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南宮雪晴不是處子?
「你是泡冷水還是找人幫忙?」歐陽少陵坐起身,避開南宮雪晴貼過來的柔軟嬌軀,嘴角揚著淺淺的笑,語氣冷漠,毫無感情。( 好看的小說)
南宮雪晴全身發燙,眼神迷濛,臉頰上散著不自然的潮紅,一看就知是中了媚葯。
解媚葯的方法只有兩種,泡冰水,陰陽交和,他對南宮雪晴沒興趣,不過,身為盟友,如果她要求了,他會找其他男人來幫她忙。
南宮雪晴深深呼吸,努力讓自己保持一絲理智,狠狠瞪了歐陽少陵一眼:「幫我……準備冷水!」無論和哪個男人,那種骯髒的事情,她想想就想吐,死都不會做。
「白天你都去了哪裡,怎麼會中媚葯的?」漫不經心的詢問著,歐陽少陵掀開被子,翻身下了床,隨手披上一件外衣,大步向外走去。
泡冷水解媚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丫鬟們都回房休息了,歐陽少陵決定親自去打冷水,水井距離這裡不遠,出了小院,走上二十多米就到。
「我一整天都呆在王府里……根本沒出去過!」媚葯一定是王府的人給她下的,只是何人如此大膽,居然敢暗算她這個掌權者。
歐陽少陵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在王府中媚葯,不太可能吧,除非……
歐陽少陵剛剛走出內室,體內突然騰起一陣熱流,瞬間襲遍全身。
心中一驚,歐陽少陵猛然停下了腳步,糟糕,自己也中媚葯了,可自己一直很小心,吃、喝的東西,沒發現任何異常,怎麼會中媚葯的?
濃郁的茉莉花香縈繞鼻端,歐陽少陵抬頭望去,香爐里燃著茉莉香,淡淡煙霧自爐中徐徐飄出,瀰漫著整個房間。
歐陽少陵瞬間明白,媚葯不是吃進去的,而是通過茉莉香吸入人體的。
快速拿起桌上的茶壺,澆滅了香爐里的熏香,歐陽少陵的面色陰沉的可怕,是誰這麼大膽,居然設計他和南宮雪晴,在別人眼中,他們可是夫妻,行房是天經地義的,不是什麼新鮮事……
腦海中突然閃現北郡王妃詢問的那些古怪問題,難道母親不願意北郡王府輸給楚宣王府,急著抱孫子,方才下藥設計自己和南宮雪晴行房,生兒子?
歐陽少陵緊緊皺起了眉頭,面色陰沉,母親怎麼這麼糊塗,自己的房事之事,哪輪得到她來操心。
快走幾步,房門近在咫尺,歐陽少陵用力拉了幾下,門卻紋絲不動,透過門縫可見,外面上了鎖。
若在平常,一扇小小的門根本難不住歐陽少陵,可他剛才吸了許多摻雜媚葯的茉莉香,全身發軟,用不上絲毫內力,滾燙身體的某一處,卻腫脹的難受,叫囂著想要釋放。
香里不知下了多少媚葯,歐陽少陵感覺到被算計,想要運功時,已經來不及,媚葯迅速侵襲全身,也迷濛著他目光與理智。
搖搖頭,歐陽少陵努力保護清醒,跌跌撞撞的回了內室,大床上,南宮雪晴小臉紅的快要滴出血來,難受的在床上來回翻騰著,望到歐陽少陵,微微錯愕:「這麼快就回來了,冷水呢?」
「門被鎖上了,我現在全身沒力氣,出不去!」歐陽少陵大步走到窗前,用力拉窗子,卻非常悲哀的發現,窗子也被關嚴了,根本打不開。
「你不會也中了媚葯吧!」南宮雪晴驚訝不已,歐陽少陵面色也泛著潮紅,眼神很是迷茫,是中了媚葯的典型癥狀。
是誰這麼大膽,居然敢設計她和歐陽少陵!
