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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9章 離開

  接到消息,薇絲與月痕母女兩人就快速的衝下二樓,準備向比斗場趕去,可是門口好似憑空出現的幾道身影,卻讓母女兩人呆住了。


  「韻兒!!!」


  看著為首的那個熟悉的身影,月痕驚喜無比,可剛準備上前,卻忽然間感到一道目光投射到自己身上,在那目光的注視下,月痕身體微微一頓,側頭看去,當與那一道冰冷而銳利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的瞬間,月痕身體一顫,後退幾步,面色略顯蒼白,眼中露出些許恐懼。


  薇絲扶住自己的女兒,看著那個帶給她們巨大壓力的冰冷生物,呼吸略微有些急促。


  「埃爾塔克!」聶天皺眉,淡淡道。


  「是,小姐!」埃爾塔克微微低頭,恭敬的應道,神色比之前要更加的恭敬。若說之前,見到這位主人的後人,因為其強大的潛力以及身份因此而尊敬她的話,那麼現在,則純粹是因為力量上的壓制。


  在擁有基礎規則的鋪墊下,聶天在盤古與奧狄斯的輔助下,對於更高等級規則的推衍速度之快,超過任何一個人的想象,直到因為世界等級的限制,無法繼續進一步提高之後,聶天才意猶未盡的停了下來,算算時間,御聖空間內卻是已經過去了一百多年!

  「呵呵,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御聖的契約召喚獸,當初被御聖留在了御聖空間第六層,守護御聖為後人留下的傳承,此次傳承已經得以延續,因此也就隨韻兒一同歸來。」見妻子和女兒有些驚疑不定的模樣,特格羅連忙上前開口介紹道。


  聞言,薇絲母女大驚,這頭金系靈獸,是御聖的契約召喚獸?!而且,御聖果然為其後人在御聖空間內留有傳承么?!韻兒,成功了?!

  看著那個熟悉的女孩兒,薇絲目光停留在了其眉心的靈紋之上,那靈紋與之前她了解到的有些不同,從其他人記憶中,那靈紋應該是呈淡銀色,而現在,靈紋的銀色極為濃郁,最外層,更是隱約透露出淡淡的金色光澤,有一種開始向金色轉變的跡象。


  薇絲心臟砰砰直跳,根據皇室絕密的資料記載,當初的御聖離開靈雲大陸之時,其眉心的靈紋,就是那獨一無二的金色靈紋,現在,韻兒也即將走上她的先祖同樣的道路么?


  「薇絲阿姨,月痕,抱歉,我回來的遲了一些,讓你們擔心了。」聶天上前露出一抹歉然的笑容,看著比記憶中要憔悴很多的薇絲,聶天眼中掠過一抹柔和。


  他確實沒有想到,薇絲竟然會一直在這裡等自己,一等就是整整五十年。雖然可能是因為自己的特殊身份與具備的力量有一定關係,但也不可否認,其中也蘊含有真正的感情。


  月痕試探性的上前一步,見那個恐怖的金屬怪物低著頭沒有動作后,才放下心上前,拉住聶天的手,嗔怪道:「你怎麼回事呀,竟然那麼久,你都快把我們急死了!」


  「接受傳承需要的時間比想象中要更久一些。」微微側頭看著這個相較於之前少了一絲頑皮,多了一絲沉穩的女孩兒,微微笑了笑,五十年的時間,她也成長了很多啊。


  「御聖的傳承到底是什麼啊?」月痕好奇的道。


  「月痕!!!」薇絲蹙眉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兒,旋即歉然道:「這丫頭還是那麼口無遮攔。」


  「沒關係的,這並沒有什麼不好說的,御聖留下的傳承,只是一些粗淺的規則罷了。」


  「規則?」薇絲一愣,眼中精光閃爍。


  「規則是萬物之源,世界之本,它才是一切的核心,所謂的領域級,與普通修鍊者最根本的區別就是,領域級擁有了接觸並駕馭規則的資格!」


  身後的話語傳來,聶天轉身看去,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恭喜進入領域級!」


  「見過郡主殿下。」奈雅托蒂欠身行禮,目光在其身旁的那一隻帶給她巨大壓力與威脅感的金系靈獸身上微微頓了頓,嘆道:「雖然我之前已經有預料郡主殿下要比我強大,但是,這個差距顯然要比我預料之中要大太多……」


