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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至尊女人身後的男人

  虞國皇宮養心殿里。睍蒓璩曉


  一個身材修長,相貌極美男子。


  他眉極濃,斜飛入鬢,眼角細長,眸子里凝著一抹化不去的鬱郁陰霾之氣。


  那抹陰霾之氣絲毫不影響他容顏的俊美,反而讓他多了幾分孤寂蕭索,讓人生出一股莫名的憐惜,希望能陪在他身邊,讓不再孤獨。


  他仔細地為身前婦人梳理著一頭花白的長發,動作輕柔,象是怕重一點,就弄痛了她。


  這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無顏口中的國師本尊雲夕。


  婦人對著鏡子撫了撫眼角掩不去的絲紋,又從鏡中看向身後男子依然年輕俊美無匹的臉龐,嘆了口氣。


  三十年了,她已經漸漸老去,而他還和三十年前一樣的模樣,沒有任何變化。


  「星兒,何必嘆氣,等找到那藥引,煉出神葯,你就能恢復當年的容顏,和我一樣青春永駐。」他叫的是太上皇的乳名。


  太上皇神色微微一黯,為了這個藥引,他們花費了三十年時間,每次那藥引都在伸手可及的地方,可是每當伸出手的時候,藥引卻突然消失,她不知道這樣的遊戲還要玩多少次,她這一生到底能不能等到藥引到手的一天。


  「雲夕,你說,我還能等到那一天嗎?」


  「向來自信的星兒今天是怎麼了?」雲夕放下手中梳子,修長的手指撫向她的眼角細紋,「即便是這樣,星兒的美貌也是無人能及的,又何必傷懷。」


  太上皇臉上一燙,打開他的手,「你又來拿我開心,你真當我看不見如今的模樣嗎?」


  雲夕笑了笑,「藥引本指日可待,可惜虞真縱著鳳淺壞我大事,現在十三號被幽禁,把那事生生地給耽誤了。」


  太上皇有些不悅,「如果不是十三號多事,非揪著那魔族小子不放,又何至於鬧成這樣?」


  「我們這麼多年找不到藥引,都是魔族人從中作梗,揪出和我們作對的那魔族傢伙,才能儘早得到藥引。那件事,十三號雖然太過冒進,有失妥當,但也算不得多事。」


  「那你的意思呢?」


  「虞真明知道星兒想把金蓮嫁給寧王,卻公然然讓鳳淺搶下這門親事,還煽動群臣逼星兒自廢臂膀……星兒要這樣縱容虞真到什麼時候?」


  被幽禁的是他的損耗元神複製出來的傀儡,而殺的是他這些年來精心培養起來的精兵。


  他哪能不心疼,哪能不怒?穿越之特工不易


  再加上這件事,把他拋到了浪頭上,所有人都緊盯著他,十三號被幽禁,不能出來為他辦事,把他的計劃全盤打亂。


  而他本尊又不是可以見光的時候,這往後的日子處處受限。


  這麼多年沒能得到他想要的,這一受限,就會變得更加艱難。


  如果不是鳳淺橫插一手,一定能把藏在背後的那人揪出來,只要知道他是誰,一切就盡在他掌控之中。


  本來只差一步,卻突然間變得遙不可及。


  他真是恨死了半路跳出來搞事的鳳淺。


  以前他對鳳淺是不屑的,哪怕是鳳淺來虞國探望虞真,他都不屑去看一眼。


  而現在,他真想看看那小丫頭長成什麼樣子,是不是真有三頭六臂,能在短短的幾個月時間,讓這些人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太伶俐的小姑娘,是不能留的。


  太上皇沒有因為他的一翻話而激怒,「鳳淺任性妄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不過她一直養得遠遠的,與我們沒有任何關係,而這次碰巧和十三號撞上,以她那目中無人的性了,衝撞十三號,不正是她的本性?她向來這樣,你理她做什麼。」


  「現在的鳳淺,只怕不是星兒想象中的那樣簡單無腦。」


  「我知道,在這件事上,你受了委屈。如果你實在氣不過,改日,我把她召來,當著你的面,好好地訓她一頓,給你出出氣。」


  雲夕臉冷了下來,「這麼說,星兒真不打算追究虞真?」


  太上皇沉默了下去,過了好一會兒才幽幽開口。


  「雲夕,我一直不想認老,可是不認老,終究是老了,我老了……彪兒死了,虞熙雖然聽話,但她終究不是我親生女兒,我這江山終究是不能給她的。而真兒……她是我唯的女兒……當年我迫她骨肉分離,她心裡自然怨恨我,但不管她如何怨恨,我終究是她的母親。至於,鳳淺……只要她好好地,真兒就是我的乖乖女。」


