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錢越來越難賺
鳳淺立刻搖頭,瞟了眼身下大紅褥,一臉的嫌棄。愨鵡琻浪
真後悔今天手指上塗的是需要酒水化開的酥麻散,而不是直接能用的麻藥。
如果是麻藥,可以直接掐他一把。
可惜自從上次禽獸親自給她洗了手后,每次婆子給她洗澡的時候,都特別注意她的手指甲,每個指甲縫都被軟毛刷子刷了不下十次,然後再用細軟的干巾蘸干裡面的水,真是乾淨得什麼也剩不下。
禽獸除著她的視線掃過床上留下的歡愛過的痕迹,抱著她起身下床,離開那間大屋。
鳳淺不知道他這是要去哪裡,四處亂看,忽地看見天邊明亮的月亮上掠過一抹黑影,那黑影的形狀,依稀是在晉寧時,從她房間消失的靈獸。
眼角餘光見雲夕轉頭看來,忙雙臂纏上他的脖子,臉蹭向他的頸窩。
雲夕怔了一下,沒再往遠處看,低頭看向懷中小美人。
「你不像缺錢的人,碩大的院子怎麼不點個燈?」鳳淺又把他脖子勾得緊些,「黑燈瞎火的,我害怕。」
雲夕眼裡閃過一抹意外,晦暗的眸子驀地湧上一抹異色,再怎麼古靈精怪,終究還是個小姑娘。
「豈能耐一下,到了前面就好了。」
鳳淺瞄著天邊,黑影已經沒入夜空,再看不見,莫名地鬆了口氣。
止燁無聲地落在半山腰的一根枝頭上,從這裡正好可以看見大宅的後院。
望著把鳳淺抱在懷裡的雲夕,止燁琥珀色的眸子凝著噬血的殺意。
緩緩展開翅膀,身體剛剛離了枝頭,突然頭一陣暈眩,直接從樹枝上栽了下來,跌進樹下厚厚的枯葉堆,身體瞬間麻木,再不能動彈。
低罵了聲,「見鬼。」
無顏搖著玉骨描金扇子,笑嘻嘻地從樹後轉出來,「容瑾改良的酥麻散果然好用。」
止燁又驚又怒,「你這是做什麼?」
無顏收起扇子,攤著手,無辜的耷了耷肩膀,「收人錢財,替人辦事而已。」
「雲末?」他從雲末書房搜出密函,得知雲夕的這處據點,除了雲末,不會有人知道他會來這裡。
「我是有職業節操的,這個不能告訴你。」無顏把扇子插進后腰,上前拽了止燁,費力在背起,苦著臉抱怨,「是不是這些日子,你養得太好,又長重了?」
止燁鬱悶地閉上眼晴,強壓下心頭怒火,重新緩緩睜眼,瞪向無顏那張妖孽的臉龐,「為什麼要阻止我?」
「你出面救鳳淺,那魔頭就會知道你還有鳳淺這麼一根軟肋在身上,你以後的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他今晚……難道就這麼看著那丫頭……」
他趕到的時候,發現雲夕的元陽薄弱得若有若無,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他在女人身上泄了身,而雲夕這個人是絕不會把自己那玩意給女人的,能讓他捨得冒險的女人,他只想得到一個鳳淺。
「他今晚確實爽過,不過不是鳳淺。」
「你怎麼知道不是她?」
「我剛剛才看了場活『春宮』,雲夕跟人在床上做得熱火朝天,那小女人在旁邊看得眼都不眨,直到看累了,才打了個盹。」
無顏想到剛才在那間大室的窗外,看見鳳淺直勾勾看著人辦事的認真模樣,眉梢輕輕一挑,天地間能有這樣厚臉皮的女人,恐怕只得她一人。
止燁嘴角抽了一抽,仍想掙紮下地,身體卻越來越麻痹,很快眼皮也變得沉重,最終眼皮一沉,人事不知了。
無顏感覺背上的止燁陡然一沉,知道藥性到了,苦笑了笑,「真是苦差,這錢真是越來越難賺。」
背著止燁,高一腳低一腳的摸下山。
停在山腳的馬車車簾揭開,惜惜伸手出來,幫無顏把止燁拽上馬車。
「你收的酬金,得分我一半。」
「我把他丟回山上,你扛他下來,我就分你一半。」無顏白了他一眼,體力活全他一個人做了,這小子只搭把手就想分錢,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等這渾小子醒來,多半是要去揭容瑾的皮的。」
「這你不用擔心,早上的時候,我看見容瑾正吩咐人收拾東西,多半是借外出採藥出去避難了。」
惜惜坐上車轅,拿起韁繩,『駕』了一聲,包了蹄子的馬拉著馬車無聲無息地駛進黑夜中。
無顏眼皮一跳,身子一晃,突然飄下馬車。
「你又要做什麼?」惜惜慌忙拉住馬。
「我也出去避避,你這傢伙送回去。」無顏話沒說完,人已經去得沒了影子。
