼睛，瞧出了上麵的那個人，是鄭晨那個窩囊廢！郭秋杉歇斯底裏得吼道：“你們都給我上，殺了他！殺了他！”


  打手們紛紛磨拳擦掌，一步步逼近鄭晨，一旁的李妗媛見狀想要報警，李老夫人無聲地抓住了她的手背。


  李妗媛驚愣地回頭，老夫人神色淡然地搖了搖頭，說出了一句難以置信的話，“林俊變成這樣，如果鄭晨不償命，那麽林家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李妗媛哀求地搖著自己奶奶的手，眼淚無聲地流淌著，李老夫人不為所動，冷漠地抽回了手。眼見打手們一點點地靠近著鄭晨，這會死的！李妗媛奪過李老夫人手中攥著的手機，撥通了110。


  “喂，是警察嗎？……”話還沒說完，李妗媛臉上挨了一巴掌，電話被人奪了過去。李妗媛怔怔地看著一向疼愛自己的奶奶，李老夫人咬牙切齒地說道：“妗媛，你這孩子是想害死我，害死你妹妹嗎？”說完，眼淚也湧了出來。


  鄭晨冷冷地看著打手們的逼近，隨意地將外套扔在了地上。打手們一湧而上，李妗媛害怕地閉上眼睛，李老夫人堅定地將自己的孫女摟在了懷裏……


  一刻鍾後，激烈地打鬥聲停止了，李妗媛不敢想鄭晨現在如何了，眼淚一連串的湧出。是我害了他，他是因為我死的，李妗媛不住地想。


  一聲驚恐地女聲傳了過來，“你別過來，你別過來，你是人是鬼？是人是鬼？”李妗媛從祖母的懷中掙紮出來，映入眼簾的卻是癱坐在地上，不住地後退的郭秋杉，打手們都躺在地上哎呦呦的叫喊著。


  李老夫人呆呆地看著自己的孫女，祖孫兩麵麵相覷，這麽多人，沒有打贏一個鄭晨？

  郭秋杉此時驚恐地後退著，昂貴的定製套裙已經沾滿了汙穢。鄭晨冷哼一聲，眼底有一絲冷漠，“放心吧，我從不打女人。”又轉頭瞥了一眼昏過去的林俊，冷笑一聲，“你兒子還沒死呢，你趕緊送他去醫院吧，完了，他可就真死了。”


  外麵電閃雷鳴，郭秋杉再三磕頭，眼淚流過，老態畢露，“謝謝，謝謝，我們這就走。”聲音不住地發抖。


  幾個傷的輕的打手慌忙地爬了起來，把爛泥一般的林俊抬了起來，一行人匆忙地跑了出去。


  嗚得一聲，門外就沒有了蹤跡。鄭晨撿起外套，抖了抖，披在身上，又甩了甩手腕，桌邊的祖孫二人早已不知所措，緊緊地相擁在一起。


  鄭晨本想說些什麽，但李妗媛看他的眼神已有幾分懼意，楚楚可憐地神情，白皙的臉蛋，宛若一隻受到驚嚇的小鹿。


  鄭晨歎了口氣，輕聲道：“林俊不是什麽好人，你別被他騙了。”說罷，轉身離去。


  “鄭晨。”身後傳了女孩怯怯的聲音，鄭晨沒有回頭，隻是站住了。女孩似乎鼓足了勇氣，帶著哭腔說道：“要小心。”


  鄭晨微微一笑，輕聲道了句謝，續上了之前的步伐。


  醫院裏，已到深夜，一大幫人衝進了醫院。值班的醫生還在小憩中，就被人粗暴地搖醒，出來一看，一個被打得麵目全非的男子衣衫不整地躺在擔架上。


  一旁的一個中年婦女哭訴道：“醫生，趕緊救救我的兒子吧。”一邊說，一邊從包裏往外扔錢。


  醫生匆忙地製止了她的行為，立馬恢複了神誌，吩咐手術。


  急救室的燈亮起，郭秋杉狼狽不堪地坐在醫院裏的長椅上，眼神空洞地看著地板，“媽，弟弟被人打了？”林悅顏匆忙地跑過來。


  郭秋杉如同看到救星一般緊緊握住女兒的手臂，帶著哭腔說道：“林俊，被那個鄭晨給打了。”又瞪著布滿血色的眼睛，惡狠狠地說：“女兒，告訴姑爺，讓他把那個鄭晨給我變成殘廢。”


  林悅顏一愣，慌忙地轉變了話題，“媽，我去看看弟弟。”郭秋杉拉住女兒，焦急地說道：“哎呀，你去看什麽，你又不是醫生，還能救你弟弟不成。護士方才說過了，你弟弟沒有什麽生命危險，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報複那個鄭晨。”


  林悅顏麵露難色，見母親神色焦急，無法，隻得掏出手機，撥通自己丈夫的電話。


  “喂，紀昀！”


  林悅顏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被對麵的人粗暴地打斷，“幹嘛呀，你煩不煩，我說過，今晚不回家的。”


  郭秋杉被姑爺的反應怔住了，更令她驚訝的是，女兒竟然毫無怨言，接著低聲下氣地說：“紀昀，我弟弟被人打了，你要為他報仇啊。”


  “你弟弟是誰啊，跟我有關係嗎？”電話對麵的那人竟然是嗤笑一聲，郭秋杉破口大罵，對麵卻傳來一個嬌滴滴的女聲，“誰呀，這麽晚打電話？”


  郭秋杉搶過電話，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對麵，她挑選的好姑爺，竟然敷衍那女人說：“沒誰，公司的人。”然後嘟得一聲把電話掛了。


  母女二人麵麵相覷，郭秋杉眼裏滿是震驚和怒不可歇，林悅顏眼裏卻泛著淚光，神色委屈、羞愧。


  郭秋杉恨鐵不成鋼地怒罵道：“你，你怎麽連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一個狐狸精，倒是比你更像正室的妻子。”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


  林悅顏難為情地掉下眼淚，哀求地說道：“媽，球求求你，別說了，我們回家再說。”郭秋杉狠狠地白了一眼，罵道：“愧你還是留過洋的，連個男人都留不住。”周圍的目光聚集過來，林悅顏終於忍不住了，爆發性地哭喊道：“你知道什麽呀，你隻知道紀昀是紀董事長的侄子，紀昀沒結婚前就和那個女人在一起了，他娶我，是因為他叔叔紀董事長逼他的，他把我娶回去，都沒碰過我，隻把我當個擺設一樣放在家裏。”


  林悅顏發泄完，蹲在地上以手捂麵，嚎啕痛苦，郭秋杉怔怔地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她的女兒啊，怎麽就淪落到這般田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