  「你在這裡等了幾十年,僅僅只是為了這個?」聶天微微挑眉。


  奈雅托蒂坦然的點了點頭:「是的,其實原本我還有打算與郡主殿下切磋一下,以驗證自己的力量,只是現在,沒有這個必要了。」


  對此,聶天不置可否的淡淡笑了笑:「今後有何打算?」


  「其實,我也不知道,之前一直想要完成父親的遺願,現在已經達到了,我好像也忽然失去了目標。」奈雅托蒂微微蹙眉,略顯迷惘。


  聞言,聶天微微點頭,關於奈雅托蒂的事情,之前特格羅已經跟他大概說過,這也解了聶天心中的一個疑惑,怪不得她當時第一時間認出了自己的領域。不得不說,她確實是非常幸運的,若沒有那個偽領域的庇護,她成功的希望微乎其微。


  「這點,別人無法幫助你,需要你自己去尋找。我能告訴你的是,領域級,並非是結束,而只是一個開始。」


  「開始么……」奈雅托蒂微微一愣,深吸口氣,恭敬的欠身行禮:「我明白了,感謝殿下的教誨。」


  「去好好想想吧。」


  目送奈雅托蒂離去之後,聶天轉身,見薇****言又止,聶天淡淡一笑:「薇絲阿姨若有打算讓奈雅托蒂為皇室效力的話,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也沒有這個必要。」


  「為什麼?」薇絲一愣,這些年來,她確實不斷的在想辦法說服奈雅托蒂加入皇室,畢竟這可是領域級的強橫存在,有了她的存在,將會為帝國帶來無與倫比的巨大好處。可是結果……卻始終不理想。


  現在,韻兒的出現,讓她看到了希望,雖然她不知道韻兒現在到底有多強,可是見奈雅托蒂對其尊敬的態度,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判斷,倘若韻兒出面的話,她相信一定可以的。但是,韻兒的話卻有些出乎她的預料。


  「你以為領域級是什麼?是不可能為你們效力的!」忽然一道如金屬摩擦一般的怪異聲音響起,埃爾塔克對於初雲帝國的皇室成員,實在沒有任何的好感。若非小姐的關係,它是絕對不可能與他們見面的。


  埃爾塔克話語中帶著的不屑,讓薇絲面色忽晴忽暗,但卻又沒辦法反駁,其不僅僅是領域級的強大存在,更何況,其身份更是御聖的召喚獸,不論是力量還是資歷,都遠不是她能夠駁斥的。


  「從某方面來說,埃爾塔克說的並沒有錯。」見薇絲等人再次變色,聶天解釋道:「對於靈雲大陸而言,領域級的存在已經達到了另外一個層次,倘若他們加入某一方勢力,其強大的力量將會破壞靈雲大陸固有的平衡,這將會遭到規則的警告甚至懲罰!」


  見眾人略微有些疑惑,聶天微微皺眉:「簡單的來說,除非靈雲大陸的級別再次提升,否則的話,領域級的強者是不能繼續留在這裡的,就算如奈雅托蒂這般因為剛剛進入這一級別,力量並不成熟,還沒有達到進入更高級別大陸的水平,需要暫時留在這裡的領域級而言,除非自保,否則她不能擅自動用自己的力量,更不可能加入任何一方勢力,為其效力。否則的話,輕則永遠都無法更進一步,重則將遭到規則的懲罰,甚至直接抹殺!」


  薇絲等人面面相許,陷入了沉默。他們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


  「其實你們為何一定要執著於讓奈雅托蒂加入初雲帝國呢?只要運用得當的話,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強而有力的震懾力量!」


  聞言,薇絲一愣,眼中掠過一抹淡淡的精光,好像確實如此。


  與薇絲不同的是,月痕關注的卻是另外一方面,她有些緊張的道:「韻兒,你剛才說,領域級的存在不能在這裡停留太長時間?那你……」


  「是的,我必須要離開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片刻后,薇絲反映了過來:「你要離開了?什麼時候?」


  「馬上!」


  「什麼?!」月痕驚呼一聲,緊緊拉住聶天的手:「不行,不行!我不同意!!!」


  等了五十年,終於等到她平安歸來,可馬上就要離開,而她也知道,這次離開,可能永遠都不可能再有見面的一天。一想到這裡,月痕鼻子發酸,眼眶也紅了起來。


  「真的不能再多留一段時間嗎?」薇絲略顯苦澀的道。


  看著真情流露的女孩兒,聶天神色柔和,抬手輕輕摸了摸女孩兒的頭,看著薇絲:「相信你們也知道,在御聖空間內我意外的邁入了領域級,而後來又接受了御聖的傳承,力量已經完全超出了靈雲大陸能夠所能夠容納的極限,整個世界的規則都在排斥我,就算勉強留下,也最多不過一兩天的時間,沒有意義。」


