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3章 緩和

  連雲山脈大的有些不可思議，內部完全能夠看作是另一方世界。


  如今構成萬妖盟的總共有八方勢力。


  神龍，鳳凰，麒麟，這上古三族自然是名列前茅，當然，更少不了天狐一族！

  但是，雖然他們這些強勢種族依舊在如今的萬妖盟中佔據著很高的地位，可他們的數量卻註定了，他們不可能成為主力，萬妖盟的主力依舊是由鼠，牛，虎，猴等等這些大族所構成！


  最後，接下來才是一些零散，實力要更弱的小族，最後，才是那些大妖麾下的『雜牌軍』！

  不論是任何種族和實力，他們的首領除非必要或者有事情發生的話，一般都不會前往連雲山脈，而是派駐一名代表駐守在連雲山脈即可。


  而現在，這位代表虎族駐連雲山脈萬妖盟的代表風闊，卻彎腰站在駐地的一處客房中，神色略顯忐忑。


  「至尊，最新收到的消息，有四名長老已經從威虎崖出發，向連雲山脈趕來！」


  「哼，他們的消息倒是一如既往的靈通啊！」虎族至尊，也就是那位彪形大漢眼中掠過一抹淡淡的寒光。


  「需要勒令他們回去嗎？」


  「不用了！」虎族至尊話語微微一頓，皺眉道：「關於虎兒，你們還聽說了什麼？」


  「這個……」聞言，風闊語塞，不知道應該如何說。


  見對方吞吞吐吐的樣子，虎族至尊不悅的冷聲道：「如實說來！」


  「是！」風闊鼓起勇氣：「那天動靜實在是太大了，關於至尊以及小主的傳言已經在整個連雲山脈中傳開了，但基本上的意思都是說，至尊與小主剛剛相認便已經反目，更有傳聞說，小主要弒父，爭奪至尊之位……」


  「夠了！！！」忽然一道怒吼讓風闊的話語戛然而止，低頭默默的站在那裡，但依舊可以極為清楚的感覺到那被至尊死死壓抑，但卻又好像隨時都可能爆發的衝天怒火。


  蠻傲天牙齒咬的咯咯直響，雙拳緊握，房間內的空氣好似凝結了一般沉悶，壓抑。


  良久之後，蠻傲天才長長吐出一口氣，只是面色更加的冰冷：「虎兒那個所謂的兄弟，來歷查清楚了嗎？」


  「回至尊，目前為止，只知道它的名字叫晏鼠，來自於北俱蘆洲紫牙嶺，其他的一無所知……」


  「你說什麼？」


  一股如實質一般的怒氣撲面而來，風闊面色微微一白，悶哼一聲，後退半步，連忙道：「至尊息怒，屬下已經詢問過明王，得到的答案，卻是根本無法推衍到此人的存在，就是這些信息還是此人自己所言，目前為止，還沒有被證實！」


  聞言，蠻傲天一愣，旋即皺眉，回想起當時那異樣的情況之後，心中已經信了七八層，但怒氣卻依然沒有平息：「難道你們沒有嘗試其他的手段？」


  「回至尊，並非我們不想，而是，天狐長老白瑩兒已經把晏鼠帶走，這兩天一直沒有露面，我們根本沒有任何機會靠近此人！」


  「嗯？」蠻傲天眉頭皺的更緊，歷來，能夠讓天狐一族，特別是八尾天狐感興趣的人五一不是在某一個方面擁有驚人天賦之人，也只有這樣，才有可能被她們選中，成為隨道者，也就是被魅惑神通控制的奴隸！


