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0章 合作

  「主人。」


  看著意外歸來的蓋亞，霍爾克斯微微皺眉，有些不悅的道：「我不是讓你去勸解柔兒的么，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通過這幾天的觀察，我認為神妃並沒有真正的生您的氣，只是因為主人這些年的隱瞞而讓她有些惱怒，但也僅僅只是有些惱怒而已，再加上短時間內知曉了那麼多的事情，不論是您，還是她自己的身份，難免對她造成很大的衝擊，所以情緒有些不穩定也是可以理解的。」蓋亞頓了頓，又道：「我認為，對於這樣的情況主人並不用太過擔心，您需要給神妃一定的時間去適應，當她接受了之後，自然而然就不會再繼續與主人鬧彆扭了，總而言之，事情遠沒有主人所想的那麼嚴重和緊迫。」


  「是這樣的嗎？」聞言，霍爾斯克微微鬆了口氣，但依舊有些疑惑。


  「是的，對於這樣的情況，急於求成反而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蓋亞微微欠身，淡淡的道。


  「可能確實是我自己有些太過緊張敏感了吧。」霍爾斯克微微點頭，嘆了口氣道。


  「相信神妃最終會理解主人您的良苦用心的。」


  「既然如此，那你繼續去靈訛空間去搜集殘魂吧。」霍爾斯克掃了一眼蓋亞，略微解釋了一句：「不論最終是否用這個方法來修補柔兒的靈魂，多做一手準備總是沒有錯的。」


  「主人英明。」


  「等等！」當蓋亞準備隱去身影之前，忽然一道聲音從門外傳來。


  「韻兒？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霍爾斯克適時的表現出詫異與驚訝，事實上他也確實有些驚訝，要知道這丫頭對他可不是一般的敵視，他著實沒想到她竟然還會主動見自己。


  「你們……之前說是靈魂修復是怎麼回事？」


  「偷聽別人說話可是不好的喔！」看著有些局促不安的女孩兒，霍爾斯克微笑著道。話語雖然是責怪的意思，但語氣卻頗為柔和，還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當然知道這丫頭之前就來到了外面偷聽，畢竟這丫頭雖然收斂了氣息，但她好像還沒有完全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只不過他並沒有指出來而已。


  看其反映，好像對柔兒非常關心的樣子，看來這幾天她們之間的關係進展確實非常不錯，這對於他而言，無疑也是一個很好的消息。


  他相信蓋亞之前的分析，若如此的話，當她與柔兒之間的關係恢復之後，那麼以柔兒為橋樑，想要得到這丫頭的諒解與接受，也就不那麼困難了。


  「你找到修補柔兒姐姐靈魂的方法了嗎？」女孩兒好像完全沒聽到質問一般，自顧自的問道，神色頗為緊張。


  「柔兒姐姐？」霍爾斯克愣了愣，神色古怪，柔兒是她的先祖，她卻稱呼柔兒為姐姐，這算是怎麼回事？不過霍爾斯克也只是有些奇怪而已，對此他也不是多麼的在意。


  「是的，雲海世界中，品質優良的靈魂在**死亡之後，會被規則收斂到靈訛空間，以契約者的形勢進行再一次的重生，而在這些靈魂之中，尋找與柔兒靈魂波動與屬性乃至於********盡量詳盡的，將其搜集起來進行精鍊形成靈魂原液，再以特殊的方法將靈魂原液與柔兒的靈魂進行融合，這樣是有一定概率將柔兒的靈魂補全的。只不過，同樣也有一定的風險。」


  「風險？」唐柔兒的神色猛然一緊，聲調上揚，雙手無意識的緊緊捏著裙角：「什麼風險？倘若失敗的話，會怎麼樣？」


  見狀，霍爾斯克眉宇間的笑意更濃，轉而凝重的道：「倘若失敗的話，柔兒的生命烙印將會崩潰，雖然我有把握完整的將柔兒的意識保存下來，並重新為其鑄就新的靈魂與**，但是這樣的話，終究是下下之策，而且，純粹的意識波動是極為脆弱的，我也無法保證她能夠與新構建的靈魂完全吻合，一旦出現某種意外，後果可能極其嚴重！」


