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死在手術台
路邊剛好有個報亭，我買了一張江都日報，第一版下面一個黑體字的標題，上面寫著：江都二虎落馬，帶出包養情人。
還沒看裡面的內容，我的腦袋就嗡的一下炸開了鍋，難道被帶出的這兩個情人就是藍玉和高月？
我立刻往下看，果不其然，隨著兩名領導的落馬，藍玉和高月這兩個被領導包養的人也浮出了水面，直接被檢察院控制起來。
這樣的變化簡直太快了，但有關部分抓做這事從來都是雷霆行動，猝不及防，讓你根本就沒有緩衝的餘地。
現在怎麼辦？我完全沒有任何能力把這兩個人從有關部門撈出來，而這樣的消息又是完全真實的，容不得絲毫的懷疑。我有些害怕，但我跟藍玉和高月沒有任何利益交往，兩個女人也只是幫過我的忙，但藍玉和姚傑之間卻有重大的利益輸送，而我和姚傑之間又有同樣的關係，我開洗浴中心了500萬就是從姚傑那裡得到的。
我立刻給姚傑打電話，姚傑的手機處於停機狀態，我覺得眼前的一切都變化了，這些人都從我的眼前消失了。
我想到了那個教我開車的燕子，我馬上給燕子打電話，燕子電話接的倒是痛快，只是聲音有些冷漠說：「你是周凱天，你還記得有我這麼一個教練？你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
我急忙說：「燕子，你還在駕校當教練嗎？姚傑那裡怎麼樣？」
燕子冷冷一笑說：「你和姚傑之間做的交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行啊，通過學汽車居然改變了你的命運。不過，我也可以告訴你，我現在已經不在駕校當教練，雪城駕校現在已經被查封了，姚傑卻早已經把地賣掉了幾個億，逃到國外去了。」
我驚訝的說：「姚傑逃到國外去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燕子說的話就跟放槍一樣說：「他什麼時候要逃到國外難道還會告訴我們嗎？你為她們也做過不少的事情，你也要小心點。」
我大聲叫道：「他們做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
燕子說：「有沒有關係我不知道，你認為有關係就有關係，你認為沒關係就沒有關係。好了，別再說這些了，以後你問我這些情況，我只能跟你說一句話，這件事情我不知道，我早就離開了駕校。再說，現在的駕校已經被查封了。」
燕子把電話掛了，如果藍玉被抓，姚傑也就逃脫不了干係，本來價值兩個億的土地，姚傑通過藍玉的情人關係，500萬的價格就拿了下來，一旦被揪出來，那絕不是小事，沒想到姚傑早就離開了江都市，怪不得這段時間這個女人一點消息都沒有。我希望姚傑給我這500萬，誰也不知道。
看來姚傑還是聰明的，能夠儘早發現問題，把到手的土地轉手一賣。自己的金錢又增加了一倍，逃到了國外也說明早有準備，如果我真的有事，現在恐怕就已經不是個自由人了。
不僅雲姐找不到，甚至連這些女人都已經遠離著我，頭些日子的熱鬧場面，眨眼之間就在眼前消失了，現在屬於我的只有這個洗浴中心和李龍蘇珊這兩個人，霞子和於滌非要死死抱著龍大集團的大腿，這人世間的變化來的還真是太快了。
我的手機也不像過去那麼熱鬧，我等待著雲霄給我打來電話，說她做流產手術的結果。可等了半天也沒有消息，這個時候手術也應該做完了。我並沒有什麼擔心，但是通個電話還是必要的，我的身邊也就只有雲霄這個姑娘了。
我給雲霄打了電話，忽然雲霄的手機里冒出一個急切而又是陌生的聲音：「凱天哥，你是凱天哥嗎？我是雲霄的同學，我陪著雲霄在這家私人診所做人流。但今天的手術很不成功，營銷流血太多，現在已經混，現在混了過去已經送到江都醫院去搶救了。」
我的腦袋容易猶如遭到了雷擊一般大聲叫道：「雲霄現在怎麼樣？有沒有生命危險？我就說不要到什麼私人診所，一定要到大醫院去做，為什麼都要到這家私人診所呢？」
