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二,不肯開口的當事人
李大寶沒有絲毫睡意,原來的疼痛經過用藥已經消失,隻是這隻左腳卻像是別人的,摸上去都是木木的沒有了知覺。對於彭國慶的到來,他是存有戒心的。看上去他的話語漫不經心不著邊際,但李大寶清楚這是警察慣用的手法,特別是像彭國慶這樣的老警察,蒼蠅從他眼前過,他都能辨別出是公是母。自己這次遭遇的事情隻要露一點口風,他肯定會嗅出味來,到那時想蓋也蓋不了,所以他隻能一言不發。這輩子他做過對不起人的事多了去了,所以這次落下這種報應,他並不怪別人,更因為毀他的人是他親手送到這個世界上來的。那天晚上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四個雖然都蒙著麵,但他卻清楚是誰派來的。這是個天大的秘密,隻能帶進棺材裏去,自己是咎由自取。養不教父之過啊!兒子柯柯也許到這個世界上來就是為了折磨自己的,想到這裏他不由掉下淚來.……
這幾年李大寶是掙了些錢,當然這些錢是怎麽來的,李大寶自己最清楚,他清楚自己是戴著念珠的老虎,根本就充不了善人。這些都還不是問題的關鍵,關鍵是因為他一直在做著那些不上道的事情,現在的社會沒有手段是不能成大事的。雖然這兩年他捐錢捐物,捐成了政協委員,他清楚自己骨子裏就是個壞種。他跟人喝酒喝多了也吐過真言,說自己將來不得好死。說這話時他是哈哈大笑,聽的人卻也點頭同意。
彭國慶從車裏出來,伸手叩響了振興街三十八號的門鈴。這是他第二次登門拜訪。許久才有人來開門,出現在他眼前的是個年輕人,李大寶的兒子李柯,他一頭黃色的頭發,明明是男的,卻在耳朵上掛了付老大的耳環,一臉的青春痘,他睡眼惺忪的看著身著便裝的唐基民:你是誰?有什麽事?
彭國慶一邊出示警官證一邊笑眯眯的說道:能不能進去說話?
就在這兒說吧,李大寶又不在家,家裏除了我沒別人。這孩子說起自己的父親是直呼其名。
你媽媽呢?彭國慶問道:她不在家?
李柯撇了下嘴:她在我外婆家都半年了,一直沒回來過。
彭國慶不再說話,而是推開李柯撐在門框上的手,徑直走了進去。
哎,警察叔叔,這是民宅,不經主人允許是不能進的。李柯在他身後叫道。
彭國慶隻當沒聽見,自行在客廳的沙發裏坐下,小馬也跟著進來在沙發裏坐下。
李柯沒法,隻得趿拉拖鞋跟在後麵過來,在八仙桌那邊椅子裏坐下,蹺起二郎腿,從桌上拿起煙盒取一根叼在嘴上,打火抽著。大概覺得不妥,就拿著煙走過來敬兩人一人一根,挨著彭國慶坐下:警察叔叔你要是有話就快說,我實在是困了,你不說我就睡覺去了,麻煩你出去的時候把門給我帶好。
彭國慶伸手攔住了他:你先別急著睡覺。我問你,前天晚上你在哪裏的?什麽時候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