  聞言，唐柔兒眼中露出一抹惶恐，面色略顯蒼白：「難道沒有更好的辦法嗎？你不是至高神嗎？你一定有其他更加保險的辦法的，是不是？」


  「辦法不是沒有！」霍爾斯克話語頓了頓：「我不知道蓋亞之前是否跟你們說過，當我發現柔兒的時候，她的靈魂本就是殘缺的，只剩下了本魂，而人類完整的靈魂除了本魂之外還有兩個伴魂存在，而根據蓋亞所言，柔兒這兩個伴魂並沒有完全消散，應該是存在的，只要找到這兩個伴魂的話，那麼自然可以毫無風險的完美的補全柔兒的靈魂。」


  聞言，聶天心中微微一沉，但面上卻不露分毫，驚喜道：「那就找到這兩個伴魂啊，你不是世界之主么？難道你找不到？」


  「傻丫頭，難道你忘記了么？柔兒的靈魂本身並不屬於我雲海世界，是我從另外兩個處於戰爭之中的低等級世界中救出來的，想要找到柔兒的伴魂，就必須要對那兩個世界發動進攻……」


  「你也說了，對方只是兩個低等級世界，難道我們打不過他們嗎？」


  見女孩兒略顯惱怒的模樣，霍爾斯克苦笑著搖頭：「對方確實是兩個低等級世界，但這個低等級也僅僅只是相對於我們的雲海世界而言，那兩個世界的力量加起來，可能並不比雲海世界弱多少，而且倘若要發動戰爭的話，雲海世界就必須以一對二，而我，也可能面對至少兩位比我相差不了太多的敵人挑戰，這其實並不輕鬆！」


  霍爾斯克的話讓聶天目光略微閃了閃，轉而蹙眉一臉認真的道：「柔兒姐姐告訴我過，混沌之中有很多的世界，我們的雲海世界只是其中之一，雲海世界能夠發展成為至高界這個等級，應該經歷了不短的時間，在這麼久的時間內，難道你就沒有其他的朋友能夠幫助你的嗎？之前從你所說的意思中我可否認為，對方雖然是兩個世界，但綜合力量應該依舊不如我們的，你之所以會猶豫，想必也只是怕貿然進攻而遭受巨大的損失而已，那麼倘若再加上一位盟友的話，我們應該就會擁有壓倒性的優勢，只是會分薄一些利益而已，但卻能夠儘快的找到柔兒姐姐的分魂不是嗎？」


  霍爾斯克看著女孩兒的目光充滿了驚嘆：「你知道嗎？從你誕生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暗中關注著你，你的智慧和對於環境的適應性之高，戰鬥天賦之強大，都讓我為之驚嘆，你簡直就是一個完美的存在。」


  「霍爾斯克，請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女孩兒語氣中蘊含的憤怒讓霍爾斯克攤了攤手：「盟友？混沌之中，遠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的，日後你會明白的。」


  見女孩兒眉頭緊皺，不滿的看著自己，霍爾斯克輕輕的笑了笑：「不過有一點韻兒你分析的不錯，哪怕面臨兩個對手，但云海世界的力量依舊要比他們強大，而且要強大的多，畢竟對方只是兩個成長級的世界罷了，他們結盟對我確實會造成一定的困擾，但也僅僅只是困擾而已。且不說對方力量本就不如我們，就算比我們強大，為了柔兒，我也依舊會做出這樣的選擇，為了她，哪怕冒再大的風險也是值得的。」


  「如今，我已經集結好了力量，一旦攻破了對方的世界壁障，就會對其發動最猛烈的進攻。相信這一天，不會太遠！」


  「好了，關於這些事情不是你現在需要*心的，放心交給我來處理吧。」霍爾克斯上前，抬手想要摸摸女孩兒的頭，但卻被其後退一步躲開，霍爾斯克略顯尷尬的把手收了回來：「你這次來找我還有什麼事情嗎？」


  「本來我這次來找你就是想問關於柔兒姐姐靈魂的問題，但現在已經沒必要了。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情。」唐韻兒抬頭看著霍爾斯克：「我想去靈訛空間！」


