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心如刀割
「哦，」楚浩瀾高興了，說：「那我要，我要她給我當媳婦兒。」
秦飛揚不幹了：「我可不把我的寶貝女兒給小瀾，給大鋒還差不多。」
佟思月說：「你不是喜歡浩瀾嗎？口口聲聲他像你，繼承了你的優良品質……」
「正因為他像我，我才不把女兒給他，他太壞了，以後我女兒一定會被他傷透心。」
佟思月翻了他一個白眼：「你現在知道你當初有多傷我的心了？」
左雲兒笑道：「他傷的不是你一個人的心。」
秦飛揚轉頭問：「我還傷誰的心了？」
「除了思月，你還傷過無數女人的心，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後罵你，秦飛揚，你耳朵不發燒么？」
「有沒有傷別人的心我不知道，」秦飛揚笑道：「但我可以肯定，我沒有傷雲兒的心，你倒是傷透了我的心。」
「我哪有？」左雲兒否認。
佟思月問：「雲兒怎麼傷你的心了？」
秦飛揚說：「那時候我向她求婚，理由說了一大堆，好話說了一籮筐，她死活不同意。
「不同意不說，還總是哭，一看見她掉眼淚，我這顆大男人的心就有如刀割，痛得要死。」
左雲兒白他一眼：「你就會誇張，女兒都這麼大了，還在說以前的風流韻事，也不怕思月生氣。」
佟思月興緻勃勃地說：「不生氣，我特別想知道，飛揚那時候向你求婚，你為什麼不同意？我覺得他很優秀啊。」
秦飛揚說：「這還用說？你看我優秀，那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但我在雲兒眼裡，就遠遠無法跟楚魔相比了。」
左雲兒的心一痛，那時候因為奶奶的阻攔，她無法跟楚雲天在一起，那心痛的感覺撕心裂肺，至今仍然無法忘懷。
而現在想起那一幕，她的心裡湧起的卻是雙層的疼痛，那時候雖然無法跟他在一起，她至少知道他在某個地方好好地活著，而現在，他在哪裡？
佟思月瞪了秦飛揚一眼，立刻轉移話題：「飛揚求婚用了些什麼理由？雲兒跟我說說。」
秦飛揚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趕緊順著佟思月的話題轉過來：「理由多了，我說我有病，不能生孩子，但又想當父親……」
佟思月說：「你說的什麼病？雲兒會相信嗎？」
「我說的什麼病來著？不能生孩子的，雲兒，你還記得嗎？」
左雲兒想起來了，撲地一笑，說：「他說他患了絕精症。」
「絕經？」佟思月說：「那不是女人的病嗎？」
左雲兒說：「不是經期的經，是精神、精子的精。」
「絕精症？」佟思月捧腹大笑：「飛揚，這毛病是你杜撰出來的吧？」
秦飛揚說：「當然是杜撰的，翻遍醫書也沒有這種病的名字。」
「啊？」左雲兒眨眨眼睛：「你騙我的？」
秦飛揚說：「我也不想騙你，可我說了我不能生孩子，你還非要問刨根問底，問我到底是什麼病，為什麼不能生孩子，我只好編個絕精症出來。」
莫一凡和柳小眉都笑起來。
佟思月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說：「你這謊言也只好騙騙雲兒，雲兒一定會根據字面意思猜測，哦，連精子都絕了，哪裡還能生孩子？」
「是啊，」左雲兒抱著秦彎紅說：「你爸爸是個大壞蛋，大騙子，還說患了什麼絕精症，如果真的絕精了，你是打哪裡來的？」
佟思月問：「飛揚還編了一些什麼理由騙雲兒？」
秦飛揚說：「我還騙雲兒，我說我要去執行秘密任務，可能再也回不來了，如果她跟我結婚，我父母以為孩子是我的，我犧牲后，我父母會照顧她和孩子。」
佟思月又大笑：「秦飛揚啊秦飛揚，你為了騙雲兒跟你結婚，真是費盡了心機！」
秦飛揚說：「我原以為雲兒笨笨的，很好騙，但她這人認死理，認死理的人就特別難騙，因為不管你說什麼，她只認準楚魔一個人，其他的男人不管有多優秀，她都完全不考慮……」
佟思月拚命向他遞眼色，直到猛咳了一聲，秦飛揚才反應過來。
左雲兒知道他們是怕她難過，她笑笑說：「大家隨便聊吧，我們常常談雲天，他知道我們沒有忘記他，他會開心的。」
佟思月不由尷尬起來，說：「我怕你難受。」
左雲兒說：「我難受是避免不了的，就算你們不提他的名字，我同樣會難受。」
「雲兒說得沒錯，」秦飛揚說：「如果我們不提，楚魔以為我們把他遺忘了，他才會難過。」
