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被當做了精神病人
王小凡決定聽從豆豆的建議，去感謝一下林之華。
給她帶個什麼禮物，王小凡動了一番心思。
太貴重的話就變味了，林之華肯定不會要。
太隨便的話，又覺得有些兒戲，顯得對她不尊重。
有天走在街上，忽然看見一個專賣木梳的專賣店。進去一看，心裡暗叫，真是巧奪天工！
那木梳不但材質好，設計和做工更好，簡直就是一件件藝術品。
林之華是短髮，也沒燙，用不著太大的梳子。就花了300多，買了一把稍微小一些的黑檀梳子。這個她是可以放進包里的，出差什麼的也可以帶。
考慮到上午林之華肯定很忙的，就抽了個下午，給久久請了假，打車來到了市公安局。
到了公安局大門口一看，先被站崗的保安給震住了。
一邊兩個，膀大腰圓，目光犀利，對來人嚴加盤查。
王小凡躲在街對面暗暗觀察。發現保安盤問來人是有選擇性的。
凡是那種看上去形象較好，舉止大方，目空一切，邁著六親不認步伐的，保安問都不問就放行了。
那些看上去穿著不咋地，形象猥瑣，目光躲閃的，都無一例外地被攔下來。
並且保安對這些人的態度非常粗暴，大聲呵斥，甚至還推推搡搡。
王小凡觀察了一會，有了些心得體會。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著，斐樂的體恤，阿迪達斯的運動短袖，腳上是牛比卡拉斯的旅遊鞋，整體著裝還不算太窩囊。
據說一些身家幾十億的大咖，也是這樣的穿著。不顯山不露水。
只是在步伐方面走的不行，咋看咋像一個吹女人屁股的技師。
王小凡決定現學現賣。他仔細觀察了那些不被保安攔截之人走路的姿勢及步伐，開始在人行道上來回練習。
頭稍微仰起來一些，保持在廁所撒尿時候仰起的高度。
目視前方，不左顧右盼；脖子硬著，跟睡落枕似的感覺。
雙臂擺動不能太機械化。最好是左胳膊夾個包，右臂擺動，鬆鬆垮垮的，類似張嘉譯走路的神韻。
步幅不大不小，每步基本把握在五十公分左右。腳尖外八，找到六親不認的感覺。
王小凡按照這幾個標準，左胳膊夾了梳子，練了十來個來回。
街邊長凳上坐著兩位老人，目不轉睛地看著王小凡跟消化不良似的走來走去，估計把他當做了從精神病院逃出來的瘋子。
自認為練的差不多了，橫穿馬路到了公安局門口。
剛到門口，兩個保安就盯上了他。王小凡心裡一慌，剛才練習的要領全丟了，步子走的亂七八糟，差點走成一順腿。
乾脆退了回來，又到馬路對面練了十來個來回。
練著，心裡還給自己喊著口令：一二一，一二一，下巴仰起來！雙眼向上四十五度！松垮！六親不認！
看看公安局對面是政協，守門的是一個老頭，正坐在門口籠著袖子閉目養神，就壯著膽子走過去演練了一番。
哪知道今天太陽好，那老頭曬著太陽睡著了，根本就不知道進去了這麼個人。
但王小凡以為自己已經是爐火純青了。遂自信心爆棚。
為了防止到門口緊張忘了咋走，乾脆從馬路對面就把步伐用上了。
橫穿馬路時候，走的那叫一個意氣風發，神采飛揚。
估計司機們都在想，這人是把幾十年的帳還完了。
哐嗤哐嗤走到公安局門口，果然把保安給震住了。八隻眼睛一齊看向他，整齊地向他行注目禮。
王小凡目不斜視，神態不可一世。好像公安局就是他家開的，自己是來巡視領地的。
這氣勢還了得？很順利地進了大門。
估摸著人已經在大門裡面了，遂放鬆下來。偷偷扭頭一看，四個保安還在盯著他。
人家是回眸一笑百媚生，他這一扭頭，壞了！
四個保安本來就覺得他有問題，正在那懵逼呢，看見他扭頭鬼鬼祟祟地往後看，這不給證實了嗎？
一聲暴喝：「站住！」
王小凡練了個把小時才取得了這麼一點點的成果，豈甘心輕易放棄？撒腿就往大院深處跑。
四個保安門都不守了，要鷹拿燕雀，一齊朝王小凡追來。
也就是跑出幾步，后領子就被人揪住了。
「幹什麼的！」
四個保安把王小凡團團圍住，一個個手握警棍，隨時準備給他腦袋開瓢。
「干……干你們局長的。」
王小凡緊張加上跑這幾步，氣有些不勻。
啊？干林局長的？
這還了得？我們威武美麗的林局長豈是你這個臭小子乾的？
保安們平時對林之華都是高山仰止的，林之華在他們心中就是女神般的存在，現在竟然冒出來個傻缺，大白天的要來干他們局長，這還了得？立馬就炸毛了。