  倘若再加上之前明王的失手，看來，這晏鼠恐怕不簡單。


  而更讓蠻傲天擔心的是，蠻虎好像跟這個晏鼠的關係極好，這白瑩兒第一時間控制晏鼠，是否還有其他的目的？


  沉默良久之後，蠻傲天猛然起身，不論天狐一族此舉是否針對於蠻虎，針對於他虎族，他都必須要把兒子接回來，哪怕會造成他們父子關係更加的緊張也在所不辭！


  畢竟，如今他的身份著實有些敏感，而以他的實力，連雲山脈中能夠對他構成威脅的，實在太多！

  然就在蠻傲天做出決定的時候，忽然，一陣匆匆的腳步聲傳來，一位妖王級別的虎族匆匆而來，跪地：「參見至尊，長老，前殿有人求見！」


  「風闊，你去處理，我要出去一趟，把虎兒帶回來！」蠻傲天皺眉看了一眼那神色略顯緊張的虎族，雖然感覺到好像有事情發生，但，如今，不論是任何事情，都沒有兒子重要！

  「至尊，那，那人是，蠻虎！」見至尊要離開，那虎族也顧不得緊張了，連忙開口道。


  「嗯？」蠻傲天一愣，旋即瞬間來到那虎族之前，一把抓起對方：「你說什麼？虎兒在前殿？」


  「是，是的……」被至尊抓住提在半空，那虎族不敢反抗，也沒有能力反抗，顯得緊張無比，連連點頭肯定。


  剛剛確定，卻見那力道猛然一松，那虎族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直接摔在了地上，卻是至尊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而隨之消失的，還有風闊長老，屋子中只剩下了他一人。


  從地上爬起來，定了定神，也隨之向著前殿匆匆趕去，畢竟那傳聞，實在是讓他極為不安，畢竟整個虎族誰都知道五百年前的那場意外，至尊的妻子死亡，兒子也是生死未知，如今再次相見，至尊心中肯定對其充滿了愧疚，倘若因為小主的不理解，一再*迫之下，至尊再出事的話，那整個虎族就真的要亂套了！


  前殿內，駐地內所有的虎族強者幾乎都匯聚再次，這些虎族實力最低的，也與蠻虎同級，甚至還有兩位妖皇級別的大妖，這讓蠻虎暗暗有些心驚，不過來之前，他已經從明王那裡了解到自己父親的身份，那是統領天下所有虎族的至尊，身份之尊崇，讓蠻虎感到極為震驚，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父親會擁有如此高貴的身份！


  「參見至尊！」思緒忽然被打斷，回過神來，蠻虎看去，卻見大殿內所有的虎族都單膝跪地，恭敬無比的行禮，側頭看去，卻見拿道熟悉的身影已經來到了殿門之前，看著自己的目光充滿了驚喜。


  「虎兒！真的是你！你原諒父親了嗎？！！！」


  蠻虎眼中的複雜一閃而逝：「我想跟你單獨談談！」


  「好，沒問題！」蠻傲天心中充滿了喜悅：「你們，都出去！不論發生什麼事情，不論是誰，都不準讓他進來打擾我們！聽明白了嗎？！！！」


  「遵命！」


  虎族強者們退出后，蠻傲天關上大門，轉身看著自己那自出生之後一眼都沒有看過的兒子，鼻頭忍不住一酸，目光略微有些模糊。


  壓下心中這種情緒，蠻傲天哈哈一笑：「你想要知道什麼，為父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想知道的很簡單，告訴我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母親到底是怎麼死的！」


  聞言，蠻傲天的面色猛然一變，低頭沉默了下來，這是他心中永遠的痛，哪怕過去了五百年，但卻依舊如同發生在昨天，這件事情也是整個虎族的禁忌，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這件事，但如今，提出這樣問題的，卻是自己的兒子……「我要知道真相！」蠻虎死死的盯著自己的父親，一字一句的道。


  在之前數百年的生命中，蠻虎對於父親的印象完全為零，但對於母親，他依稀還有一絲絲淡淡的印象，只是當時剛剛出生母親便離他而去，他又處於嚴重發育不良的糟糕狀態，因此，這種印象，也僅僅只是一抹淡淡的溫暖氣息，雖然蠻虎平日中大大咧咧看似對此毫不在意，畢竟很多妖族也跟他一樣，但那來自於母親的氣息卻始終被蠻虎牢記在心中最深處，無法忘卻，而如今，忽然被父親激活了傳承記憶，並得知自己母親已經死亡，這對他的衝擊是非常巨大的，身為虎族至尊，但卻無法保護自己母親的父親，更是讓他無法原諒！！！


  只是，當蠻虎冷靜下來之後，回想起當初的情形，父親身為虎族至尊，身份和其高貴，被自己當著所有人的面那樣對待，但卻絲毫沒有任何憤怒，看著自己的目光依舊是柔和而充滿愧疚，這讓蠻虎對父親的惡劣印象稍微有些改觀，這也讓他對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越發的在意，更何況，他今日來此，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事情！

  沉默片刻后，蠻傲天緩緩閉上眼睛，隱藏那刻骨銘心的痛苦：「六萬年前，因為爭奪一枚即將成熟的火龍果，我們虎族與神龍一族爆發了衝突，衝突中，為父失手殺死了一條妖王級別神龍，後來才得知，那條神龍乃是龍族大長老唯一的孫子……」


