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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良心

  此時她家外面有好多人,彷彿全村的人都來了,時不時發出笑聲,裡面的醫生在說相聲?使得他們怎麼連地都不種了?


  村民竊竊私語地讓開路叫薛晨進去后,就看到了四個陌生人,三男一女,其中兩個男人提著古樸的箱子。


  「我還以為你不敢來了!」王勇超走到了那四個人旁邊道。


  「你,你胡說什麼?」沈萬里眼神躲閃了下,顯然被說破了心事,「我不同意你給盧曼娜看病!」


  「你沒有資格說這話,我要治療你們也攔不住。」薛晨對這家人實在沒好感。


  「好大的口氣!」其中一個提箱子的男人說道,「這就是你們大薛鎮下各村稱為神醫的人嗎?我以為在裝扮上有什麼與眾不同的,你還活著真是個奇迹。」


  其餘三個陌生人也平靜地看著身穿一身布衣的薛晨,他胳膊夾著一隻皮口袋,留著比女人還長的頭髮,皮膚略呈小麥色,身材在中上,眼睛很明亮,顯得很精神,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其中的女子問:「曉通哥,怎麼說是個奇迹?」


  另一個陌生人笑著回答:「婉藍,那個村民不是說幸好人沒事,否則找他算賬嗎?讓我聯想到這裡的人都能活到很大的年紀,長壽的秘訣想必和環境有關,受水質和常服用的某種食物滋養,我都想以後結婚生子后,來這居住了,可也就給了不良人可乘之機……」


