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朦朧的愛
「相離你好,我是西路警局的白沐然,負責調查你公寓爆炸案的警官。」白沐然帶著女警官商柔和自己的搭檔吳德坤進來了相離的病房。
商柔負責記錄,白沐然站在相離的病床跟前,而吳德坤則四處查看著,似乎在找尋什麼東西一樣,並未認真的聽白沐然所說的話。
「白警官,你好,很高興見到你。不知道我那個案子,現在是什麼進展,疑犯是誰?」相離問的很禮貌,相比關逍遙的說辭,相離更想知道警察對這個案件的調查情況。
「我們剛開始只抓到了疑犯嚴牧,後來嚴牧招供說是因為受到元望的指示,對你進行恐嚇,並不是真正導致爆炸的真兇。」白沐然望了一眼商柔,接著對相離說道:「不知道你平時有沒有跟誰結怨過?」
相離搖了搖頭:「我從未與人有怨,即便是你口說所說的嚴牧,我也是頭一次聽說。」
「噢,這都是電視劇看多了導致的悲劇,嚴牧是目前與您關係比較近的蘭卉同學的前任。」吳德坤插嘴感慨道:「覺得自己被甩了是你插足導致,心生怨恨無處發泄,被人利用了。不知道你要不要起訴他?他只是個大三的學生,要是你起訴他,這輩子他就完了。」
「既然如此,只要他自己意識到了錯誤,按著你們的管理小懲大誡也是可以的,能夠供養到這麼大,他的父母親都不容易。」相離將心比心的說道。
商柔和白沐然對視了一下,記錄了想離的話。
白沐然對相離的態度明顯好了幾分:「沒想到,你會這麼大度。如果真的是這樣,你應該也不會有什麼死敵人,對了你周圍住戶你熟悉嗎?」
相離再次搖搖頭:「我平時多數時候都在公司,在公寓的時間不多。」
「這樣嗎?」白沐然點了點頭,終於問出了來意:「那跟元望有什麼私人恩怨嗎?」
相離自然知道白沐然的意思,也知道自己的話會絕對他們是否會繼續深挖,閉上眼,想起高廣文對自己多年的培養之恩,即便高明光有任何錯誤,都只得去給他一次機會。至於元望為什麼願意擋在高明光的前面,因為什麼對相離來說,都不重要。想清楚這些,相離開口時,眼神已經非常的堅定:「也許是因為我訓斥過他,並建議董事長將他調離高明光身邊吧。」
商柔和白沐然雖然很吃驚相離給出的答案,但這是相離的選擇,他們也無權干涉。
「你要想清楚了,包庇就是縱容犯罪,無論是對你自己還是對社會都是隱患,都是不負責任的做法。」商柔心直口快的勸說道:「你的好心,在人家看來未必會領情。」
「我自然問心無愧。」相離淡淡的說道,扭頭不再看白沐然,疏離的問:「還有什麼嗎?」
「蘭卉小姐是否與您有爭執呢?」白沐然誘導的問道,這也是第二種可能性。
白沐然的話刺痛了相離,顯然懷疑蘭德的不止相離一人。相離既然連高明光都可以原諒,為什麼不能包容蘭卉的爸爸一次呢?相離目光灼灼的看向了白沐然,反問道:「白警官,你什麼意思?」
「我們只是把每個方向都分析到,客觀公正,沒有任何偏見。僅此而已。」白沐然很坦然,他也能理解相離此刻的反感,誰都不希望自己最在意的人會針對自己。
「我們只是普通朋友,您們想多了。」相離冷淡的開口:「我相信警察是不會聽信謠言的,那麼如果沒有其他問題,我想我需要休息了。」
變相的逐客令讓這次訪談不歡而散,白沐然也問完了自己該問的話,於是對吳德坤和商柔點了點頭,對相離說道:「既然如此,你先休息,我們等案情再有進展時再見吧。」
相離看著警察離開,突然間鬆了一口氣。相離不是菩薩,不會悲天憫人,但也不想像瘋狗一樣,丟失了自己的品格去亂咬人。
「沒想到,你會這麼大度。」秦人軍再次出現在了病房裡,笑嘻嘻的靠著門口打趣。
「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回來了?」相離對付警察的問話費了一些神,這會覺得有些口渴,指了指水杯:「我渴了。」
秦人軍走過去給相離打了杯水回來,相離已經睡著了。秦人軍把水杯輕輕的放在了相離的床頭,抬頭看相離的點滴快沒有了,嘆了口氣,走到護士站跟護士說了一聲換藥,然後就離開了醫院。
