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被踢得傷痕纍纍
秦飛揚將她的手拉上來蒙住自己的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哽咽著說:「剛才,我真怕……」
佟思月說:「我不會離開你和孩子。」
秦飛揚移開她的手,看著她說:「媳婦兒,你辛苦了,別說話,好好睡一覺,我陪著你。」
「嗯。」佟思月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秦飛揚握著她的手,凝視著她蒼白的臉,回想醫生幫她矯正胎位的時候,她痛楚的叫聲,他的眼淚不知不覺又涌了出來。
只有在這樣的時候,他才知道佟思月對於他有多重要。
他后怕地想,假如佟思月有什麼事,他和孩子應該怎麼辦?
守在佟思月身邊,他一步也不敢離開。
握著她溫暖的手,聽著她均勻的鼾聲,他的心才不會發慌。
M國。
左雲兒每天戴著手鐐和腳鐐走來走去,她的手腕和腳踝處被鐵環磨得又紅又腫,後來還破了皮,她只能背過南宮俊飛向護士找點葯擦擦。
除了給她戴上手鐐和腳鐐,南宮俊飛還隨時罵她。
如果他進來看見她只是坐在那裡發獃,沒有陪南宮俊逸說話,他就會大罵她,甚至踢她幾腳。
她戴著腳鐐行動不便,無法躲閃,幾次都被他的大腳踢得坐倒在了地上。
他那腳踢下來相當有份量,她的骨頭沒有踢折就應該感到萬幸了。
那當然是因為他腳下留情,要留著她照顧南宮俊逸,否則他踢她個粉碎性骨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每一次她都痛得呲牙咧嘴,半天都爬不起來。
她的腿上到處都是瘀青,被他踢得傷痕纍纍。
現在她真心實意希望南宮俊逸快點醒來,她相信,如果他醒了,一定不會讓南宮俊飛這麼折磨她。
南宮俊逸的狀態遲遲沒有好轉,南宮俊飛很焦躁,命令左雲兒除了陪南宮俊逸說話,還必須為他唱歌。
於是這間病房裡就常常響著柔美的歌聲。
這時候的左雲兒空前地想楚雲天。
她喜歡唱歌,但在楚雲天面前很少唱,以前她對他又害怕又害羞,結婚後她天天忙著弄兩個孩子,也沒什麼心情唱歌,偶而哼幾首兒歌哄孩子睡覺。
她唱歌的時候,楚雲天總是不在家,所以他很少聽見她唱過歌。
沒有為自己最愛的人唱歌,現在卻被逼著為這個殺夫仇人唱歌。
如果楚雲天看見她過得這麼悲慘,看見她每天戴著手鐐腳鐐走路,還挨打挨罵,他的心會有多疼?
左雲兒相信,如果楚雲天突然出現了,一定會跟南宮俊飛大打出手,甚至直接殺了他,然後抱住她傷心流淚。
他總是見不得她受委屈,見不得她被人欺負,小時候他一直是她的保護神,可是,雲天,你現在在哪裡?
你知道我在受著怎樣的折磨嗎?為什麼你不出現來救我?
越想越傷心,她常常握著南宮俊逸的手哭得淚流滿面。
在她的歌聲和哭聲里,南宮俊逸的意識一點一點地恢復,他終於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張梨花帶雨的臉。
左雲兒的手放在床沿邊上,鏈子掉在床下,衣袖遮住了手腕上的環,南宮俊逸沒有看出她的異樣。
「怎麼哭成這樣了?」他問,抬手抹著她臉上的眼淚。
恍恍惚惚的左雲兒眼前出現了幻覺,以為是楚雲天在為她抹眼淚,她的眼淚流得更洶湧,泣不成聲地說:「你……你終於來了……」
「雲兒,你是在為我哭?在為我擔心?」南宮俊逸柔聲說。
左雲兒聽見聲音不對,眨眨眼睛清醒過來,看見他的藍色眼眸一眨也不眨地看著自己,不由又驚又喜:「你醒了?真的醒了嗎?」
「嗯,我沒事了,雲兒,謝謝你照顧我。」他溫和地微笑。
「我去叫醫生。」左雲兒剛想站起來,南宮俊逸握緊了她的手。
「別走,陪我說說話。」他說。
左雲兒繼續坐下,說:「你要說什麼?」
南宮俊逸問:「我睡了有多久?」
左雲兒說:「從你昏迷那天算起,有五天了。」
「我昏迷的時候,有沒有人為難你?」
左雲兒默然了一會兒,搖頭說:「沒有。」
「這幾天你一直在照顧我?」
「嗯。」
雖然是被南宮俊飛逼的,可她照顧他總是事實。
「你累壞了吧?」
「沒有。」
「等我出院了,我好好補償你。」
「不用。」
南宮俊逸看著她眼圈周圍一片青紫,說:「你這幾天一定沒有睡好,去休息室躺一會兒。」
「不用。」
「去吧,聽話。」他拍拍她的手。
左雲兒早就尿急了,說:「我去上洗手間。」
「好。」
南宮俊逸放開了她的手。
