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6章 不同之處

  那老者一愣，連忙將目光從自己女兒身上收回，與聶天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敏銳的察覺到聶天神色中蘊含的不喜與厭惡，幻十方苦笑著起身，對著聶天微微欠身：「老朽幻十方，見過聶天少爺。」


  聶天微微張口，但話還沒說出口，軒轅藍蝶卻再一次輕輕拉了拉他的手臂阻止了他的話，不理會聶天，目光越過聶天看向幻傾城：「妹妹，你們父女兩好多年沒見了，想必有很多話要說吧？」


  幻傾城深吸口氣，緩緩抬頭，看向拿到蒼老的身影，神色複雜，沉默片刻后，一語不發的起身，向外走去。


  「去吧！希望你能稍微彌補一些之前對傾城帶來的傷害！」看著那愣愣看著自己女兒背影卻沒有絲毫跟上去意思的幻十方，軒轅藍蝶淡淡的道。


  幻十方回過神來，沖著軒轅藍蝶欠身行禮神色感激無比，旋即又將目光看向聶天，但當看到聶天那冰冷目光的時候，幻十方連忙低下了頭，他實在沒有勇氣繼續開口，在眾人的各異的目光注視下，幻十方微微低著頭，快步的離開了會議室大廳跟了上去。


  當會議室大門再次關閉，軒轅藍蝶才收回目光，微微搖頭輕嘆：「傾城看似天之嬌女，從小被無數人羨慕，仰慕，但是實際上，她一直都不快樂。」


  「母親因為父親的失職而早逝，父親又因為過於看重利益而忽視了親情，這對於她的傷害確實很大。」聶天冷笑：「他根本就從來沒有把傾城當做真正的親人看待，她只是他手中的一個換區利益的籌碼，工具而已，這樣的人，你真的認為他會悔改么？」


  聞言，軒轅藍蝶微微蹙眉：「傾城妹妹命運多舛，前半生，她的傷害來自於親情，而後半生，則是愛情。你的改變，才讓傾城妹妹漸漸從陰影中走了出來。既然你能夠改變，他為何不能？畢竟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更何況是對自己的女兒？」


  軒轅藍蝶的話，讓聶天一愣，旋即苦笑著搖頭。


  見狀，軒轅藍蝶輕聲道：「我知道你是怕她再受到傷害，但這何嘗不是傾城妹妹心中另外一個心結？想要真正的解開這個心結，只有靠她自己，這點相信你比我更加清楚。」


  會議室內一片寂靜，沒有人說話，對於這樣的事情，也沒有人敢插話，所有人都只是低著頭，裝作充耳不聞的樣子。


  聶天心中暗嘆一聲，旋即察覺到氣氛略微有些古怪，聶天忽然笑著搖了搖頭「不說這些了，之前我們說道哪了？」


  「我師傅！我師傅現在在哪？」澹臺古風幾乎迫不及待的開口。


  聞言，聶天輕輕一嘆：「你師傅名為劍十三，早在數千年前已經隕落。」


  「隕落？！」澹臺古風身體狠狠一顫，面色蒼白，旋即略顯癲狂：「是誰，誰！是誰殺死了我師傅？！！！」


  忽然，一股強大的精神力波動一閃而逝，澹臺古風悶哼一聲，身體向後拋飛而起，狠狠的撞在了牆壁之上，發出讓人頭皮發麻的沉悶轟鳴，感覺整座大樓都微微晃了晃。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不少人為之變色，那精神力雖然只是一閃而逝，但不少人依舊感受到了其中的強大。就算本身實力不足感受不到那一股精神力的恐怖，從澹臺古風的慘狀也能夠判斷出個大概，澹臺古風畢竟是地球聯邦現存頂尖強者之一，卻僅僅只是被一股精神力掃過，完敗。


  而那些對聶天較為熟悉者對此卻絲毫沒有驚訝，畢竟在數千年前，聶天在離開之前，若資料記載沒錯的話，以他當時的力量就足以做到這一點，更何況在現在，在他們的力量收到莫名壓制，而聶天卻已經成為神明的情況之下？

  澹臺古風緩緩從地面上站起來，晃了晃有些發暈的腦袋，抬手擦了擦嘴角，看著手上那一抹殷虹的血漬，神色複雜。


  「關於劍十三的事情，說來話長，先擱置吧，你也好好冷靜一下。」聶天淡淡道，他出手的力度掌控的很好，澹臺古風看似比較凄慘，但實際上也僅僅只是受到了一些震蕩而已。


  聞言，澹臺古風雙手緊了緊手中的那柄幾乎伴隨了他一聲的古劍，輕輕點了點頭，上前扶起撞倒的椅子重新坐了下來，低頭沉默不語。


  「這麼多年不見，聶兄的性格依舊沒有任何變化，一如既往的直接而強勢。」羅納話語微微一頓：「我這麼稱呼，你不介意吧？」


  「自然不會，這樣反而會讓我感覺到親切。」聶天微笑道。


  聞言，羅納哈哈一笑，旋即話鋒一轉：「聶天兄，對於神明，其實我們一直知道他們是存在的，但是卻沒有真正的見過，因此對那傳說中的存在很是好奇，聶天兄既然已經成為神明之中的一員，是否方便跟我們說說看關於神明的事情？」