屏風后是歐陽少陵沐浴過的水,溫的,根本解不去媚葯的強勢藥力,歐陽少陵站在窗前,扶著桌子,目光陰沉,母親將所有事情都算計到了,斬斷了所有後路,看來,她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想讓他們兩人行房!
為了贏楚宣王府,母親居然連他的終身幸福都算計進去了,當真是好計策!
歐陽少陵不喜歡南宮雪晴,南宮雪晴也不喜歡他,如果他們兩人行了房,還真是天大的笑話。
嘴角輕揚起一抹冷冷的笑,當初,他用媚香設計歐陽少弦,沒想到今天,他會被親生母親設計,中了媚香……
強忍著體內不斷叫囂的**,歐陽少陵快步走向屏風后,裡面的水應該涼了,先去去藥效,恢復恢復內力,自己就可破門出去找冰水,泡冰水……
媚葯一陣又一陣強勢襲來,歐陽少陵神智不太清醒,眼神也迷濛著,走路雖快,全憑感覺,突然,腳下一絆,歐陽少陵直直向前倒去。
眉頭緊皺著,歐陽少陵以最快的速度側身,避開要害接地,胳膊觸到了柔軟的大床,身體一歪,徑直倒在了床上。
女子特有的幽香縈繞鼻端,歐陽少陵的意識瞬間模糊,全身的血液快速彙集到一處,體內的血管漲的難受,彷彿隨時都會暴裂,如果再不解媚葯,他們就會沒命了。
南宮雪晴比歐陽少陵中媚葯早,滲入的也深,身體染上了一層粉紅色,小臉更是紅的能滴出血來,眼神迷離,難受翻滾時,身體碰到了歐陽少陵,瞬間,兩人居然感覺到對方身體比自己清涼,強烈的**促使兩人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抓住對方不放,兩具身體緊緊貼在一起,相互取涼。
在媚葯和**的驅使下,一切順理成章,紫色的帳幔放下,男子和女子的衣服一件件飄落於地,房間中的溫度快速高漲,大床吱呀吱呀響,男子的粗喘和女子的低吟聲交織在一起,在這寂靜的夜裡,分外響亮……
站在屋后觀察情形的嬤嬤輕笑一聲,快步離去,好事已成,郡王妃肯定非常高興,她等著領賞就行!
行房本是件開心,快樂的事情,可屋內大床上的歐陽少陵眸底只有**,不帶一絲感情,彷彿只是在發泄,而南宮雪晴,美麗的小臉由於痛苦而扭曲著,隨著歐陽少陵的不斷動作,眸底閃著絕望與深深的厭惡!
不知過了多久,**退去,理智漸漸回歸,歐陽少陵率先清醒過來,白色雪紡紗的睡袍匆忙之中,被兩人壓在了身下,低頭望去,睡袍上潔白一片,歐陽少陵緊緊皺起了眉頭:「你不是處子?」
南宮雪晴眼神還在迷茫,神智卻已清醒大半,面對歐陽少陵的質問,她沒有委委屈屈的遮掩或辯解,而是厲聲怒吼:「是的,我不是處子!」早就不是了,早就不是了!
歐陽少陵快速翻身下床,眸底縈繞著濃濃的厭惡,抓起地上的睡袍穿在身上,頭也不回的大步向外走去,他有潔癖,無論那個人或物件再美再好,只要別人用過,他從來不碰,可就在剛才,他居然和別人用過的女人……真是骯髒!
一腳踢開房門,歐陽少陵大步向書房走去,遠離骯髒的地方,骯髒的人,快些找水,洗去這一身的污垢,否則,他會寢食難安……
來到書房,命下人抬來一桶桶的熱水,歐陽少陵一遍又一遍,不停清洗著,真是骯髒,一定要將她的痕迹徹底清理了,不能留半點污垢,剛才他被**驅使,才會和南宮雪晴行房,不過,圓房時,他還是有一絲理智的,若是知道她被別人用過,他死也不會碰她!
