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雪色香肩

  秦飛揚把兩個孩子帶出去了，左雲兒鬆了一口氣，趕緊弄午飯，心裡想著，等楚雲天空了，得讓他去打聽一下幼兒園的情況，柳小眉不來了，她一個人弄兩個孩子實在很累。


  想起柳小眉，她不由擔心起來，不知道那小姑娘怎麼樣了？一會兒忙空了得給她打個電話。


  兩個孩子有秦飛揚帶著玩，左雲兒輕鬆多了，忙了好一會兒，菜還沒有好，楚雲天就回來了。


  楚雲天走進廚房問：「兒子們呢？」


  左雲兒說：「秦飛揚帶著在後院玩。」


  楚雲天過來幫忙弄菜，左雲兒問：「秦飛揚昨晚打架不會有事吧？」


  楚雲天回答：「處分通告已經下來了。」


  「真的處分他了？」


  「嗯，他把事情弄這麼大，不處分是不可能的。」


  「唉，」左雲兒憂愁地說：「他昨晚開你的車不是送思月回去嗎？怎麼又會跟保安打起來，他們兩個怎麼了？」


  楚雲天搖頭：「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事，飛揚什麼也不說。」


  「我哪天問問思月。」


  「報告！」廚房門口傳出兩個童音。


  左雲兒回頭問：「回來了？秦爸爸呢？」


  「報告媽媽，秦爸爸說餓了，要吃飯。」楚浩鋒回答。


  秦飛揚沒有吃早飯，這會兒早餓了。


  楚浩瀾說：「報告媽媽，我也餓了，我也要吃飯。」


  楚雲天問：「你們今天惹媽媽生氣沒有？」


  兩個小腦袋一齊搖，楚浩鋒說：「我們沒有惹媽媽生氣。」


  楚浩瀾說：「媽媽惹我們生氣了。」


  秦飛揚撥撥楚浩瀾的小腦袋，說：「你還真會惡人先告狀。」


  楚浩瀾又說：「但是我們只氣了一會兒，秦爸爸來了，我們就沒生媽媽的氣了。」


  幾個人都笑起來。


  左雲兒說：「好了，快去洗手吃飯了。」


  幾個人坐下正要吃飯，忽然聽見外面有車子喇叭響，左雲兒說：「誰來了？」


  她起身走到門口，看見莫一凡扶著柳小眉走了進來。


  柳小眉的身上穿著莫一凡的衣服，臉上紅腫，她自己的衣服扯得一片凌亂，手腕上有幾圈紅印，是被繩子綁過的痕迹。


  左雲兒大吃一驚，急忙上前扶住柳小眉問：「小眉，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弄成了這樣？」