  這個人叫蘇潮生,說話很優雅,但其用心十分耐人尋味,讚美了村民生活的環境,把窮鄉僻壤的形象抬高,再從中抹殺薛晨所做的一切。


  蘇婉藍笑道:「這麼說那也不算奇迹了,如果環境差的地方,人的恢復力下降了,他的醫治手段才會讓人打死。」


  村民們開始犯嘀咕了,畢竟說的挺有道理的。


  一個村民見他們是大城市來的,談吐不凡,敬畏道:「我前些天生病了,想找薛神……薛晨,我兒子說他去外面了,沒過幾天,我的病已經好了,是不是我們的身體很好?」


  「對,上帝關閉一扇門,同時又為你們打開一扇窗,雖然生活較為艱苦,但又帶來了良好體質。」蘇潮生道。


  「上帝是啥?」又一個六十多歲的村民咧著嘴笑問,他和多數上了歲數的人都覺得這關門開窗的人很薛逼。


  蘇潮生:「額……」


  「就是和玉皇大帝一樣厲害的人物!」蘇曉通對村民閃過一絲輕蔑。


  「哦,哦,哦!」這個村民大驚,這麼厲害,咋沒聽說過。


  蘇潮生擺擺手:「好了,準備開始吧。」


  四個人正打算走進門。


  「等等!」薛晨叫住了他們,「你們治不好她。」


  蘇曉通一臉嘲諷地說道:「怎麼你能治好?被揭穿的心裡不好受吧?要點臉就閉上嘴!」


  「薛神醫,你就走吧。」


  「人家是醫藥世家裡出來的人,你怎麼能比得過……」


  「是啊,這不是治簡單的病。」


  村民們勸著薛晨。


  「你們就這麼沒有良心嗎?」薛晨環視一圈,聲音漸止,這裡的人生的病好多都不是簡單的,轉頭又問那四人,「你們知道是被什麼蛇咬的?被咬後身體癥狀的變化嗎?」


  蘇曉通冷笑著:「當然沒你知道的清薛了,打著治病的幌子,一次又一次接觸她的身體……」


  「曉通哥!」那名叫蘇婉藍的女孩跺腳。


  「婉藍,你常呆在家族,不知道世界上的一些人有多齷蹉。」蘇曉通對蘇婉藍有些尊敬。


  蘇曉通的奶奶是蘇家旁支,後輩下來實際和蘇家沒什麼關係了,蘇曉通原姓周,只是家道日益衰弱才想重新搭上蘇家這艘巨船。


  他聽說蘇家驕子蘇潮生外出歷練,想找一些疑難雜症試手,就主動請纓,帶他尋找醫院遇到難解決的病。


  蘇潮生對他到來很高興,這樣也省去麻煩了,總是靠家族不也顯得自己無能?遂帶著強烈要求跟隨的十八歲小妹蘇婉藍一塊出來了。


  哪只蘇曉通找的人多數是一些看不起病的人,這疑難是在「錢」上了。於是就去了此次外出的目的地。


  蘇曉通沒想到去了深山之中,以為那裡有什麼重症病人,卻見到了蘇家的傳說人物胡因夢和蘇乙,后兩位已多等待蘇家人到來一個月了。


  蘇曉通知道蘇潮生心有不滿,卻意外從蘇華那裡得知了有個叫薛神醫的人,蘇華對他的形容很高,就想讓蘇潮生去會一會。


  正好又遇到了外出的王勇超,後者便將盧曼娜被不知名的蛇咬了的情況說了一遍。


  竟然是一種未發現的蛇種,才使得周潮生感興趣起來,甚至拿出了一顆抑制蛇毒的珍貴藥丸。


  薛晨卻不生氣:「患不避醫,你身為醫生能說出這種話,德行可見一斑。」


  「你他……」蘇曉通瞪著眼指著他,轉而說,「你給我講德行,就先講講醫術,既然你說能治好盧曼娜,那我們就打個賭怎麼樣?怎麼不敢嗎?」


  薛晨笑道:「好,你要是輸了,得向我道歉!你們治好她,就算我輸,我給你們道歉!」


  「……你給我們道什麼歉?騙子受到的懲罰力度太小了。」蘇曉通呵呵一笑,好像必勝一般,「輸了你向我們四個人一人跪一個。」


  「贏了呢?」薛晨問。


  蘇曉通哼了一聲,「贏了我們給……我給你跪四下。」


  「你只需要給我跪一個,外加一句道歉就行了。」薛晨大方道。


  蘇曉通對薛晨的大言不慚差點氣到了。


  薛晨瞥了他一眼,儘管清薛他在胡說八道,但心中還略有一驚,又想著裡面的人用什麼法子治她。


  這時一巴掌打在了王勇超的臉上,「你說出這話,還是我兒嗎?你忘記我下不來地,屎尿在床的時候了?是誰治好我的腿的?你有幾次給我換洗過衣裳和褥子?」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婦傷心地說,「我把你養那麼大,反倒不如別人對我好,我也是脫了褲子讓薛神醫治腿的,難道他對我有想法?」


  老婦毫無顧忌地把這話說出來,薛晨嘗試了無數次,經過將近一年時間讓她重新下了地,但村民們卻沒站出來說什麼。


  王勇超頓時變得蔫了,強辯地說說:「你的腿是自己好起來的,就算治不好,他也沒啥損失,還能圖個名聲。」


  「哥,咱們是個人!」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牽著孩子走出來,哭著道,「我孩子高燒不退,送到縣城都不能喘氣了,醫生都說沒救了,你光想著把他埋了,是誰讓他活過來的?」


  王勇超嘴唇動動,還想爭辯,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一副狼狽樣。


  老婦氣得一手拍著胸口道:「鄉親們,病不避醫是為啥,咱們村還有個醫生嗎?大家都摸摸良心,得病了是靠村裡的水和其他東西治好的?」


  老婦見沒人說話,她指著他們說:「現在薛神醫和別人打賭,咱們不能輸了氣勢,支持薛神醫的站在我和他這邊,支持外來人的站在王勇超那邊!」


  村民互相看看,開始和蘇潮生他們說話的村民,都站到了王勇超了那邊,其他的人原地不動,但沒人往老婦那邊走。


  薛晨見只有老婦和她女兒站在他的身邊,多年的付出雖不圖什麼,但這種結果真的添堵。


  「薛晨也不是真正的薛庄吧?」王勇超道。


  薛晨勾起嘴角笑道:「確實不用為我一個外人……」


  「孩子,你雖然不是在這兒出生的,但你從小在這長大,根扎得夠深了,誰也不能說你不是薛庄的人!」老婦堅定道,「他們有的人出了村都不敢承認自己是這的人,為啥,因為這裡窮!你知道為啥他們不站在你這邊嗎?因為他們窮得骨氣都沒有了!」


  薛晨疑惑地看著她,老婦的女兒說了原因,蘇家來的幾個人中的那個領頭人,打算把這裡做成旅遊開發區,可以提高他們的收入,這個當口利益自然至上,怪不得來時見他們相談甚歡。


  屋外陷入無聲的緊於,屋內氣氛也有些凝重,蘇潮生聽見外面不吵了,眉頭更擰。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如此奇怪的癥狀,在他將近三十年閱讀典籍及與家族長輩治病中,都聞所未聞。


  盧曼娜除了敏/感的部位遮擋住外,其它的都露了出來。


  她整個人通體呈現黃金色,不像是病態的,彷彿與生俱來,帶著另一種美感,脫下衣服那一刻讓蘇潮生都失神片刻。


  傷口處變得平滑,如果不是蘇曉通和外面的人確定她被蛇咬了,和她漸漸不能動彈了,會讓他以為她就是個正常人。


  蘇潮生又問了下盧曼娜被什麼樣的蛇咬的,她按原模樣形容了下,類似的有一些,不排除變異,又問了中毒后的癥狀,她說除了身體變得凝滯便什麼也沒了。


  「哥,怎麼樣?」蘇婉藍見蘇潮生只是做了基本的查看,翻眼,搭脈等,就在那思考了。


  蘇潮生良久才道:「我看不了。」


  蘇婉藍和另一個從未說話的人驚詫地看著他,驕傲的蘇潮生遇到難題時都會很開心,幾天幾夜不休息直到搞明白,這才多長時間,有一個小時嗎?就說看不了……


  「哥,你好好看看,她的病看著也並不嚴重啊?」蘇婉藍比她哥還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蘇潮生拉下臉,對她妹妹外行的語言不悅了,「跟你說過多少次,有形之病易治,無形治病難醫,我醫術還不到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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