坐在自己的車上,秦人軍沒有立刻打火開走,他此刻心裡覺得很溫暖,為擁有一個如此仗義的哥們而溫暖。
「幸好,我聽見了這些話。」秦人打開了發動機開車離開,為自己並未錯過這場好戲而慶幸。
人生中會有很多誤會,能夠了解真相的往往只有微邈的機會,沒有錯過這些機會的人,自然都是上天眷顧的人。
鍾茂帶著相媽媽做了豐盛的晚餐回到醫院,相離依舊還睡著,彷彿沒有人來過一樣。
相媽媽見著安穩睡著的相離,心中的擔憂一掃而空,對身邊的鐘茂說道:「你不當大廚口可惜了,悟性真的非常好啊!」
「哪裡,是您教的好,我敢保證,高高肯定會滿意的!」鍾茂以服務感激涕零的樣子,將相媽媽送進病房后,轉身打算離開:「阿姨,我走啦,明兒我來接替您守夜!我明兒不加班。」
「好,阿姨就不留你吃飯了,知道你要去陪你的女朋友。開車小心些,晚上不要玩太晚了!」相媽媽依舊事無巨細的叮囑了一遍,這才坐在了相離的身邊。
看著靜靜沉睡的兒子,相媽媽突然覺得相離還如兒時一般,是那麼的需要自己照顧,可偏偏家裡也很需要自己照顧,相媽媽就感慨道:「阿離要是有個可以照顧你的人在身邊就好了。」
相離睡的很沉,根本沒有聽見想媽媽的額感慨。
蘭卉這天夜裡睡的很不好,她做夢夢見相離那樣心痛的捉著自己的手腕問自己:「你到底愛不愛我?」
蘭卉驚醒時,還是夜裡。
蘭卉穿著誰怕站到了陽台上,天空里突然有一顆流星劃過,蘭卉覺得那是天空的眼淚,心裡不覺得開心,反而覺得難過。
如果方才的夢是真的,那自己到底愛不愛相離呢?
與相離相處的每一個畫面在腦子裡迴轉,夜風的寒冷都沒有辦法吹散蘭卉的哀思。蘭卉迷迷糊糊的睡在了陽台上,直到天明,傭人才發現了已經發燒的小姐,急忙的送進了聖瑪麗醫院。
等蘭卉醒來時,只覺得天旋地轉,頭昏腦漲的難受。
「怎麼會這樣不小心?」說話的是曾科,他給蘭卉遞過去一杯水,示意她喝一點:「怎麼就會在陽台上睡著了呢?看來應該把你的陽台封起來。」
曾科的話裡帶著關愛和責備,讓還沒有看清是誰的蘭卉感到熟悉而陌生,脫口而出的說道:「爸,不要封我的陽台。」
曾科的手一抖,嘴角也抽了一下,依舊還是將水給臉上通紅的蘭卉餵了兩口,一摸她的頭,依舊燒的厲害,於是嘆氣道:「竟然燒得連人也認不得了么?」
「卉卉,你竟然又發燒啦!」曾高的聲音像強心針一樣刺進了蘭卉的腦子裡,蘭卉一下看清了此刻摸著自己額頭的人是曾科,自己曾經心心念念惦記過的天神。
曾高進去病房,喊出前頭那一句時,腳還沒有邁進去,進去后就看見這樣一幅美好的畫面,自然覺得自己不該喊出來。正在猶豫自己該不該進去的時候,蘭卉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喊道:「高高,你過來。」
曾科立刻站了起來,對曾高說道:「妹妹,你照顧好蘭卉,我去公司了。」臨走時,曾科又叮囑蘭卉說道:「以後不要再去陽台上,至少不要一個人去。」
「哦。」蘭卉不知所以的答應了一聲,曾科已經消失在了病房裡。
「哇哦~」曾高興奮不已的哈哈大笑好久,幾乎笑出了眼淚:「我哥哥竟然真的看上了你。卉卉,你看,你是要繼續跟著相離,還是要跟著我哥。」
蘭卉拿被子把臉一捂:「我並不覺得這是個有趣的假設。」
「哪呀,你沒發現我哥哥方才臉紅了嗎?」曾高越說越來勁:「我的天,這簡直就是夢中情人與現實情人的大pk哦,世紀大難題啊!」
蘭卉拿開了遮臉的被子,打了曾高一下,說道:「快,我渴了,要喝水,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給。」曾高遞了一杯水給蘭卉,完全忘記了自己是來關心蘭卉為什麼會病倒的,轉了話題的問道:「你說,萬一要是我哥哥跟你表白了,你怎麼辦?你能狠心拒絕兒時的夢嗎?」
蘭卉突然嚴肅了起來,她直直的盯著曾高問道:「你哥哥真的喜歡我了?」
「真的!」曾高握著蘭卉的手,使勁的點了點頭:「比真金還真。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