與此同時,南宮雪晴也在屏風后沐浴,狠狠搓洗著已經被她揉的發紅的肌膚,眸底閃著濃濃的厭惡與憤怒,她居然又和男人行這種骯髒,齷齪之事了,身體真臟,真臟,一定要洗乾淨,徹底洗乾淨……
為了活命,她才和歐陽少陵行了房,可行房后的噁心與厭惡,她受不了,真的受不了,太髒了,太髒了……
半夜三更,北郡王妃居住的水怡院中燈火通明,嬤嬤從院外快步走了進來,滿面喜悅,北郡王妃滿目期待的急聲道:「成了?」
「是的,郡王妃,事情圓圓滿滿!」嬤嬤喜笑顏開,世子,世子妃圓房,自己功不可沒。[
「賞,所有人通通有賞!」不過是離月國送來和親的公主而已,南宮雪晴有什麼可傲嬌的,自己兒子配她,是看得起她:「嬤嬤多加一季的月錢!」
在北郡王妃眼中,歐陽少陵是最優秀的年輕一輩,世間任何一名女子都配不上他,他喜歡南宮雪晴,是她的福份,她不但不感恩,還拒絕歐陽少陵,北郡王妃當然好好要教教她。
「多謝郡王妃!」丫鬟,嬤嬤們皆笑容滿面,主子高興,他們也跟著受益。
「我餓了,讓廚房做點精緻的宵夜!」從下午到現在,北郡王妃一直在操心這件事情,連飯都沒怎麼吃,如今事情圓滿成功,她感覺到了飢餓,當然要好好犒勞犒勞自己。
「是!」得了賞,丫鬟,嬤嬤們非常高興,做事也比以前利落幾分,眨眼的功夫,幾樣精緻小菜端到北郡王妃面前,輕嘗一口,味道真不錯。
「世子!」門外響起小丫鬟恭敬的稱呼,北郡王妃還來不及疑惑,修長的身影如風一般闖進房間,眸底陰霾縈繞,面色陰沉的可怕,全身散發著濃烈的怒氣,厲聲道:「都出去!」
歐陽少陵在眾人眼中,是一名翩翩公子,彬彬有禮,聲音溫柔,突然而至的暴怒,嚇壞了眾人,悄悄望望北郡王妃,一聲不吭的快步走出房間,走在最後的那名丫鬟還識趣的帶上了房門。
「少陵,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這裡?」北郡王妃問的小心翼翼,這個時間,他應該在卧室與南宮雪晴……
不會是南宮雪晴生氣,將少陵趕出房間了吧,這個賤蹄子,真是不識好歹……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歐陽少陵瞪著北郡王妃,眸底怒火燃燒,塞一個不知被多少男人用過的骯髒女子給他,知不知道他有多厭惡,多噁心。
北郡王妃的目光不自然的閃了閃:「少陵,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
「啪!」歐陽少陵結實的大手狠狠砸到了桌子上,將桌子砸出一個大洞,望向北郡王妃的眸底,厲光閃現:「少裝傻,我知道今晚的事情,都是你一手安排的,為什麼要插手我和南宮雪晴之間的事情?」
「我……我……」
「你娘是為了你好!」北郡王接著北郡王妃的話,推門走了進來,狠狠瞪了歐陽少陵一眼:「成親大半年了,連房都沒圓,傳揚出去,別人還以為你沒那個能力,我北郡王府,豈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有什麼會比有一個『無能』的兒子更恥辱的。
「難怪南宮雪晴嫁來王府這麼久,半點忙都沒幫上!」沒圓房,就不是北郡王府的一員,北郡王府的事情,她當然不會幫忙。
「你們口口聲聲北郡王府,北郡王府,為了北郡王府的名聲,你們可以犧牲我的幸福,我是你們的兒子,親生兒子,難道在你們眼中,這些虛名都比不上我的幸福重要……」事到如今,他開始羨慕歐陽少弦,無父無母,無人嘮叨管束,更不會橫加干涉他的事情,更不地強逼著他做一些他不願意做的事情……