  雲夕能在性情暴虐的太上皇身邊三十幾年,並不是光靠臉長得好就能行的,關鍵是他懂得進退。


  他聽了太上皇的話,心頭冷笑,暗罵老狐狸,她分明是想用虞真來壓制他的權勢。


  胸膛里是騰騰的怒火,他臉上神情卻越加的溫柔,「星兒怎麼會老,星兒永遠都不會老。」


  太上皇笑了一下,如果沒有他在旁邊,她或許還可以自欺欺人,可是看著他三十年如一日,仍然年輕的臉龐,不認老都不行。老婆,醫我

  他忽曖昧地笑道:「是不是星兒好些日子沒和夕兒恩愛,變得不自信了?」


  太上皇臉一紅,嗔怪得瞪了他一眼,「我一把老骨頭了,豈能比得你在外頭養的那些美嬌娘?」


  「又胡說,夕兒哪有養什麼美嬌娘?」雲夕眸子不容人察覺地一沉,突然把太上皇打橫抱起,「還是讓夕兒來讓星兒知道自己有多年輕,有多誘人。」


  他笑得溫柔款款,心頭卻是鬼火亂竄。


  今天一大清早,他就收到詔王送來的禮物。


  大箱子里裝的是一個血肉模糊的女人,他的妾……


  他雖然不愛這個女人,但她聽話,好用,對他更是痴心一片,為了他什麼都肯做。


  可以為他辦很多,他不方便出面的事。


  他們把她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卻把她活著送回來。


  她的神情分明知道了些什麼很重要的事,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什麼也不能告訴他。


  他恨不得扒開她的腦袋,看看她知道些什麼。


  那種想知,而不能知道的滋味,激得他怒火衝天,親手一刀結果了孟廷嬌的性命。


  看著孟廷嬌明知道回來後會是死,但死在他手下,仍痛苦得流下了眼淚。


  他看著那滴淚,竟隱隱地的有些心疼。


  她終究是陪了他近十年,又無怨無悔的女人。


  他實在壓不下這怒氣,才會急著進宮,迫太上皇處置那些向他公然挑釁的人。


  虞真是第一個。


  太上皇的臉越加的紅了,他做她的情人,已經有三十年,但他隨便一句話,仍讓她如少女懷春一般羞澀。


  至於對他的話,她雖不全信,卻也有七分信。


  他三十年來,有一半的時間,他都留在她的身邊,平時與她同居同起,和她過著象夫妻一樣的生活。


  她容不下他另有女人,他雖然在宮外,另有外宅,但外宅里也從來沒有養過女人。


  至於男人一次半次在外頭玩樂偷腥的事,她也就睜中眼閉隻眼了。


  屋裡侍女退下,殿門緊閉,如雲的煙紗羅帳落了下來,起起伏伏的喘息和申銀聲過了好一陣才停了下來。碧玉佛

  雲夕側著身,看著蒙蒙欲睡的婦人,輕道:「三十年了,我在你心裡,還是比不過那個人。」


  太上皇眼皮略動了動,「你又多心了,我對他不過是少女時的萌動,怎麼能比得我們三十年的夫妻之情。」


  他不是她皇夫,但他的地位又豈是她當年的皇夫地位能比。


  「如果你對他真不再有情,為什麼對寧王那般寵愛,竟連婚事,都由著他自己來。」


  「寵愛他的,何止是我一個,如果你不寵他,他又豈能活到今天。」


  雲夕默然。


  過了一會兒,見太上皇沉沉睡了過去,緩緩抬手,薄薄的煙霧從指甲縫裡揚開。


  太上皇吸入薄煙,睡得越加人事不知了。


  雲夕披衣起身,步下龍榻。


  轉動榻下一隻雕龍床角,龍榻無聲地緩緩移開,露出一個地道。


  他步下地道,龍榻緩緩合攏,他推開一扇石門,裡面竟是一間碩大的密室。


  密室里的兩個角落,分別掛著兩塊帘子。


  他走到其中一塊帘子旁,拋開帘子,帘子后是一個大鐵籠子,籠子里躺著一長著翅膀的男子,他胸膛被剖開,開口處有許多赤紅小蝶留連不去,被剖開的胸膛里可以看見裡面有一顆赤紅的珠子。


  男子雙目緊閉,氣息弱得似有似無,身子因疼痛不住微微顫抖。


  雲夕站在鐵籠子前,端詳了那怪人好一會兒,才慢慢開口,「你只要肯招回那脈元魂,就可以得個好死,再用不著受這罪。」


  籠子里的男子一動不動。


  雲夕道:「我知道你聽得見。」


  男子冷笑了一下,「你還是死了這個心吧,總有一天雲溟會來取你性命。」


  不錯,他招回元魂,就可以立刻死去,但也不用受這罪。


  但他的元魂一位歸位,他的兒子就能感應他還活著,而且會跟著感應找來這裡。


  他的兒子還太年輕,對付不了這個惡魔。


  當年雲夕為了奪取魔君之位,四處為惡,不惜煽動族人骨肉相殘,他的親弟弟雲溟忍痛大義滅親,廢了他的元神,把他逐出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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