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化魔
「修道，為的是什麼？是拯救世人，還是拯救自己？師父，您走的太急，這些您都沒來得及告訴我，難道，您是想讓我自己去悟那天道嗎？」
「師父，您能聽到我的聲音嗎？我要用自己的方式，去修這天道，我不知道我接下來會怎樣，以後又會如何，但我現在，只有一個念頭，我要復仇，我要殺盡這些虛偽之徒，我要用他們的血，塗滿這個世界，我要讓那天道之下的人看看，他們的道，是錯的！」
「師父，您不回答我，我就。。。。。。當您答應了！」
李長生等人正欲上前去將玉昊手上的古盒收起，突然天空之中異象陡生，眾人大為驚訝。連接玉昊左手的黑紋，也是快速在他胸膛上蠕動起來，並朝著那古盒探去。
若陽也本打算轉身就此離去，突然她感覺身周本來很安穩的天地元氣急速上升，向著場中少年的頭頂匯聚。她趕緊抬頭，只見在那少年頭頂數百丈之處，天空已變成深黑色，慢慢的，周圍的雲團都開始旋轉起來。
猛然間，空中電閃雷鳴，天地元氣急速卷向那黑暗之處，漸漸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漏斗形狀的黑雲，天威之甚，十分可怖，那些宗族門徒們，此刻早已嚇得癱軟在地。
玉昊的右手微微垂下，這會兒，通過連接古盒的黑紋，他感覺到，自己與那古盒似是已經心意相通，只是稍一用力，古盒便在眾人眼前，「啪」的打了開來，盒中光華一閃，盒中之物慢慢升起，飄了出來。
一副古書模樣的錦卷，徐徐在玉昊面前展開，只是這錦卷上，空無一字，這是一卷無字古書，眾人皆是看在眼裡。
「其上既然無字，那便，由我來譜寫。」玉昊伸出已將那靈元巨隕吞噬殆盡的左手，一把將那古書抓在手中，古書光芒大作，盡數被吸入那黑色手臂中。
玉昊緊閉雙眼，感受著這古書化作的元靈之力在體內流動，胸口被刺透的傷口，也在剎那間癒合。
「那廝還沒死！」李長生因為這異象接連突生，心中驚詫不已，這讓他感覺到害怕，以至於喊出來的聲音都變的尖銳了。
「各位宗主，助我一臂之力！」他向另外三人喊到，然後手指一抖，指揮著飛劍再次向玉昊射去。
道一心趕忙撐起元氣，開始匯聚元靈。
而那蕭懷安卻是沒有動作，他盯著天空中那至暗之處，似乎是被嚇傻了，又似乎是看到了什麼而不敢動，他就連那玉昊吸納了古書都沒有發覺。
「雷障所生的天道之力！」若陽吶吶道，這便是那惶惶天威，她又看向玉昊，「你是要做出選擇了嗎？」
李長生的短劍激射而來，在即將觸到玉昊面門時，他猛的睜開了雙眼，短劍竟然在剎那間生生定住了，無論李長生如何催動，劍鋒就是無法向前在挪動一絲，他無意中看到了玉昊的眼睛。
黑色，滿眼都是黑色，黑的發亮，黑的深邃，似是要將注視這雙眼的人拉入進去一般。
恐怖！這是李長生現在唯一能在腦海中飄蕩的念頭。
道一心的攻擊也觸到了玉昊的身體，只是，剛一接觸，竟然就化作了煙塵一般飄散了開去。
「嘩啦」一聲，一道明亮的閃電從那龐大的漏斗下閃出，只是瞬間，便劈到了玉昊的身上，猛然間周遭一片慘白，晃的人睜不開眼。
可那玉昊在承受了這一記閃電之後，卻是安然無恙。他慢慢抬起頭，望向那至黑的天空之中。
「我做出的選擇，就連你，是否也開始害怕了？」玉昊盯著天空，似是那裡有人一般。
天空像是回應他一樣，又一道閃電直直劈中了玉昊，第三道，第四道，越來越多，越來越急，轟轟之聲接二連三，整個半空中，已是亮白一片，連眼都睜不得。
這確實是雷障化作的天道之威，萬物化魔之時，天道之威必要將其身形俱滅，魔是不允許存在於雷障之內的。
玉昊發怒了，手向天空一指，就連你這天道，也不打算認同於我嗎？那好，待我屠盡這世間醜惡，再來與你，探討一下這世道！
