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女兵像極了左雲兒
左雲兒翻他一個白眼說：「知道了。
「老婆很乖。」楚雲天摟著她深吻，左雲兒也回吻，分別了一年之久的一對情侶，總也吻不夠。
沒有睡意，兩個人開始聊天，楚雲天細細地問左雲兒這一年的經歷，聽著奶奶逼她離開，她哭得肝腸寸斷，楚雲天的心也跟著疼。
「我一直想找你，想給你打電話，想叫你來接我，」左雲兒的眼眶濕潤了：「但奶奶發了那樣重的誓，我怕她的誓言會應驗，所以我不敢……」
楚雲天摟緊她：「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心裡一定很苦，所以才會天天哭。」
左雲兒平定了一下情緒，說：「我以為我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在一起了，我想留著孩子，有孩子在身邊陪著我，我才不會孤獨。但奶奶卻逼我拿掉，那時候，我好害怕……」
她的聲音又開始哽咽。
現在想起這一年的經歷，左雲兒就像做夢一樣，像做了一場可怕的噩夢。
她也講到她差點成為植物人：「就是在我昏迷的時候，奶奶離開了人世，醫生怕孩子出危險，提前把他們取了出來，那時候，他們在我肚子里才七個月。」
楚雲天后怕地說：「是因為兒子的出世，才喚醒了你的意識？」
「是的，但我想不到，我醒來聽到的第一個消息是黃啟山犧牲了，第二個消息是我奶奶沒了……」
左雲兒哭出聲來。
楚雲天的眼眶也濕潤了，抱緊她，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
左雲兒安靜下來后，說：「我想把我奶奶的骨灰送回老家，我小的時候，奶奶帶我去祭拜左家爺爺，總是說等她老死的時候，就去陪爺爺，還要-我記得，以後要把她和爺爺葬在一起。」
奶奶過世的時候，可能以為左雲兒醒不來了，所以沒有向秦飛揚提出這樣的要求。
楚雲天點頭：「你先休息幾天，我也要處理一些軍部的事情，過段時間我們就把奶奶的骨灰送回去。」
二十多天後，楚雲天和左雲兒捧著奶奶的骨灰回到了D市。
D市不算大，但這座不大的小城市對於楚雲天和左雲兒來說，卻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和特殊的感情。
安埋了奶奶，兩個人又到姥姥的墓前去拜了拜。
姥姥帶了她幾年，把她從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帶到五歲大，老人家到死的時候都不知道，她帶的是一個和她沒有半點血緣關係的孩子！
左雲兒喃喃地說：「姥姥，我會永遠記住您的養育之恩。」
姥姥過世的時候，她雖然還小，但後來左家奶奶跟她講了很多姥姥帶她的辛苦，每年都會帶她來祭拜姥姥。
楚雲天將她扶起來，兩個人離開墓地，在D市的街道上慢慢行走。
街道的變化不大，很多地方都有他們以前奔跑行走過的足跡。
一邊走一邊看，左雲兒忽然問：「雲天，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不？」
「記得，」楚雲天點點頭，說：「我放學回來，看見幾個小孩圍在你家門口打你，你在哭。」
楚雲天說的這件事，是左雲兒的姥姥過世后，她跟左奶奶回到左家沒幾天的事情。
奶奶把她送進了幼兒園，她下午放學回來的時候，奶奶出去掃街道去了，父親也還沒有下班，她坐在門口等父親回來才能進門。
這時候過來了幾個小孩子，一個說：「她媽媽是狐狸精，不要臉，打她。」
余瑤瑤的事情，那時候D市很多人都知道，她是余瑤瑤的女兒，自然就背負了余瑤瑤的罪名。
於是幾個小孩子都過來打她，扯她的頭髮，踢她，向她吐唾沫。
這些孩子都比左雲兒大，剛滿五歲的左雲兒不敢還手，坐在地上哇哇哭著喊：「奶奶！奶奶！」
這時候楚雲天走了過來。
他剛剛被養父打了一頓，心情正不好，見幾個孩子打罵左雲兒，一聲不吭，衝過去抓著一個最大的男孩就摔地上了。
幾個孩子罵著「野孩子」一起衝過來打他，楚雲天更怒，和他們扭打成了一團，他的強悍最終嚇跑了那群孩子。
楚雲天講完了，左雲兒搖搖頭說：「不是，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
「第二次？那第一次在哪裡？」楚雲天莫名其妙。
