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跪下挨打

  「啊？真的？」凱特琳懷疑地說：「那你帶過來我看看？」


  「好的，我這就帶她過來。」


  「是真的啊？」凱特琳高興了，說：

  「你可算有女朋友了，我為你的婚事心都操碎了，這下好了，我總算可以向你爸爸有個交代了，你快帶過來我瞧瞧。」


  「琳姨，」南宮俊逸說：「她年齡有點大。」


  「多大？比你還大？」


  「這倒沒有，比我小好幾歲。」


  「那就行了，只要沒有比你大，就不算年齡大，你帶過來……」


  「琳婕，」南宮俊逸又說：「她是Z國人。」


  「Z國人就Z國人，哪國人都行，只要你喜歡，只要你能結婚，我這心裡的大石就放下了，你快帶過來我瞧瞧，晚上我請你們吃飯。」


  凱特琳的聲音里是無法掩飾的興奮。


  「好的，我們馬上就過來。」


  南宮俊逸剛要掛斷，凱特琳又叫他：


  「俊逸，你順便把俊飛和小婕也叫上，我們今天晚上一起吃飯，熱鬧熱鬧。」


  「好的。」


  南宮俊逸掛斷電話，向左雲兒擺了擺頭，說：「走吧。」


  左雲兒聽見要到南宮俊飛家去，急忙說：「等等，我還有點事。」


  「什麼事？」南宮俊逸看著她。


  「我……我應該化化妝，要不然不禮貌。」


  「來快點。」他不耐煩地說。


  左雲兒匆匆忙忙跑進去濃妝艷抹，打了重重的眼影，再次將自己變得面目全非。


  她一出來，南宮俊逸就皺緊了眉頭：「你是畫妝還是畫屍體？去洗了！」


  「可是……」


  南宮俊逸將她一把拽進去，拿起毛巾把她的臉一陣亂抹，說：

  「洗乾淨，不準化妝，好好的一張臉，非要弄得跟鬼似的，你什麼毛病？」


  左雲兒無可奈何，只能不化妝，然後祈禱南宮俊飛記不得她了，或者那時候他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兩個人出來，南宮俊逸沒有騎摩托車，而是開出了那輛小車，所以他沒有戴頭盔，只戴了大號墨鏡。


  他開小車的車速也很快，不過沒法和摩托車相比，左雲兒雖然看著他在車流中驚險地穿梭，卻沒有昨天那種世界末日之感。


  左雲兒看見車開進了一座豪宅里。


  車停下，兩個人下了車，南宮俊逸走前面，左雲兒跟在後面四處張望。


  這房子和南宮俊逸那套房子差不多，也很氣派和豪華，她在心裡罵了一聲：「臭資本家。」


  還在樓下，左雲兒就聽見樓上有啪啪啪的響聲，她好奇地想，這是什麼聲音？

  兩個人上了樓，看見屋裡的情景，左雲兒不由嚇了一大跳。


  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跪在客廳中央，南宮俊飛拿著戒尺正在啪啪啪打她的手心。


  姑娘的眼淚唰唰掉，卻沒有哭出來，也不躲閃，就由著他打。


  左雲兒的心都嚇跳出來了，這兩個人在幹什麼？他們又是什麼關係？

  「俊飛！」南宮俊逸喊了一聲。


  南宮俊飛停下，回頭看了他一眼，說：「大哥。」


  南宮俊逸點點頭，指了指左雲兒說：「這是你大嫂。」


  南宮俊飛大惑不解，這個要來找大哥報仇的女人怎麼一夜之間就變成他大嫂了？


  不過他沒有問出來，只是禮貌地向左雲兒點了點頭，說：「大嫂好。」


  左雲兒也只能禮貌回復：「你好。」


  她發現南宮俊飛並沒有多看她，也沒有露出吃驚的樣子，而是又轉過去打那姑娘的手心去了，她安心了一點。


  南宮俊逸將她的肩一摟，又向她介紹：「打令，這是弟弟俊飛，這是弟媳婦小婕。」


  左雲兒心裡嗵嗵地敲著鼓，這個又冷又邪的男人突然用美式英語叫她親愛的，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只是聽見那個挨打的姑娘是弟媳婦，她吃驚地睜大了眼睛：「弟媳婦？」


