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3章 改變計劃(2)

  如此，雖然確實比較安全，但，這也是神明的一種悲哀，一種無奈，也是一種墮落！

  之前，妮娜也是其中的一員，也只有當對自己的實力感到極為自信的時候，妮娜才有勇氣動用自己的本體，離開被建造的猶如鐵通一般的神國！


  這一次無限的接近死亡，讓妮娜明白了很多，也產生了很多的感悟，這並非是對法則的感悟，而是她自己對其漫長一生的感悟。


  但最大的收穫，卻是妮娜感覺自己好像再次回到了凡人時期，那種敢於用一切拼得一切的心態，她感覺，自己那已經冰冷，麻木的心，逐漸開始復甦，緩緩的釋放出那被壓抑了無數年的熱情！


  她好像隱隱有些明白了聶天與一般神明的不同之處，可能正因為聶天時刻都保持著這種心態的關係。


  以小心謹慎之心，行勇猛精進之事！

  如今，妮娜對聶天之前告訴她的這句話有了與之前截然不同的理解，好像，如今的這種理解才是對於這句話真正的詮釋！


  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重拾本心的關係么

  妮娜微微吐出一口氣，手中金光閃爍，輕輕的抹去眉心被『泰坦之矛』的鋒利所隔開的傷口，邁步間，來到了深坑中心的冰面之上。


  看了一眼默默站在聶天身旁，垂頭不語的霧鈴，旋即低頭，看著身前那個小小的身影，神色中露出些許異樣。


  把手中那柄重拾回來的石劍遞給聶天。


  「我想你現在一定非常需要它！」


  聶天點頭，接過石劍，凝視妮娜片刻，微微一笑：「恭喜妮娜殿下了！」


  「恭喜？」妮娜搖頭，看向霧鈴：「這種經歷，我是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聞言，霧鈴身體再次一僵，抬頭，凝視著妮娜平靜的眼眸，片刻后，看向聶天，眼中露出黯然，不舍，以及一絲決然！

  「少爺」


  「你不用說了！」聶天抬手，打斷了霧鈴的話：「事情還沒有到那一步！」


  「可是少爺」


  「我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我說了，事情還沒有到那一步！」


  聶天皺眉，神色略冷，聲音氣息雖然依然極為虛弱，但話語卻斬釘截鐵，不容有絲毫的質疑！


  聞言，妮娜微微皺眉，她感覺聶天這樣做決定實在是極為不妥。


  一旦霧鈴下次再次失控，誰也無法保證，她是否能夠跟這次一樣，能夠在關鍵時刻清醒過來，一旦少有差池，面對霧鈴如此等級的墮落者，那麼他們兩人誰都活不了！


  但雖然妮娜心中對於聶天的這個決定非常不滿，卻並沒有直接反駁，表達自己的意見。


  「把魂戒給我！」


  聞言，霧鈴咬著下唇，默默的取下手指上那枚她早已經準備好的，裝載了十數枚君級強者魂火的魂戒，遞了過去。


  在妮娜異樣的目光注視下，聶天心中一動，取出一枚魂火，輕輕的放在石劍之上。


  那原本不論用什麼方法都毫無反應的石劍頓時散發出奇異的光芒，魂火緩緩的沒入石劍之中！

  奇異的光芒順著劍柄蔓延到聶天的身體，把聶天包裹在其中，頓時，聶天體內，傳出一陣陣如炒豆一般的砰砰之聲。


  聶天眼中露出一抹舒適，那虛弱的氣息也開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變得凝實，深厚。


  胸口，被『泰坦之矛』貫穿的那個巨大的傷口，周圍也開始閃爍著奇異的光芒，開始微微蠕動，緩緩的癒合。


  片刻后，光芒漸漸變得暗淡，最終消散，聶天長長吐出了一口氣，旋即毫不停留的再次取出一枚君級魂火，緩緩的放在石劍之上。


  頓時，之前那種奇異的光芒再次出現

  聶天動作不停，一直吸納了整整四枚魂火，才停了下來，長長吐出一口氣

  妮娜的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微微長開，開什麼玩笑？這才不到十分鐘，竟然，竟然


  她可以感覺到，聶天的傷勢已經完全恢復，不光氣息沉穩，在傷勢恢復的剎那，她還隱隱感覺到了一股極為雄厚的神力波動！


  而之前，她可以肯定，聶天的狀態實在極差，體內更是空空如也，沒有任何神力波動的。


  她知道石劍可以吞噬魂火，轉化為生命力讓聶天吸收，甚至可以轉化神力，但，但這個速度，實在讓妮娜有些無法接受，比她之前預料的，要快了無數倍！

  「你認為，霧鈴這次失控，僅僅只是一個巧合嗎？」聶天挑眉，抬頭看向妮娜，淡淡的道。


  「什麼意思？」妮娜蹙眉，聶天的話，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


  聶天轉身，拉起霧鈴略顯僵硬的手，輕輕把使用完畢的魂戒再次套在了那纖細修長的手指上。


  抬頭，看了一眼神色複雜不安的霧鈴，轉身對著妮娜淡淡道：「之前失控的霧鈴讓我極為陌生，好像是一個我從來沒有接觸過的，對神明極為抵制，厭惡的人格！可能，這個人格自從霧鈴成為墮落者以來，就一直潛伏在她的心底，等待著爆發！但，自從霧鈴成為墮落者之後，我對她觀察了很久，直到霧鈴失控之前，我依然對這個人格沒有絲毫的察覺，我相信霧鈴自己也不知道，否則她不可能不告知與我！」