歐陽少陵隱忍多時,怒氣突然發泄出來,如同洪水開閘,銳不可擋,北郡王和北郡王妃皆是一愣:「娶南宮雪晴,是你自願的。」
「我是在你們的一再逼迫下才同意的!」歐陽少陵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眸底怒火顯現。
「身為北郡王府世子,你可以三妻四妾,不喜歡南宮雪晴,你可以另娶喜歡的女子,圓房是讓南宮雪晴將身心交給你,你又沒吃虧,大吵大鬧的幹什麼?」北郡王也怒了,他的兒子不會是想為喜歡的女子守身吧,真是天大的笑話。
歐陽少陵不能告訴北郡王和郡王妃,南宮雪晴不是處子,否則,不必外人來設計,北郡府里就已經亂了套,翻了天,內部矛盾激烈的北郡王府,被外人抓住弱點,根本不堪一擊……
滿腔怒氣,卻無法發泄,歐陽少陵憤怒的眸底,由於隱忍,瞬間變成了赤紅色,非常的暴怒,可怕。
悄悄望了歐陽少陵一眼,北郡王眉頭微皺,男子漢大丈夫,要以大事為重,打垮歐陽少弦,搶到楚宣王之位是正事,女人不過是生育的工具而已,和哪個睡,根本沒什麼區別,何必這麼較真。
「這件事情,要怪就怪歐陽少弦,誰讓他三個月後就要封王,娶的世子妃又有了身孕的,你娘也是著急,不想你輸給他,才會出此下策!」
北郡王將所有過錯都推到了歐陽少弦身上:「如果沒有他,你就是將來的楚宣王,想什麼時候成親,就什麼時候成親,娶什麼樣的女人,就娶什麼樣的女人,沒人會逼你,也沒人會算計你,南宮雪晴根本不會強塞給你……」
總而言之一句話,歐陽少弦搶了屬於歐陽少陵的身份,地位,才害歐陽少陵處處被動……
不知為何,歐陽少陵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慕容雨美麗的小臉,低頭望望當日救她時,曾圍過她小腰的手臂,鼻端縈繞著她身上特有的淡淡梅花香,溫軟的身體,靠在他懷裡,柔軟的不可思議。
如果沒有歐陽少弦,她會是他的,哪會像現在這樣,被迫和一名骯髒的女子圓房!
「我會打敗歐陽少弦,搶回楚宣王之位的,以後,我的事情,你們不要再插手!」歐陽少陵咬牙切齒扔下這句話,轉過身,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被下藥,行房之事徹底激怒了他,他必須出狠手,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處處留情,否則,受傷倒霉的人就會是他。
歐陽少陵走後,北郡王狠狠瞪了北郡王妃一眼:「少陵是很有主見的人,你一個婦道人家,沒事插手他的事情幹什麼?」還嫌北郡王府不夠亂。
剛才當著歐陽少陵的面,他不好指責北郡王妃的不是,如今,房間只剩下他們兩人,北郡王也不再顧及,各種教訓的話都對著北郡王妃都噴了過去。
婦道人家,見識短淺,一天到晚,就知道兒女情長,殊不知,男子漢大丈夫,應該以大事為重,身份,地位才是最重要的,女人,發泄和生育的工具而已,有了身份地位,還怕找不到女人么?
「我以為少陵是真心喜歡南宮雪晴,才會出此下策,想幫他……」早知道少陵不喜歡南宮雪晴,她才不會用這種方法,北郡王府名聲重要,可對她來說,兒子更重要。
少陵在她面前是個聽話的乖兒子,從小大到,她就沒見過他發那麼大脾氣,看來,他是真的生氣了。
「以後沒事,就在家時好好獃著,沒有見識,就不要胡亂管我和少陵的事情,我們做的可都是大事,不是你一名婦道人家能理解,參與的!」扔下這句警告,北郡王一甩衣袖,大步走出房間,以前她很聰明的,進退有度,為何現在這麼不知輕重,當真是老糊塗了么?
