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敢欺負我的馬子
為首的也是個光頭。腦袋光就光了，還疙疙瘩瘩的，像是被馬蜂蟄過的鴨梨。
一雙燈籠似的眼睛，卻沒有眉毛，看上去有些類似伏地魔。
雖然是冬季，這貨還穿著個短袖，故意把兩條粗壯的胳膊露出來，展示著上面兩條張牙舞爪的青龍。
光頭背後還站著兩個壯漢，黑西裝藍領帶，挺胸凸肚，雙手背在後面，這都大半夜了還盲人似的捂著墨鏡，看上去也是牛逼哄哄的要緊。
王小凡知道這叫「扎台型」。道上的大哥們，是很在意自己出場的台型的。越是沒什麼實力的，台型扎的越唬人。很顯然，都是跟著香港早年的黑幫劇學的。
被王小凡揍翻的三個男子已經爬了起來，看著自己的主子，惶惶然如喪家之犬。
光頭招手把他們叫過去。三人垂手站著，頭都不敢抬。
「啪！啪！啪！」
三生脆響。三個耳光落在三張臉上。
光頭怒喝：「你們三個丟人現眼的草包！以後不要再說是我全哥的手下！給我後邊站著去！」
三個人挨了打，仍然是服服帖帖，屁都不敢多放一個，低眉順眼地站到最外圍去了。
光頭邁著鴨子步走上來，伸手捏住了王小凡的下巴，學著港台劇里的老大做派，獰笑著說：「你小子知道剛才動了誰的人嗎？」
王小凡毫不客氣，一巴掌把他的手打下去，說：「誰的人我沒必要知道，我就知道教訓了三個調戲婦女的流氓！」
光頭身後的兩個墨鏡男狗似的低吼一聲就要撲上來，光頭揚起胳膊制止了他們。
「你懷裡這妞胸這麼大長這麼騷，不就是出來勾引男人的嗎？說不定是她非禮我兄弟呢！」
「放屁！一群畜生！」
「呵呵，嘴真硬。好吧，我手下沒有屈死的鬼，今天我讓你死的明白。小子，你聽說過我全哥的大名嗎？」
「犬哥？啥名字整不來你整個狗的名字？難怪你手下都是一些獐頭鼠目的流氓，原來是跟著你這犬哥的！」
王小凡譏諷道，毫無懼色。只是懷裡的小雅抖的更厲害了。伸手去捂他的嘴。
「犬哥就犬哥吧，今天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犬哥的厲害。弟兄們，往死里打！打死有重獎！」
一群人土狼似的哇哇怪叫著就要往上撲，忽然傳來一聲大喝：「慢著！」
王小凡轉頭一看，豆豆領著久久和老八走了過來。
豆豆走上來，拉過小雅，把她交給久久和老八，示意她們先回房間，然後和王小凡背靠背站在了一起。身子微微下沉，擺了個標準的跆拳道姿勢。
「敢欺負我的馬子，我看你們是皮癢了！」
豆豆的聲音里，似有凌冽寒氣，穿透力極強。
「呦，怎麼出來個母的！弟兄們，看見這娘們了吧？不但臉盤俊，還胸高屁股大，給我拿下！等會帶回去扒光褪毛，我要好好享用一下！」
光頭說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兩手一揮，流氓們怪叫著沖了上來。
豆豆身影一動，腿法眼花繚亂。「哈！哈！」兩聲喊過，面前的地上已經躺倒了兩個人。
王小凡這邊，雖然沒什麼招式，但丹田內的真氣瞬間迸發。一拳飛出去一個，一腳又飛出去一個，也毫不含糊地放倒了兩位。
流氓們知道遇到了高手，剩下的兩個不敢向前。光頭吼道：「給我上！不上回去廢了你！」
大哥督戰，混混們不敢不上。衝上來就一個回合，也毫無懸念地慘叫著倒地。
這群混蛋知道站起來還要挨打，乾脆都躺著不起來了，在那裡裝死豬。
光頭臉色鐵青。雙手放在耳邊往前面一揮，後面的兩個墨鏡男騰地跳了出來。
一人從腰間摸出一個明晃晃的三節棍；一人從小腿處拔出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
豆豆回頭對王小凡喊：「小心，有傢伙！」
話音未落，兩人已撲到了眼前。
匕首男直取豆豆。閃著寒光的匕首剛揚起來，豆豆的腳已經到了，準確地踢在他手腕上。
匕首被踢飛，彈到走廊的牆上，又落在青龍腳下。
墨鏡男可能沒見過身手這麼好的女人，一時呆住了。豆豆不給他反挺的機會，「嗨」地叫了一聲，一個漂亮的高掃結結實實落在他油粗的脖子上。那傢伙雙眼一翻，悶哼一聲頹然倒地。
三節棍直取王小凡。王小凡哪見過這玩意？好像聽周董呼呼哈嘿過，並不知道其厲害。
覷得那漢子下盤不穩，乾脆一貓腰抱了他雙腿，甩面袋似的把他從肩上甩到了地上，然後轉身，一腳踢在他太陽穴上。
這傢伙瞬間老實，舒舒服服地躺在地上不動了。
戰場上，目前站著的只有三個人。王小凡，豆豆，光頭。
