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山野里傳來嬰兒哭聲

  這是考驗男人智慧的時刻。王小凡略加思考，說：「翠翠呀，你和白花雲，是兩種不同的美，沒有可比性。白花雲的美，是有張力的，熱情奔放，大部分人都能接受。所以才會有王二狗李二狗什麼的對她趨之如騖，爭著想上去吃一口；而你的美，是一種內斂的美，就是我剛才所說的，是由內而外，美到骨子裡那種美，帶著一種原始的味道，渾然天成，無半點矯揉造作。可能有很多人欣賞不動你的美，但一旦欣賞了，就會深深為之沉醉。」


  這應該是最聰明的回答了，倆人誰都不得罪。王小凡這些年其他方面長進不大，但耍耍嘴皮子哄哄女人這方面自有天賦。


  果然，翠翠的臉色變得生動起來。一雙眸子如同三月的春潮，濕漉漉的動人。聲音都要顫起來了：「小凡，那你能欣賞我的美嗎？」


  說罷，含羞低頭。


  王小凡想起了徐志摩的詩：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似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當然能了。我覺得迄今為止，我是最懂得欣賞你的男人。」


  翠翠棕色的皮膚，飽滿的身材，印第安女人的風情，確實挺讓王小凡著迷的。


  「那你為我沉醉了嗎？」


  沒想到，翠翠問出了一句更大膽的話，讓王小凡始料未及。


  這下輪到王小凡臉紅了。


  翠翠說出這句話后，倒是不再含羞低頭，而是抬起眼來，目光像是火炬似的射向王小凡。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沉醉了……」


  翠翠「咯咯」地笑起來。說：「太好了，這輩子值了，還有個男人為我沉醉。小凡，有了你這句話，我瞬間覺得生活變得有意思起來。」


  「生活本來就挺有……」


  王小凡正要說挺有意思，猛然想起此行的目的，就剎住了車。


  翠翠很聰明的很，轉移話題說：「小凡，也許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糟。好了，歇夠了，開始趕路。」


