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決然

  「這件事……都是安無雙自己……，」上官響想爭辯幾句，但被自己的父親不客氣的打斷了。


  「夠了，」上官默對這個兒子是真的失望了，「你們都回去吧，這裡的事，你們最好放在心底里，若是誰傳出了什麼不該傳的，就別怪我不客氣！」上官家，也該整頓整頓了。


  上官響在內的人都變了臉色，他們是不敢說什麼，但是有熱鬧可看，到時候，人家問起來，他們還能回答幾句。現在，被直接趕回去，到時候，他們就成了別人笑話的。


  「蘇少爺，你也回去吧，等這裡的事情結束了，我會派人把薇薇送回去的，」上官威看著一邊站著面無表情，但是雙眼不停在轉動，不知道在算計的蘇哲，眼裡一片冷芒。


  蘇哲錯愕，沒想到他那麼想要讓大家遺忘他的存在都被指出來，立刻望著上官威作揖道：「岳父大人……，」


  「蘇少爺客氣了，本將軍當不起蘇少爺的稱呼，薇薇是你的妾室，沒有妾室的父親能被人稱為岳父的，你還是稱呼本將軍為老將軍吧，」


  岳父跟將軍跟區別是很大的，頓時讓蘇哲的嘴角揚不起笑意了。


  「薇薇……，」蘇哲喊著上官薇薇，看方才的樣子，她還是頗得來將軍喜歡的，所以想讓她開口說句好話。


  老將軍這麼說，是完全不打算承認這門親事了，若真那樣，被人傳出去的話，蘇家以後還怎麼在京城立足啊！？

  蘇家能在京城不到，其中就有上官薇薇存在的原因，他們還忌諱著將軍府。


  「你還是先回去吧，」對於這樣的結果，上官薇薇心裡更高興，但她不會傻的露出來。


  蘇哲語塞，不敢在將軍府里給上官薇薇難堪，只能忍著氣，轉身離去。


  離開之際，他在心裡暗暗發誓，等上官薇薇回去之後，一定狠狠給她個教訓——也許，母親的話是對的，上官薇薇說不定是真的對自己心懷怨恨，這個女人，不除就是個禍害。


  上官威跟上官默發怒，上官家那些多餘的人跟蘇哲都被趕了出去，屋子裡剩下的，都是上官威願意見到的人。


  「蘇姨娘，現在留下的人，都是自己人，為了允兒著想，還是把事情弄清楚為好！」上官威開口說道。


  蘇姨娘滿臉凄楚望著上官威，聲聲哭泣道：「將軍說的好聽，說是不為了允兒，還不是不信我嗎？既然不信，那我也不活了……，」


  「姨娘，」上官薇薇聽到自家姨娘哭訴著，立刻淚流滿面的回眸望著自己的父親，泣聲道：「父親，姨娘那麼在乎你，又怎麼會做出那種事呢，二哥小的時候，你不是最疼他的嗎？你為什麼不相信姨娘呢？」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薇薇，這件事，跟你無關，你閃一邊去，」上官威的一個眼神，一邊候著的人立刻把她攙扶過去，不讓她跟蘇姨娘在一起。


  「父親，求求你，姨娘是冤枉的，」看到父親的架勢如此大，上官薇薇心裡有了莫名的擔憂，她怕事情若真的是那樣的，那她留在蘇家還有什麼意義？以後，她還有臉回將軍府嗎？


  「將軍，我是真的被冤枉的，允兒是你的孩子，你為什麼就不相信呢？難道你真的要傷了我們母子的心，你才高興嗎？」蘇姨娘順著薇薇的話往下嚷著，痛徹心扉，「你常年不在家，我一個人拉扯著兩個孩子，付出多少都無所謂，只想著將軍能明白我的一番心意，可是……為了幾句流言，將軍竟然連兒子都不要了，那我們母子還有什麼活路，不如死了好啊！」


  上官允被蘇姨娘拉扯著有些不耐，但為了大局著想，只能硬生生的忍著。


  「父親，你是真的不想認我嗎？」


  「允兒，你父親這麼做，也是為你好，不驗明，怎麼能堵住悠悠眾口呢！」上官默看著上官允眼中隱藏的狠厲，心跳了一下。


  「為什麼要驗明？就是因為不信，不是嗎？」上官允對上上官默探究的黑眸，桀驁道：「方才，大伯針對戰王妃的時候，父親是堅持到底，絕不退讓，可為什麼遇到我的事，父親就想要驗明呢？說到底，在父親的心裡，母親的孩子才是你的孩子，姨娘生的根本就不是，」


  「二哥，」一直在一邊看戲的上官鳳綰看著蘇姨娘一直在故作委屈的哭訴著，上官允一副傷心絕望的樣子，看的很是津津有味，但見人家扯到自己了，就立刻抿嘴淺笑著回答說：「大伯只是想用長輩的身份壓我，並沒有懷疑我的身世，所以你不要混淆了。」


