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你是沒臉見她
張秋陽這句話把我說得無地自容，我悄悄的退了出去。唐業亮出門對我說：「這樣，你回去，我替你再求求張書記。我從一個企業的角度出發，也要感謝你拯救了龍大集團，如果龍大集團在這麼下去，那些重要的工程就遭到滅頂之災呀，這也是我這個發改委主任的失察呀。」
我說：「唐主任，那就拜託了，我總不能讓我的手下替我背黑鍋。」
唐業亮說：「即使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身處危險之中，挽回了龍大集團最後的災難，這件事情我記在心上，別的事情我幫不了你，但這件小事兒沒問題。」
唐業亮對我擺了擺手，轉身又進了張秋陽的辦公室。幾天前，我還是這個城市的英雄，但現在我連狗熊都不是，甚至隨時隨地都可能被警察抓住，蹲進大牢，但是現在我也不怕。
我大步的走出市委大樓，這裡不是我一個喜歡意氣用事的人呆的地方，但下一步我怎麼做，我一點安排都沒有。我回到我的出租屋，警察願意來就來吧，把我抓走，我還少了一塊心病。
家裡沒有什麼吃的，但好酒還是有幾瓶，我打開一瓶，倒了一大杯，也沒有菜，一口氣喝了大半瓶五糧液，我醉了，我是徹底醉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了。
這一大覺睡得好沉好沉，彷彿睡了一個世紀，當我睜開眼睛，我才聽到我手邊的手機響了無數次，我拿起一看，李龍打來10來個電話，我的腦袋立刻清醒起來，難道李龍被放出來了？
我趕緊給李龍撥了過去，李龍馬上說：「老大，你真是太厲害了，看來，我的做法是對的，讓你出去你就有辦法把我撈出來。我在派出所呆了6個小時，出來整整一天了，給你打電話就是打不通。」
我有些無精打採的說：「李龍，你能出來就好，總算咱們人沒有什麼事兒。」
李龍叫道：「可是我們的損失太大了，那是你的全部的家當。你調查出到底是誰陷害我們的嗎？」
我說：「這是江都市有人舉報，沒辦法，活該我們倒霉，跟個人沒關係。李龍，現在我幫不了你什麼了，你跟蘇珊暫時能做點什麼就做點什麼。」
李龍大聲說：「老大，你現在怎麼樣？我現在還有個幾十萬，也都是過去你給我的，我現在都給你，你就可以東山再起。」
我沒精打採的說：「我怎麼還能東山再起？那些錢你和蘇珊做個買賣吧，也許這都是對我的報應，我也是太能得瑟了。好像我做了挺大的事兒，可是靠山根本都靠不住，我跟他們有什麼關係？一不是親戚，二沒送過禮，人家憑什麼幫我？所以我想明白了，過幾天我找個工作，也許會有什麼地方要。」
我不想再說什麼，我洗了個冷水澡，，然後在招聘網站找了幾個，我認為黑適合我的位置，投遞的簡歷，我等著消息，在我等下去的兩天里，我就吃了兩頓飯，，有人給我打的手機，我也不接，，但我等待著啊，雲姐給我打的電話，，雲姐的電話始終沒有打來。
這天，我接到了一個建築公司給我打來的電話，讓我去那裡面試，說是有一個設計員的崗位。我覺得這個位置對我還算是合適的，我這個學建築的也許就應該在按頭上畫個圖紙吧。
我帶著幾分激動的心情，前往應聘的地點，對我面試的是一個30多歲的女人，她問：「看了你的簡歷，覺得你畢業的學校還不錯，學習的成績也算是優異，你畢業這段時間都幹了什麼？」
我說：「我在龍大集團搞了一些項目，但沒有搞過設計這方面的事，不過我覺得，這個工作還算是適合於我。」
那女人微微一笑說：「這樣，江都市的廁所需要大量的改造，這個設計廁所不是簡單的蓋個房子，你要把它設計出有幾分藝術的品位。這樣，給你兩天的時間，兩天之後，我看你的設計方案。」
我以為給我安排一個什麼了不起的建築設計，結果卻是讓我設計廁所，我剛要拒絕，那女人犀利的目光就看著我，我突然說：「好的，我接受，兩天之後，我拿出我的設計圖紙。」
兩天來，我查閱了各種形式廁所的圖案，我設計出一個看上去十分漂亮的城市廁所，那女人看了我的設計方案，淡淡一笑，說：「應該說，你設計的東西挺新鮮的，立意也不錯，這樣吧，你這個東西我拿回去，你等我的迴音。對了，這兩天我在龍達公司了解了你的情況，你在龍大公司的名聲可是不怎麼樣啊，我聽說你跟兩任女總經理搞得不清不白，在職場就忌諱這種亂搞男女關係的，設計室多半都是漂亮的姑娘，你人長的又這麼精神，呵呵，這裡的問題可就不好辦了。」