那個女孩兒連連悲嘆著說：「凱天哥，事情是這樣的，我過去也在這裡做過，但我做的時候是非常順利的，誰知道今天是怎麼回事，哎，都怪我，都怪我呀。」
我連忙說：「現在不是說這些事的時候，雲霄在江都市醫院嗎？我現在馬上過去。」
那個女孩說：「好，我現在到醫院門口等著你，雲霄在搶救，我也沒有辦法，我急的團團轉，你還是趕緊過來吧。」
給女孩做這樣的手術是司空見慣的事，司空見慣的小說，絕對不會發生任何的危險，可是在這樣的小診所里，什麼情況都會發生，我害怕了，我真的害怕了，如果元宵再出什麼事兒，我怎麼面對雲姐，我怎麼向他交代？畢竟營銷是跟我做的事情才懷孕的，居然發生這樣的事情，那麼我該怎麼辦？
我用最快的速度來到了江都醫院，一個長相俏麗的女孩大步的向我走了過來，她臉色蒼白，眼神漂移，一看這就是處在慌亂中的女孩，就能猜測到，她就是雲霄的同學。
果然，那個女孩說：「您就是周凱天吧？我叫費岩，是楚雲霄的同學，你跟我過來吧。」
大步走進醫院，上了電梯來到八樓，我不住的問，費岩眼裡一個勁兒的流著淚水，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我忽然意識到，也許危險已經發生，不然這個叫費岩決不會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光是流眼淚。
我一把抓住費妍的衣服領子，差點把他這個小小的外甥扒了個精光，我大聲很大：「雲霄現在到底怎麼樣？」
費岩哇的一聲大哭起來說：「哥，雲霄沒有搶救過來，人已經沒了。」
我把費岩推倒在地，兩個護士向我迎了過來，剛要說什麼，我伸手把她們推倒，大步進入搶救室，床上蓋著一條潔白的床單，我掀開床單，看到滿臉蒼白的雲霄安靜的躺在那裡，我大聲叫道：「雲霄，你這是怎麼了？你這是怎麼了呀？我怎麼向你姐姐交代呀！」我放聲大哭起來。
一個40多歲的男人走進來，顯然他是這裡負責任的醫生，臉上一點也沒有抱歉的神態，說：「對不起，這個女孩現在已經沒有生命體征，也就是說人已經死了。這跟我們沒關係，是你們送來的太晚了。」
我一把拽過醫生的脖領子，就要動手打人，但理智還是最終戰勝了我，我拚命的叫道：「你敢說你們沒有責任？這人分明就死在你們的搶救室里，你為什麼說你沒有責任？你們為什麼沒有把一個活生生的女孩給搶救過來？」
那男人似乎並不害怕我的咆哮，說：「這樣的情況就是神醫也沒有辦法，我們儘力了，只能這樣。」
我不能打他，但是我的手緊緊勒住他的脖領子，這人臉變得通紅，說不出話來，那兩個小護士噗通一下，跪在我的面前，哀求著說：「哥哥，你千萬不要這樣，我們沒能把你妹妹搶救過來，但醫生說的沒錯，你們把人送來的實在太晚了。」
我手上的這個人臉色已經變成了青紫，如果我再堅持下去，就很可能被我勒死，我用力的一推，把他推出搶救室，我大聲的喊道：」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兩個小護士連忙跑了出去，我砰的一下把門關上，噗通一下跪在死去的雲霄面前，我放聲大哭說：「我的雲霄，為什麼這樣啊？你為什麼要死了呀？你為什麼要到那家私人診所做手術啊？你完了，我也完了，你讓我怎麼辦啊？」
我是個大男人，我不能哭的昏天黑地，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才忽然意識到，這個時候應該給雲姐打電話，不管怎麼面對雲姐，她都必須知道這個消息。
費岩開門走了進來，滿臉的無辜和悲傷，衣裳被我扯破了，身上也被我推倒在地，摔得青一塊紫一塊，我也有些心痛，雲霄的死，雖然跟她有點責任，但關係畢竟不大，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跟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向她的家人交代呀？」