惜惜回頭睨了眼車帘子,心頭髮慌,恨不得也找個地方遁掉。
但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人,說什麼也不能丟下車裡人事不知的傢伙。
暗罵無顏沒義氣,硬著頭皮打馬狂奔,只盼能早點回去,還能擠出點時間遁走,等這傢伙氣消了,再回來。
想著自己屋裡的那些沒辦法帶走的寶貝古董,多半要被止燁發氣砸掉,狠狠地肉痛了一回。
一手拉韁繩,一手拿出小算盤,算著那些古董值多少錢,越算越心痛,這筆賬得算到鳳淺頭上。
雲夕抱著她穿過一道長廊,進入一個別緻的花園,花叢半掩中有一個涼亭,涼亭外懸挂著輕紗,隨著晚風輕拂。
涼亭里的石桌上擺著長琴,琴邊香煙繚繞,讓鳳淺想起《倩女幽魂》。
說的好聽是詩琴畫意,說的難聽就是鬼氣森森。
雲夕把她放在鋪著厚厚的大紅波絲長毛地毯上,一手攬著她,一手輕撥桌上長琴,試了幾個音,「聽說你琴彈得不錯。」
以前長清也給小郎送了把琴,小郎雖然不像容瑾那樣愛彈琴,但琴也彈的不錯,鳳淺跟在他身邊,他也就順便教了她一些。
後來,去了二十一世紀,她為了找回丟失的記憶,只要是與以前的事有關的,都會很用心地去做,琴自然也會彈彈,忘掉的記憶沒能想起來,但琴技卻長進了不少。
只要禽獸不做禽獸事,讓她做什麼,她都會儘力配合。
不等他再開口,主動坐到琴后,「我會的曲子不多,不過你想聽的話,還是可以彈兩曲的。」
「那就彈曲霜華漣。」雲夕手撐了額頭。
鳳淺飛快轉頭,向他瞪去,「你是在耍我吧,我聽過風華漾,採蓮曲,就沒聽過霜華漣。」她一臉的不爽,心裡卻七上八下,容瑾那晚救她彈的那霜華漣果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手指輕敲額頭,笑笑,「可能是我記錯了,要不彈曲《墜龍嘯》。」
鳳淺擱在琴弦上的手驀地一緊,輕咬了咬唇,終究是彈下了那曲《墜龍嘯》。
這是小郎以前常彈的曲子,小郎說,這是父親以前常彈的曲子,也他們家鄉人最喜歡的曲子。
禽獸半眯著眼,手指跟著節拍輕敲桌面,似乎對這首曲子也很是喜歡。
直到曲畢,他才緩緩睜眼,輕抬鳳淺下巴,「難為你能把這曲子彈成這樣,這些年,怕是沒有少練。還敢說,你對他沒有意思?」
「我好歹也是有些才氣的,凡是我會的曲子,都彈的不錯。」她只會以前小郎彈的那些曲子,那些曲子,她都紅練的不錯。
雲夕睨了她一陣,對她的鬼話半句不信,也不揭穿,突然攬了她的肩膀,道:「聽了這麼久的曲子,也該出來了。」
這話顯然不是對鳳淺說的。
鳳淺驚愕地向涼亭外看去。
風卷衣袂,一個黑影從暗處緩步走出,森然的鬼面具在月光下越發的詭異,薄涼的唇微微地抿著。
鳳淺的身體微微一僵,他終究還是來了。
他略瞟了鳳淺一眼,便看向雲夕,淡淡開口,「憐心在哪兒?」
鳳淺全身的血液瞬間凝住。
雲夕眼裡閃過一抹意外,攬著鳳淺的手卻是一緊,「你以為,你今晚還能離開?」
鳳淺驚了一下,突然意識到,今晚是一個局,誘雲末上鉤的局。
雲末微微一笑,神色淡然,「叔叔今晚承了美人恩,己然破功,還怎麼留住小侄?」
雲夕練的是采陰補陽的邪功,雖然與美人承歡,卻不會在美人身上泄身。
因為,他的精業沾上他人體液,就會破功,破功后六個時辰內,真元會被封禁,此時的他雖不至於手無縛雞之力,但功力只有平時的十分之一不到,比真元虧空的他,實在強不到哪裡去。
「那又如何?就算我不動手,一樣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雲夕陰霾的眸子陡然一冷,他不惜破功誘他前來,自然是布下天羅地網。
雲末無謂一笑,「那小侄倒要看看,叔叔用什麼辦法留下小侄。」
雲夕打了個響指,埋伏在附近的人卻沒有動靜,怔了。
雲末低笑了一聲,「侄兒忘了告訴叔叔,侄兒來的時候,見叔叔的院子里的那些人不太順眼,所以順手清理了一下。」
鳳淺垂眼看向他手中握著盤龍槍,指向地面的槍尖還淌著血。
「果然看低了你。」雲夕眸子微微一窄,雲末上回傷在他手下,雖然不死,卻也去了半條命,換成別人,這時候就算強撐著來了,也沒多少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