光頭明顯怯了。但還是虛張聲勢地拿起電話，說：「你們等著，我的人馬上到！敢惹我全哥，你倆可以通知家人來收屍了！」
王小凡戰意正濃，心想乾脆把這個傢伙也安排了吧。
嘴裡罵了聲「我去年買了個表」，飛起一腳踹在他胸口上。
光頭飛出去兩三米遠，仰面摔到在地。大腦袋「砰」的一聲砸在地板上，暈了過去。幸虧鋪有地毯，否則肯定得開瓢。
豆豆朝王小凡豎起個大拇指。兩人擊掌相慶。
這時候聽到有人喊：「周總來了！」
王小凡抬眼一看，十幾個人簇擁著一個穿著米色西裝，留著大背頭的中年男人，從走廊那頭走過來。
心想今晚怕是要挨一頓飽揍了。他和豆豆再能打，也是好虎抵不過群狼啊。
周總走上來，先是彎腰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光頭。又踢了他一腳，看他閉著眼睛毫無反應，招呼手下說：「抬走！還有地下躺著這些，都給我收拾了！」
眾人上來，七手八腳把全哥以及他的手下拖死狗似的拖走了。
周總背著手走到王小凡和豆豆面前，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番，笑著說：「能把全哥的人都放倒，說明你們二位很能打呀！」
豆豆不卑不亢地說：「周總，我勸你管理好的你場子。這些調戲婦女，紋身充大蛋的垃圾，最好別讓他們進來，髒了你的地板！」
周總一雙眼睛里閃著精光。他盯著豆豆看了一陣，忽然說：「我認識你。你不是范委員的小姨子豆豆嗎？」
范總因為是政協委員，道上的人都叫他范委員。
「周總好眼力，佩服。」
豆豆似笑非笑。
熟人啊。這就好辦了。王小凡驚心稍定。
「怎麼，不在藍海看你的場子，來我夜宴練手來了？」
周總說話的神態，滿滿的自信，有些像電視劇里的曹操。這和光頭剛才故意做出來的派頭有著本質的區別。
「做生意講究的是人氣，我不可以來這裡給你捧捧場嗎？也歡迎周總去藍海指導，我給你安排最好的技師。」
豆豆鎮定自若。這是一個見過大場面的女人。
「好，有你這句話，我一定去。二位去我辦公室喝杯茶壓壓驚如何？這個帥哥我也想認識一下。」
周總說著，把目光投向王小凡。
「不早了，就不打擾周總了。這小夥子是我手下的技師，以後有機會認識。」
「好，就這樣說。」
周總和豆豆握手，說：「代我向范委員問好。」
又握了王小凡的手，雙眼炯炯地盯著他說：「我特別器重有本事的年輕人！」
握手的一瞬間，王小凡覺得，這人的水平也許並不比范總差。
周總朝手下一揮手說：「幫我送客！給客人免單！」
豆豆很江湖地一抱拳說：「謝了！」
王小凡和這個周總今晚算是有了一面之交。他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會被逼走投無路，而投奔到他門下。這是后話。
從夜宴出來，還是豆豆開車，幾個人回到了洗浴中心。
在電梯里，豆豆說：「老八和小雅先回去休息，久久和小凡一塊到我房間，我們再說幾句話。」
三人進了201，豆豆關上門就問王小凡：「你這功夫是從哪裡學來的？沒想到你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厲害！」
王小凡當然不能說是因為牛百停加持，撒謊道：「哪有你們說的那麼厲害？隨便練了幾下而已。在鄉下伺候完了牲口，閑著沒事，自己吊了個沙袋發泄一下多餘的精力。豆豆姐你才是高手，腿法看得我眼花繚亂！」
豆豆說：「咳，騙鬼呢你。我也算是半個武林中人，還能看不出來些門道嗎？你打架雖然沒什麼章法，但打擊的力度異於常人，至少是普通人的三四倍。一拳或者一腳就能擊飛一個人，這得有多大的力度？只有懂得用氣的高手才能做到！」
豆豆果然是行家，觀察的也仔細，分析的有理有據。
久久今晚也對王小凡刮目相看，在一旁叫道：「王小凡，你這是大隱隱於市呀！不但是個吹牛比的獸醫，推油技師，還是個治療婦科病的神醫，更是一個武林高手，你這是要上天的節奏呀！」
王小凡笑道：「我上什麼天，我還得在凡間為你們兩位姐姐服務呢。」
豆豆說：「小凡你有這本事，做個技師也真是屈才了。回頭我向范總推薦一下，給你個更大的發展空間。」
久久接著話說：「讓范總把小凡調到白馬會所去。他也是器大活好，伺候那些富婆綽綽有餘！」
說完，自知失言，吐了吐舌頭。
豆豆果然注意了久久的這句話，把徵詢的目光投向她，久久低下頭，臉紅了。
王小凡心中好奇，這個白馬會所是個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