  「你要去靈訛空間？」霍爾克斯微微皺眉：「你為什麼想要去哪裡？」


  「其實我一直都想要去那傳說中的靈訛空間去看看，而且，那裡是我所知道的小白最後存在的地方……」唐韻兒低下了頭，語氣中帶著淡淡的悲傷。


  見狀，霍爾斯克暗暗嘆了口氣，看來這丫頭還是沒有放下啊，不過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在她『誕生』之前，她們依舊處於命運的安排之中，會喜歡上自己的契約者是註定的事情，而以這種方式意外的『吞噬』掉契約者之後，心中有愧疚也是難免的。


  略微沉默后，唐韻兒深吸口氣，抬頭繼續道：「更何況，我也想幫忙柔兒姐姐搜集靈魂原液，如你所說，不論到底是否使用這樣的方法，做好準備總是沒有錯的。」


  聞言，霍爾斯克有些無奈的道：「你應該知道那裡是英靈所存在的空間，空曠，死寂，而且充滿危險。更何況你現在有傷在身，我想你並不適合……」


  「我相信蓋亞會保護好我的！」


  「……」霍爾斯克還想說什麼，但見到女孩兒眼中的堅持和一絲絲的祈盼，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這畢竟是這丫頭第一次來找自己，『求』自己幫忙，他若拒絕的話，這恐怕不好。而且，她說的也確實不錯，雖然靈訛空間是他專門為靈體開闢的一個空間，並不適合正常的生命體存在，但是有蓋亞這個特殊意識生命的保護，再加上他特殊的關照，她確實不會有什麼危險。


  再者，這丫頭畢竟擁有混沌之軀，本身就已經快要脫離了界內生命的範疇，就算自己不予理會，那個空間對她的腐蝕也不會很大。如此想來，他也確實找不到繼續拒絕她的理由。


  「那好吧。記住，去了那裡之後不要任性，要聽蓋亞的話，明白嗎？」


  「嗯！」


  見女孩兒嘴角溢出的一抹微笑，霍爾斯克心中也是感嘆無比，若沒記錯的話，這還是她面對自己露出的第一縷笑容吧，還真是不容易啊。


  「蓋亞，照顧好她。」


  「蓋亞明白！」蓋亞微微點頭欠身之後，旋即轉身對著女孩兒微微欠身，渾身漸漸綻放出奇異的光輝向其籠罩而來，同時恭聲道：「小主人，請不要抵抗。」


  「等等！」可就在光芒漸漸將唐韻兒的身體包裹，準備離去之前，卻再次被打斷。


  唐韻兒面色微變，看向霍爾斯特：「你難道反悔了？」


  「難道我看上去就那麼沒有信用么？」霍爾斯克滿臉苦笑：「我只是想問下，你要去靈訛空間這件事情，跟柔兒說了嗎？我可不想當柔兒發現你不見之後，過來找我興師問罪。」


  聞言，女孩兒面色稍緩：「我已經替柔兒姐姐說過了，你不用擔心。」旋即，好似想到了什麼，又道：「對了，柔兒姐姐還讓我帶一句話給你，她讓你不要去找她，她想一個人靜一靜，好好思考一下你們之間的關係。」


  「是么？」霍爾斯克略作沉默，嘆了口氣：「謝謝，我明白了。」


  「蓋亞告退！」見兩人不準備說什麼之後，伴隨著蓋亞的聲音，一抹絢爛的光芒閃過，其身影急速收縮，消失不見。


  霍爾斯克微微抬頭看向妻子所在的那個房間的方向，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分割線……一片漆黑荒蕪的空間中，伴隨著一抹奇異的光芒閃過，一個朦朧的光團憑空在這裡出現。在這奇異的光團之中，有一個若隱若現的光影，而光影之旁一道窈窕身影與之並肩而立。


  「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們再一次見面會是這樣的一種形式……」


  聞言，唐韻兒瞳孔微微一縮，轉而有些茫然的道：「什麼？」


  蓋亞微微轉身面向女孩兒，看著女孩兒那*真的演技，蓋亞那似乎是眼睛的兩個光點微微閃爍，語氣略微有些古怪：「靈訛空間是這個世界非常奇特的一界，這裡的規則經過無數年的衍化自稱一套體系，除非刻意的留意推衍，否則就算是霍爾斯克這位世界之主，也是沒辦法瞬間知曉這其中的發生的事情，更何況，你我都是特殊的存在，不屬於界內生命，更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存在，因此，就算霍爾斯克刻意的留意推衍，但在我的靈光掩蓋之下，雖然無法完全屏蔽掉，但卻也有能力做出反映和預警，因此，你不用那麼緊張。」