  這兩個人是夫妻？那南宮俊飛怎麼讓他妻子跪下，還用戒尺打她的手心？


  難道這裡的男人可以隨便打妻子嗎？難道M國的家暴就沒人管嗎？

  而且南宮俊飛明顯比這姑娘大很多，這還真的是老夫少妻啊。


  左雲兒看見那姑娘還低著頭跪在地上，忍不住問：「她怎麼了？」


  南宮俊逸也問：「俊飛？」


  南宮俊飛一臉怒氣，說：「大哥，她考試居然考到第五名去了！你說該不該挨！」


  「考試？」左雲兒的眼睛又睜大了：「她還在上學？」


  南宮俊逸說：「嗯，高二。」


  「高二！」左雲兒失聲驚呼：「那，那，那你怎麼說她是弟媳婦？」


  南宮俊逸瞥她一眼，說：「這是M國。」


  左雲兒張口結舌，她對M國的婚姻法不了解，不知道南宮俊逸有沒有忽悠她。


  不過她還是不甘心地問了一句：「那她多大了？」


  「已經滿十八歲了。」


  「哦。」左雲兒無話可說了，在Z國十八歲也是成年人了。


  她又問：「她考了個第五名也不差吧？」


  「還不差？」南宮俊飛不悅地看她一眼。


  「那個，」左雲兒不好意思了，說：「那要考第幾名才不挨打？」


  「第一名。」


  左雲兒詫異地看著跪在那裡的姑娘，她不知道這個陽小婕為什麼這麼逆來順受。


  「每次都必須考第一名？」左雲兒忍不住為陽小婕打抱不平：

  「考試成績理不理想有很多因素，平時成績再好，但臨場發揮不好也沒有辦法，難道沒考到第一名都要挨打？」


  南宮俊飛「嗯」了一聲，不多解釋。


  陽小婕五歲那年，她父母死於一場車禍，她被南宮俊飛收養，並帶到了M國。


  剛到家裡，南宮俊飛就很嚴厲地向她宣布了一系列的家規：

  「既然我收養了你，你就得遵守這裡的規矩，如果違反必須受到懲罰。


  「不準睡懶覺，不準瘋瘋顛顛，不準穿奇裝異服。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準依賴別人。


  「不準亂交朋友，每天放學回家必須彙報當天的學習情況。


  「成績沒進前三，罰跪半小時，成績掉出前十，罰跪一小時，挨戒尺二十下。


  「說錯話，做錯事，罰跪半小時。情節嚴重罰跪加挨戒尺。


  「不聽話，頂嘴，欺負家裡的工人，都要受罰……」


  那時候的南宮俊飛才十六歲，卻有著很嚴謹的規矩，為陽小婕制訂的懲罰措施十分嚴明。


  所以從五歲開始，陽小婕就很努力地適應著南宮俊飛的一切要求，只是她的玩心比較重，又有些小迷糊，常常犯錯，也常常挨打。


  陽小婕滿十二歲后，南宮俊飛又給她制定了一個新的規矩：

  「學做家務，每天學會炒一個菜，炒不好，挨！」


  陽小婕小的時候，受罰通常是跪下，南宮俊飛用戒尺打pi-股，十三歲后，他不再打她的pi-股，而改打手心了。


  這一次，因為凱特琳逼他向陽小婕求婚，他極度煩躁，就以她的考試成績為借口，一面拖延結婚，一面懲罰她來發泄心裡的不滿。


  從他提出這個條件后，陽小婕的考試成績就沒有進過前三，總在第四名、第五名徘徊。


  陽小婕當然是有意不考第一名的，只要她不考第一名，南宮俊飛就不會向她求婚，她就不用這麼早結婚了。


  以前南宮俊飛打她，她會認錯，會求饒，但現在她只默默掉淚，從始至終都不求饒，也不說一句話。


  這兩個人，一個不想娶，一個不想嫁，南宮俊飛煩在心裡，陽小婕就痛在身上。


  南宮俊逸說：「好了，叫她起來，琳姨喊我們過去吃飯。」


  南宮俊飛吼道：「滾起來，去換衣服！」


  陽小婕默默地站起來，低頭走了出去。


  左雲兒看著她的背影，心裡滿是同情，卻幫不了她。


  陽小婕換好衣服出來，左雲兒仔細看看她的臉，發現她真的很年輕。


  不過左雲兒有一個奇怪的感覺，覺得好象在哪裡見過她。


  她皺眉努力想，她的記憶力超群，見過的人都會有印象，但怎麼也想不起在哪裡見過陽小婕。


  她忍不住問：「小婕是從小在M國長大的嗎？」


  陽小婕「嗯」了一聲。


  南宮俊飛惡狠狠地吼：「禮貌也不懂了？」


  陽小婕向南宮俊逸和左雲兒彎腰行禮：「大哥好，大嫂好。」


  南宮俊逸「嗯」了一聲，左雲兒忙說：「別多禮，妹子到過……」


  南宮俊逸瞥了她一眼，目光很犀利。


  左雲兒本來想問陽小婕有沒有到過Z國，被他這一眼盯得心裡驚了一下，馬上閉了嘴。


  南宮俊飛卻看著她問：「大嫂想問什麼？」


  左雲兒看南宮俊逸一眼，他沒有發話。


  她壯著膽子說：「小婕是不是Z國人？」


  南宮俊飛說：「她是Z國人，不過五歲就離開Z國了，這麼多年一直在M國生活。」


  「哦。」


  「大嫂還有什麼要問的？」


  「沒了。」左雲兒搖頭。


  南宮俊逸將她的肩一攬，說：「走吧。」


  幾個人出來，分身兩輛車，左雲兒一直在回想陽小婕的臉。


  南宮俊飛說她五歲后就沒有到過Z國，但左雲兒還是覺得她的臉有點熟悉，可到底在哪裡見過她呢？


  直到車子進了那座有大紅燈籠和石頭獅子的豪宅里，左雲兒也沒能想起來。


  四個人下車進去，看見這裡的布置很東方化。


  亭台樓閣都古色古香，路邊的柱子上是一些Z國古代書法家寫的書法，龍飛鳳舞，很飄逸。


  看著這些熟悉的東西，左雲兒產生一種錯覺，覺得自己好象回到了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