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1章 臨行之前 十一

  東勝神州，臨海，兩道流光一閃而逝，降落于山野之中。


  「你確定真的是這裡嗎？」鳳凰琪琪滿臉疑惑的側頭問道。


  「應該，大概吧。」簫若雨環顧四周，乾笑著道。


  「你不會又迷路了吧！！！」鳳凰琪琪扶額抱怨道：「這已經是第幾次了你說！」


  「誰知道這洪荒世界那麼大嘛！之前我又沒有來過，怎麼能怪我！」簫若雨一臉無辜。


  「可是你之前明明信誓旦旦的……」


  「哎喲，安啦安啦，有這塊牌子，難不成還怕找不到路不成？」簫若雨取下腰間系著的一塊令牌，分出一縷精神力探入其中，頓時令牌光芒大作，旋即狠狠的一跺腳：「快出來！」


  頓時，地面之上漸漸泛起一縷淡淡的漣漪，地面微微凸起，很快的形成一道好似完全由泥土形成的人偶。


  「小神參見……」那泥偶活靈活現，好似一名老者，現身之後便準備躬身行禮，可話語卻微微一愣，獃獃的看著面前兩女，旋即騰然間面容大變，眼中露出極度的震驚或者說恐懼，就要逃走。


  見狀，兩女絲毫不顯得驚訝，懸空與兩女身前的神秘令牌光芒再閃，一束光芒頓時灑落而下，將那已經半身融入大地之中的泥偶禁錮在那裡動彈不得。


  「你們……你們是異世界神明？！」那泥偶眼中驚恐更濃，聲音都帶上了濃濃的顫抖，看向兩女的目光充滿了恐懼。


  異世界神明怎麼可能會有聖庭諭令？！難道……難道……他已經不敢在想下去了。


  「你們這些傢伙的膽子未免也太小了一些吧！每次都是如此，煩死人了！」簫若雨皺眉，神色極為不耐，之前她還覺得有趣，會逗弄一番，但現在她已經玩膩了，才沒有這個心情。


  「你就是這裡的土地？」鳳凰琪琪撇了撇嘴：「什麼嘛，這些什麼山神土地怎麼都長一個樣，真沒意思。」


  「你們……你們到底是誰，想，想幹什麼！」土地顫抖著問道。


  「我問你，這附近是不是有一個花果山？」鳳凰琪琪不願跟他啰嗦，直接問道。


  「花果山？」土地一愣，旋即有些茫然。


  「就是那個什麼靈明石猴什麼的，以前不是挺出名的嗎？」簫若雨皺眉道：「你不要說你不知道！」


  「我……」


  「你要敢撒謊，我們就殺了你！」簫若雨惡狠狠的威脅道。


  「啊……大神饒命，饒命啊。小神知道。知道的……」土地眼中恐懼更濃，連聲道：「兩位大神說的是四戰神之一的齊天戰神吧？」


  「四戰神？」鳳凰琪琪一愣，旋即頗為感興趣的道：「那是孫悟空那時候號稱齊天大聖，說是齊天戰神還不錯，那其他三個呢？」


  「大神有所不知，天庭那時是有四位戰神的，分別是四隻天生地養的猿猴，只是齊天戰神在凡間比較出名罷了。」


  「你怎麼那麼啰嗦，接著說！」見土地搖頭晃腦的模樣，簫若雨斥道。


  「是，是大神。」土地一顫，不敢耽擱連忙道：「那四個天生地養的天地靈種分別是第一是靈明石猴，通變化，識天時，知地利，移星換斗。赤尻馬猴，曉陰陽，會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通臂猿猴，拿日月，縮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六耳獼猴，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後，萬物皆明。四位戰神雖然擅長神通不同，但卻各有各的妙用，但每一位戰神的力量都非常的強大，幾乎不分伯仲。也是當時天庭最主要的四位戰將！」


  「原來如此。」鳳凰琪琪輕咦一聲：「你說他們都屬於天庭的屬下？那齊天大聖孫悟空不是還大鬧過天庭，險些把玉皇大帝殺了，最後還是由那如來出手才把他鎮壓到五行山下的嗎？」


  「這……」土地搖了搖頭：「現在也沒必要隱瞞這東西了，其實這一切都只是天庭演的一場戲，這就牽扯到當時佛道兩方的氣運之爭，說起來就很複雜了。只是，四位戰神卻都在五百萬年前的那場劫難之中，不幸被……」


