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不靠譜的盟友
四兒瞅了瞅雲末,雲末仍只看自己的書,神色淡淡的,完全看不出他心裡想些什麼,四兒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也跟著離開。愨鵡琻浪
片刻間,涼亭里只剩下雲末一人。
他一頁一頁地翻著書頁,直坐到日落西山,才抬頭起來,望向遠方的殘陽。
輕道:「淺淺,從小,我就不斷地告訴你,人強不如己強,靠人不如靠己。如今,你可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四兒站在橘子花前,嘆了口氣。
後悔明知道雲末是對別人心狠,對自己更心狠的一個人,還告訴他三生鐲里的靈力可以提升鳳淺煉丹能力。
早該想到,他明知三生鏡里是他的那脈魂,也明知道如果他失了那脈魂,他體內殘魂也將隨之散去,他仍會壓上自己的性命去賭這局。
鳳淺被人帶離大馬車,關進另一輛布置得奢華的馬車,馬車裡另外還有兩個長得極漂亮的美人。
那兩個美人長總有個別地方,長得和她有點相似。
這樣的馬車,鳳淺記得,車隊里有十幾輛。
接下來的日子,鳳淺每天都會被送上雲夕的馬車,被他觀賞。
賞到後來,他無一例外的會發情。
然後,他和那頭老虎一起觀賞他與美人顛鸞倒鳳。
等美人死去,再觀賞一回他自瀆,然後再被他'溫柔款款'地咬破手指,接著再被打發回去。
這幾天,憐心每天除了喂老虎,就是趴在綉錦團被上睡覺,沒有一天例外。
但鳳淺總覺得憐心一天天不同,怎麼不同,又說不上來。
轉眼六天過去,和她同車的其一個姑娘的屍身被抬下禽獸的馬車。
鳳淺被送回自己的馬車,車門關上,六天來沒和她說過一句話,一直冷著臉的姑娘抬頭向她看來。
眼裡含著沒幹的淚,熊熊的怒火灼紅了眼。
「每次,你都活著回來,可是我姐姐……」
「就算我不能活著回來,難道你姐姐就能活?」鳳淺冷看著她,在這裡沒有誰該死,誰不該死。
姑娘愣住,有多冷血無情的一個人,才說得出這樣冷酷的話?
但她無力反駁。
眼裡的憤怒慢慢褪去,強忍著的淚滑了下來,淌過她白希的面龐。
鳳淺回到自己的地鋪上,不看身邊已經不再有人的團花錦被,背靠著車廂,閉目養神。
美人張了好幾次嘴,終於開口,「我知道那禽獸的車上有個出口。」
鳳淺閉著眼不動。
「你不相信我?」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你不相信我,留在這裡,早晚也是死,但如果相信我,和我合作,或許還能一絲逃生的機會。」
「如果真有那樣的出口,你們為什麼不逃走,而是在這裡等死?」
「因為我也不知道,那個出口是不是真的存在,而且我們沒想到,這麼快會輪到我們。」美人見鳳淺沒有一點心動,緊緊絞著衣角,「只要和我們長得有些相似的女人沒有一個能活下去,你也不會例外。不逃走是死,逃失敗了也是一死,為什麼不試試。」
「你認為,以我們二人之力,能對付得了功夫不錯的強壯男人再加一頭壯年的老虎?」就算真的知道什麼暗門,對付不了雲夕和那頭老虎,又有什麼用?
「我自然有辦法對付那禽獸,但你得對付那頭老虎。」
鳳淺面無表情,仍閉目養神,她髮釵里的毒針對付一頭虎,絕對沒有問題。
但釵子里的毒針是她最後底牌,沒有十全的把握,絕不會輕易動用。
對方遮遮掩掩,她根本不知道對方有幾分把握,又怎麼能冒然把自己的底牌亮出來?