「嬤嬤!」北郡王妃怒吼一聲,等在外面的丫鬟,嬤嬤等人戰戰兢兢的進了房間,北郡王,世子怒氣沖沖的離開,她們就已經察覺到,事情不對。
「把嬤嬤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罰一年月錢!」都是她出的好主意,才害自己和少陵母子失和。
少陵看在她是長輩的情份上,沒有為難她,可她看的出來,他很憤怒,很生氣,身為母親,她要給兒子一個交待。
「郡王妃!」嬤嬤滿目驚恐,她年齡不小了,五十大板,她未必受得了:「這件事情,是經過您同意的啊!」世子,世子妃圓房時,所有人都賞了,憑什麼世子一發怒,只罰她一個人。
「我是被你蠱惑話語蒙蔽了,才會同意你設計少陵!」北郡王妃怒氣衝天,做錯了事,不認錯,還推到自己身上,真是刁奴,自己身邊,怎麼會養了這樣的奴才:「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拉下去打板子!」
「是是是……」粗使嬤嬤們連連答應著,不理會嬤嬤的連連求饒,用力將她拖了下去:『噗噗噗!』板子打在人身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嬤嬤痛苦的哀嚎聲響起,北郡王妃被吵的心煩意亂:「讓她閉嘴!」
嬤嬤的嘴巴被塞住,面容由於痛苦而嚴重扭曲,重重的板子聲傳來,北郡王妃置若罔聞,端著茶杯,重重的嘆了口氣,有什麼好辦法,能修復自己和少陵之間的母子親情呢?
翌日,蔚藍的天空晴朗如洗,暖暖的太陽照射大地,是適合走親訪友或出遊的好日子,可宇文明卻關在房間,暴跳如雷,太原那名女子死了,居然死了。
花柳梅毒,不治身亡,想到侍衛傳來的調查結果,宇文明就不寒而慄,自己的花柳梅毒,就是她傳染的,她是無意間遇到了自己,還是有人故意安排!
想想那天在碧水湖上,兩人浪漫的相遇,宇文明總覺不對,不是自己疑神疑鬼,她一定是別人故意安排來設計自己的,一定是,絕對是!
她的幕後主使是誰?
她死了,線索也就斷了,可宇文明每日都活在花柳梅毒的陰影中,眼看著病情越來越重,他的時間越來越少,宇文明痛苦、憤怒的快要抓狂,幕後主使究竟是誰,他和自己有何冤讎,為何要這麼對自己?
「公子!」桃兒和桔兒楚楚可憐的敲敲門,走了過來,望著滿地狼籍,雙眼淚汪汪的,如同小鹿一般,驚慌失措:「誰惹公子生氣了?」
最近這段時間,宇文明沒去找她們,整個鎮國侯儲的人都知道她們失寵了,勢力的下人,給她們的吃喝用品,也比以前差了不少。
慕容琳也時時找她們麻煩,沒有宇文明從旁制止,慕容琳的膽子越來越大,昨天更是公然扇了兩人四五個耳光,到現在臉頰還疼呢。
得知宇文明在書房,她們兩個就急急忙忙的跑過來了,想重獲寵愛,好好整治整治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下人們。
「滾……滾……」宇文明心緒煩躁,怒吼著,拿起一隻青花瓷的筆冼,狠狠扔到了地上,摔的粉碎。
「公子……」桃兒,桔兒滿眼驚慌,公子今天怎麼了,自己以往這般溫柔時,他都是目露寵愛的啊。
「滾,不要讓我再說一遍!」宇文明滿目陰冷,桃兒,桔兒嚇的一個激靈,低垂著頭,快步退出了房間:「奴婢這就離開!」
桃兒,桔兒走後,宇文明又砸了滿屋的瓷器,心緒煩燥的出了府,沐浴在陽光下,漫無目的的走著,如同行屍走肉,隨著他的走動,衣領下的脖頸里,現出兩顆紅色的圓疙瘩,那是花柳梅毒的標記。
「宇文兄!」溫和的男聲自身側響起,宇文明停下腳步,抬頭望去,是歐陽少陵:「世子!」