  土地話音猛然一頓，驚恐的低下了頭，卻是不敢再說了。


  「那麼麻煩啊！」但是兩女對此顯然絲毫不在意，簫若雨撓了撓頭：「算了，我們在找那水簾洞，你知道在哪裡嗎？」


  「在……」


  土地話音未落，忽然猛然一頓，抬頭看向天空的盡頭，鳳凰琪琪與簫若雨兩女也是有些疑惑的轉頭看去，卻驚訝的看到，天空之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籠罩上了一層朦朧的金色光芒，那光芒猶如流水一般，或濃或淡的從世界上各個角落不斷的騰空而起，向更遠的天際盡頭匯聚而去。


  鳳凰琪琪與簫若雨對此倒是毫無察覺，但的土地卻把眼睛瞪大到極限，驚呼道：「凝氣化影，氣運歸宗。這……這皇者誕生的先兆？人族又誕生了一位人皇？！！！」


  聞言，粉紅廣汽器與簫若雨一愣，旋即眼神大亮，眸中透露出驚喜：「難道是蝶兒姐姐？」


  「肯定是蝶兒姐姐，她成功了！」


  「快，我們快去看看！」


  土地愕然的看著兩女化虹離去的方向，面色不斷變換，神色中的驚恐更濃，最後那兩位異世界神明說什麼？難道她們認識這位新繼位的人皇？難道這是一個陰謀？！

  當其回過神來之後，立刻引入了大地最深處躲了起來，甚至沒有將這一切向天庭稟告，畢竟那兩女擁有聖庭御靈，這，這實在是太可怕了。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土地而已，這些事情，已經遠遠超出了他所能處理的範圍…………與此同時，不論在任何角落，任何一個地方，不論身份與實力，只要是屬於人族，都在同一時間察覺到，那屬於自己那一份的氣運受到無形且無法抗力的力量的牽引脫離自身衝天而起，與其他無數股氣運之力匯聚，眨眼間消失不見。


  氣運本無形無質，但無盡的氣運在不斷向同一個方向不斷匯聚之中變得越來越濃郁，漸漸泛出一種淡金色，好似將天空披上了一層淡金色的紗衣，顯得無比聖潔！


  而隨著氣運依舊不斷的匯聚，濃度越來越高，金色也越來越深，到最後，整個東勝神州上空已經化為了一片耀眼的金光，金光翻湧中，猶如金色雲海，依舊是不斷的向同一個方向集中而去。


  這驚天變故，自然引起了洪荒無數大能關注，可是在他們大驚失色進行推衍的同時，絕大多數人根本無法穿越那層無形的壁障，只有極少數大能運用某些秘法強行通過天地的阻攔，可身體忽然身體一顫，一股恐怖的威壓騰然降臨，看著那忽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熟悉身影，以及其眼中帶著的那一抹無聲的警告，所有大能，哪怕聖人的眼中露出敬畏，停止了推衍，看向氣運匯聚的方向，神色驚疑不定。


  在東勝神州以北，軒轅劍宗駐地，金色的雲層已經匯聚成為了一片猶如實質一般的氣暈雲海，雲海上空，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氣暈雲海翻滾中，四聖獸化影而出，緊接著在驚天咆哮聲中四道龐大無比的虛影騰然動了，四聖獸虛影驟然間互相撞擊融為一體，化為一束比金色更加耀眼的光柱轟然落下，與此同時，天空中那無盡的金色雲海也猶如受到了牽引一般，轟鳴中瘋狂匯聚，隨著四聖獸所化光所通道的牽引轟然倒卷而下，恐怖而濃郁的氣運雲海，幾乎瞬間將整個軒轅劍宗都籠罩在那耀眼的光暈之中！


  這恢宏壯觀的景象一直持續了整整一刻鐘，天空中那遮天蔽日的氣暈雲海才漸漸的開始變淡，最終消失不見，天地間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但此時，三界卻是已經完全亂套了，所有人都熱切的討論著之前所發生的一切。但軒轅劍宗內部，卻一片死一般的寂靜，當軒轅劍宗弟子從之前那驚人的震撼之中回過神來后，紛紛驚呼出聲，側頭看向那片氣運雲海灌注而下的方向，眼中露出極度的激動！

  軒轅劍宗主閣旁的一座稍小的閣殿中，殿門之外，包括軒轅劍宗宗主，以及內外兩宗大長老在內的幾乎所有軒轅劍宗核心都匯聚再這裡，所有人都死死的盯著大殿的方向，眼中透露出激動與忐忑。


  「掌門……成，成功了嗎？」內宗大長老此刻也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瓶頸，結結巴巴的道。


  軒轅擎天搖了搖頭，剛準備說話，忽然間，卻是微微一愣，此時，所有長老也同時發現了那一道忽然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漆黑裂縫，緊接著，一道所有人既感到熟悉又感到陌生的身影從中邁步而出。