左雲兒說：「第一次，是我跟奶奶到左家來第一天，你站在你家門外，冷冷地看著天空，我奶奶喊你，你嗯了一聲，瞟了我一眼，當時你的樣子好嚇人，眼光冰冷，我躲在我奶奶身後都不敢看你第二眼。」
楚雲天笑起來：「我有那麼可怕嗎？」
「嗯，你以前很可怕，」左雲兒停了停又改口：「你一直都很可怕。」
「我這麼可怕，你為什麼還要喜歡我？」
左雲兒轉了轉眼珠說：「我有病唄，就喜歡你可怕的樣子。」
楚雲天大笑。
左雲兒嘆了一聲，說：「我不是余瑤瑤的女兒，卻被人們當成余瑤瑤的女兒打罵，如果不是你保護我，我真不知道我會是什麼樣子。」
從第一天楚雲天為她出手后，他就成了她的保護神，哪裡有左雲兒的哭聲，哪裡就有楚雲天的拳頭！
父親和奶奶每天忙著上班，只有楚雲天能給她最大的安全感。
楚雲天說：「如果我一直不離開，我們會不會經歷這麼多的波折？」
楚雲天十六歲那年，他隨校隊到省上參加體育比賽，他的比賽項目是游泳，電視台的記者在現場拍攝，電視台進行了實況轉播。
在下水前，鏡頭拍到了他大腿後面一塊青色的胎記，還給了一個大大地特寫。
就是因為這塊胎記，讓生父楚成澤找到了他，他當時不知道生父的身份，只知道生父說可以送他進最好的學校。
他說：「我想當兵，可以嗎？」
楚成澤說：「你不僅可以當兵，還可以當一個出色的指揮官！」
楚成澤派了一個侍衛跟他回到周家，說明情況后，周家養父母很吃驚，害怕楚雲天說出他們虐待他的事情，侍衛給的錢也不敢接。
楚雲天從侍衛手裡拿過錢放在養母手上，說：「我以後會回來看你們。」
養母哆嗦著收下了。
隨後他去跟左雲兒告別，說他要回到生父身邊了。
十一歲的左雲兒哭得像淚人，說：「你走了，再也沒人保護我了。」
他說：「我每年都要回來，如果有人欺負你，你告訴我，等我回來找他們算帳！」
離開養父家，他並沒有什麼捨不得，唯一讓他放心不下的就是左雲兒，他擔心自己離開后，左雲兒會時時都處在被欺負的危險中。
他對左雲兒沒有失信，每年都會回養父家，當然養父母再也不會打他了，還對他極盡巴結，以前只給弟弟吃的東西，現在都先讓他吃。
他回來就是為了見左雲兒，每次見面第一句話就是：「雲兒，有沒有人欺負你？」
左雲兒嘰嘰喳喳說誰誰誰欺負她了。
楚雲天拉上左雲兒去找人家算帳：「單挑，或者你找人一起上都可以。」
楚雲天回到生父身邊后，生父將他送進少年軍校，對他進行了全方位的強化訓練，他很努力地學習和鍛煉，表現非常優異，所以這時候的他已經今非昔比，打架更不懼怕了。
不過上過少年軍校的楚雲天不再只是簡單地用拳頭解決問題，他開始用腦袋思考，跟人家較量的時候知道為對方留面子，然後跟他們成了朋友，這樣對方才不會在他走後找左雲兒的麻煩。
兩年後，左雲兒說再也沒有人欺負她了，楚雲天很高興。
兩個人開始寫信，一封接一封，收到左雲兒的信成為楚雲天最開心的事情。
書信往來中，兩個進入青春期的孩子漸生情愫，愛情在他們的心房裡萌芽了，只是後來卻又因種種誤會讓他們總也不能順利地走到一起。
左雲兒搖頭：「我不知道，但正是因為愛，我們才會有這麼多波折，如果不愛，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
楚雲天點頭：「說得對。」
他站住，說：「雲兒，我們去你以前的學校看看。」
「好。」兩個人來到學校，學生在上課，大門關著，兩個人繞過學校的圍牆，走進了後面那片小樹林。
這裡是楚雲天第一次向左雲兒唱那首《長大了，我-要娶你回家》的歌的地方，是楚雲天第一次向左雲兒敞開心扉表白的地方，還是他們第一次接吻的地方。
這片小樹林，見證了他們的初吻。
所以此刻的楚雲天和左雲兒進入這片樹林，就像見到了久違的老朋友一樣，心裡滿是親切感。
在楚雲天和左雲兒幸福著的時候，秦飛揚表面上仍在東遊西盪，一會兒回C市軍部晃幾天，一會兒跑到W市來找佟思月吵鬧。
他沒有去煩楚雲天和左雲兒，知道他們現在久別勝新婚，他不便打擾。
父親打來了電話，要他回家一趟。
秦飛揚匆匆趕回家，跟隨父親走進書房，秦繼川先關好門，再拿出一張照片遞給他，說：「你看看這個人。」
秦飛揚接過照片，看見是一個身穿迷彩服的女兵，那熟悉的臉讓他大吃一驚：「這是雲兒？」
「你還叫雲兒？」秦繼川不滿地說：「雲兒現在是雲天的妻子，你應該叫嫂子，沒一點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