  「蓋亞，你到底在說什麼？」


  見女孩兒依舊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蓋亞微微搖頭：「我印象之中的聶天可是一個在凡人時期就敢於直面神明的人，可沒有如此畏首畏尾，還是說，這麼多年來，你的力量雖然不斷的提升，但是如同其他人一樣變得畏首畏尾？不過倘若你果真如此的話，又為何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來到這個世界？」蓋亞輕輕笑了笑：「你可不要告訴我是為了洪荒和奈爾法世界，記憶中你可不是這樣的人，你所在乎的，僅僅只是你身邊的人而已，只要他們無事，就算世界毀滅不也可以做到無動於衷！」


  「我大膽的猜測，你之所以來到這裡，最主要的原因，是一位你的那位憐兒，當然，奈爾法與洪荒那兩位存在可能對你也有巨大的影響力。對么？」


  見女孩兒眉頭緊皺，面色忽晴忽暗，蓋亞頓了頓，繼續道：「還不肯承認么？呵呵，難道你真的以為，你能夠完美的躲過霍爾斯克的感知進入直接，並代替了原本那個倒霉的傢伙成功的與那個一體雙魂的小丫頭融合是一個巧合？倘若沒有這關鍵的一步，你的偽裝，可以說是漏洞百出，也許藉助著洪荒與奈爾法的那兩位存在的遮掩以及這個世界命格的一些特性躲過一時，但終究會被找到發現的，而一旦你的身份被暴露，面對霍爾斯克這位至高神，你認為你將面臨著什麼？」


  「原來是你做的手腳！」沉默良久之後，聶天長長吐出一口氣，神色也漸漸平靜了下來。確實，這也是聶天心中最後的一絲疑惑，雖然之前從霍爾斯克口中試探了解到，當他與唐韻兒和蜜托薇琪兩姐妹進行深度融合之後，之前所有人的存在都被抹掉，成為了一個嶄新的生命。但終究會留下有一些的痕迹，而顯然，他對於唐韻兒這個特殊的存在極為關注在意，身為這個世界的世界之主，至高無上的存在，霍爾斯克卻對她的身份沒有絲毫的懷疑，展現出百分之百的信任，這難免讓聶天心中有些疑惑，現在，他才終於明白為什麼，原來，有人為他掃掉了一切可能存在的破綻，而這個人，卻是讓聶天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蓋亞！


  「終於肯承認了么？還真不容易啊！」蓋亞輕輕的笑著。


  「你的意思是，從我進入這個世界的那一刻起，你就知曉了我的到來？」聶天皺眉道。


  「當然，也因為我，你的第一站才能夠來到這個靈訛空間，也只有來到這裡，才能夠將你到來的破綻掩蓋到最小，否則的話，可能你越界的那一瞬間，就已經被霍爾斯克所察覺並揪出來！」蓋亞話語中帶著些許嘲諷：「你當真認為那兩位能夠完全遮掩你的氣息不成？倘若不是他們刻意坑害你的話，那就是他們太過無知！」


  「哼！！！」忽然，兩縷光芒閃爍中，盤古與奧狄斯第一次脫離了聶天的靈光掩蓋，在聶天的身旁顯露出朦朧的身形，化為兩人原來的樣子，不過此時兩人的神色都頗為不善，看著蓋亞的目光中帶著若隱若現的怒火。


  蓋亞的跟腳他們當然十分的清楚，可就是這個當初在封印之中苟延殘喘的意識體，如今卻以這種口吻*裸的諷刺他們，誰給他的勇氣和資格？！！！


  「怎麼，終於肯現身了么？呵呵，我就知道兩位不可能缺席這一趟異界之旅的。」蓋亞話語中嘲諷更濃：「兩位堂堂的世界之主現在卻將希望寄托在一個後背的身上，難道你們不覺得丟人么？」