  「可是……」


  「好了,我們就不要再勉強韻兒了,韻兒變得那麼強,我們應該為她感到高興,而不應該成為她的負擔。」


  聶天側頭對著特格羅感激的笑了笑,旋即道:「特格羅叔叔,您交給我的那柄武器,被我不小心遺失了,對不起。」


  聞言,特格羅一愣,眼中掠過一抹心疼,可隨後哈哈一笑:「沒關係,小事而已!」


  聶天眉心靈紋閃爍中,兩顆光點從中飄蕩而出,一顆光點化為一柄兩尺來長,通體銀白的細劍,劍體之上,隱約有紫色雷電微微閃爍,一看就非凡物。


  而另外一顆光點,則化為一個巴掌長,三指來寬的長方形木塊。


  「這是……」見聶天輕輕揮手,將這兩樣東西遞到了他的面前,特格羅有些不確定的看著聶天。


  「這柄武器,是在第八層擊殺了守護獸之後掉落的一柄武器,名為紫電,此劍的特點極為鮮明,免疫領域級以下任何雷屬性的攻擊,並可以直接吞噬掉對方的雷電攻擊,存儲起來,化為自身的力量,平日里也能夠自動吸取雷元素,其中存儲起來的雷電力量,能夠根據使用者的需求可以多次或者一次性的進行釋放攻擊,當紫電充能完畢,一次性釋放的話,其威力大約等同於領域級強者的一擊,是一柄不可多得的元素武器。」


  「喔?!」聞言,特格羅心中狠狠一跳,元素武器本身的價值就極高,更何況是這種?擁有這柄武器,幾乎等同於是雷系元素師的剋星?而且充滿能量一次性釋放幾乎同於領域級強者的一擊?他雖然不知道領域級強者到底有多麼強大,但之前韻兒已經說過,領域級強者已經影響到了大陸力量的平衡,其強大之處根本毋庸置疑,而這把武器,所釋放出的力量竟然如此強悍?這簡直,簡直不可思議!


  「另外,那根木頭是擊殺第四層守護獸掉落的生命之木,其中蘊含的生機大約與五十滴生命之水持平。另外,生命之木的特點是平日能夠自動吸附生命力凝聚,為自身的損耗進行補充,甚至能夠將木屬性的靈術,甚至治癒術的能量進行轉化,變成最純粹的生命力進行存儲。我想擁有了這個生命之木,叔叔日後就不用再為生命力而發愁了。」


  特格羅微微張著嘴巴,若說紫電讓他極為心動的話,那麼這個生命之木,他就只有一個情緒,那就是渴望,極度的渴望!

  斗宗的戰鬥力很強大,但是缺點也同樣非常明顯,斗宗一般都不願意輕易出手,因為一旦達到斗宗級,只要動手調用力量,哪怕僅僅只是一絲絲,對於自身的生命力而言都是一種損耗,只是多少的問題,這個問題,困擾著無數的斗宗強者,至於補充生命力的生命之水,實在太過於稀少。


  倘若有了這根生命之木的話,那這一切都不是問題!!!一個不用顧及生命力損耗的斗宗所能夠爆發出的戰鬥力,是非常恐怖的!


  「韻兒,這……這……難道是給我的?」騰格羅聲音略微有些顫抖。


  「當然了,算是我弄丟了叔叔武器的補償吧,也算是臨別禮物。」聶天微笑著道。


  「可是……這實在是,實在是太貴重了。」


  特格羅說的不錯,這確實是太貴重了,其中任何一樣,都堪稱無價之寶,足以讓任何人為之瘋狂,甚至各大帝國都會出手搶奪。


  貴重確實是貴重,但是,誘惑也實在太大了一些,特別是對於一個斗宗而言,這簡直無法抵擋,特格羅也不例外,其雙眼死死的盯著面前的兩樣物品,眼中的渴望根本無法掩蓋。


  忽然,聶天收回精神力,特格羅驚呼一聲,連忙接住了兩個開始下墜的物品,長長的鬆了口氣,看向聶天,面色微紅:「那我,我就不客氣了。」


  聶天微笑著點了點頭,側頭看向身旁的女孩兒,眉心又是兩粒光點飛出,其中之一化為朦朧的血液,另外一個則是一根小臂長短,通體雪白的法杖,法杖頂端,鑲嵌著一顆淡藍色的水晶石。