「宇文兄可是有心事?」歐陽少陵風度翩翩,溫和有禮,回來不久,就和諸多高門貴族的年輕公子成為好友,宇文明風流倜儻,又是鎮國侯府的嫡子,歐陽少陵自然熟悉,看宇文明那眉頭緊鎖的模樣,他就知道,出了大事:
「心事悶在心裡,可是會悶壞人的,說出來,心情舒暢些,也可以讓大家幫忙想想辦法。」
宇文明重重的嘆了口氣:「我的心事,一言難盡!」花柳梅毒是絕症,沒人治得好,就算告訴了歐陽少陵,也沒用。
街上,人來人往,不是說話的地方:「前面不遠就是觀景大院,咱們去那裡坐坐!」
宇文明失意,四處亂逛,沒有特定的目的,歐陽少陵的建議,他沒有反對。
觀景大院中有戲班在唱戲,由於是夏天,綠樹成蔭,聽戲的客人稀稀落落的,坐在樹蔭下,聽的真切,自在。
歐陽少陵和宇文明走進院落,找了個相對偏僻的位置坐下,其他人也都在聽戲,沒人注意到他們:「宇文兄,到底出什麼事了?」兩人十米內空無一人,台上唱聲很大,兩人說話的聲音很小,不必擔心所談的事情會被別人聽到。
望望歐陽少陵,宇文明重重的嘆了口氣:「世子可知,世間生命力最頑強的生物是什麼?最毒的毒是哪一種,最可怕又無葯可醫的病是什麼?」
身為鎮國侯府嫡子,宇文明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他可不能直接告訴歐陽少陵,他得了花柳梅毒。
歐陽少陵微微笑著:「生命力最頑強的生物是蟑螂,歷經千百年,依然生存於世間,最毒的毒,是鶴頂紅,喝下去,一盞茶的功夫就會斃命,最可怕,無葯可醫,堪稱絕症的病,當屬花柳梅毒,這些和宇文兄有關係嗎?」
宇文明又是一陣重重嘆氣:「不但有關係,關係還大了去了,我一個好朋友,得了花柳梅毒,他上有七十歲祖母,下有剛出世的孩子,父親有病,干不得活,他是家裡的頂樑柱,如果他不在了,這一家人可怎麼活……」再笨他也不會說是自己得了花柳梅毒……
歐陽少陵淡笑依舊:「你這位朋友,是在青樓染了花柳梅毒嗎?」青樓女子接客多,身體不幹凈,得這種病,不稀奇。
想到已經不是處子的南宮雪晴,歐陽少陵沒來由的一陣噁心,但願她身上沒什麼臟病才好……
「是啊,妻子有孕,他備受煎熬,生活又苦又累,就去了青樓一次,沒想到,唉……」宇文明除了嘆氣,就是憤怒,如果被他查出幕後主謀,一定將他碎屍萬段。
歐陽少陵沉吟著:「其實,花柳梅毒也不是完全沒有救……」
「你說什麼?」宇文明耳尖的聽到了歐陽少陵的自言自語,猛然一震:「得了花柳梅毒還有救?」
「我也不是特別肯定,我師傅懂醫術,一直在研究鶴頂紅,花柳梅毒等毒藥,重病的解法,小有所成……」
「那你師傅現在在哪裡?」宇文明看到了一絲曙光,眸底閃著狂喜的神色,太好了,自己有救了。
歐陽少陵搖搖頭:「師傅喜歡四處遊歷,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裡,不過,我可以用獨門的聯繫方法聯絡到他……」
「太好了,我替我的好朋友謝謝世子和師傅!」宇文明眼眸微眯,自己有救了,等治好病,定要找出設計自己的那名幕後主謀,碎屍萬斷……
「世子,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宇文明端起茶杯,先干為敬,長袖滑下一截,露出了胳膊上的紅疙瘩,歐陽少陵瞬間明了,得花柳梅毒的就是宇文明。
「小姐,有人送來一個盒子,說是給您的!」熟悉的女聲響起,歐陽少陵一愣,循聲望去,西南角的大樹下,坐著慕容雨和王香雅。
坐下來的時候,隔的遠,歐陽少陵沒看到她們,她們也沒看到他和宇文明。
怎麼是王香雅陪著慕容雨,歐陽少弦呢,去做事情了嗎?對封王一事,他的確很在意,連心愛的女子都不顧了。
歐陽少陵眯起了眼睛,他沒空理會嬌妻,自己倒是可以幫他『照顧照顧』!