  「這就說明了一個問題，之前是霧鈴真正的人格死死的壓制著那個因身為墮落者而生成的負面人格，那麼，她為何早不失控，晚不失控，當她徹底突破瓶頸的時候，徹底失控呢？」聶天話語微微一頓，看向妮娜：「你真的認為，這僅僅只是巧合？」


  「你是說」妮娜一愣，她好像明白了聶天的意思。


  「沒錯，只要我能夠趕在霧鈴下次失控之前，成功即成為先天神只，那麼，我想霧鈴隱藏的負面人格便永遠的失去了再次作亂的機會！」


  「你，肯定嗎？」妮娜看了一眼同樣一臉震驚的霧鈴，遲疑道。


  「不能肯定，這僅僅只是我的猜測！」聶天極為坦然的道，話語微微一頓，緊接著又道：「雖然只是推測，但我想，這個可能性極大！就算不能徹底壓制，但我想霧鈴應該也可以對它進行一定程度的控制，起碼不會如之前那般徹底失控！」


  霧鈴神色複雜的看著聶天，眼中露出猶豫和掙扎。


  聶天緩緩飛起，上升到與霧鈴同樣的高度，伸手輕輕的揉了揉霧鈴的腦袋，神色溫柔而真誠：：「事情真的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我們還沒有到那一步，若你真的傻傻的擅自終結自己生命，這並非是對我好，反而是在害我，讓我永遠都無法回到物質位面！亦或者，可能回去的時間會被無限的拉長，可能當某一天我回歸物質位面后卻會發現，妻子，家人，神系，以及我所擁有的一切都已經離我而去，你想想，我當時會有什麼樣的反映？」


  聶天溫柔的撫摸和話語讓霧鈴眼中的掙扎和猶豫更濃。若有選擇的話，她何嘗想這樣做？沒有人願意自我終結，但，霧鈴不得不做出這樣的選擇，因為她的存在，已經嚴重的威脅到了少爺的生命，而以守護作為自己使命的霧鈴心中，少爺的生命，要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當兩者發生不可調和的衝突后，毫無疑問，霧鈴會選擇前者，終結掉自己的生命！


  但，聶天的解釋卻讓霧鈴心中有些猶豫了，她有些分不清楚少爺的話到底是安慰她還是事實真是如此。


  可不論這是不是安慰，少爺後面說的話霧鈴卻是相信的，一旦她隕落，那麼少爺想要回歸物質位面的時間可能就真的要無限期的延長了，若時間太久，回歸物質位面后，少爺說的那一切真的可能發生。


  霧鈴明白，雖然聶天看似冷酷，但對於自己認可的家人，是無比在意的，但就因為這份在意，倘若這樣的事情真的發生，那對少爺是什麼樣的打擊，少爺又會做出什麼樣的瘋狂舉動，霧鈴根本不敢去想！


  「好了，不要胡思亂想了，去把戰場整理以下，記住，務必要消除所有的神力波動！」


  當霧鈴帶著一絲絲的猶豫，一絲絲的感動和迷惘離去之後，妮娜看著面色平靜的聶天，蹙眉不語。


  雖然聶天的解釋非常合理，也非常可能，但她依然感覺，聶天的這個決定太過冒險，只是，妮娜心中的抵觸和反對情緒，卻比往日要小很多。


  但，她依然問出了心中最大的一個疑問：「神明，真的能在深淵繼升自己的等級嗎？」


  「不知道！」


  聶天極為乾脆且不負責任的回答讓妮娜呼吸一窒，看著聶天的目光中帶著的那濃濃的怒火充分表明了妮娜現在糟糕的心情！


  可聶天卻好像沒有察覺到一般，依舊一副坦然自若的樣子，這讓妮娜心中極為憋怒，可聶天既然已經決定，妮娜也真的沒有什麼辦法改變！

  強行按捺下心中的憤怒，冷冷道：「既然霧鈴如今實力大增，我們的計劃是否要加快了？」


  「加快？」聶天搖頭：「不，計劃已經改變了！」


  「改變？」妮娜一愣，剛剛按下的怒火再次騰然升起，妮娜閃身來到聶天身前，死死的盯著聶天的眼睛，怒道：「什麼時候改變的，為什麼改變？為什麼你不跟我商量以下就擅自決定！你拿我當什麼？」


  對於憤怒的妮娜聶天好像感到有些驚訝，道：「計劃改變也只是我臨時起意，現在，不正在跟你商量么？否則的話，我又為何要說出來告訴你？」


  「呼」


  妮娜深吸幾口氣，才勉強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冷哼道：「那麼，告訴我，下一步你打算到底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