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相認

  「我該回去了，打擾你了。」燒烤攤邊，郝運和胡笑告別。


  誰料，他剛走出兩步，就一下子摔倒在地上，一股強大的高壓電流從手環中狂暴而出，擊中他的身體。


  胡笑忙上前，只見郝運痛苦地躺在地上痛呼，他渾身抽搐，口吐白沫，模樣很是恐怖。


  她顧不得那麼多，趕緊扶住郝運，脫口而出，「郝運！郝運！你怎麼了？！ 」


  郝運艱難地睜開眼睛，虛弱地說， 「你……終於肯認我了。」


  胡笑鼻子一酸，險些掉下淚，「我改名了，叫胡笑。你不用惦記，我過得挺好的。」


  郝運沉默片刻，「我沒法不惦記，因為另一個你已經死了。」


  胡笑緊張地退後兩步，略帶驚恐地看著他， 「你到底是誰？」


  郝運如實說，「抱歉，我是妖管局的。你能不能跟我回去做個調查……」


  胡笑緊張的表情釋然幾分，凝望著他，清純的臉龐上露出一個安靜又恬靜的笑容，一雙黑葡萄般的眼睛里氤氳著霧氣看不清此時的情緒。


  郝運心頭有百種滋味，怔怔地看著她，陌生又熟悉。


  這時，吳愛愛忽然出現在路邊，她二話不說，上來就是一個擒拿手，輕鬆地將胡笑捉住， 「你還想往哪裡逃跑？！」


  「我沒想逃。」胡笑輕聲解釋說。


  吳愛愛皺眉，正要繼續問，忽然，一個穿著利落西服的男子閃出，一個飛踹將吳愛愛踹到一邊！

  「卧槽！偷襲！」吳愛愛爬起來，揮著拳頭就要準備對毆。


  下一刻，一眾穿著灰色飛行夾克的男子們湧現，包圍住了吳愛愛二人。


  十分鐘后，一場混戰結束。


  一臉狼狽的郝運、面色青腫的吳愛愛、胡笑被銬著手銬，一排蹲在地上。


  帶頭的制服男翻出郝運身上的一堆證件，皺眉問，「你們是明德市妖管三局的？」


  「是！」郝運立馬點頭。


  制服男再次翻了一遍證件，不滿地說，「許可證都沒有下發！怎麼可以任意調查？！」


  蹲在地上的郝運聽了這話，一肚子憋屈，忍不住低聲對身旁的吳愛愛說，「領導，您下次放電之前，能不能打個招呼啊？」


  吳愛愛不服氣地瞪他一眼， 「你人不在手機在，我怎麼跟你打招呼？當然以為你跑了，這種情況肯定要先主動攻擊，搶佔先機。」


  郝運扶額，「不是超過十公里自動電擊嗎？我離你也就 500 米，您就不能等等？」


  吳愛愛堅持立場， 「這裡是北京，情況複雜，我下決定要果斷。」


  郝運繼續反駁， 「對啊，這是北京，四爺還在家呢，我能往哪跑啊？」


  吳愛愛皺眉，「說不准你們商量好在北京集合呢？」


  「……」制服男看不下去了，「停！停！停！」


  「嚴肅點！你們能不能回去再吵？」


  吳愛愛二人終於安靜下來，互相用眼神殺死對方，再也不多說什麼。


  「你！無證調查，你要是在北京惹出什麼大亂子，我跟你說，我踹你都是輕的！」制服男走到吳愛愛旁邊，拿起她的證件翻開看。


  下一刻，他忽然愣住，一雙眼睛瞪得大又圓，震驚得說話都結巴起來，「您……您是吳愛愛？」


  吳愛愛臉色微變，似乎猜到了什麼，無可奈何地點點，「是。」


  制服男緊張得咽了一下口水，聲音顫抖地，試探性問， 「那亞太地區妖怪聯合組織秘書長，是您的……？」


  吳愛愛沒好氣地掃他一眼，淡淡說，「是我姥姥。」


  制服男徹底嚇得腿軟，險些站不住。


  這時，下屬眼疾手快地一把將他扶住，他才沒摔在地上。


  制服男立刻一百八十度態度大轉變，立馬給吳愛愛鬆了手銬，態度畢恭畢敬地說，「得罪了！得罪了！大水沖了龍王廟，咱們是一家人啊！」


  郝運目瞪口呆，半天才反應過來，「領導厲害，果然是實力雄厚。」


  吳愛愛白他一眼，不說話。


  郝運連忙回頭問制服男，「那我們無證調查的事…… 」


  制服男態度殷勤，一張臉笑容滿面，「好說好說！立馬準備好！」


  話音一落，他立馬打了一通電話，不出一會兒，一張蓋好各種通行印章的許可證恭恭敬敬地被送到郝運和吳愛愛的面前。


  郝運拿著通信證，心情大好，「領導，你早點說就好了，不然我們至於調查條件這麼差？」


  吳愛愛一腳往他身上踹去， 「滾蛋！」


  制服男雙手舉著冰袋，巴結地遞給吳愛愛敷臉，「我領導吩咐過，您可能會來京，沒想到這麼巧，呵呵呵呵……」


  吳愛愛不耐煩地拿過冰袋，自己敷在額頭上。「別說廢話，我們還著急調查。」


  制服男打了個響指，一輛黑車專車急停在兩人面前，他趕忙笑盈盈替兩人拉開車門。


  吳愛愛徑自上了車，偏頭看向車窗外，也不說話。


  郝運原本想多說些什麼的，見她心事重重的模樣，把到嘴邊的玩笑又吞了下去。


  總局審問室高大簡潔的玻璃房裡，郝運和吳愛愛準備一起審問胡笑。


  郝運平靜地坐下，看著面前熟悉的女孩，問， 「你是之前的許智嗎？」


  胡笑抬眸看著他， 「這個問題重要嗎？分開前是一個人，分開后大家生活軌跡不同，我也改了名字。除了身體以外，我們基本沒有相似之處了。」


  「……」郝運心底有一股深深的疲憊湧上心頭，他能懂她話背後淹沒的無奈和堅決。


  吳愛愛走到審訊桌前，擋住二人交錯的視線，插話說，「可在外面漂久了，你越來越覺得生活不易，開始後悔選擇外出闖蕩。所以你想殺了她，佔據她的生活。」


  胡笑身子往後靠上椅背，表情認真， 「生活上，我的確不如她過得那麼舒適。但我並不羨慕，更不會想殺了她。」


  吳愛愛將一張車票憑證放在桌子上，氣勢洶洶，「別再狡辯了，我們找到你案發當天回明德的車票。」


  胡笑看了看，「明德，也是許智叫我去的。」


  「什麼？」吳愛愛眉心一壓，根本不相信這個說法。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來找我了。」胡笑神淡淡一笑，慢條斯理地說。


  「到底是怎麼回事？」吳愛愛繼續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