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春宵一刻
咣當!
一道厚實的鐵門重重關上,郝運被丟進了一間方正狹小的拘留室。
外面的走廊里時不時傳來野獸的嘶吼、嚎叫,令人寒毛直豎。
郝運有些不安,轉身打量這間拘留室。
忽然看見不遠處,是一張橫肉的臉——
卧槽!
正是剛剛挾持他的貓妖大漢。
貓妖大漢腳戴鐐銬,手上則被繩索綁緊,纏的密密麻麻,卻對著郝運柔情蜜意、眉來眼去。
郝運強壓住心頭的恐懼,回以禮貌的微笑。
「喵嗚——」貓妖發出一聲婉轉輕柔的叫聲。
「那啥……你也how are you…… 」郝運一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強忍著不適,回應了一句。
「嗚喵!」貓妖又擠出含情脈脈的表情,他撅起屁股不斷扭動,彷彿是在像他諂媚。
郝運尷尬地笑笑,扭過頭去,內心有無數草泥馬呼嘯而過。
瘋了!瘋了!這個世界太瘋狂!
可是,隔了好一會他再次扭回頭,發現貓妖仍然在激情熱舞。
我擦!這是什麼情況!
郝運看得一頭黑線,終於忍不住弱弱地問,「大哥,您這是幹嗎? 咱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喵嗚。」貓妖不為所動,繼續跳著可怕的熱舞。
郝運的臉色猛地一變,這才反應過來。
卧槽!
催情針!
還是他親自下的手!
郝運扶額,有種想一頭撞死的衝動。
老天爺啊,這都造的什麼孽啊。
「喵嗚。」貓妖繼續熱舞,並開始搔首弄姿地慢慢靠近他。
郝運腦子嗡得炸開,菊花一緊,立馬開始好言相勸,「大哥,您聽我說, 這是藥物作用。 這不是愛!」
「來,深呼吸,讓自己放輕鬆。」
郝運一摸兜,發現一張餐巾紙,迅速團成一團,拋給貓妖,「老哥別激動,來來來!玩會兒球。」
「喵嗚。」貓妖揮手把紙團打飛,顯然對玩球不感興趣。他含情脈脈地盯著郝運,妖嬈地扭著身子繼續步步逼近。
「大哥——」郝運欲哭無淚,小心往後退,退至牆角,保全一小塊安全形落。
媽呀,他的第一次可不想給一隻男妖怪。
貓妖貓步穩健,不斷朝前。
「哎呦我去!大哥你忍忍!」郝運心頭猛跳,一身惡寒,有種想死的衝動。
眼看離郝運越來越近,只差一點點就要碰到他,千鈞一髮之際,只聽「噹啷」一聲,貓妖頓時再也無法向前移動半分!
郝運抬頭一看,發現原來是貓妖腳上的鏈條使他難以前進。
郝運這才敢長鬆一口氣,有種想哭的心情。
可是貓妖不死心,拚命繼續靠近。
熱騰騰的氣息朝噴到了郝運的臉上撲來,郝運心情複雜至極,一臉的生無可戀。
他錯開貓妖目光,收了收衣角,格外正經地開口,「大哥,請您放尊重一點。」
貓妖鼓足了勁,直直往前拽著鎖鏈,竟把拴著鐵鏈的下水道鋼管拉彎了!
眼看貓妖面色潮紅,伸出舌頭,向郝運撲來!
嗡——!
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郝運腦海中閃出許多畫面……
郝運穿著白大褂、戴著金絲眼鏡,站在一個小黑板前,認真地為大家做著科普。
「貓咪,一年四季,均可發情。」
「在發情前期,會出現喜人撫摸、尿頻等癥狀。 當您家的貓飽受情慾困擾時,該如何處理呢?」
「PLAN A——潑冷水法。周遭溫度的降低,能暫時降低貓咪的性慾。給它洗一個冷水澡,是暫緩痛苦、轉移注意力的不錯選擇。」
郝運腦洞大開,拘留室內,郝運四處找不到水源,仰天長嘯,水,水呢?
那邊貓妖已經猙獰地撲了過來! 郝運被壓在貓妖身下,爆發慘叫。
方案 A ,PASS!
「PLAN B——餵食抑制發情的貓糧。貓咪發情期的營養不平衡會加重它情緒和行為的變化。 專為貓眯在發情期餵食的貓糧,採用特殊的營養配方,有效緩解發情期的各種異常。」
郝運皺眉,腦子裡出現新的腦洞。
拘留室里,他抽出一包抑制發情貓糧,倒入貓食盆中,大漢很快變得冷靜,和他友好的依偎在一起,比出勝利的手勢。
可是,他喵的,要去哪裡搞抑制發情的貓糧?!
快遞么?!
方案B,PASS !
「PLAN C ——使用工具。」
郝運眼睛一亮,這是唯一的解決辦法了!
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得哐當一聲,拴著鐵鏈的水管已被掙彎,貓妖獰笑著向郝運伸出了舌頭,「「喵嗚!」」
郝運心情複雜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一狠心閉上雙眼,沖了上去!
半個小時后……
拘留室內,貓妖呢喃擺頭,貓態百出,一臉的享受。
旁邊的郝運以手代針,有節奏地戳著貓妖的腰部,嘴裡還振振有詞,「后海穴,幫你固本壯陽……」
「腎腧穴,幫你滋腎陰、補腎陽……」
貓妖十分享受,不斷發出舒服的哼聲。
郝運見狀,試探地開口問,「老哥,這妖管局到底是啥地方?」
「廢話!顧名思義就是管妖怪的地兒。」貓妖慵懶地掀開眼縫答。
「老哥,那啥……你是妖怪吧?」郝運眼珠滴溜溜地一轉。
「你這不廢話么!」貓妖白他一眼。
「那我是個人啊, 抓我幹嗎?」郝運憤懣不已,還不忘像擼貓一樣擼著大漢。
「……」貓妖沒有立刻回答,故作深沉地繼續閉目享受。
郝運眼底閃過一絲蔫兒壞,手上的動作立馬停止。
「手繼續……別停!」貓妖有些按捺不住。
「老哥,你就幫我分析一下啊。」郝運慢騰騰地繼續揉。
貓妖抬頭看郝運一眼,懶洋洋地開口,「行吧,那你說說,他們咋把你抓進來的?」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昨天我……」郝運如實相告,一邊說,一邊繼續給大漢順毛。
貓妖聽完,雙眼一瞪,吃驚地問,「你是人類?還消除不了記憶?」
「這事……特別嚴重嗎?」郝運嚇得小心肝猛地一顫,小心翼翼地問。
貓妖點頭,表情有幾分嚴肅,「比較麻煩,想徹底消除記憶,起碼也得給你開顱、割腦。再不行就——咔嚓!」
貓妖比了個殺頭的動作,郝運臉色刷得白了一大片,太可怕了!
「老哥,他們不敢的吧!現在可是法治社會!」郝運顫抖的說。
「哎呦,小老弟喂,你要知道他們可是妖怪,哪裡受什麼管。」貓妖不以為然。
「哥你說你躲災,為啥非往我家跑啊? 這不把我給害了么?」郝運一肚子委屈,又氣又怕。
「那是我往你家跑嗎?」貓妖惱火地甩開郝運的手,一翻身坐了起來,「我剛探個頭就被你拽進去!還扎了我一針! 你還不樂意了?!」
「那啥……您消消氣,我就那麼一說。」郝運立馬認慫。
貓妖斜他一眼,開口說,「甭按了,葯勁兒過了。」
「想出去呢,也不是沒有辦法。只要我手上這繩子能解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