  說著，站了起來。


  王小凡也站起來說：「我先來……」


  說著話，看著前方一眼望不到邊的灌木牆，心中暗暗叫苦。


  「呸呸」往手裡吐了兩口，正要開始，翠翠忽然說：「小凡你先別動，你聽，是不是有什麼聲音？」


  王小凡站好了，伸長耳朵。


  隱約有「吱哇吱哇」的聲音傳來，像是嬰兒在哭。似有似無。耳朵剛捕捉到，下一秒又消失了。


  「聽到了嗎？」


  翠翠興奮地說。


  「好像是嬰兒在哭？」


  王小凡瘮得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剛才冒出的汗一下子全落了。


  這深山老林里，有嬰兒哭，這不是妖怪嗎？


  正這樣想著，又是「哇哇」兩聲。


  這兩聲再清晰不過了。是那種嬰兒餓極了伸著小嘴找奶又找不到時，發出的哭聲。


  王小凡剛才以為出現了幻聽，等聽到了這清晰的兩聲，瞬間臉色大變，驚問翠翠：「這是怎麼回事？誰家的孩子丟在這裡？是人是鬼？」


  翠翠卻是一點都不緊張，哈哈笑道：「膽小鬼。這不是嬰兒在哭，是娃娃魚在叫。我小時候和我爹進山，在深潭裡見過這東西，也聽到過它的叫聲，確實像是嬰兒在哭。」


  王小凡聞聽此言，緊張的情緒才放鬆了些，不好意思地說：「這叫聲也太逼真了吧？聽聲音這孩子連半歲都不超過。」


  「小凡你聽這聲音是在左還是在右？」


  「好像是在左邊。」


  「嗯，和我的判斷一樣。」


  兩人放眼向左邊望去，但見密不透風的灌木後面，是刀削般的懸崖，像是一堵巨大的牆。


  「小凡，咱們別急著往谷內走，先去看看娃娃魚在哪。」


  關鍵時刻，翠翠作為山裡女孩子的聰慧就表現出來了。


  王小凡救爹心切，雖然知道找到的可能是摔得稀巴爛的屍體，但也沒有閒情逸緻去捉娃娃魚，就說：「算了，以後有空了再去看吧，你看太陽都偏西了，現在咱們抓緊時間趕路。」


  說著，舉起鐮刀又開始披荊斬棘。


  翠翠上來拉了他的胳膊說：「小凡，你聽我的，咱們往娃娃魚那個方向走，說不定會柳暗花明。你看看前面的路，咱們砍到半夜也走不到你的榮耀石下。」


  王小凡手搭涼棚看了看，確實挺泄氣的。別說他們這兩個不專業的登山者，專業的想在這裡開條路也是比登天還難。


  看翠翠的眼神挺堅定，就停下手中的鐮刀說：「翠翠，你說的柳暗花明，指的是什麼？」


  翠翠說：「娃娃魚一般都生活在人跡罕至的深潭裡，對水質要求非常高。這裡既然有，說明有潭水存在。有潭水的話，就有小河，咱們順著小河走，必將事半功倍！」


  翠翠此言一出，王小凡五體投地。興奮地扔掉鐮刀抱了她說：「翠翠，真有你的！我崇拜死你了！」


  翠翠臉一紅說：「你這麼欣賞我，我肯定得為你出點力呀。」


  記得電影《第一滴血》里，史泰龍逃進森林，就是沿著河流逃生的。


  兩人說干就干。本來直線開進的路，現在往左轉九十度。


  山谷狹窄，所以橫向距離並不遠。兩人交替開路不到200米，就來到了懸崖之下。


  王小凡忍不住驚叫了一聲。


  原來懸崖的底部，是一個黑乎乎的山洞。那洞有兩三米寬，兩米多高，狀似一張嘴巴。


  嘴巴里，可見清冽的潭水，想必娃娃魚就在裡面。


  「果然有潭水！」


  翠翠興奮地叫。


  王小凡靠近觀察了一番，發現山洞裡流出一股清泉，貼著石壁往下游流去。


  忽然有些失望。本來想順河而上的，現在這河是從山洞裡流出來的，還順個屁？


  翠翠卻不這樣想。也不知道哪來的靈感，眼睛亮的怕人。緊緊抓了王小凡的手說：「小凡，咱們要有特大發現了！」


  「什麼特大發現？發現一群變異的娃娃魚？」


  王小凡這會覺得，真是在浪費時間。


  「不是。我聽我爹說過，這架山是空心的。你看，裡面有水源源不斷流出，很有可能這是一個大溶洞！」


  大溶洞？翠翠的腦洞也這麼大？

  王小凡去過重慶的芙蓉洞，驚嘆裡面的鬼斧神工。難道這座山下，也有類似的溶洞？


  如果真有的話，這裡面隱藏著不可估量的商業價值！現在國家正在大力扶持旅遊業，發展前途不可估量。


  但讓他進入這黑魆魆的洞穴里，王小凡還沒這個膽。嘴裡說：「進洞穴是需要火把的，咱們又沒有火把，下次來再說吧。」


  翠翠有著執拗的性格，說：「咱們不是有手機嗎？當做手電筒不就行了。」


  說著，一手拉了王小凡，一貓腰，鑽進了洞里。


  洞口的地上都是水，冰涼刺骨。王小凡踩在水裡，尿意頻頻。不是因為涼意刺激，而是看了太多的恐怖片，《哥斯拉》啥的，總擔心水裡或洞穴深處隱藏著長滿觸角，一身黏液的怪獸。


  在這方面，王小凡不得不佩服翠翠。這丫頭毫無懼色，捲起褲腳，一手拿手機照著前方的路，一手扯著臉都嚇白了的王小凡，大步往洞內走。


  走著走著，水裡「嘩啦」一聲響。定睛去看，是長著四個腳，體型巨大的娃娃魚。


  可能對這兩個人侵入它們的領地表示不滿。


  往裡走了不到十米，看不到洞頂了，只有高處的水落下來的「滴答」聲。那聲音聽上去甚是空曠，預示著這裡是個巨大的空間。


  「小凡！」


  翠翠大叫了一聲。


  王小凡嚇得一激靈，差點一屁股坐水裡，驚問：「怎麼了翠翠？看見啥了？」


  「不是，我聽聽迴音，估算一下這個洞的大小。目前來看，很大。」


  「哎呀我滴媽，你別喊我名字啊，嚇死我了！」


  「嘻嘻，膽小鬼。」


  繼續往裡走了幾米，翠翠又驚叫起來：「小凡快看！」


  王小凡借著手機手電筒的光，看到了令他終生難忘的一幕。


  大大小小的石筍，石鐘乳遍布洞內，有的雪白，有的發黃，有的發紅，有的排列整齊，有的如犬牙交錯，著實令人嘆為觀止。


  手機的光亮有限，照不到的地方，不知道還有多少奇異的東西。


  「我的乖啊！這一點都不比芙蓉洞差啊！」


  王小凡忍不住感嘆道。


  「是呀，小凡，沒想到咱們今天發現了一個寶藏！」


  翠翠被一種極強的熱情和興奮支撐著，說：「走，咱們繼續探寶去！」


  王小凡說：「這再往裡走得有多深啊，回來迷路了咋辦？迷路的話咱倆就交待在這洞里了。我還沒享受你的特殊本事呢，死了也不甘心。」


  翠翠「咯咯」地笑。說：「看來享受我比要你的命都重要啊。好，等忙完了這段，我隨時都給你好吧？保准你一試上癮。」


  「好呀，萬分期待。如果咱倆能活著出去的話。」


  「必須要活著出去的。小凡你沒發現，這洞里並無分岔，並且咱們現在是向西走，走的是和谷底平行的路。說不定這洞的出口，就在你的榮耀石下！」


  想象力比聯想電腦還豐富啊。王小凡此刻也沒膽量退回去，權當相信了翠翠的話，硬著頭皮跟著她往裡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