  「放肆！！！」


  「好膽！！！」


  看著怒火滿面的兩人，蓋亞忽然大笑了起來：「如何？你們確實比我強大，但你們現在僅僅只是一縷意識分身，能奈我何？更何況，不要忘了這裡是哪裡，你們敢對我動手么？」


  「你……」


  見兩人憤怒卻又憋屈的模樣，蓋亞笑聲更大，心中充滿了報復的快感，自從它誕生到現在，絕大部分的時間都處於被封印的狀態，甚至險些因為過度虛弱而消散，這其中自然因為他『生不逢時』的關係，但倘若這兩位想要救它的話其實也不難，可他們卻選擇了漠視，這讓蓋亞心中對這兩人充滿了恨意，連帶對洪荒與奈爾法世界都沒有絲毫的好感。


  「抱歉，見到老仇人情緒略微有些失控，不過，這種感覺真的很舒服啊！」當蓋亞笑罷之後，長長吐出一口氣，漠然的掃過神色陰沉的兩位意識分身，看向聶天，歉然道。


  「那按照你的意思，在我進入雲界之前，你就已經知曉了，並引導我來到了靈訛空間？你很疑惑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對此，聶天不置可否，直接將話題帶了回來。


  「當初，我被霍爾斯克虜走之時，在地球之上留下了一抹意志，當你感知到這一縷意志的時候，它並沒有消散，而是在你的靈魂之中隱藏了下來……」


  「這不可能！！！」奈爾法打斷了蓋亞的話：「當初我與盤古都檢查過聶天的靈魂，其中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雜質存在。」


  「蓋亞，你在撒謊！」盤古也是陰沉著臉冷聲道。


  「你們察覺不了就不存在么？笑話！你們以為自己是誰？」蓋亞毫不留情的諷刺道：「你們根本不明白我的特殊性，你們以為我僅僅只是一個普通的星球意志聚合體？倘若真的僅僅如此的話，那堂堂至高神霍爾克斯又為何沒有抹殺掉我，而選擇讓我臣服？為其效勞？」


  聞言，盤古與奧狄斯兩人對視一眼，眉頭緊皺，看向蓋亞的目光驚疑不定。


  「喔？那你是？」聶天則沒那麼多疑問，直接問了出來。


  「簡單的來說，只要培養得當，當我強大到一定程度之後，就可以從一定程度上，甚至徹底取代世界意志，化身為世界的一部分！」蓋亞淡淡道。


  對此，聶天感觸並不深刻，但盤古與奧狄斯面色則瞬間完全變了：「載體？！！！」


  「喔？看來你們兩人見識還不算太狹隘！」蓋亞冷笑道。


  而此時，面對蓋亞的嘲諷，盤古與奧狄斯的神色卻無比複雜，一種極度的後悔無法抑制的在心中開始蔓延。


  「載體？載體到底是什麼？」聶天眉頭皺的更緊。


  「簡單的來說，當混沌級存在擁有自己的世界之後，世界本身都會誕生一個玄之又玄的大意志，這個大意志被稱之為世界意志，大意志是規則的結合體，而世界自然的衍化和成長也與大意志息息相關。一般而言，世界意志都是沒有智慧的，類似於洪荒世界所謂的天道，就是洪荒世界大意志的一種表現方式，不得不說，盤古這種做法確實別出心裁，但與真正理想的狀態還差之甚遠。」


  「倘若一個世界的大意志擁有了智慧之後，你可以想象世界將發生什麼樣的變化么？其規則衍變與世界的成長速度又會發生何等驚人的變化？不僅僅如此，就算在世界之主在面臨威脅的時候，擁有大意志的主動配合之下，世界之主的力量將會得到大幅度的提升，不僅僅調用世界之力會更多，而且在規則抽取方面，也更加的迅速快捷，更重要的是，哪怕面臨最激烈的戰鬥，世界之主也不用擔心世界內的情況，全心全意的投入到戰鬥之中，擁有這些好處，足以讓任何一個混沌級存在為之瘋狂！」


  「不過，讓世界的大意志擁有智慧又豈是那麼容易的？最起碼霍爾斯克這位至高神對此都毫無辦法，難度可想而知。」蓋亞話語頓了頓，目光掃次掃過悔恨無比的兩人：「不得不說，這兩人確實非常的幸運，在其世界之中，不僅僅出人意料的誕生出了一位源族，更誕生了我，可荒謬的是，那位源族卻因為兩人的疏忽而幾乎完全夭折，至於我，更是將我當做是一個普通的星球意志變異體而選擇封印漠視，險些導致我徹底的灰飛煙滅，真真的愚蠢至極！」


