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世上最恐怖的東西
七妹拉著王小凡的手,把他拉到窗前。然後慢慢拉開窗帘,一個露台出現在眼前。
這是個全景玻璃露台,據說是這個酒店最別出心裁的設計。露台上有一個小小的榻榻米,坐在上面,可以俯瞰城市的萬家燈火。因為腳下也是玻璃,所以有種懸浮在空中的感覺。
前一陣子微信朋友圈裡流傳著一段男女激烈愛愛的視頻,就是在這個酒店的露台上。
七妹讓王小凡在露台上坐了,放下酒杯,然後回去穿了睡衣,再回來后,把通往房間的窗帘拉上,才在他對面坐了。
沒有了燈光,這裡完全就是一個私密之地了。有如這麼多年來七妹的內心,有著一個秘密花園。
七妹舉起酒杯說:「乾杯,為了今夜的月。」
王小凡抬起頭,看到一輪清冷的下弦月掛在西邊的天空之上,在城市燈火的侵襲下顯得黯淡無光。
「乾杯,為了今晚漂亮的七妹!」
王小凡說。
兩人喝了一口,七妹又說:「好了,有酒有月有聽眾,我的故事該開場了。小凡,相處幾個月了,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
王小凡說:「確實。對你,我基本是一無所知。因為一無所知,你也更吸引著我。」
七妹輕笑了一聲,說:「那我告訴你,我的名字叫陸小妹……」
……
陸小妹出生在貴州的一個山區。雖然風景秀麗,經濟卻很落後。父親做煤礦工人養活著一家人,日子雖然過的緊巴,但也和諧幸福。
陸小妹從小愛唱歌,有著百靈鳥般的歌喉。那時候,校園裡,小山村裡,到處都迴響著她稚嫩的歌聲,她的童年,幾乎就是在歌聲中度過的。站在舞台上歌唱,是她幼小心靈的夢想。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十一歲那年,父親在煤礦事故中身亡。百靈鳥停止了歌唱,陸小妹的天一下子塌了。
父親死後不到半年,家裡來了一個面相兇狠的男人。那男人光頭,酒糟鼻,臉上一道刀疤,眼睛紅通通的,像是剛從監獄里逃出來的罪犯。
媽媽對陸小妹說:「叫爸爸,這是你的新爸爸。」
陸小妹嚇得躲在媽媽身後,一個勁地搖小小的腦袋:「不不不!他不是爸爸,他是壞人,我怕……」
后爸咧嘴笑了,露出被煙熏黑了的牙齒。掏出幾顆糖來,往陸小妹的懷裡塞,說:「你親爸已經燒成灰了,今後我就是你爸爸,知道不?」
陸小妹嚇得縮著脖子。后爸把糖塞到她口袋裡,順便捏了捏她粉嘟嘟的臉蛋,說:「真嫩。」
從此,這個家庭的噩夢開始了。后爸喝酒賭博,賭輸了就回來跟陸小妹媽媽要錢,不給就打。
剛開始是拳腳相向,後來用皮帶打。
再後來,把陸小妹的媽媽剝光,綁在床頭上打。
媽媽凄厲的叫聲和哭聲,永遠印在了陸小妹幼小的心靈里,直到今天,還時常在耳邊迴響。這讓她的心中充滿了仇恨。
很快,陸小妹親爸的撫恤金被這個后爸揮霍一空了。為了逼迫媽媽拿錢,他又把魔爪伸向了陸小妹。
剛開始是打她幾巴掌,踢她幾腳。後來就SHOU性大發了。
有天晚上,媽媽的卧室里又傳出慘叫聲。陸小妹心疼媽媽,上去拍門,但門被反鎖著。
拍了一會,媽媽的叫聲停了。陸小妹剛鬆了一口氣,卧室的門忽然打開了。后爸手裡拿條繩子,噴著酒氣,殺氣騰騰地沖了出來。
陸小妹看見他燈籠似的眼睛,早就嚇得開始篩糠了。后爸走過來,老鷹捉小雞似的把瘦小的她拎起來,一直拎到了卧室里。
陸小妹一眼看見,媽媽被剝得一絲不G,雙手被牢牢地綁在床頭上,嘴裡還塞著枕巾。
剛哭叫了一聲「媽媽」,后爸已經粗暴地把她的雙手也綁上了。然後把她按坐在一把椅子上,把她和椅子綁在了一起。
「小丫頭,今天我要讓你看看,我是怎麼C你媽的!睜大眼睛可別眨眼啊!」
陸小妹小小年紀,哪見過這種陣勢?被嚇得大哭起來。邊哭邊罵后爸。后爸乾脆拿來膠布,把她的嘴封了起來。然後淫笑著把椅子端到床前。
床上的媽媽嘴裡「嗚嗚」地叫著,雙腿亂蹬。因為她知道,這個變態惡魔的這個行為,會給寶貝女兒的心靈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后爸又拿起皮帶,狠狠地落在了媽媽的肚子上,大腿上。一道道血印隆起,媽媽最終不動了。
后爸把媽媽的身子拉到床邊。然後,他褪去了自己的衣褲。陸小妹看到了最令他恐懼、最醜陋的東西。
后爸就用這個可惡的東西,無情地摧殘著遍體傷痕的媽媽。中間有好幾次,他故意拔出來對著陸小妹晃。