  「你想知道什麼？」


  「聶天兄之前說，神明也有嚴格的等級之分，有強大與弱小，其中古神是最強大的，那麼，古神到底有多強？」


  見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極為關切的模樣，聶天淡淡笑了笑：「其實這個並不好形容，這樣吧，打個比喻，倘若古神毫無顧忌的全力爆發力量，數十萬光年內的空間將瞬間崩潰，一切存在都將會被徹底抹去，數百萬光年內的空間將變得不穩定，千萬光年內的星體運轉軌跡將因為餘波的影響被完全打亂，就算沒有直接毀滅，也是凶多吉少。」


  死寂，會議室內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瞪大眼睛，下意識張大嘴巴看著聶天，那傳說中的巔峰存在所擁有的力量竟然如此恐怖？帶來的破壞性竟然以光年，而且是以十萬，百萬，千萬光年為單位來計算的？這需要多麼強大的能量才能夠做得到？這是生命能夠承受的了的么？！

  這已經完完全全超越了他們的理解範圍！


  「那，那就是說你，若你原因的話，動動手指頭，就能夠毀了整個太陽系，是嗎？」默默對比了下太陽系的大小，羅納有些艱難的道。


  「我？」聶天搖了搖頭：「我們此次來此只是一縷意識化身，竭並非本體，力量非常弱小，僅僅只有神尊級的力量，想要毀滅太陽系，怕是還要廢一些力氣。」


  意識化身？眾人又是一愣，那就是說，在他們面前的，僅僅只是分身？！倘若聶天自己不說，他們自己根本無法察覺。


  「既然您那麼強大，那麼幫助我們破除掉太陽系周圍這一層神秘力量的封鎖，對您而言，應該並不算困難吧？」其中一名聶天並不認識的聯邦議員將話題引入了正軌。


  「破除？」聶天搖了搖頭：「那一層困擾你們的無形力量，其實就是眾神在五百萬年前設下的封印。地球，或者太陽系所存在的這個空間，外界稱之為封印之地。因為種種緣故，我不能，也不會摧毀這裡。不僅僅是我，任何神明都是如此。」


  封印之地？聶天話語讓所有人心情略微有些沉重，而其中透露出的龐大訊息，更是眾人面面相覷，同時也意識到，好像事情遠遠沒有他們想象之中那麼簡單。


  ……分割線……一間寬敞明亮的房間內，聶天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在夕陽的餘輝下，看著外界那一幢幢拔地而起的高樓大廈，隨著天色漸漸暗淡下來，城市漸漸被各色絢爛而美麗的燈光所照亮，城市之中，也飄蕩著一層迷醉的氣息。


  聶天身後，澹臺古風雙眼失神，毫無焦距，站在那裡已經發獃了很久，聶天之前所說的一切，對他的衝擊實在是太過於巨大，他需要時間理順自己混亂的思緒，而聶天也並不著急，只是靜靜的等待著。


  良久之後，聶天終於收回目光，看向身後滿臉痛苦的老朋友，淡淡道：「從某方面說，劍十三是因我而亡，最起碼他的死亡，我逃脫不了關係，你需要報仇么？」


  「報仇？」澹臺古風身體微微顫抖，輕輕的搖了搖頭：「且不說我們之間的巨大差距，我是師傅的弟子，也算是瀘州劍宗的弟子，怎麼能向宗主動手？況且，師傅的死雖然與你有直接的關係，但從始至終你都是被動的，甚至到師傅死亡的那一刻起，都沒有與師傅正式見過面，我澹臺古風還沒到那種是非不分的程度！」


  「而殺死師傅的厲骨魔神也沒有錯，畢竟是師傅闖入在先，而且的一對一正面較量，相信師傅就算是輸了，也是有尊嚴的，不會恨那位強大的厲骨魔神！」


  「若真說報仇，仇人也只有一個，那就是妮娜！！！」澹臺古風身體微微顫抖，死死的捏著手中的古劍，固件咔咔作響。


  澹臺古風聲音中充滿了痛苦：「但是，妮娜是那高高在上的古神，我又算什麼？連一個螻蟻都算不上，我有什麼資格報仇？」


  「你很優秀，否則當初劍十三卻不會偏偏在那個時候選中你當他的弟子。而你所欠缺的，僅僅只是一個適合自己的成長環境，倘若滿足這些的話，你的成就將不可限量。」


  「你是說，我有機會么？」澹臺古風灰暗的雙眼深處，泛出一抹希望。


  「希望確實存在，而且是一直存在下去的，就要看你自己是否能夠抓住！」聶天淡淡道。


  「可是在這裡……」


  「身為瀘州劍宗的弟子，宗門，才是你真正的歸屬！」


  「宗門？」澹臺古風一愣，旋即眼中精光爆閃，深吸口氣：「我明白了！」


  澹臺古風前腳離開，兩道美麗的身影便直接出現在了聶天面前。


  聶天剛準備詢問，卻見軒轅藍蝶對自己微微搖了搖頭，旋即聶天發現了幻傾城情緒非常滴落，眼角還殘留著一抹淡淡的淚痕，微微皺了皺眉，把到嘴邊的詢問重新吞了回去。


  「你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了嗎？」


  見聶天點頭，軒轅藍蝶道：「那，我們就離開吧！」


  「好，回家！」


  天神殿，在一縷神秘的波紋回蕩中，一團朦朧的光芒漸漸出現，越來越凝實，當波紋消散后，一束流光自光團中一閃而逝，融入了王座內的聶天體內，聶天閉著雙眼，接受這一縷意識分身所有的一切記憶。