  「其後我們虎族和神龍一族也因為這件事情進行了一定的協商，我以為已經解決了這件事情，可誰能想到，神龍一族那位大長老心中的仇恨會是如此之深，並做出了這件可能讓虎族與龍族徹底開戰的瘋狂之舉！」


  「五百年前，你母親即將分娩，我帶著你的母親外出散心遊玩，但卻遭到了對方的伏擊，雖然為父身為虎族至尊，實力自認不弱，但神龍畢竟是上古三族之一，擁有極為強大的實力，而對方又是幾乎與龍族至尊實力相差無幾的神龍一族大長老，為父不敵，再加上當時要保護因為懷有身孕而實力大減的母親而更是從頭到尾都被壓制在絕對的下風，幾乎毫無還手之力！」


  「後來，為了能夠專心戰鬥，也為了讓你的母親脫離危險，我讓你的母親離開，可是，當時我的傷勢實在太重，雖然勉強支撐，但最終依舊不敵，只來得及在關鍵時刻開啟了一種假死神通，便只能聽天由命了！」


  蠻傲天雙拳緊握，身體微微顫抖：「我是幸運的，成功的欺騙過了那條老龍，可是，當我聯繫上族人，並企圖尋找你母親的時候，卻迎來了一個噩耗！」


  「我原本以為，由我拖延的那段時間，她已經安全逃離，可是我卻沒有想到，她竟然選擇了強行分娩下你之後，便立刻回來幫助我，只是，當時我已經處於假死狀態，當你母親遇到那條正發瘋尋找你們母子的神龍，不可能有第二個結果！！！」


  「我的摯愛，就這樣被殺死了，當時我幾乎發狂，只是，當時與跟你母親報仇更重要的是，我必須要第一時間找到你，可當我們跟著你母親的氣息來到你誕生的地方之時，你母親留下保護你的禁制完好無損，但其中卻已經是空無一人……」


  「方圓數萬里內都翻了個遍，但卻始終沒有你的任何蹤跡，我幾乎已經絕望了……」


  「我想要報仇，我想要屠盡神龍一族，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但，身為虎族至尊，我必須要為整個虎族的存亡考慮，不能貿然行事，否則，當虎族與神龍一族徹底開戰的話，那麼結果，必然是我虎族滅亡，並非說我虎族整體實力不及神龍一族，相反，我們要比他們更強大，只是，上古三族為了生存始終緊緊抱成一團，一旦對神龍一族宣戰，那麼我們虎族將同時面臨上古三族的進攻，虎族沒有任何勝算！」


  `「那一天，我失去了一生的摯愛，最後連唯一的兒子也失去，更重要的是，我竟然還無法親手為你們報仇，你無法理解為父當時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誰都無法理解！」


  「極度的痛苦，讓我傷上加傷，直接吐血昏迷了過去，這一睡，就是三百年，當我再次醒來之後，當時那件在整個妖族，整個洪荒仙界都鬧得沸沸揚揚的事情，已經平息了下來，我只能把這仇恨死死的壓在心底，尋找機會讓他們付出代價，巨大的代價！！！」


  「只是，老天好像跟我開了一個玩笑，竟然在時隔了數百年之後，把我以為已經死去的孩子再次送到了我的面前，虎兒，你可知曉為父心中的激動？你就是我的全部！！！」蠻傲天紅著眼睛來到蠻虎面前：「你可以恨我，畢竟你母親的死跟我有直接的關係，但，我已經決定，哪怕你再恨我，我也不准你再離開我的身邊，因為我不想再失去我唯一的孩子！！！」


  蠻虎低著頭，雖然閉著眼睛，但眼淚卻依舊止不住的流淌而出，倘若事情真的如父親所言，他已經沒有再恨他的理由。


  雖然母親的死確實是因為他而起，但最起碼，他並非是如自己之前想象中的那般為了自己的生存而讓害死了自己的母親！


  不過，這也僅僅只是他的一面之詞，雖然合情合理，但蠻虎卻依舊保留著心中的一絲絲質疑，但卻並沒有表達出來。


  「那神龍一族的大長老還沒死？」體內妖元運轉，蒸發掉眼眶中的淚水，抬頭冷冷的看著自己的父親道。


  蠻傲天面色陰冷無比：「哼，當然沒死，只是因為他當初的貿然行動，而被神龍一族革去了大長老的職位，並讓他在東海龍族禁地極冰海眼之中接受懲罰，但到底如何，誰又知道？！！！就算是真的，那極冰海眼對於妖皇巔峰級別的八爪金龍而言，雖然確實能夠讓他們感覺到痛苦，但長久堅持下來，對他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這算是懲罰？呵呵呵，可笑，真真是可笑至極！！！」