陸小妹不忍心看,把眼睛閉上,后爸又拿皮帶抽媽媽,逼迫她睜眼。
也就是從那一刻,陸小妹恨透了男人,恨透了男人的那個東西。在她心裡,那是世界上最恐怖,最噁心的東西。從此,她對男人產生了強烈的抗拒心理。
大快人心的是,后爸最終被媽媽反殺了。
那是大年初三的晚上。后爸在外面喝了個酩酊大醉,回到家后又把媽媽打了一頓。
當時,陸小妹已經患上了嚴重的自閉症,聽見媽媽的哭叫就想崩潰。她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雙手堵了耳朵,蜷縮在被窩裡瑟瑟發抖。
后爸又把媽媽綁在床頭,可勁地摧殘了一番。還沒盡興,竟然說:「你女兒也成熟了,不能便宜了別的男人,我去給她破破吧。」
說完,光著身子撞開了陸小妹卧室的門。可憐陸小妹瘦弱的身材,在後爸手裡就是一隻待宰的小羊羔,很快就被剝光了。
陸小妹再次看到了最令她恐懼的東西。恐懼讓他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任由后爸把她拉到床邊,掰開了瘦弱的兩條腿。
「撲!」
就在陸小妹即將被玷污的緊急關頭,忽然響起一聲悶響。
后爸悶哼了一聲,身子開始搖晃。
他先是放下了陸小妹的一條腿;接著,又放下了另一條腿。然後,他轉過身,看到了赤身羅體,手裡拿著一把菜刀,雙目怒睜,近乎癲狂的陸小妹媽媽。
「放過我女兒!你這個畜生!」
陸小妹媽媽大吼。
「你這個婊子,竟然敢動刀!看我不宰了你!」
鮮血已經順著額頭流下來,糊住了后爸的眼。他抬手擦了一把血,正要伸手去奪刀,陸小妹媽媽大喝一聲,又是一刀,正劈在他面門上!
后爸的鼻子被豎著切開,整張臉被一分為二。
但這傢伙還沒有死透,嘴裡怪叫著,踉踉蹌蹌伸出雙手去抓。
陸小妹媽媽此刻戰神附體,菜刀一橫,漂亮的一個弧線,后爸的脖子里先是出現了一道紅線。緊接著,鮮血從紅線處噴涌而出,濺了陸小妹媽媽滿身。
這傢伙這下老實了,雙手下意識地捂了脖子,嘴裡發出「呃呃」的聲音。
但他哪裡能阻擋鮮血的步伐?那血從指縫裡往外噴濺,爭先恐後。
終於,他像是堵被大雨澆透的土牆,轟然坍塌在地。
這個鏡頭永遠刻在了陸小妹的腦海里:赤身的媽媽手提菜刀,威武地站著,滿臉滿身都是污血;同樣赤羅的后爸橫躺在自己的血泊里,那個恐懼的東西竟然還立著,好像還沒有死。
陸小妹媽媽最終只被判了六年刑。但她在獄里染了重病,出獄后不到一年就去世了。早就輟學的陸小妹在親戚的幫助下埋葬了媽媽,隻身一人離開那個小山村,來到了花都市。
她初來花都的遭遇,比王小凡更慘一些。
先是在一家小飯館打工,不但是服務員,還得洗菜刷碗刷盤子打掃衛生。不過川妹子都不怕吃苦,陸小妹咬牙堅持。
可能是因為太漂亮,身材太突出了,飯館老闆開始打起了她的主意。剛開始以漲工資相誘惑,看陸小妹不為之所動,就開始毛手毛腳了。後來竟然在她的房間安裝了個針孔攝像頭,陸小妹發現后報了警。
老闆被拘留了十天,陸小妹當月的工資都沒拿就逃了。
後來又給人看過服裝店,還被老鄉騙去在傳銷窩點囚禁了兩個月,幸虧瞅准機會逃了出來。
當時的陸小妹身無分文,流落街頭。和王小凡一樣,偶然看見洗浴中心招技師,管吃管住,就來應聘了。
給她培訓的師傅,也是久久。陸小妹看見久久的第一眼,就被她的美貌吸引了。久久霸道的作風,抽煙的動作,甚至看人時那種蔑視的眼神,都讓陸小妹為之痴迷。
當然,久久也喜歡這個性格有些內向的川妹子。當時剛好和久久同宿舍的技師跳槽了,陸小妹就住進了久久的宿舍。
陸小妹在久久的悉心指教下,很快掌握了推油的手法,並且也得到了久久的真傳。但她的上鍾率一直不高,特別是沒什麼固定客戶。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後爸給她造成的傷害。
陸小妹上鐘的時候,不允許客人當著她的面脫衣服,並且只做歐式推背,連男人的屁股都不願意摸。哪個客人想吃她一下豆腐,她都要柳眉倒豎地呵斥人家一番。甚至正上鍾呢掂了箱子就走,把客人晾在房間。
為此,她多次遭到客人投訴。好在有久久這個大姐大在這裡罩著,她才沒有被開除。
天長日久,七妹對久久漸漸產生了依賴。這種依賴的心理,最終導致她做出了荒唐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