  眼前朦朧的光芒漸漸消散，入目的，是一片她們極為熟悉的場景，天神殿依舊沒有任何變化，這種熟悉，讓她們感受親切，也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而最吸引兩女注意的，自然是正面階梯盡頭，王座上的那一道身影，下意識的便知道，坐在那裡的並非是分身，他才是真正的聶天，才是她們真正的丈夫。


  而在兩女的凝視中，那身影卻忽然消失不見，猛然出現在了她們的面前，讓兩女微微嚇了一跳。


  「歡迎回家！」看著面前的兩位愛妻，聶天神色柔和而溫潤。


  「是啊，這裡才是我們的家。不過這個家的層次已經與之前發生了本質的變化。」軒轅藍蝶打量著這熟悉的大殿，感嘆道。


  「這就是小千世界的雛形嗎？」幻傾城微微閉著眼睛，片刻后睜開，失望道：「不行，這意識分身實在太弱小，而且在這裡能夠調用的『混沌鼎』之力變得越發微弱，根本感覺不到與之前有任何不同之處。」


  聶天哈哈一笑：「不論怎麼說，我們的家正在變得越來越好，越來越堅固，不是嗎？」聶天微笑著道。


  越來越好，越來越堅固么？軒轅藍蝶微微垂下眼瞼，掩蓋眼中那一抹擔憂，沒有回答，換了一個問題：「對了，你之前為什麼要告訴他們那麼多？而且刻意刪除了關於至高界的一切信息，難道是……」


  這點軒轅藍蝶確實非常疑惑，除了至高界的訊息之外，關於奈爾法與洪荒世界之間的衝突，以及封印之地的由來，聶天幾乎全部告訴了他們，這讓軒轅藍蝶隱隱猜到聶天的用意，但是卻並不敢肯定，之前在那裡她不敢詢問，甚至避免向這方面去想，現在在天界這個聶天自己的世界，則沒有了這個顧慮。


  聶天微微點頭：「我無法確定蓋亞是否與那邊有聯繫，而現在我即將潛入至高界，為了最大限度的保護憐兒的安全，我有必要做一些準備！」


  幻傾城微微蹙眉：「倘若蓋亞與至高界那邊沒有聯繫的話，你這樣確實能夠帶給它一種即將要動手的假象，但若那蓋亞真的與至高界那邊有聯繫的話，這樣做豈不是沒有意義？畢竟現在封印本身就處於一個即將崩潰的狀態，已經不需要你來打破！」


  「封印確實即將崩潰，但只要盤古與奧狄斯願意，是這種封印卻並非是不可加固的，只是繼續這樣做，洪荒與奈爾法將付出比第一次更加巨大的代價，而且封印效果與時間，也遠低於之前，不斷重複加固封印，幾乎就等同於慢性自殺，這樣做，最後，不用至高界入侵，洪荒與奈爾法世界就將自己崩潰！」聶天話語微微一頓：「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現在的我已經達到了瓶頸，也就是他們最理想的狀態，繼續拖下去，也不會有絲毫意義，他們自然不會做出這樣愚蠢的選擇！」


  「但是這些事情，蓋亞以及至高界卻並不知道，他們不知道我的存在，這也是我們現在唯一的優勢，在他們看來，洪荒與奈爾法加固封印是非常自然的事情，因為他們別無選擇！」


  「而我的存在，就是讓這個時間變短的一把鑰匙！」聶天頓了頓：「當然，這都是基於蓋亞傾向於至高界的情況下做出的分析和結論。」


  「倘若蓋亞真的屬於中立，或者說至高界並沒有與這位特殊存在取得任何形勢的聯繫，我這樣做效果則會更加明顯，它會認為我即將要開始動手，而動手之前，撤離自己母星之上的同胞，這自然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軒轅藍蝶沉吟片刻，蹙眉道：「這辦法確實不錯，但有一點，倘若蓋亞屬於後者的話，那麼倘若地球聯邦準備完畢，但卻長久無法撤離的話，那豈不是會讓它更加懷疑？」


  聞言，聶天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放心，這件事，我自有具體的安排！」


  見兩女還打算說什麼，聶天哈哈一笑，上前張開手臂，摟住兩位愛妻：「你們啊，先別管這些了，現在所有人都在長春園，不知他們看到你們忽然出現后，會是什麼樣有趣的表情呢？我越來越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