  面對蓋亞的再一次嘲諷，盤古與奧狄斯滿臉的苦澀的閉上了眼睛，他們無話可說。


  「你是說，你是存在是極為稀有的？」聶天詫異的看著面前的這團光影一般的人影。


  「當你擁有自己的世界之後你自然會明白我的價值，我現在能告訴你的是，我的價值比你想象之中要高的多的多！」


  雖然他現在對於載體的概念與價值依舊有些模糊，但僅從盤古與奈爾法那後悔之極的神色就多少能夠看出一二，他之前還真的沒想到這個蓋亞竟然如此的珍貴，這麼說來，之前盤古與奈爾法這兩位還真是暴殄天物了，也難怪他們現在會如此。


  「可既然如此，當初你為何不把你的價值如實的告訴他們？也不至於險些因為封印而崩潰！」聶天疑惑的道。


  「呵呵，你應該記得我當初告訴過你，我從剛剛誕生的那一刻起，就遭到了兩界大能的聯手封印，當時我才剛剛誕生，如何知曉自己的能力？當我明白之後已經處於封印之中，無法與那些大能接觸，充其量也只能略微影響到一些那所謂封印之地的上的凡人，可告訴他們又有什麼意義？機會太過渺茫了。直到我感受到了你的存在，原本我打算藉助你的力量破壞封印，這樣不但能夠報復洪荒與奈爾法這兩個讓我充滿恨意的世界，更能夠報復他們二人，而且我更明白，一旦封印被強制性的轟碎之後，至高界的通道將會開啟，我也可以永遠的離開這裡，前往另外一個世界。不過……我卻沒想到這個被我寄予厚望的人類竟然不僅僅擁有洪荒與奈爾法兩界的氣息，其命格中更擁有至高界的一部分存在，只不過這一部分非常隱晦，再加上當時的我實在太過於虛弱，竟然沒有察覺。更沒有預料到，你是被他們兩位所關注的命運之子，被視為兩界希望之所在的異數。」


  「你說，你當時沒有察覺到我命格之中屬於這個世界的一部分？也不知道我就是被盤古與奈爾法所關注的那個人？」


  「是啊，倘若我知曉你的身份，當時就不會擁有那種不切實際的念想，自然也就會通過你來想辦法與盤古或者奧狄斯來進行接觸，雖然不怎麼願意臣服與他們，但在當時那種情況下，你也明白我沒有其他的選擇！」


  聞言，聶天沉默片刻，旋即苦笑著搖了搖頭，原來，原來是這樣的……「可是後來，你又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並且，如何引導我來到這靈訛空間的？最重要的是……」聶天認真的看著蓋亞：「你現在已經認霍爾斯克為主，為何幫助我，目的又是什麼？」


  聶天這個問題一出，盤古與奧狄斯也頓時收斂心情，死死的盯著蓋亞，這也是他們心中最大的疑惑。他們明白，因為他們兩人的失察導致蓋亞被封印了數百萬年，幾乎消散，他很他們，同樣很他們的世界中的一切，可現在，它既然知道了聶天的身份，他明明很容易就能夠給與他們致命的打擊，抹殺掉他們最後一抹希望的，他又為何冒著巨大的風險與他們秘密接觸？這個蓋亞，到底想做什麼？

  「當初因為封印越來越脆弱的緣故，我意外被轟擊霍爾斯克發現並帶走的瞬間，雖然有惶恐，但更多的卻是興奮，不過當時在完全脫離之前，倉促的在本體之上留下了一縷極為微弱的意志，這意志被聶天吸納之後，便潛伏在了其靈魂最深處。」


  蓋亞微微頓了頓，看著聶天：「我必須要承認，當時我這樣做其實並不沒有安什麼好心，因為我比任何人都明白你對於憐兒的感情，你不會放棄她，你一定會想方設法的來到這裡尋找她的，而那一抹意志，卻會成為一個標記，讓我隨時掌握到你的動向，你將成為我對我新主人邀功的一個籌碼。」