左雲兒站起身往出跑,卻因為心太急,步子邁得太大,跑了一步,就被腳上的鏈子絆了個跟頭,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南宮俊逸剛聽見叮叮噹噹的響聲,就看見左雲兒摔倒了,急忙撐起來喊:「雲兒!你摔傷沒有?」
左雲兒的膝蓋和胳膊肘蹭破皮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爬起來。
南宮俊逸忙著想下床拉她,她已經忍痛爬了起來。
南宮俊逸看見她手上和腳上的金屬鏈子,忙問:「你那是什麼?快給我看看。」
左雲兒沒有反應過來,說:「什麼是什麼?」
「把你的手給我。」
左雲兒轉過身把手伸出去。
南宮俊逸拉住她手腕上的鏈子,看見她的兩手被鎖住了,手腕又紅又腫,頓時心疼不已,憤怒地問:「這是誰給你戴的?」
左雲兒默然了。
人家是兄弟,她只是一個來找南宮俊逸報仇的女人,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南宮俊逸抓住鏈子用力扯,似乎想扯斷,但他有傷在身,又剛剛才疏醒,哪裡有力氣。
他急得拍床,揚聲喊:「俊飛!俊飛!」
袁道安急忙跑進來:「大少爺,您醒了,二少爺回公司去了,我馬上叫醫生。」
「你站住,這是怎麼回事?」他拉起左雲兒手上的鏈子問。
袁道安說:「二少爺怕她謀害你……」
「鑰匙拿來,馬上!」
「鑰匙在二少爺身上。」
南宮俊逸一掌把床頭柜上的東西全掃到地上,大吼:「叫他把鑰匙送過來!」
「大少爺,您別急,我馬上給二少爺打電話。」袁道安匆匆跑出去了。
南宮俊逸握著左雲兒的手,看看她紅腫的手腕,又趴在床邊看她的腳,只見腳踝處也紅腫得厲害,還破了皮,他又生氣又心疼。
等了一會兒,他焦灼不安地掀開棉被說:「我帶你去拿鑰匙。」
左雲兒慌忙攔住他:「你別動,你弟弟一會兒就來了。」
「這麼慢,我等不及。」他穿上拖鞋拉著左雲兒往出走。
左雲兒一蹶一拐地跟在他身後走,南宮俊逸看見她腳疼又停下來:「你別動,我抱你。」
他彎腰就抱,只是這會兒他哪有力氣,腰一彎牽扯到了傷口,痛得他兩眼發黑,站立不穩往下就倒。
左雲兒急忙扶他,但這個一百八十斤重的男人倒下來,她哪裡撐得住。
兩個人雙雙摔倒在地上,左雲兒被他壓在了身下。
南宮俊逸剛醒來就又氣又怒,再摔這一下,傷口受到劇烈震動,再次陷入了昏迷狀態,沒有了知覺。
左雲兒用力推他,喊:「喂,你壓疼我了,快起來啊!」
病房外有兩個保鏢,聽見屋裡的響動,一個想進來看看,袁道安一把拉住:「別莽撞,先聽聽動靜。」
這特等病房有兩道門,保鏢們站在外面,看不見裡面的情況,兩個人仔細一聽,聽見了左雲兒的叫聲,竊笑著說:「大少爺剛醒來,就急不可耐了。」
左雲兒這幾天被南宮俊飛監督著照顧南宮俊逸,晚上也不讓休息,只有白天他離開醫院回公司后,她才可以趴在床邊打會兒盹。
她又怕南宮俊逸醒不過來,南宮俊飛要害兩個兒子,整天都提心弔膽。
心裡壓力重,胃口也不好,幾乎沒吃什麼東西,每天就喝水撐著。
幾天下來,她的精神已經極度虛弱,現在被壓在下面,身上又沒有力氣,哪裡能把他推開?
推不開她就只能仰頭喊叫:「救命啊!有沒有人啊,救命!」
保鏢聽見了也不會進來,誰會不長眼來壞大少爺的好事。
左雲兒喊了好幾聲都沒有人理,護士過來也被袁道安打發走了。
怕保鏢們聽見房裡的動靜瞎議論,他又和保鏢退開,站在離病房很遠的地方盡職地守著。
左雲兒沒力氣叫了,只能躺在那裡有一聲沒一聲地喊:「有沒有人,救命啊!」
南宮俊飛匆匆趕了回來,問袁道安:「我大哥怎麼樣了?」
袁道安說:「他醒了,和左小姐在裡面……」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南宮俊飛就推開門大步走了進去。
左雲兒聽見門響,急忙轉過頭說:「快拉他起來,他昏迷了。」
南宮俊飛火大地吼:「你搞什麼?我叫你照顧他,你怎麼把他摔地上了?」
南宮俊飛叫了醫生,把南宮俊逸抬上床再次急救。
左雲兒爬起來急忙往洗手間走,她原本就尿急,被南宮俊逸壓在身下這麼久,早就憋不住了,已經尿了一些在褲子里,所以急著想上洗手間。
不料南宮俊飛兇狠地抬腳狠狠踢在她膝蓋後面,左雲兒頓時撲嗵跪了下去。
「你想往哪裡跑?給我好好跪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