  「那你對如何給母親報仇有什麼打算和計劃？」蠻虎不斷壓抑著心中的憤怒，再次問道。


  「這個為父自有打算，你還太小，實力也太弱，城府也不夠深，知道的太多反而不好！」蠻傲天搖頭道。


  蠻虎皺眉看著自己的父親，僵持片刻，見父親沒有絲毫妥協退讓之後，蠻虎冷哼一聲別過頭。


  見蠻虎雖然對自己依舊冷淡，但眼中的那種讓他心中無比痛苦的仇恨已經徹底消失不見，這讓蠻傲天長長鬆了口氣，他相信，一步步的來，他們終有一天他們的關係會恢復正常的！


  「虎兒，能否告訴為父，你那個兄弟，到底是什麼來歷？」與兒子關係的逐漸改善，猶如鬆開了一直壓在心頭，讓他幾乎無法喘息的巨石，頓時感覺神清氣爽，無比輕鬆。


  聞言，蠻虎一愣，旋即轉身，略顯焦急的道：「你能不能幫我把晏鼠從那可惡的天狐手中救出來？！」


  見兒子眼中的焦慮不似作假，蠻傲天皺眉：「虎兒，這個恐怕很難！」


  「很難？你不是虎族至尊嗎？那個帶走晏鼠的，也僅僅只是天狐族的一個長老，你難道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到嗎？」蠻虎怒道。


  「哎，傻孩子啊，倘若帶走你兄弟的是其他種族，哪怕是上古三族，為父也有一定的把握把你的兄弟給救出來，但，天狐卻不同！」


  見蠻虎充滿質疑的看著自己，蠻傲天苦笑著搖頭，旋即神色凝重道：「雖然經過五百萬年之前的那次天地大劫，天狐一族損失極為慘重，遠不復之前的輝煌，但就算如此，萬妖之尊這個稱呼，也不是白叫的，雖然萬妖盟確實是由各個種族的至尊共同執掌，天狐一族在萬妖盟的話語權，遠遠超過其他任何一個種族，哪怕就算神龍，鳳凰，麒麟上古三族聯合起來，都沒有天狐一族的話語權重，天狐一族在萬妖盟的地位之高，遠非你所能想象的！哪怕對方僅僅只是一個長老，但就算是為父身為大族之一的虎族至尊，也無法利用身份和地位對他進行哪怕任何一絲的壓制！只不過，可能因為實力大損的關係，天狐一族自那次劫難之後行事越來越低調，可能給了外界一個天狐一族已經徹底落寞的信號，而讓外人對天狐一族的實力有所誤判，但其實不論是道門各大道場，佛門的聖地，亦或者我們萬妖盟內部，所有人都明白，天狐一族並非是落寞，而是在道光養晦，五百萬年後的今天，沒有人知道天狐一族的實力到底恢復到了什麼樣的實力，對天狐一族非常的忌憚！」


  「所以，虎兒，你明白為父為何這樣說了嗎？」


  聞言，蠻虎心中更加沉重，但目光卻越發的堅決：「可能天狐一族真的非常強大，但他們會為了一個修羅而不給我們虎族面子嗎？晏鼠是我兄弟，倘若沒有他，我可能早就已經死在佛門的追殺中，就算沒死，現在也定然不知道縮在那裡戰戰慄栗，度日如年，根本不可能擁有如今這種妖王級別的實力，更不可能萬里迢迢來到萬妖盟，你也不可能見到我！可以說，我們能夠重逢，完全是因為晏鼠的緣故，他是我的兄弟，但更是我的恩人，如今兄弟有難，難道讓我眼睜睜的看著不做任何作為？我蠻虎做不到，就算你不幫我，我也要自己想辦法！！！」


  聞言，蠻傲天眉頭皺的更緊，自己兒子與對方的關係比他預料中要更加的密切，而且倘若蠻虎說的確實是真的，那此子確實是對蠻虎，甚至是自己都有大恩，這個恩情，他必須要償還！