  這話，讓聶天瞳孔微微一縮，但轉而恢復了平靜，沒有說話，等待著蓋亞的下文。


  「不過後來我發現，這樣做其實是多餘的，我的身份比我想象之中要更加的尊貴，根本不需要多此一舉。不過很快的，當那一縷意志融入你靈魂之後我才明白了你真正的身份和特殊之處，不過也越發肯定了，你會來到這裡，不僅僅是為了憐兒，更是因為你是奈爾法與盤古世界最後的希望，不論你個人意志如何，你一定會來！」


  「不過在知曉了你的身份，再結合霍爾斯克的所作所為，以及結合靈訛空間這個奇特的環境等種種因素的影響之下，我終於做出了幾個看似極為不理智，極為大膽，甚至瘋狂的決定！」


  「當我感受到你即將進入雲界之時，我發動了在靈訛空間內藉助手機靈體之名義暗中布置的一個牽引陣法，你才會出現在這裡，也是因為我的暗中干涉與安排，你才能夠成為那個幸運的契約者，與霍爾斯克刻意培養，用作試驗性質的後人進行融合，如此，再暗中清理掉你進入這個世界之初所留下的一些細微的痕迹，這種偽裝才是真正的完美！」


  「雖然看似簡單，我相信你每一步都冒著極大的風險，倘若稍有以外，你也將付出巨大的代價，甚至再次被囚禁起來，我自認為與你之間沒有什麼情誼存在，相反，因為我的延誤和顧慮，險些讓你崩潰，現在你卻又因為我鋌而走險，背叛了你的主人，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


  「背叛？談不上，我現在雖然確實稱呼霍爾斯克為主人，但是其實這也僅僅只是一個稱呼而已，不論是我還是他都完全談不上任何信任可言。只是身處於他的世界之中，他的力量佔據絕對的優勢，再加上我表現出來的懦弱與惜命，他吃定了我不敢絲毫反抗他的意志而已。直到我與雲界的大意志融合之後，他才會真正的信任我！不過，說來也可笑，因為這麼多年來的封印讓我太過虛弱，這些年在靈訛空間內吞噬了很多的英靈讓我恢復了很多，甚至遠比誕生之初要強大的多，但云界的世界等級太高，世界規則極為完善，大意志也非常的龐大，遠不是現在的我能夠吞噬並替代的，也正因為如此才拖到現在。否則的話，一旦我與雲界大意志融合，將會完全的失去退路並效忠雲界的主人，當那個時候我們再見面，就不可能是現在這種情況了！」


  蓋亞話語頓了頓，凝視著聶天，那朦朧的雙眼微微閃爍著奇異的光芒：「而我之所以選擇這樣做，是因為我找到了更加適合和更加值得我效忠的人選！」


  聶天愣了愣，皺眉道：「你說的那個人，不會是我吧？」


  「除了你之外，難道會是那兩個人么？」蓋亞不理會盤古與奧狄斯複雜的目光，凝視著聶天，極為認真的道。


  「為什麼選擇我？我並不覺得自己有多麼的出色，相對於至高神，我更是沒有絲毫優勢可言，不，甚至我可能這一生都登不上至高神之位，畢竟我連源族都不是……」


  「你現在與至高神相比確實沒有絲毫可比性，但是在我看來，你的潛力可能要比他更大！」蓋亞打斷了聶天的話：「難道你不好奇，霍爾斯克為何如此看重你么？因為你並不清楚，你現在的命格到底是何等的特殊，你同時擁有五大源族之命格，極度精純的同時，又保持了一個詭異的平衡，在你的命格再一次進化，成為混沌級的剎那，混沌大規則降臨，你這樣的命格只有兩個結果，要麼徹底崩潰，要麼，進化成為一個嶄新的，真正至高的存在，一個比源族要更加高貴，更加稀有的種族，命族！」


  「命族？」聶天眉頭緊皺，側頭看去，卻見盤古與奧狄斯也是一臉茫然的樣子，聶天心中驚訝更濃，難道連他們都不清楚？

  「命族才是真正的本源種族，也是最尊貴的種族。他們才的真正的起源，命族對非命族之外，包括源族在內的一切存在都擁有恐怖的壓制力，也唯有真正的命族，才有資格衝擊至高神位之上的那個傳說中的無上境界。」