  「還有，你說父親讓你驗明身份，你覺得那是不信姨娘，難道你不覺得驗明之後，更能讓那些亂傳的人打臉嗎？」鳳綰是知道上官允的身世，所以完全不怕他們會出什麼幺蛾子。


  看眼前的陣仗，蘇姨娘是打算以退為進，用死跟委屈來威脅父親了。


  父親不是一個心軟的，但是架不住他打仗多年在外，對家跟孩子都有內疚，萬一蘇姨娘跟上官允再鬧騰下去，一猶豫就錯過了這對峙的時候，想要下一次，可就不容易了。


  而且，今天打草驚蛇了，她擔心上官允會心生恨意，到時候反倒害了父親，所以這件事，今天就算是讓蘇姨娘把命交出來了，也要把事情弄清楚。


  「嗚嗚……難道庶出的就該亂被人懷疑嗎？」蘇姨娘突如其來的嚎啕，讓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若允兒是嫡出的，就算外面謠言滿天，誰會提出驗明身份的建議來。你們就是仗著我身後沒了靠山，就可以隨意的欺凌我們母子兩人……老天啊，我的命怎麼那麼苦啊，我不活了，允兒啊，是姨娘對不起你，我們還是一起死了算了，免得讓人礙眼，在將軍府里沒了活路……，」


  蘇姨娘哭天搶地的一番話，讓甄氏瞬間黑了臉。


  「夠了，」一聲厲喝，打斷了蘇姨娘話中有話的控訴，「蘇姨娘，今天不管你說什麼，這上官允的身份都得驗明了，否則的話，這將軍府里也容不下你們，你們就從這出去，以後別再回來了！」


  蘇姨娘的話中意思不就是說她容不下嗎？


  幾十年了，她都忍氣吞聲的看著蘇姨娘在將軍府里鬧騰，為了讓將軍放心，她就算是受了委屈也不會多言語一眼。這將軍府里的姨娘算是整個京城過的最好的，沒有立規矩，沒有這個那個的防備，連月銀也是多多的，算是給極大的面子了。


  可是，不管她做什麼，在蘇姨娘的眼裡，她都是錯的，就差她要把將軍夫人的位置讓出來了。


  既然如此，她還有什麼可客氣的，既然她不好，那就不好到底吧。


  有些人，天生就不能讓人對她好，好的太多，反倒是個錯。


  「老太爺，將軍，你們看到沒有，那都是甄氏的陰謀，是她容不下我們母子，所以才弄出那麼多的謠言來，將軍，當初，是你去蘇家求的，你不能不念一點恩情啊！」蘇姨娘歇斯底里的吼著，好像受盡委屈。


  對於蘇姨娘的污衊，甄氏連半點解釋都沒有，反倒順著她的話往下說：「真是好意思說，當年，若不是你趁著將軍酒醉算計了將軍，這個蘇家，會有你什麼地位？若是他……，」她伸手指著上官允，揚聲道：「是將軍的兒子，那麼這一切，還好說一些。若不是……蘇姨娘，你想過自己的下場嗎？」


  「母親何必嚇唬姨娘呢，姨娘能做那樣的事嗎？」上官薇薇雖然不滿甄氏對姨娘的態度，但至少比以前懂事多了，沒有直接怒罵。


  「有沒有做那樣的事，就看姨娘自己了，若是她今日把事情弄明白了，就能知道真相了！」蘇姨娘百般推諉，這其中沒有深藏貓膩的話，誰都說服不了。


  「說什麼把事情弄明白了，誰知道你們請來的是什麼人，不就是覺得我們母子兩個沒有靠山好欺負嗎？事情到底如何，不是控制在你們手裡嗎？你們說允兒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們母子哪裡有半點掙扎的機會……，」蘇姨娘大概是不想在爭執了，臉上閃爍著一種決裂的恨意，「既然將軍不信，那就是不信我的清白，語氣被人污衊，不如死了算了……，」說著，她就雙眼一閉，決然的往一邊的柱子上撞去……。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弄的大家一愣，一時之間到忘記去阻攔了。


  「姨娘……，」上官薇薇一看到這一幕，立刻從一邊沖了出去，在蘇姨娘快要撞到柱子上的時候，猛的一撞，兩個人頓時撞成了一團，蘇姨娘更是狼狽的整個人趴在地上，額頭被撞的露出了血痕，看著別提有多狼狽。


  「姨娘，你死了，我怎麼辦？你不能丟下我，我什麼都沒有了，只有姨娘了，」上官薇薇想到自己在蘇家的處境，想到這輩子再也不會有孩子了，再看到姨娘差點死在自己面前，立刻把所有的悲戚都哭了出來，抱著她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