聽到這番話，我突然氣憤起來，我從那女人的手裡搶過我的設計圖紙，說：「如果你不想用我，用不著用這樣的方法污衊我。你知道什麼？你聽到那些人跟你放的是什麼屁？我為他們做的貢獻，他們為什麼不說？反而……算了算了，你們公司我也不去了。我也不需要在這裡聽你這侮辱我的話。」
那女人呵呵一笑，說：「難道不是嗎？一個姓江的美女，是怎麼死的？就在頭兩天，你把一個姓石的總經理，弄成了什麼樣子？人家沒告你，算是手下留情。」
我大吃一驚說：「這件事你也調查到了？看來你真的沒少在我的身上下功夫。」
那女人說：「其實我倒是真看中你，正因為我看中了你，才想更多的了解，不過，了解了你的這些情況，我覺得這個事情不太好辦。」
我大聲叫：「沒什麼不太好辦，你們公司再好，我也不去了。」
那女人說：「能把你這個設計方案留下嗎？我可以給你一點錢，當然，你也可以不給，這個東西不用倒是有幾分可惜。我說的是，我們設計公司的老總就是個女人，就算是我吧，我怕……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嗎？」
我忽然冷冷一笑說：「既然你是這個公司的老闆，那我更不想去你的公司了。就你這樣的女人，你撅著屁股在那裡讓我上，我都沒有那個想法，我是不會去你的公司的。」
我掉頭就走，把我設計的圖撕個粉碎，那女人說：「看來真是這樣，你這個人有才能，但不是那種乖乖聽話的人。有的女人喜歡你這樣的人，可是有你這樣的一個人在單位……」
我不想再聽這個女人，這種顛三倒四的話，他不相信我，我也用不著屈尊在他那裡討飯吃。我大步走出了這家公司，我又感覺到我的眼前一片茫然，我做了兩天的努力，現在又白費了，雖然她看中了我的設計，但對我這個人卻難以接受，她娘的，我犯了什麼滔天大罪？江靚穎的死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讓我對時間的懲罰還算輕的，她讓我的500萬白白的打了水漂，而且還背差點被刑事處罰的罪名。
我來到一家小酒館，江都市的大酒店我幾乎去了個遍，可我現在只能到這家小酒館討酒喝。要了幾個菜，要了一瓶白酒，我是越想越氣，越來越覺得自己窩囊，以酒澆愁，又把自己喝了個酩酊大醉，當我醒來的時候，我不知道我在哪裡，房間不大，但顯得非常溫馨，這分明是一個女人住的房間，我是怎麼來到這裡，我是一點都不知道。
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過來說：「周凱天，你總算醒過來了，我足足看了你一個晚上，我以為你都你都喝死了。」
走進來的是霞子，我驚訝的說：「我怎麼在這裡？這是你住的房間嗎？」
霞子坐在我的身邊，看著我，嘆了口氣說：「周凱天，你怎麼喝這麼多酒？我知道你現在又成了一個落魄的人，可你也不該這樣啊？」
我覺得我的眼睛都濕潤了。也就在不久之前，我在霞子面前是多麼的趾高氣揚，現在我卻成了讓她憐憫的人。
霞子說：「那家飯店的老闆，打了幾個電話，沒有人管你，雲姐離這裡很遠，也只有我去把你弄到我這裡來。我跟雲姐打了電話，她讓你先在這裡休息，她抽時間到這邊來看你。你說你……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好。」
我坐了起來，我說：「我走，我不想見她，我要離開這裡。」
霞子叫道：「周凱天，我說你有病啊？你現在是不是窮途末路，身無分文？我可以給你錢，讓你過得去眼前的日子，但我沒有能力幫助你，能幫助你的也只有雲姐，你就在這裡等著好了。」
我叫道：「霞子，我不能見她，我也不想見她。我……我再也不想見她。」
霞子冷冷一笑說：「我知道你是沒臉見她，就在前不久，你是一個怎樣輝煌的人物，可是你離開龍大集團，居然什麼都不是，你離開了雲姐，也什麼都不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就算是你拯救了龍大集團，但龍大集團現在又敗在你的手裡，你捅出去的那份資料，就在頭幾天，石成金被抓走了，龍大集團現在徹底改制，該拍賣的拍賣，該合併的合併，這些都是你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