「誰送的禮物?」王香雅非常好奇,搶先接過,打開來看,眉頭皺了皺:「誰這麼小氣,居然送這東西?」
「送的什麼?」慕容雨接過盒子,向里望去,盒底,靜靜的趴著一隻軟藤編的蜻蜓,心中一驚,思緒瞬間回到十年前。
那一年,她不到七歲,哥哥九歲,母親,張姨娘陪著祖母在雅間聽戲,慕容雨被慕容琳攛掇著悄悄跑到院子里玩耍。
正玩的高興,突然出現幾個小男孩找她們麻煩,慕容琳把她推出去做擋箭牌,自己偷偷跑掉了,小男孩們正想欺負她,哥哥來了,打跑了那些想欺負她的人,自己也受了傷,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慕容雨心疼的哭了,哥哥顧不得自己的傷勢,不停安慰她,還編了一隻難看的軟藤蜻蜓給她玩……
慕容雨拿起盒中的軟藤蜻蜓,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當年那隻軟藤蜻蜓,少了一條腿呢!
翻過手掌,這隻軟藤蜻蜓,兩邊不對襯,赫然缺了一條腿。
哥哥!慕容雨清冷的目光快速在人群中掃視著,哥哥就在這裡!
「雨兒!」輕柔的呼喚自身側響起,慕容雨抬頭望去,慕容岸正微笑著向她走來。
慕容雨疑惑道,難道軟藤蜻蜓是他送的,他真的是自己的親哥哥?可自己對他,為什麼沒有半分小時候的親切感?
低頭,慕容岸望到了慕容雨手中的蜻蜓:「咦,這蜻蜓編的倒是別緻,就是腿少了一個,不太完整了,不然,等小侄出世,給他玩很不錯!」
慕容岸對著那隻蜻蜓又誇又貶,慕容雨輕輕笑了,意味深長,冒牌貨就是冒牌貨,處處都是破綻,登不得大雅之堂,哥哥回來了,可他為什麼不現身呢,是因為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的身份嗎?
傳家寶的玉墜,母親留下的玉鐲,都被這個冒牌貨拿來證明身份了,如果哥哥和父親長的不像,又沒有這些信物的話,的確很難讓人信服。
「嫂子!」歐陽少陵輕輕笑著,優雅走了過來:「陸夫人!」
「嗯!」王香雅沉著眼瞼,淡淡答應一聲,對北郡王一家,她向來沒有好感,自然沒心情理會歐陽少陵。
「堂弟約了人!」少弦即將封王,歐陽少陵應該想千方設百計的阻止才是,絕不可能悠閑的在這裡喝茶。
慕容雨側目望向歐陽少陵身後,宇文明坐在桌前,對著慕容雨舉了舉杯,似炫耀,又似挑釁,狹長的雙眸中,隱有色光閃爍。
慕容雨揚唇冷笑,得了花柳梅毒,快要歸天的人了,腦子裡還在想著色,不過,宇文明和歐陽少陵聊的非常投機,真是物以類聚。
歐陽少陵最近出門,頻繁與貴族子弟喝茶聊天,是準備對付少弦了么?
再有三個月,少弦就要成為楚宣王,北郡王府的人,果然等不及要出手了!
清風頓起,歐陽少陵身上飄來一陣濃郁的桂花香,慕容雨胸中一陣波濤洶湧,面色瞬間變的非常難看。
「雨兒,是不是很難受,快喝杯茶!」王香雅端起茶杯遞給慕容雨,慕容雨接過,正欲喝下,眼角餘光望到歐陽少陵凌厲之中暗帶狠厲的眼神,慕容雨放下茶杯,緊捂著嘴巴跑到了一邊。
「雨兒,你怎麼了?」王香雅快步緊跟了過去,丫鬟們也走過去了,桌旁只剩下歐陽少陵一個人,望著灑了半杯的殘茶,凝凝眉毛,一滴沒喝,那孩子的生命力,可真頑強!
