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我不能沒有他

  楚雲天的心一痛，放開她說：「去吧。


  左雲兒走到秦飛揚身邊，說：「我們出去說吧。」


  秦飛揚跟她出去了。


  楚雲天看著他們的背影，他的心裡很不解，左雲兒和秦飛揚有什麼秘密？為什麼要背著他們說？


  左雲兒和秦飛揚來到外面，左雲兒轉身看著他，說：「你會回來的，是不是？」


  秦飛揚定定地看著她，不回答。


  左雲兒伸手拉著他的胳膊搖：「秦飛揚，你一定要回來，一定要回來，要不然……」


  「要不然什麼？」秦飛揚問：「要不然你就不跟楚魔結婚？」


  左雲兒搖頭，她的心處於兩難之間，嫁給楚雲天是她一直的夢想和追求，可如果她跟秦飛揚解除婚約，是不是真的會讓秦飛揚失去活下來的勇氣？他就真的回不來了？


  她不知道怎麼抉擇，哭得泣不成聲：「秦飛揚，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是……可是……」


  「你哪裡對不起我了？」


  「我不應該跟你解除婚約，如果解除婚約，我就是在把你往絕路上逼，是不是這樣？」


  「如果我說是，你是不是就要離開楚魔，跟我在一起？」


  左雲兒搖頭：「秦飛揚，我不能沒有他，我不能……」


  秦飛揚看著她哭得梨花帶雨的臉，伸手為她抹眼淚，說：「傻姑娘，你是不是以為我娶你是因為我愛上你了？」


  左雲兒淚眼朦朧地看著他，沒有回答。


  秦飛揚說：「沒錯，我是愛上你了，但這種愛和楚魔對你的愛來說，顯得太渺小了。


  「我跟你結婚是為了完成奶奶臨終前的囑託，不讓你和楚魔在一起，所以我編了很多的謊言。


  「我說我患了絕症，說我不能生育，說我要去執行九死一生的特殊任務……這些統統都是謊言。


  「我撒這些謊只有一個目的，就是騙你答應嫁給我，因為只有你嫁給我，我才能阻止你嫁給你的親舅舅！


  「現在得知你和楚魔沒有血緣關係，我就沒有必要再騙你了。」


  左雲兒不相信地看著他：「你說執行行務是假的？」


  「當然是假的，我秦飛揚嘴裡什麼時候說過真話？」


  「那你現在說的是不是真話？」


  秦飛揚笑起來，伸手想擰她的臉，手抬起來又感到不合適，將手放她的肩上拍了拍，說：「那你希望我現在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左雲兒說：「我希望你說的是真的，但是……」