  「這滴鮮血是第三層守護獸掉落的精血,偏向於水屬性,你本身就比較擅長於駕馭水元素,吞了它,對於你的靈紋成長有很大的好處,而且會大幅度提升你對於水元素的親和力,不僅如此,這精血還會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你的身體,並強化你的成長潛力。」


  「至於這根法杖,來自於第九層,擊殺了一頭九階凶獸意外得到的物品,名為星靈,使用它,你對於元素的親和力將大幅度提升,更為難得的是,這種提升並非特指某一系,而是全屬性的提升,相信對你會有幫助。」


  看著面前的兩樣東西,月痕美眸微微一亮,可隨即又暗淡了下來,低著頭不說話。她並不是嫌棄這東西不好,只是一想到韻兒即將永遠的離開,她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見狀,聶天輕輕嘆了口氣,眼中精光一閃,用純粹的精神力將那一滴鮮血封印了起來,拉起女孩兒的手,將兩樣東西放在她的手中。


  聶天眉心靈紋再閃,又一粒光點飛出,停在了薇絲面前。


  「薇絲阿姨,遺憾的是,這次我並沒有得到適合召喚師使用的防具和物品,唯一還算不錯的,就是這枚戒指。滴血認主之後,這枚戒指在平日會在你的精神力恢復到巔峰之後,按照你精神力自身的恢復速度不斷的抽取你的精神力並存儲起來,在戰鬥中,其中存儲的精神力將會形成一個護盾,在其中存儲的精神力耗盡之前,你也可以隨時調用自身的精神力進行補充,理論上來說,只要戒指中的精神力沒有消耗殆盡之前,護盾永遠都不會崩潰。」


  「至於護盾的強度……」聶天話語頓了頓:「在戒指內蓄滿精神力的情況下,應該能夠抵消掉普通領域強者的一擊!」


  薇絲微微張著嘴巴,獃獃的看著面前的這枚精美的戒指,回過神來之後連連搖頭:「不行,韻兒,這個阿姨不能收,這枚解釋你自己留著,你即將去一個陌生的世界,誰也不知道會遇到什麼,你還是……」


  「不用,我用不上的。」


  「韻兒,你……」


  「薇絲阿姨,您就收下吧,否則我又怎麼能安心離開?」


  「這,哎……」見她堅持,薇絲長長的嘆了口氣,抬手將面前的戒指取了下來,神色複雜。


  聶天眉心靈紋再閃,此次卻是有十數顆光點飛出,停在了薇絲面前,化為一樣樣物品其中有護甲,有武器,有精血,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所有的東西都懸浮在半空,玲琅滿目。


  「這些東西也都是在試練空間內的收穫,我用不上的,但相信你們會給它們找到一個合適的主人。」


  「我的時間不多了,諸位,再見了。」


  當薇絲等人還沉浸在諸多物品之中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一道輕輕的話語傳來,當眾人轉頭看去,卻見原本韻兒所在的地方,已經空空如也。


  呆愣片刻,月痕頓時轉身沖了出去,仰頭看著空空如也的天空,一直忍著的淚水終於流淌而下:「混蛋,唐韻兒你這個大混蛋,你就這樣走了么?你,你竟然就這樣走了……嗚嗚嗚……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永遠!!!」


  房間內,看著痛哭的女兒,薇絲和特格羅也是神色複雜,心中五味雜全。


  她離開的是如此的果斷,如此的突然,突然到他們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也許,這是她刻意為之的吧。


  她還記得,當初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她還是一個羞澀內向的小女孩兒,修為也才僅僅只是一個斗者,轉眼間,已經變成了領域級的巔峰存在。實在太快了,快到她到現在依舊感覺好像是在做夢一樣。


  認真的說,她們接觸的時間其實並不是很多,只是不知是否愛屋及烏,她對於那丫頭幾乎等同於自己的女兒一般看待,可是現在,她就這樣走了,永遠的離開了。


  原本她應該感到高興,只是,心中卻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苦澀與不舍,更有無數的擔憂。


  她雖然離開了,但是那個身影卻將在她或者他們的心中留下永遠都不可磨滅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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