  當其出現的瞬間，所有人心中竭盡狠狠一顫，一股無形，但卻讓所有人都感到極其強烈的壓抑感在眾人心頭升騰而起，這種壓抑感實在太過強烈，強烈到讓他們根本無法升起一絲抵抗的念頭，不過好在，這種感覺很快就消散。但就算如此，一些長老的眉心依舊滲出了冷汗，看向那身影的目光充斥著極度的駭然。


  聶天目光掃過大殿，雙眼微微眯起，旋即收回目光，搖了搖頭，猶如自言自語：「這動靜還真是夠大的啊！」


  「人皇本身已經在洪荒世界佔據了一個極其重要的地位，人皇的誕生，則會讓人族更勝一層樓徹底壓過其他兩族，延續輝煌。」女媧的身影憑空而顯，緩緩落於修羅身旁：「但是這樣做卻是並不利於世界發展的，已經影響到了世界內的平衡，之前人皇之所以應運而生，是為了應付那場前所未見的危機，不過現在危機已經解除，按理來說，人皇是不可能順利誕生的。」


  聽聞女媧這意有所指的話，聶天微微笑了笑：「這個我自然明白，這份恩情，聶天銘記在心。」


  女媧對著聶天微微欠身：「這本就是洪荒世界虧欠與您的，只是……」女媧話語頓了頓：「只是希望尊神能夠稍微控制一下，不要帶走太多的洪荒人口。」


  聞言，聶天眼中露出一抹怪異：「難道你們還怕我把整個黑暗皇朝都打包帶走不成？」


  「這個，女媧不是這個意思……」


  聶天抬手阻止了女媧的話，淡淡的笑著道：「這個你們放心，我自有權衡的，更何況，天界剛剛建立，帶走的太多，對天界未來的發展也未必是件好事。」


  「多些尊神體諒！」得到準確答覆之後，女媧這才長長鬆了口氣。


  可聶天卻話鋒一轉：「倒是你，是否有興趣換一個世界發展？」


  聞言，女媧大驚失色：「還請聶天尊神不要開這樣的玩笑！」


  「既然你知道我是開玩笑，幹嘛那麼緊張？」見女媧語噎，聶天哈哈笑了起來。


  「怎麼，難道你對女媧姐姐也有意思不成？」殿門緩緩打開，一道美麗的身影款款而出，軒轅藍蝶看向聶天，微微挑眉道。


  聶天摸了摸鼻子，笑著道：「沒有得到女皇大人的首肯，聶天哪裡有膽子這樣做呢？」


  軒轅藍蝶輕哼一聲，嘴角微微上揚：「算你識相！」


  旋即側頭看向微微低著頭的女媧，軒轅藍蝶露出一抹歉意：「之前的事情還望姐姐不要見怪，天只是純粹的開玩笑，沒有其他的意思的。」


  女媧微微點頭，這話題實在太過敏感，她也不好說什麼，轉移話題道：「恭喜神妃成功登臨人皇之位！」


  「這有什麼好恭喜的，我能夠成為人皇的事情都被你們安排好了，我只是照做而已。再說，我這個人皇怕是最短位的一個了。」軒轅藍蝶搖頭嘆了口氣，略顯留戀的道。


  聶天上前拉住妻子的手，柔聲道：「現在的放棄，只是為了日後更好的發展。」


  「好啦，我知道的，只是一時間略有感慨而已！」


  「我要去奈爾法一趟，有興趣一起去么？」


  「也好，這些年也著實沒有好好停下來休息休息。」軒轅藍蝶微微點頭，旋即看向那一眾軒轅劍宗長老：「你們考慮的怎麼樣了？」


  「家主，您真的，不能留下來么？」外宗大長老苦聲道。


  軒轅藍蝶搖頭：「我不可能跟天分開的，他也不可能會同意將我一個人留在洪荒世界。就算退一步，我真的願意留下來，恐怕女媧與盤古也不會允許我繼續擁有人皇之位的，這涉及到天地平衡，所以，你們就不用再多想了。」


  聞言，眾位軒轅劍宗長老低下了頭，他們還沒有來得及體驗喜悅，卻必須要迎接殘酷的現實。


  「至於你們是否願意隨同我一起前往天界，你們好好想一想吧，是去是留，都由你們自己決定！」


  看著低頭不語的眾人，軒轅藍蝶嘆了口氣，回頭看向聶天。聶天會意的點頭，跟女媧打過招呼之後，強行劃開空間，摟著妻子離去。


  聶天離開之後，女媧沉默片刻，留下一道意喻未名的嘆息也隨之離去。留下一眾軒轅劍宗的長老站在那裡，陷入新一輪的掙扎之中。


  這個問題，他們終於還是要面對了。


  是去，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