  柳小眉抱住她放聲痛哭：「姐，我差點就見不著你了！嗚嗚嗚……」


  莫一凡說：「她結婚是假的，她哥哥和嫂子騙了她。」


  柳小眉哭著斷斷續續地說：「我不知道我唯一的親哥哥也會騙我……我被他們綁住……他們打我……喊我接客……」


  柳小眉哭得說不下去了。


  左雲兒聽得很心痛，忙說：「你們先過來坐下吃飯，吃完再說。」


  左雲兒把自己的衣服找出來讓柳小眉換上，安頓他們坐下來，柳小眉一邊吃飯一邊哭，左雲兒不停安慰她。


  楚雲天和秦飛揚交換了一個眼色，秦飛揚說：「小眉，你別哭，你的事我們不會不管。」


  楚雲天也說：「你先吃飯，一會兒一凡跟我們說說具體情況。」


  楚浩鋒和楚浩瀾都跑過來拉著柳小眉的手喊：「眉姨，眉姨不哭。」「眉姨，我想你。」「眉姨，你不要走。」


  柳小眉抱住孩子哽咽著說：「眉姨不走了，再也不走了，我-要一直跟你們在一起。」


  左雲兒安慰了好一會兒，柳小眉才漸漸平靜下來，低頭默默地吃了半碗飯，就吃不下去了。


  莫一凡說：「小眉的哥哥欠了一pi賭債，沒有錢還，就把她賣了抵債，因為怕她不跟人家走，才騙她說是她父母訂的娃娃親。」


  原來，莫一凡昨天把柳小眉送回家后，見她哥哥並沒有受傷住院，就起了疑心，但柳小眉對她哥哥的話沒有一點懷疑，莫一凡沒有證據證明她哥哥有壞心眼，也不好說什麼。


  他準備離開的時候，柳小眉送他出來，他瞥見柳小眉的哥哥和嫂子在邊上竊竊私語，他覺得他們有什麼事瞞著柳小眉，對她的處境很擔心。


  回來后，他怕左雲兒著急，沒敢詳細說，背過了左雲兒向楚雲天做了彙報。


  楚雲天說：「這樣，你明天早上到小眉家去，看看真實情況是怎麼回事，如果她哥哥嫂子要逼她做她不情願的事情，你馬上把她帶回來。」


  莫一凡答應了。


  楚雲天想了想，又說：「你早一點去。」


  「是！」


  莫一凡早上天沒亮就出發了，到柳小眉家的時候沒有找著她，她嫂子說男方已經把她接走了。


  莫一凡看見他們家裡沒有一點辦婚事的樣子，他當然不相信，問柳小眉的未婚夫家在哪裡，他要去看看她。


  柳小眉的哥哥嫂子先不說，莫一凡威脅：「如果你們說不出那個男人的名字，我有理由懷疑你們把小眉害死了，我-要報警，你們就等著被槍斃吧！」


  柳小眉的嫂子嚇著了，抖抖擻擻地說：「他……他叫朱成元。」


  「他在哪裡？」


  「他在……在Y市開了一家大型飯店，叫……叫……」


  「叫什麼？」


  柳小眉的嫂子說不上來，推了推他哥哥：「你快說啊，為了那點錢你想把命搭上嗎？」


  柳小眉的哥哥說：「叫山野香菇。」


  莫一凡馬上坐飛機趕到Y市，走出機場，一輛計程車開過來停下，他問司機知不知道山野香菇，司機說知道。


  莫一凡上車后，計程車開出去，莫一凡隨口問司機：「這家山野香菇是不是味道很好？很出名？」


  司機的笑容有點古怪，說：「味道當然好，現在的達官貴人，吃慣了山珍海味，要換口味吃蘿蔔青菜了。」


  「他們全素食？」


  「素食？怎麼可能是素食，都是葷的。」


  「不是香菇嗎？是他們自己種的香菇還是在鄉下農民家裡收購的？所以叫山野香菇？」


  「先生，」司機奇怪地看他一眼：「你既然到山野香菇來，難道不知道他們經營什麼？」


  「不知道，」莫一凡說：「我是來找我妹子的，聽說我妹子被人騙到這家飯店來了。」


  「難怪，那我得開快一點了，你妹子有危險。」司機馬上加速了。


  莫一凡忙問：「我妹子有什麼危險？」


  「先生你不知道，這個山野香菇表面上是飯店，其實是那種……香菇不是真正的香菇，而是鄉下來的姑娘，你懂了吧？」


  山野鄉姑？


  莫一凡心裡暗道，不好，小眉果然有危險！


  計程車進了城，開了一段路后，司機指著對面說：「那就是山野香菇。」


  莫一凡轉頭看過去，隔離帶對面的街道上有一座豪華酒店，牌匾上有四個燙金大字：「山野香菇」。


  看外面的確和酒店沒有區別，他暗忖，這樣冒冒失失進去，怎麼找柳小眉，人家一定會把她藏在極為隱蔽的地方。


  中間有隔離帶，計程車要繞到天橋上再轉下來才能到對面。


  但這會兒前面堵車了，司機將車停下，等待通行。


  莫一凡一直看著山野香菇，突然看見裡面跑出來一個女人，長發遮面，距離又遠，他看不清楚臉。


  女人發狂地往外奔跑，後面緊跟著追出來兩個男人，女人大聲喊叫：「救命！」


  前面的擁堵疏通了，車輛紛紛加速向前開去，後面的大小車不斷按喇叭，莫一凡聽不出來是不是柳小眉的聲音，但他已經打開車門沖了出去。


  司機嚇得大驚失色，喊：「危險！」


  莫一凡差一點被後面急著超車的車撞上，他快速閃開，在擁擠的車流里驚險萬分的穿越。


  雙向十車道的街非常寬闊，莫一凡好不容易才來到隔離帶附近，縱身一躍跨過隔離帶，又在車海中穿梭，拚命往女人身邊趕。


  這個逃跑的女人正是柳小眉，她沒跑多遠就被那兩人抓住了，一個男人兇狠地拽住她的頭髮，左右開弓，狠狠甩了她幾耳光，打得柳小眉暈頭轉向。


  路邊有好心人上前勸阻，那兩人說：「這女賊偷了我們客人的東西……」


  柳小眉急忙爭辨說：「我不是小偷……」


  「還敢說你不是小偷？連老闆娘的衣服都偷了，你還敢狡辯！」那男人罵著，又狠狠甩了她一耳光，打得她口鼻來血，開不了口。


  他一把扯開柳小眉的衣服：「把老闆娘的衣服還來！」


  柳小眉的雪色香肩裸-露出來，脖子上掛著一串珍珠項鏈，她慌忙抱住胸遮羞。


  「你個死女人，還偷了老闆娘的項鏈！」那人又罵，將她的衣服用力一拉。


  柳小眉的衣服被扯得幾乎成了兩半，她死死抱著自己的前胸，縮著身子喊：「我沒有偷……我沒有偷……」


  「你個小偷女人，老子打死你！」另一人一腳踢在她肚子上，她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那人又向她踢來，卻被斜刺里伸過來的腳一絆，站立不穩，嗵地一聲，栽了個狗吃屎。


  柳小眉抬起頭，看見是莫一凡，喊了一聲：「莫大哥！」嗚嗚哭起來。


  莫一凡伸手拉她：「小眉，別哭，有莫大哥在，你不用害怕。」


  「你算哪根蔥？」那個打柳小眉耳光的男人說：「老子抓小偷，哪裡錯了？你和這個女賊是不是一夥？是一夥的，老子一起打！」


  另一個人爬起來打了一聲唿哨，山野香菇里嘩啦啦跑出來五六個人，將他們圍在垓心，亂七八糟地喊叫：「打！打小偷！打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