「難道你不想活命?」美人詫異。
「誰都想活命。」
「你想要活命,總要出些力。」
「我憑什麼相信你?」鳳淺冷漠地瞟了她一眼,「只要我安分,短時間內,不會有生命危險,只要活著,就能有離開的機會。而逃跑失望,那就一點機會也沒有了。我對你一無所知,我什麼要和你一起冒險?」
美人噎住,眸子陰陽不定。
最終明白,如果她什麼都不告訴鳳淺,鳳淺不會和她合作,「車裡地板上有一道暗門,打開暗門,下面有暗格,我知道開關在哪裡。只要殺了那禽獸和那頭老虎,藏進暗格,我們就有機會逃出去。」
風淺是在車裡被裝箱綁架的,當然知道車裡地板上有暗門。
聽完這話,忽地笑了,「那你知不知道,那暗格是個密封的箱子,從裡頭根本不能打開,如果沒有人能把我們放出來,我們只有餓死在那箱子里的份。」
美人沒想到鳳淺居然知道暗格是口密封的箱子。
「他們發現禽獸死了,一定會大亂,他們一亂,自然會有人來放我們出去。」
鳳淺意外,她居然還另有幫手。
「什麼人?」
「你不必知道。」她一個人不可能對付雲夕的同時對付老虎,才會找鳳淺聯手,而且為了說服鳳淺,才會告訴她這些,但他並不相信鳳淺,不能把自己所有底牌告訴鳳淺。
「我怎麼知道,會不會是有人借你的手刺殺雲夕,至於你的死活,對他們而言,並且不重要。」
如果那些人的目的只是刺殺雲夕,那麼雲夕一死,他們就會撤離,根本不會再冒險救她們。
美人沉默下去。
鳳淺淡笑。
果然,抖開被子躺了下去,在三生幽境里煉丹十分辛苦,煉一場丹下來,整個人象虛空了一樣,她得儘快補充體力,再次進入三生幽境。
過了會兒,聽美人緩緩開口,「榻上的那顆龍眼石,就是開關。不管你幫不幫我,我會賭一把。」雖然她不知道那人是不是真的可信,但不賭的話,她連一絲希望都沒有。
鳳淺垂著眼瞼,長長的睫毛在白凈的面龐上投下淡淡地暗影。
就在美人對鳳淺要徹底失望的時候,鳳淺輕道:「如果你殺得了雲夕,我幫你搞定那頭老虎。」
美人告訴她,她叫招弟。
三天過去,鳳淺慣例被送去沐浴更衣的時候,見招弟被喚下馬車。
她每天都會和準備給雲夕侍寢的美人同車沐浴,那些美人沒有一個不哭哭啼啼,總是要挨上幾下收拾,才會強忍著不再哭。
婆子們有很多收拾人的辦法,能讓你痛得無法忍受,卻又不傷半點肌膚。
招弟面色平靜,不看鳳淺一眼,但脫去衣服邁進浴桶的時候,腿卻微微地發抖。
要去給雲夕侍寢的美人,都會像鳳淺第一次被洗刷一次,花上很長的時間,里裡外外的洗刷乾淨,而鳳淺每天洗,自然不用這麼長的時間,所以總是會先被收拾出來送上雲夕的車,被他觀賞。
鳳淺靠著團花靠枕,懶洋洋地看著憐心給老虎順毛,不理斜躺在香妃榻上的禽獸。
伸手,輕抬起憐心的下巴,憐心懵懵地向她看來。
鳳淺總算看出憐心和以前有什麼不同。
這張臉不知道什麼時候,竟褪去了嬰兒肥,下巴削尖,和她現在的模樣越來越像。
雖然依然稚氣十足,但這張臉已經不再是六歲女童的模樣。
鳳淺半眯了眼,回想自己過去的長相。
她六歲后,大多數時間在訓練營渡過,每天訓練加學習完,已經累得象狗,即使是有鏡子,也很少細看自己的長相。
看了半天,才勉強記起,自己大約在十歲左右時大約就是這個模樣。
「看見她,是不是就像看見另一個自己?」雲夕打量著一身紅色長袍的鳳淺。
她今天鳳淺穿了件長長拖拽在地上大紅的絲袍,領口和袖口用金絲綉著繁瑣的芙蓉花,除了腰間鬆鬆系了條金絲穗子,再沒有任何裝飾。
整個裸露出來羊脂凝玉般的肩膀,在那抹艷色下,比之前穿的半透雪紗更盪人心魂。
雲夕的目光一點一點地在她身體上掠過,柔軟的面料輕貼她妙曼嬌柔的身體,勾畫出柔和的曲線,渾身的血液瞬間沸騰,恨不得把她拽進懷裡,伸手進那薄薄的衣料,撫摸她細滑如緞的肌膚。
終究是緊握了拳,強忍了下來。
鳳淺放開憐心的下巴,如果憐心再長几歲,除了這雙眼睛,和自己或許真會長得一樣。
雲末看見這樣的憐心,不知會是怎麼樣的想法。
被洗乾淨的招弟被丟了進來。
只不過,以往送來的美人雖然全身赤luo,但都會有床薄被包住,送到雲夕榻上。
但招弟卻是光溜溜地,就這麼被直接丟在地板上。
鳳淺心臟莫名地緊了一下。
招弟抬頭起來,沒看雲夕,反而瞪向鳳淺,眼裡滿滿的怨恨,「你出賣我。」
雲夕淡瞟了地上赤條條,白生生的美人一眼,看向鳳淺。
鳳淺淡淡地迎向招弟燃著怒火的眼。
鳳淺上次見過的大丫頭捧著一根頭髮,遞給雲夕。
雲夕只是用眼角略掃了一眼。
那根髮絲晃眼看,沒有什麼異樣,但被車上琉璃燈一晃,隱隱能看見發梢的地方泛著幽幽藍光,她在髮絲上下了毒。
鳳淺嘆氣,招弟小看了雲夕。
這次計劃註定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