  「好了，別但是了，你能和楚魔在一起，我打心眼裡為你們高興。明天我們就去解除婚約，等你和楚魔結了婚，我也要向一個人求婚了。」


  左雲兒睜大眼睛：「真的？你向誰求婚？」


  「你猜猜？」


  左雲兒想了好一會兒，說：「思月？不可能吧，你們剛解除婚約。」


  秦飛揚哈哈大笑，說：「一切皆有可能。」


  「真的是思月嗎？」


  「嗯。」


  「那就好了，你和思月本來就是天生一對。」


  「為什麼這麼說？」


  「你帥氣，思月又那麼漂亮……」


  「她漂亮？」秦飛揚口是心非地說：「沒看出來。」


  「當然漂亮啊，聽說她在大學是校花，還有個綽號，叫嫦娥。」


  「嫦娥？如果她是嫦娥，那我不成了豬八戒了？」


  「你不是，你是少將，是元帥。」


  「天蓬元帥是吧？還是豬八戒！」秦飛揚不滿地說。


  左雲兒咯咯笑起來：「我告訴思月去。」


  「噓！」秦飛揚將食指豎在嘴唇上：「保密，我要給她一個驚喜。」


  左雲兒心領神會地抿嘴笑，說：「那你們這是破鏡重圓了吧？」


  秦飛揚搖著指頭說：「No，是一段嶄新的戀情即將拉開帷幕。」


  左雲兒真誠地說：「祝你和思月幸福！」


  秦飛揚哈哈一笑，說：「我們一定會幸福，你們也要幸福。」


  「嗯，只要能和雲天在一起，我已經很幸福了。」


  秦飛揚悻悻地說：「我知道，跟我在一起你很委屈。」


  「沒有……」


  「好了，好了，」秦飛揚的雙手扶上她的肩，將她的身體扳轉過去，推著她往裡面走：「進去吧，你再在這裡羅羅嗦嗦，楚魔要殺我了。」


  兩個人進來，左雲兒別有深意地瞥了佟思月一眼，佟思月敏感地覺得秦飛揚跟左雲兒說了她什麼，她看向秦飛揚，秦飛揚向她曖昧地眨眨眼，佟思月狠狠瞪了他一眼。


  楚雲天看見左雲兒哭哭啼啼地出去，卻高高興興地進來，心裡很疑惑，又不便詢問他們聊過什麼。


  秦飛揚把左雲兒推到楚雲天面前，說：「好了，楚魔，我把雲兒正式還給你了，明天我跟她去辦離婚手續，你們就可以結婚了。」


  楚成澤說：「要先訂婚。」


  幾個當兵的都知道結婚還得政審，所以一起-點頭說：「對，先訂婚。」


  秦繼川說：「老首長還需要在醫院裡多養一段時間，雲天的傷也還沒有好，這樣，飛揚留下來照顧他們，雲兒和思月帶孩子回我家去……」


  左雲兒馬上說：「我要留下來。」


  秦繼川看看她和楚雲天握得緊緊的手，瞭然地笑笑，說：「那雲兒留下吧。」


  佟思月說：「我也留下，陪雲兒。」


  秦飛揚說：「雲兒有雲天，不需要你陪。你說留下陪我還比較可信一點。」


  「呸！誰要陪你！」


  「不陪我？那你就回去陪我媽。」


  「回去就回去，我寧願陪阿姨。」


  左雲兒忙說：「思月留下吧，我們很久沒在一起玩了。」


  秦飛揚向她眨眨眼，知道她在幫他，左雲兒抿嘴笑了。


  秦繼川說：「那飛揚和思月先把孩子送回去，老首長放心，明天我再把他們送過來陪您，晚上怕他們在這裡受涼。」


  楚成澤點點頭，戀戀不捨地看著秦飛揚和佟思月抱走了孩子。


  病房裡只剩下了楚雲天和左雲兒、楚成澤三個人。


  左雲兒接了一杯水過來，雙手捧著遞給楚成澤一杯，說：「姥爺，喝水。」


  楚成澤和藹地點頭：「好！好！」他接了過來。


  左雲兒又給楚雲天接了一杯過來，調皮地說：「舅舅，喝水。」


  楚雲天瞪了她一眼，左雲兒嘻嘻笑起來，說：「按輩份，我應該叫你舅舅啊。」


  楚雲天接過水杯，看著楚成澤頭痛地說：「爸爸，我和雲兒結了婚，可怎麼稱呼您呢？」


  楚成澤豁達地說：「在家裡你們各叫各吧，反正我很少出門。」


  左雲兒說：「那兩個孩子又怎麼稱呼姥爺呢？」


  這個真的是一大難事，左雲兒和楚雲天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可也有輩份問題存在，孩子不可能按楚雲天的輩份把楚成澤叫爺爺，如果把他叫祖爺，把肖秀英叫奶奶，也不像話。


  楚成澤想了半天，說：「這樣，雲兒以後叫我首長，兩個孩子也叫首長，他們就是我收的最小的兵了。」


  「叫首長？」左雲兒覺得一家人這麼叫很彆扭。


  「嗯，這樣你對秀英就可以和雲天一個稱呼了，也方便孩子叫她奶奶。」


  楚雲天覺得也只能這樣了，誰叫他和左雲兒的關係如此複雜呢？

  楚成澤喝完了杯里的水，左雲兒過來接過杯子，問：「姥爺還要喝嗎？」


  楚雲天糾正：「叫首長。」


  左雲兒吐吐舌頭，說：「首長還要喝嗎？」


  好在她對姥爺這個稱呼也還沒有叫順口，所以很容易就糾正過來了。


  楚雲天問楚成澤：「爸爸，媽有沒有說，我的親生父親是誰？」


  楚成澤搖頭，說：「那是晚上，那人又躲在暗處，後來又掐暈了她，她沒有看清楚臉。」


  楚雲天握握拳頭，說：「他簡直是畜生。」


  楚成澤說：「雲天，誰都可以這麼罵他，但你不應該罵他，你的生命是他賦予的。」


  楚雲天默然，雖然他不想認這樣的父親，但也不得不承認，楚成澤說的有道理。


  他抬頭看著楚成澤，說：「爸爸，不管他現在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都只承認您才是我父親。」


  楚成澤微笑點頭：「你是我的親兒子。」


  左雲兒看著他們，只覺得這兩個男人雖然不是親生父子，卻比親生父子還要親近。


  她想著自己身世的曲折，又想著楚雲天的身世比她還要曲折，他有三個父親，生父不知道是誰，周家的養父以前對他很惡劣，楚成澤也是養父，對他卻如此關愛。


  左雲兒和秦飛揚辦理了離婚手續，等楚成澤和楚雲天出了院，左雲兒就可以跟楚雲天訂婚了。


  這時候，左雲兒突然想起了在K市的時候，她因為好奇抽了一個簽，簽上寫著：「兩次婚姻，半途而廢，歷盡波折，功德圓滿。」


  她不由發起楞來，原來，她真的有兩次半途而廢的婚姻，那歷盡波折的他們這一次真的能功德圓滿了吧？


  王初豪給楚雲天打來了電話：「舅舅，我聽姨姥姥說您和姥爺都在醫院裡？發生什麼事了？」


  「我們沒事了，」楚雲天問：「你在哪呢？」


  「我在姨姥姥這裡呢，」他停了停，說：「是這樣，嘯同有點事要跟小雲談。」


  「周嘯同找雲兒？什麼事？」


  「他說面談比較好。」


  楚雲天說：「那我們出院后，我就帶雲兒到Y市來找你們。」


  王初豪說：「你們在G城醫院吧？我和嘯同過來行不行？」


  「行啊，那你們過來吧。」


  這時候，他們沒有人想到，周嘯同來是要揭開左雲兒的身世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