左手一抖，一柄古怪的黑劍便在玉昊手中幻化成型，用力一握，劍身黑芒散出，然後向著那數百丈之高的黑天隔空劈去，一道黑色的劍芒唰的一下竟像是有了實體一般，斬了出去。
這劍芒似乎比那閃電還要快，只是瞬間便劈到了那黑天之中。
「轟」黑天只是閃了一下，緊接著便發出一聲巨響，巨大的爆炸將那黑色炸的四分五裂。
若陽呆了，那古盒之中的無字錦卷，到底是什麼奇物，在與玉昊融合之後，竟有可與天道之威匹敵的力量。
當天空中的爆炸結束之後，那抹黑色便淡了八分，甚至有隱隱消散的跡象。
玉昊不再看著那天空，他緩緩垂下目光，看向了李長生等人。
「不好！」李長生心頭一震。
「你想讓我死？為什麼？」玉昊用純黑的眼睛看著李長生，緩緩問到。
李長生沒有作聲。
「你不回答，我便替你來回答，是貪婪，是慾望。」玉昊在半空中開始挪動腳步，向著李長生徐徐走來。
「你們把別人的性命當做草芥一般，自以為修了仙道，便可為所欲為。」玉昊走的越來越近。
李長生看著玉昊，他想要退，可是他發現，自己似乎生生被釘在了原地一般，半步都挪不得。
「像你這種人，修的是什麼道？」玉昊來到李長生身邊，一拳錘向他的胸口，只是「嗵」的一聲，竟是將他胸口活活洞穿，透背而出的手中，竟然還捏著李長生那仍在跳動的心臟。
李長生嗚咽著，看著玉昊，臉上不知是痛苦，還是悔恨。
玉昊一把將其心臟捏暴，他的元靈四散，身體慢慢燃燒了起來，又變的焦黑，直至燒成了飛灰。
一位宗主，修道近千年，就這麼在玉昊手中，灰飛煙滅。
旁邊的道一心，滿臉恐怖至極，他的心中早已六神沒了主。
「道一心，道一心，你修道為何不一心一意，你究竟修了幾顆心，幾個意，你修的道里，究竟有沒有普渡眾生之心。」玉昊轉過頭，看向旁邊的道一心。
「啊！你休要過來，我要。。。。。。我要殺了你，我要為了這天道，除。。。。。。」這道一心竟像瘋了一般，一手指天，開始吸納天地元氣，他竟然真的瘋了，他打算自爆元靈，只是他的話還未說完。
「唰」的一道黑色劍影一閃而過，又一位宗主在瞬間便身首異處。
「你不配！」玉昊看著那落入凡間的頭顱和軀體，淡淡說到。
蕭懷安看到玉昊一下連殺倆位宗主，早已沒了戰意，一手擎出幾張符紙，向著腳下一扔，「啪」的一聲，竟是遁了身形。
「哼，跑的倒快，連自己的宗徒都不管了。」玉昊沒去理會逃遁的蕭懷安，而是看向了失去宗主的那些宗徒。
那些宗徒此刻早已都沒了魂，癱軟在半空中，恐懼的看著眼前這嗜血少年。
呼的一聲，一道綠色身影飛快的閃到了玉昊身前，甩出袖中之劍，將那些門徒護到了身後。
是若陽，她挽了個劍花，銀劍發出錚錚之聲。
「他們沒有錯，他們也只是聽命於人而已，罪魁禍首已被你滅殺，還望你可以放過他們。」若陽知道，自己絕不是眼前之人的對手，畢竟他能斬天，只希望，可以將他說服。
她也害怕，但就算是再怕，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這人將這些宗徒屠殺掉，這與她所修之道相違，就算是拼上這一命，也絕不能後退半步！
玉昊看著她，如此傾城動人的絕世容顏上，卻也是眉腳微顫，就是害怕但也不會退縮。
「唉，冤有頭，債有主，有些人，必須死！」嘆息一聲，手指越過若陽肩頭，朝著她身後一指，咻咻咻幾聲在她耳邊響起。
她趕忙轉回頭，那些長雲宗徒皆已紛紛墜下凡塵，帶著一股噴射而出的血柱。
「你。。。。。。」若陽長劍一指玉昊。
玉昊並未理會她，轉身用元靈探尋了一下，確定了伏魔宗的方向，便慢悠悠的向著那個方向，飛了過去，殺師之仇，不可不報！
若陽不知道他要去哪裡，但又怕他繼續塗炭生靈，元靈一催，也是跟著飛了過去，雖然自己擋不住他，但他在剛才只是殺了那些長雲宗徒，這些人倒是死有餘辜，而對其他宗徒他卻是並未動手，或許，他還並未成魔，或許，還能將他勸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