「啪」的一聲，王小凡背上挨了一棍。
有個厚嘴唇的保安可能對林之華崇拜的已經走火入魔了，直接對王小凡動手了。噴著唾星喝道：「放你娘的屁!敢打我們林局長的主意！」
王小凡感覺像是下了一陣小雨似的，臉上無死角地被噴了一層。
這傢伙中午估計吃蒜麵條了，撲鼻的蒜香。
「走！去保安室！好好收拾收拾！」
幾個保安有的抓胳膊有的推屁股，把王小凡往保安室推搡。
王小凡目前也算是個泰拳高手，對付這四個保安，自認為沒什麼問題。
關鍵這是在人家公安局的地盤，撒起野來，很有可能吃槍子兒。
再說自己是來感謝林之華的，先把她的人揍個滿地找牙，好像也不是那麼回事。
所以王小凡盡量忍住，被推進了保安室。
保安室里放著不少玻璃盾牌，鋼叉啥的。桌子上還放著幾瓶新鮮的辣椒水。
一名保安出去站崗，另外三名留了下來。
王小凡被按坐在凳子上，三人兩人手裡拿警棍，一個手裡拿瓶辣椒水，開始對他的審問。
「幹什麼的？」
「干你們……我是來找林局長的。」
王小凡差點又說出是干你們局長的這句話。這次估計說出來的話，辣椒水立馬就招呼上了。
「你小子是上訪的吧！胳膊里夾的是上訪材料吧？」
保安說著，一把把他腋下的紙袋子奪了過去。
破壞性地打開了，拿出了一把做工精美的梳子。
把梳子扔在桌子上，說：「站起來，把皮帶解開！」
王小凡屁股一緊。怎麼搞的，都是男的，解皮帶幹嘛？
稍微一猶豫，看見辣椒水已經對準了他的面部。
趕緊把皮帶解開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啊。
有個保安上來在他腰裡摸了一圈，又把手伸到褲襠里掏了一把說：「沒帶兇器。」
又命令王小凡把衣服穿好，喝道：「老實交待來這裡的目的！告訴你，你在街對面溜達幾十個來回了，別以為我們沒看見！」
王小凡瞬間有種挫敗感。感情這一切都沒逃過保安的火眼金睛。
「我是來找你們林局長的。不信的話，你們可以給她打電話問問，就說我叫王小凡。」
王小凡話剛說完，三個保安就一齊哈哈大笑起來。笑得那叫一個開心，屁都笑出來了。
「兄弟呀，我們每天攔截到像你這樣的王小凡李小凡張小凡得有好幾個，都是要找林局長的。你就沒撒泡尿照照，林局長會見你這樣的人嗎？」
「林局長日理萬機，忙的都是大事，要是天天都接見你們這些二流子，還有沒有時間為人民服務了？」
這個保安說話還稍微好聽一些。還會用「日理萬機」這個詞。
另外一位保安說：「兄弟我請教你個問題，你聽好了。現在有一浴缸的水要放掉，有一個勺子和一個盆子，你用哪個？」
王小凡啞然失笑。說：「這還用問嗎？當然是用盆子快了！」
話音剛落，三個保安一齊上來按住了他。有人摸出手機打電話，不知道打給誰的，對著手機喊：「快派人過來，又抓住一個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二貨！」
我靠，被人當成精神病了？難道是剛才那道題答錯了？
王小凡慌了。
聽說人一旦進了精神病院，就沒法再證明自己不是精神病了。醫生會把你電翻后再打針，幾個月下來，一個正常人妥妥地就成了精神病了。
想到此，再也淡定不下去。放軟了口氣說：「哥們哥們，我真不是精神病，我是真來找林局長的。我有她電話，不信我打給你們聽。」
「知道知道。你手機里記得林局長的號碼，肯定是110，是吧？」
滿滿的戲謔。
「不是，真有她手機號碼，她親自給我說的號碼。你們先放開，是真是假我打個電話便知。我也知道干你們這行不容易，得負責領導的安全，你們辛苦了。」
拍馬屁的本領也用上了。
可能拍對了地方，保安果然放開他一隻手。
王小凡從褲兜里掏出手機，剛要查找林之華的號碼，手機早被保安一把搶了過去。
「裝幾吧的怪像！我給你說，我們每天都能遇到像你這樣的騙子！不過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瘋子來行騙，今天你還是第一個。歇歇吧，精神病院的保安們就在附近，馬上就到，你到了精神病院再給林局長打電話也不遲！林局長一定回去看望你的！」
說完，三人又是一陣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