  況且，不論成與不成，這都是與自己兒子修復關係的一個極佳契機！

  「走吧！」忽然，蠻傲天向外走去。


  「去哪兒？」蠻虎愕然的道。


  「去天狐一族的駐地，找你的兄弟！」


  ……白山，是連雲山白中少有的幾坐雪山之一，也正因為常年被雪山覆蓋整個山體，終年白茫茫一片，而取名為白山！


  而白山，正是天狐一族在連雲山脈中的駐地！


  天空，忽然，天空一道遁光一閃而逝，在雪山之巔的那座靜怡雅緻的庭院之前化為兩道魁梧的身影。


  這兩道身影剛剛落地，面前的庭院大門便發出一道輕響緩緩打開，一位身穿淡絳紗衫的少女邁步而出，少女看起來也就十六七的年紀，一臉精靈頑皮的神氣，這少女是鵝蛋臉，一雙大大的眼珠極為靈動，另有一股動人氣韻！

  目光掠過兩人，美眸中掠過一縷淡淡的訝然，旋即微微行禮：「嵐兒見過虎族至尊！」


  旋即目光掃向一旁板著臉不苟言笑的蠻虎，抿嘴嗤嗤一笑：「這位應該就是這段時間鬧的沸沸揚揚的蠻虎大哥了吧？看來傳言果然不可信，青兒觀你們的關係不是挺好的嗎？」


  在少女的注視下，蠻虎有些不自然的別開目光，那黝黑的皮膚上略微泛出一抹淡淡的紅潤，長那麼大，他蠻虎哪裡見過如此清秀絕倫的少女，更不要說對方還是天狐，生來就具有一種讓人心神激蕩的嫵媚氣息？


  雖然來之前，父親已經交代過讓他收斂心神，但如今，卻依舊有些失態。


  見狀，那少女笑的更歡，笑聲如銀鈴般，在這靜怡的庭院中回蕩著，少女的那一顰一笑，讓人眩目。


  側頭看了一眼自己兒子那副窘樣，蠻傲天心中微微搖頭，旋即淡淡的道：「白長老可在？」


  「回至尊的話，瑩兒姑姑早在兩天前已經離開這裡，回青丘去了！」嵐兒微笑著道。


  「那晏鼠呢？」聞言，蠻虎心中一緊，也顧不得窘迫了，迫不及待的問道。


  「晏鼠？」嵐兒一頭霧水的看著蠻虎，不明所以然。


  「白長老前兩天不是帶回來了一個妖王級別的鼠族嗎？那是我的兄弟，名字叫晏鼠！」蠻虎也不傻，會過意來后，連忙解釋道。


  「喔，你說那個人啊，唔，他自然也被姑姑帶著會青丘了呀！」


  「你說什麼？」蠻虎猛然上前一步，抓住嵐兒那雙嬌弱的雙臂，雙目瞪圓，一臉兇相。


  「你弄疼我了！」嵐兒被嚇了一跳，泫然若泣的看著蠻虎。


  「虎兒，不得無禮！」蠻傲天皺眉道。


  蠻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舉動有些不妥，旋即被嵐兒那雙委屈無比的目光看著，有些尷尬的鬆開雙手，略微道了個歉后，側頭看向自己的父親，目光中充滿了憂慮。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打擾了！」蠻傲天淡淡點了點頭，旋即揮手打出一道妖元，帶著蠻虎剎那間消失不見。


  看著那道遁光消失不見后，嵐兒收回目光，那快要溢出眼眶的淚水瞬間消失不見，微微蹙眉，前兩日，瑩兒姑姑帶回來一個給她一種奇怪感覺的鼠族，可待了沒多久卻又忽然說要回青丘，姑姑走的很急，而且細心的她也察覺到姑姑眼中那一抹幾乎無法隱藏的興奮和激動，這讓她感到奇怪，而今天，虎族至尊卻又親自前來，都是因為那個姑姑前兩日帶回來的鼠族，那個傢伙到底是什麼身份？還有，為什麼當初第一次看到他，就對他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好感？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靜靜的站在原地，任由天空中輕輕飄落的潔白雪花落在她的衣衫和秀髮之上，讓其染成雪白之色。


  「嵐兒，是誰呀？」


  忽然，庭院中傳出一道清脆的聲音讓嵐兒回過神來，回頭輕輕應了一聲：「沒什麼！」


  說完，再次抬頭看了一眼遁光消失的方向，搖了搖頭，算了，這些事情反正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何必想那麼多……庭院的大門輕輕關閉，輕盈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整個庭院再次恢復了清雅安靜，只有那一片片雪花，隨風舞動中，漸漸地發出的微不可聞的沙沙之聲，以及從庭院之中隱隱傳出的少女的笑鬧之聲，在山頭隱隱回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