「嗯，」左雲兒說：「他已經走了這麼久了，我慢慢會習慣的。」
大家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屋裡突然靜默了。
左雲兒逗著懷裡的秦彎紅說：「可惜他沒能看看我們的彎紅，我們彎紅這麼漂亮，這麼可愛，如果楚爸爸看見了，一定會喜歡的。」
屋裡的氣氛有些沉重，在外面玩的楚浩鋒和楚浩瀾突然跑了進來，楚浩瀾說：「秦爸爸，我要喝水。」
楚浩鋒說：「我也要喝。」
柳小眉和佟思月忙著給孩子倒水去了，有了孩子的笑鬧，大家重新開朗起來。
下午，秦飛揚抽空把左雲兒叫到半邊，問：「你在南宮俊逸家沒什麼事吧？」
「沒事。」
「林露兒說，你有一段時間一直沒跟她們聯繫，是什麼原因？我們都擔心你出事了。」
「那段時間，南宮俊逸受傷了，南宮俊飛認為是我害他受傷的，逼我在醫院裡照顧南宮俊逸。他怕我逃走，還用金屬鏈子鎖住我的手腳，所以我出不去。」
「這個混蛋！」秦飛揚憤怒不已地吼。
左雲兒又說：「幸好南宮俊逸沒幾天就醒了，就不讓南宮俊飛再鎖著我了。」
秦飛揚看住她：「雲兒，他們是不是知道你的身份了？」
「嗯，他們一開始就知道我的身份，但沒有揭穿我。」
「一開始就知道你的身份？那南宮俊逸怎麼還讓你接近他？」
「南宮俊逸說，他把雲天撞下山崖是一個意外，他沒有想殺他……」
「意外？人都沒有了，他一句意外就算了？」秦飛揚更憤怒。
左雲兒默然了一會兒，說：「他說，他是為了救他弟弟才撞向雲天，但沒想到雲天會退到懸崖邊上。
「他見雲天跌下了懸崖，馬上站起來想拉他上來，卻只抓住了雲天的袖子，袖子被扯掉了，雲天就落下去了。」
秦飛揚捏了捏拳頭，忽然問：「雲兒，南宮俊逸是不是喜歡你？」
左雲兒紅了臉，卻沒有否認，說：「嗯，他有說過喜歡我。」
「雲兒，你千萬別上他的當，」秦飛揚說：「他編出這些話是想讓你認為楚魔的死不是他有意造成的，讓你不恨他，對他沒有戒心，這樣他才能乘虛而入。」
左雲兒點頭：「嗯，我知道。我一直想為雲天報仇，但南宮俊逸的功夫實在太高，我根本傷不了他。」
「他明知道你要殺他，也不傷害你？」
「嗯，他沒有傷害過我，還救了我幾次。」
「這人真是狡猾到了極點，」秦飛揚咬牙說：「他知道你善良，就利用你的善良欺騙你的感情，雲兒，你一定要把持住自己。」
「我知道，我心裡只有雲天，除了雲天，我不會愛上任何男人。」
「這一點，我倒相信你，」秦飛揚說：「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以後離他遠一點。」
「嗯，我回來了就不會再去了，也沒有機會再見到他。」
「寒漠在冒充你？」
「是的。」
「也好，既然南宮俊逸喜歡你，那他就不會傷害寒漠。再說寒漠功夫高，就算打不過他，她逃走還是沒有問題的。」
「是的。」
兩個人都沉默了，過了一會兒，秦飛揚說：「雲兒，你後面有什麼打算？」
「沒什麼打算，我現在的主要精力就是照顧孩子，好好教育他們，讓他們長大成人。」
「嗯，好，有什麼困難就跟我說。」
「好的。」
左雲兒回到房裡，莫一凡帶孩子出去玩去了，佟思月和柳小眉在拉家常。
「小眉，」佟思月問：「莫一凡要比你大很多吧？」
「嗯，他比我大十一歲。」
「那你對莫一凡，是感恩還是真的愛他？」
「我開始是感恩，後來就愛上他了。」
這裡沒有男人，柳小眉並不害羞，實話實說。
佟思月說：「你喜歡他什麼呢？我看他不愛說話。」
柳小眉說：「嗯，他是不愛說話，但他為人很好啊，又特別細心。」
佟思月笑道：「蘿蔔青菜，各人所愛，我那時候被秦飛揚那張破嘴迷得神魂顛倒的，小眉偏偏就喜歡莫一凡這樣悶騷的男人。」
左雲兒也笑起來，說：「小眉和一凡是日久生情吧，在一起相處了這麼久，一凡又幫了小眉那麼多，她愛上他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是啊，所以緣分二字真是說不清楚，小眉當初如果不到你家來幫你帶孩子，也不會成就這一段姻緣了。」
柳小眉說：「如果我不是到姐姐家來，也許我真的就被我哥哥嫂子賣掉了，現在可能還被關在山野香菇里，變成一個為錢賣笑的女子。」
佟思月嘆了一聲，安慰她說：「都過去了，你也別再想那些傷心事，以後跟一凡好好過日子。」
柳小眉點頭答應：「嗯，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