費岩哭泣著說：「我和雲霄住在一間寢室，頭幾天我做了流產，雲霄也是知道的，昨天晚上雲霄就問我，我的人流是在哪裡做的，我就告訴雲霄，是在一家私人診所，服務態度也非常好，而且也沒有人會知道，因為這畢竟不是什麼好聽的事，做的越隱蔽越好。雲霄就讓我今天帶她到那裡做手術。」
我怒吼著說：「你做手術好好的，為什麼雲霄到那裡做手術，就把人給做死了？」
費岩滿臉淚痕說：「這就是醫療事故吧，但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認識的怪我都怪我呀。」
費岩撲通一下跪在我的面前，連連磕頭又說：「雲霄是我的好朋友，是我害了她，我不該帶她到那家小醫院去做手術。手術剛打開，雲霄下面就嘩嘩的流血，幾分鐘之內，雲霄的臉就變得蒼白起來，我們立刻打120，救護車把雲霄帶到這裡，也許一切都晚了，雲霄的血流的太多了，救護車上都是雲霄那裡流出的血。」
我叫道：「那家醫院為什麼沒有做出止血措施？現在的醫療措施這麼發達，為什麼眼看著一個活生生的女孩就這麼死掉了？天哪，我真想去把他們殺了。」
費岩悲哀的說：「凱天哥，你就是把他們都殺了又有什麼用？雲霄的人已經不在了，再把你搭進去我們的損失豈不是太大了？現在立刻給雲霄的姐姐打電話，讓她立刻到這裡來，處理這裡的事情，我們畢竟不是死者的家人。」
我悲傷的嚎叫了起來，但不管我怎麼悲傷，都改變不了雲霄死去的事實，人死不能復活，不管我做下多大的罪孽，我必須要面對這樣殘酷的事實，也的確應該給雲姐打電話，讓她立刻到這裡來，怎麼說也是個當姐姐的，必須看雲霄最後一眼。但我怎麼跟雲姐說呢？這樣的話我實在是開不了口。
費岩看著我，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情，她小心翼翼的說：「凱天哥，要不這個電話由我來打，畢竟雲霄的死我有不能推卸的責任，是我帶著雲霄到的那家私人診所，才出現了這樣的情況。」
我覺得費岩這個姑娘倒是很仗義，她給雲姐打電話，多少解脫些我的罪責，費岩是當事人，也說得清楚當時的情況，我說：「妹子，既然你這麼說，我覺得也可以。我把雲霄姐姐的電話給你，你給打電話給她。」
費岩點了點頭說：「那你就把電話給我吧，她想罵就罵，想打就打，總不能把我殺了吧？再說我又沒有犯什麼罪，雲霄的死完全是醫療事故，可以起訴這家私人診所，雖然我有責任，但我並沒有罪，我也是出於一番好意，雲霄也是心甘情願跟我來的，我也在那家私人診所做的流產，可我好好的，這件事情怎麼能夠說得清？」
我說：「你這樣說倒是有幾分道理，雲霄跟你做人流出現了這樣意外的結果，並不是誰成心陷害她，這就是一起重大的醫療事故。那你就趕緊給她打電話，讓她姐姐立刻到這裡來。」
我把雲姐的電話號碼給了費岩，費岩想了想，終於鼓足了勇氣，撥打了雲姐的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對方卻掛斷了，費岩看了看我，又繼續撥號碼，播的第三次，雲姐才接起電話，不耐煩的說：「你是不是又是騷擾電話？我告訴你，不要再撥這個電話……」
費岩攔住了雲姐的話說：「是楚雲霄的姐姐嗎？我是楚雲霄的同學，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請你千萬不要掛斷。」
只聽雲姐說：「你是我妹妹的同學？我妹怎麼沒給我打電話？她到底發生了什麼？」
費岩看了我一眼，語調有些沉痛的說：「姐姐，事情是這樣的，我叫費岩，跟楚雲霄住一間寢室，今天早晨，我陪她做人流，可是發生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