  「至高神位之上？」盤古與奧狄斯倒抽一口冷氣，至高神位之上到底是否還有更高級別的存在和境界，這已經超過了他們已有的認知層面。


  「這些，你又是如何知曉的？」


  對於聶天的質疑，蓋亞並不生氣，態度依舊平和，解釋道：「不要忘了我是特殊的存在，雖然如今的我相對依舊弱小，但卻已經有一定的資格與雲界的世界大意志進行一定程度的接觸，相對於那個龐大而臃腫的意識體而言，雖然它遠比我強大，但想要從它那裡得知一些自己想知道的東西，對我而言並不難。」


  聞言，聶天略微沉默片刻：「那就是說，韻兒那一脈果然是霍爾斯克做的一個實驗，而他的目的，竟然是為了培養命族？」


  「是的。」蓋亞微微點頭：「就猶如想要登上至高神位需要源族血脈一樣，想要衝擊那個傳說中的境界只有想辦法讓自己更進一步成為命族，而據我從雲界大意志中了解到的一些消息看來，現如今的混沌之中源族數量雖然稀少，但這種少也只是相對而言的，真正能夠稱之為稀少的，是命族，準確的說，命族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出現了。因為往往命族的誕生，將會讓所有源族為之瘋狂！」


  「吞噬？！」聶天瞳孔微微一縮，凝聲道。


  「因為這些信息來自於雲界的大意志，而且有很多訊息都是雜亂不全的，所以更多的消息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想來應該是如此了！」蓋亞微微點頭道。


  「那霍爾斯克培養命族的目的莫非是為了……」聶天眉頭皺的更緊。


  「除此之外，難道你認為他還有其他的目的么？」


  「……」


  聶天沉默良久，緩緩吐出一口氣：「你也清楚，我現在的情況很複雜，你認為到時候命格繼升進入混沌級的那一刻，成功的進化為命族的幾率有多少？」


  「百分之一，甚至可能更低！」蓋亞如實的道。


  聞言，聶天再次沉默：「既然你明白，那你為何依舊選擇我？況且，就算我真的僥倖的成功之後又如何？命族雖然尊貴，但也是所有人獵殺的對象，一旦暴露身份，存活並成長起來的幾率又有多少？」


  「我想你有些弄錯了，我願意幫助你，並非是因為我對你有多麼大的信心，而是因為就算你蛻變失敗，對我也沒有太大的影響，哪怕霍爾斯克發現我的背叛又如何？他不會傷害我的。因為我相信我的價值會讓他原諒我犯下的所有錯誤。」


  「倘若，你真的成功的蛻變為命族，我會選擇與你的世界融合，哪怕這樣做會很冒險，但是你要明白，混沌級之間的戰爭極少會連同世界一起毀滅，而是互相吞併融合，換句話說，就算有一天你真的隕落，我也會繼續存在下去，只不過又換了一個主人而已。所以……既然我沒有性命之憂，用相對較小的風險，為我自己換取更大的成長空間，這樣不好么？」


  「……」聶天嘴角抽了抽：「你還真是坦誠啊。」


  「呵呵。」蓋亞笑了起來：「我記得你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利益之間的結合才的最穩固的，這樣做對我們雙方都有極大的好處，我為何要隱瞞自己的意圖？」


  「那麼，希望我們合作愉快！」聶天深吸口氣，伸出了手。


  「應該是，希望我們能一直合作下去！」


  感受著手心傳來的那奇異的觸感，聶天微微挑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蓋亞凝視著聶天，淡淡的笑著道：「他們兩個總算沒有愚蠢到家，選擇培養你，是他們做出的最正確的一件事，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沒有讓最後一抹生機從手中溜走！」


  奈爾法與盤古一愣，聽出蓋亞話語中所包含的意思，也顧不得生氣，心中微微一跳，連忙追問道：「什麼意思？」


  「雲界的力量，遠遠超過你們的想象，與雲界戰鬥，你們沒有哪怕一絲的勝算可言！」


  聞言，盤古與奧狄斯的神色騰然陰沉了下來，心中的壓抑可想而知，不僅僅他們，聶天的面色也有些不好看。


  「蓋亞，我需要知道關於雲界所有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