慕容雨剛才吃下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用清水漱了口,身體虛弱,全身無力:「我很累,想提前回府,不能繼續聽戲了。」
「不能聽就不聽了,我陪你一塊回去!」王香雅擺擺手,不以為然,她根本不喜歡聽這些伊伊呀呀的唱腔,如果不是為了陪慕容雨,她根本坐不到現在。
向慕容岸,歐陽少陵告了別,慕容雨和王香雅坐上了回楚宣王府的馬車。
「你說什麼,那杯茶水被下了葯?」王香雅瞪大了眼睛,目光震驚,她喝茶時,也看著茶杯的,沒人動過手腳啊。
「歐陽少陵是高手,下藥肯定十分高明,若是被咱們看出來,也不能稱之為高手了!」慕容雨拿出絲帕,白色的底上,暈染了一小片黃:「我沾了些茶水回去,讓太醫檢查檢查就會知道答案!」
老夫人血液檢查的結果已經出來了,血液中含有輕微的藥量,但老夫人感染風寒,天天吃藥,血液中有葯,不足為奇。
必須想個好辦法,儘快拆穿假慕容岸,否則,真哥哥無法回歸:「我已命暗衛調查歐陽少陵和宇文明的談話,很快就能知道他們都說了些什麼。」歐陽少弦和歐陽少陵的楚宣王之爭,這才開始激烈。
宇文明是將死之人,已經沒有多少利用價值了,歐陽少陵想讓他幫忙奪位,真是惘然……
等等,自己設計宇文明得花柳梅毒的事,萬一被他們查出端倪,聯合朝中大臣上書,彈劾少弦,她和歐陽少弦可就慘了……
馬車一沉,侍衛的稟報傳入耳中:「稟世子妃,屬下查到,歐陽少陵在想辦法幫宇文明醫治花柳梅毒!」
慕容雨的雪眸瞬間眯了起來,他們果然是在商量這件事情。
歐陽少陵很聰明,如果他幫宇文明醫好花柳梅毒,宇文明肯定感激不盡,他說什麼,宇文明都會相信。
事到如今,歐陽少陵最想要的是楚宣王之位,隨便編造個理由,將宇文明得花柳病的事情栽到少弦身上,宇文明一氣之下,鎮國侯府肯定會幫著歐陽少陵對付歐陽少弦。
更何況,宇文明的病,就是慕容雨一手造成的,雖然她做的乾淨利索,但難保不會留下蛛絲馬跡,若是較起真來,一查到底,肯定能知道真相,最後,吃虧倒霉的還是歐陽少弦和慕容雨。
「雨兒,你準備怎麼做?」慕容雨送花柳梅毒女給宇文明的事情,王香雅也知道,心中不免為她捏了把汗。
慕容雨回過神,目光凝重:「歐陽少陵治花柳梅毒的葯什麼時候會到?」
「回世子妃,據歐陽少陵所說,三天後!」
「三天!」慕容雨沉吟片刻,清冷的眸底寒光閃爍:「足夠了!」
「雨兒,你想做什麼?」王香雅是慕容雨的好朋友,此時,卻猜不透她的心思,潛意識中知道,慕容雨要有大動作了。
「在歐陽少陵的解藥來到前,殺了宇文明!」到時,死無對症,看歐陽少陵還怎麼利用他來對付少弦。
「鎮國侯府嫡子被殺,肯定會轟動京城,到時,皇上肯定會派人徹查此事!」雨兒設計宇文明的陳年舊賬,絕對會被翻出來,少弦一定會受牽連,得利的只會是北郡王府。
慕容雨揚揚眉毛,瞪了王香雅一眼:「我有說過要用刀劍殺掉宇文明嗎?」
想讓一個人死亡的方法有很多種,刀劍殺人,太明顯,也太愚蠢,更會留下諸多線索讓人調查,慕容雨才不會用。
王香雅微微錯愕:「不用刀劍殺,那你想讓他怎麼死?」
慕容雨揚唇淡笑,目光詭異:「山人自有妙計,過兩天,你就知道了!」